《夜访吸血鬼同人——每天都在想自己是什么东西》红苔

5、第五章

　　路易是被无法抑制的饥饿惊醒的，他发现自己的这副新身躯除了强壮的体魄，宽广的视野，还有那种罪恶的无法克制的欲望——对献血的渴望。
　　这是白天，阳光被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阻隔在外，给房子里的吸血鬼营造了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路易感到有点害怕和担忧，他害怕自己的未来，担忧这种新生活是否是他想要的。但一旦想到自己那难产而亡的妻子，似乎也没什么比那更痛苦的了。
　　“嘿，路易，早上好啊。”华丽的转角扶梯下走下一个少女，她金色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穿着一条过分简单的长裙，暴（空）露在外的肌肤白得炫目，像是天使。
　　“早上好。呃，你是……？”
　　“我是秦清，算是，莱斯特的女儿吧。是吧，父亲大人。”秦清转过头对缓缓拾级而下的莱斯特说道。
　　“是的，亲爱的。嘿，路易，瞧你那副不适应的样子！你看我们的甜心都比你更像个吸血鬼呢。”莱斯特谑笑道。
　　路易有些搞不清两人的关系，明明只是血仆为何要如此宠爱？明明对方可能会取走自己的姓名，又为何如此肆无忌惮？路易自己是被饿醒的，显然莱斯特不会和自己一样；那么，难道吸血鬼不是白天睡觉晚上行动吗？
　　莱斯特看出了路易的疑惑，说道：“你没想错，吸血鬼本就是白天睡觉晚上行动的生物，只不过我是陪着清才会和人类作息一样的。”
　　秦清血液的味道顺着空气弥散，滑入路易的鼻尖；路易本就是新生吸血鬼，是无法控制自己吸血欲望的物种，之前能撑着和秦清两人讲这么多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此时，路易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眼珠逐渐地转化为血红色，“嗖”的一下就像秦清扑了过来。
　　秦清原本还在和莱斯特说笑，对路易并未多加关注。猛一回头看到路易如此，顿时吓得直躲到莱斯特的身后。
　　路易迅速被莱斯特拦截住了，莱斯特的手掐着他的脖子，缓缓收紧。吸血鬼是掐不死的，路易和莱斯特都清楚这点，所以路易明白莱斯特是在警告。
　　“既然……她……是……你……为什……么……不让……我……”路易断断续续地吐出一段话，大致意思就是无法理解莱斯特的做法。
　　虽然路易抱有着人性中善良，软弱的一面；但经过昨天的转化，他的思维已经有点向吸血鬼转化了。既然秦清是莱斯特豢养的血奴，那如今应该成为两个人共同的食物来源才对。
　　“路易，搞清楚，她是我的！你？先忍忍吧，等到晚上，我带你去觅食。”莱斯特愠怒地对路易说出这句话后，将路易狠狠地甩到了地面上。
　　秦清在路易扑过来的一瞬间是被吓到了的。毕竟和莱斯特生活了这么多年，由于莱斯特从未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她都快忘记了吸血鬼原本是这样一种凶恶残暴的物种。
　　但秦清很清楚，莱斯特不会让路易伤害到她。无论莱斯特收养她的真正目的为何，但她很清楚莱斯特的占有欲。很显然，这么多年，莱斯特早把秦清划为自己的所有物，不容任何人染指。
　　路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算吸血鬼的恢复力惊人，但莱斯特那一下还是给路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他也清醒了许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不禁有些懊恼后悔。之前说过，路易本就是个善良的人，纵然吸血鬼的欲望一时控制了他，但他内心还是无法忍受自己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下手。
　　路易上前一步，郑重地向秦清表示了歉意。秦清虽然被惊吓到，但还是礼貌地接受了路易的道歉，并让路易不要在意。
　　三人各自问好后又都回了房间，除了我们的女主，她在吃早餐。人类可是需要正常进食的。
　　莱斯特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本书。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在看，因为那本书已经半个小时都停留在同一页了。莱斯特有点想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对路易企图吸秦清的血这么在意？即使和秦清生活了这么多年，莱斯特也很清楚秦清对自己来说只是食物而已。
　　食物而已吗？
　　莱斯特扪心自问，有些不敢肯定了。
　　即使秦清最后被自己转化为吸血鬼，她必定不是一个好伴侣。秦清和莱斯特太像了，甚至比莱斯特更冷血，莱斯特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可没有她那种对生命的漠视。
　　莱斯特游戏人间，不过是因为寂寞。他需要寻找一个人（或者吸血鬼）来陪伴自己，度过没有尽头的生命。莱斯特一直对那些孱弱不堪一击却有异常坚强的人类抱有兴趣，所以他收养了当年的秦清，转化了如今的路易。只是近年来，莱斯特很清楚，秦清已经变得和他没有两样了。自己本该对她失去兴趣了，只是如今怎会变成这样呢？
　　“莱斯特，你在想什么？”秦清猛地从后面抱住莱斯特笑着问。莱斯特回头看她，少女的眼睛因为笑意而成了一弯月牙，看着格外的明媚，就像是，自己再也见不到的阳光。
　　“宝贝儿，没什么。晚上你和我们一起出去。”莱斯特对秦清答道。
　　“啊，我不想去啊。你们去那种场合，我去不合适吧？”秦清很清楚他们的狩猎地点，无非是赌馆之类的。不管是哪种，秦清都不喜欢。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去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莱斯特还俏皮地向秦清眨了下眼睛。

　　女郎为莱斯特和路易各自倒上一杯酒，极力夸耀着他们家的酒。鉴于莱斯特怀里窝着一个身份可疑的秦清，她这些话主要是对着路易说的。
　　没办法，秦清就是见不得莱斯特和别的女人调情。即使是做戏，她也无法忍受。
　　“父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秦清向莱斯特撒娇，还恶趣味地叫他父亲。
　　女郎被吓了一跳，这金发男子怎么看都不过二十岁，少女却也要有十五六岁了，怎么可能是父女呢？
　　“好，小甜心。你总得让你叔叔尝尝这边的酒吧。”莱斯特说着向路易看去。
　　“我的唇更甜，你不想试试吗？”女郎向莱斯特发出邀请。既然两人是父女关系，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何况显然这个妖孽的金发男子对自己更有兴趣，那个棕色头发的只是坐在那看着。
　　“不要！”还未等莱斯特说什么，秦清已经一口回绝了她。
　　莱斯特倒是被秦清的直白震惊了。他对女郎说：“让我的朋友尝尝吧。”
　　没法，女郎只好转向路易。路易此时早已饥渴难耐，猛地吻上了女人的唇。
　　鲜血顺着两人相贴合的唇流下，被吸血时的异常快感让女子发出诱惑的喘息声，形成了一副淫靡的画面。
　　“甜心，你让我失去了我的食物，你让我怎么办呢？”见到路易已经沉浸在血液带来的美妙中，莱斯特问窝在他怀里的秦清。
　　“呃……这个……”秦清怔楞着说不出话来。当时她的话只是顺口而出，压根没有经过大脑。现在莱斯特问她来了，她怎么办啊？
　　还未等秦清在脑子里组织好语言，莱斯特突然垂下头吻住了她。
　　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让秦清呆在了原地，压根不知道怎么反应。虽然莱斯特从前也吻过她，但都是吻额头那样的晚安吻，又或者是吸血需要的吻脖子，接吻还真是头一遭啊。两世以来的头一遭啊。
　　莱斯特有耐心地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缓缓向内试探。秦清看向此时的莱斯特，妖孽的面容上呈现的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双眼微闭，金发摩擦过她的脸颊，诱惑力十足的样子。
　　秦清被诱惑了，她不自觉地顺着莱斯特的动作放松了牙关。莱斯特趁机进入，放肆的触探，舌尖纠缠不放。两人缠绵而又放纵地吻着，秦清觉得似乎就这样地老天荒也没什么不好的。
　　路易将那个女子的血吸干后，终于感到了餍足，神情也清醒了些。看向莱斯特，倒是这两人还在接吻的场景让路易怔住了。
　　少女窝在男子怀里，男子低头温柔缠绵地亲吻着少女，少女乖巧地回应，两人金发交错在一起不分彼此。想到两人的父女身份，倒是又有了些禁断邪恶的美感。
　　秦清觉得自己已经不在陆地，整个人像是在高空飘飘然。有些懒散，却又很舒适，只想一直沉溺下去。
　　莱斯特余光瞥见路易已经完成进食，于是缓缓地结束了这个吻。末了，还在秦清唇上吻了下。
　　秦清整个脸埋进莱斯特怀里，有些害羞。接吻就算了，还被人围观。秦清多年后终于荣幸地再一次脸红。
　　莱斯特倒是丝毫不在意，看向路易：
　　“现在我明白了。你，也明白了吧？”
　　路易清楚他说的是两件事，莱斯特终于明白秦清对他的意义，而路易也明白了自己接下去的吸血鬼生涯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