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吸血鬼同人——每天都在想自己是什么东西》红苔

14、第十四章

　　繁华的码头上，喧嚣的人群来来往往。汽船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黑色的烟直直地向上升腾直至隐入云间再不见踪影。
　　依旧保持着十八岁少女模样的秦清勾着莱斯特的胳膊，有些兴奋地看着这些新景象。毕竟看到了现代社会来临的雏形，能不兴奋吗？他们后面，是路易和克劳迪娅。克劳迪娅心智渐渐地成熟，人也慢慢地沉默阴郁起来。除了路易，她几乎不和别人（除了猎物）沟通。
　　“这些丑恶的人，我真是不屑一顾。”与秦清的兴奋不同是，莱斯特异常的不耐烦。
　　“美国人不合你的胃口？”秦清问莱斯特。
　　“他们的民主思想不合我的胃口，亲爱的。”莱斯特对秦清说道。
　　真是可怕的奴隶主！秦清在心里吐槽。
　　克劳迪娅一个人缓缓地走到一栋房子下，看着窗户缝里女人正在洗澡的身体。
　　“你想要她？”路易跟着她来到房子下，问她。
　　“我想和她一样。”克劳迪娅拉着路易的手，眼神艳羡地看着女人的身影。
　　而后和莱斯特一起赶来的秦清听到这句话，与路易面面相觑。
　　“我可以吗？有一天和她一样？”克劳迪娅不管不顾地继续发问。
　　“无聊！你越来越像路易了。你就快开始吃老鼠了。“莱斯特生气地说道，说完后就牵着秦清离开了。
　　“老鼠？你什么时候吃过老鼠？”克劳迪娅听到莱斯特这句，脸上表现出一副嫌弃而又震惊的表情。
　　“很久很久之前，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路易说完后还伸了下舌头，做出声响。
　　克劳迪娅被路易此举逗笑了。
　　“我并不推荐你吃。”路易说完了这句话。

　　这边，秦清和莱斯特刚回到家。刚进门，秦清就听到莱斯特的惊呼：
　　“噢，清，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绿色的了？”之前在夜里也看不清，现在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秦清的眼睛变成了绿色。
　　秦清闻言赶忙冲到卧室里，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她也是被吓了一跳。
　　金发披散的少女茫然地看着她，原本清澈的蓝色眼睛变成了妖异的绿色，似乎有萤火在里面跳跃。即使除了眼睛外貌都没有变化，但呈现出来的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差别。这么说吧，原本是个清纯美貌的天使，现在就变成了勾人魂魄的魔女。
　　不对！
　　秦清靠近镜子想要看得清楚些。那眼珠分明不是圆形的，而是隐隐有棱角的方形！
　　“莱斯特，我……究竟是什么？”秦清慌张地转过身问莱斯特。
　　“亲爱的，别急。一切迟早都会浮出水面的。”莱斯特安慰着惊慌失措的莱斯特。
　　“莱斯特……”
　　莱斯特轻轻地拍着扑在他怀里的女孩的背，她头搁在他肩上，一抽一抽地，似乎在哭泣。
　　秦清要崩溃了。好不容易克服了在异乡的孤独感和自己的抑郁症，好不容易和莱斯特走到了一起，却又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多了奇怪的能力；这一切都算了，不老也就算了，现在外表都开始非人类了！即使知道这是个什么妖魔鬼怪都有的世界，也还是无法安慰到秦清自己。
　　“绿色的眼睛，方形的瞳孔……”正在啜泣的秦清在心里默默地念叨这些词语，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碧眼方瞳……碧眼方瞳！噢，我知道了，莱斯特！”秦清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着飞奔向书房。
　　秦清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她在寻找那本《山海经》。她记得！她清晰地记得她在《山海经》里看到过“碧眼方瞳”的字眼。可是《山海经》在哪呢？怎么找不到了？
　　之前秦清为了表示对故乡的怀念将《山海经》放在了最显眼的第一排书架上，这次秦清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寻找反倒是忽视了它。总算在不经意抬头间看见了它，秦清飞速将它拿下来打开。
　　“找到了吗？”莱斯特步入书房问她。
　　“找到了，莱斯特，你等等！”秦清现在无暇和莱斯特说话。
　　“好吧，等待美丽的小姐总是荣幸的。”莱斯特到现在还不忘调侃。
　　秦清并未理会莱斯特，她眼睛飞速地扫过那些文字，寻找着……
　　“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找到了！”秦清惊呼。
　　“蓬莱之山，上有仙人，碧眼方瞳，尘污皆不见。”秦清缓缓地念出了这句话。
　　碧眼方瞳……这么说……自己是仙人吗？还是转世？
　　秦清忽然想起蒙许那双妖异的绿色眼睛，或许这被他们家族的人认为是一种接近仙人的长相而荣耀？蒙许在这之前从未出过蓬莱岛，所以没看过《山海经》不明白自己的眼睛也就可以理解了。
　　“尘污皆不见……怪不得……”秦清喃喃自语。
　　怪不得蒙许给她的书上会有这一句话，原来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能力。
　　怪不得她会熟悉蒙许的玉佩……
　　一切都能解释了。
　　秦清或许是某个蓬莱仙人的转世，随着灵魂的逐渐饱满而开始显现出能力和……原本的外貌。
　　至于不老和精神力嘛……你见过哪个神仙会老会死的？精神力大概是那个仙人的能力吧。
　　秦清似乎理清楚了这一切的线索，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莱斯特……我可能，不是人……”秦清有些迟疑地和莱斯特说道。
　　“清，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你是不是人。”莱斯特温柔地回应道。
　　“莱斯特，你们吸血鬼怕上帝吗？”
　　“上帝……噢，亲爱的。上帝造了万物，而只有我们才可以与他相媲美，他算什么？”莱斯特轻蔑地说。
　　“莱斯特，呃……也许……呃，我是说……也许我就是类似于上帝那样的人。”
　　“什么意思？”
　　“在你们西方有上帝，有神的存在；在我们东方，同样也有神的存在。你还记得蒙许吗？他就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神的后代。而我，可能是那个时代的神……”
　　“那你怎么会这样？”
　　“这大概是……灵魂的缘故吧。这是那个神的外貌特征。”秦清用英语无法表达出仙人和神的区别，只能这样说。再加上西方没有灵魂转世一说，所以莱斯特有些一知半解。
　　“噢……我真是爱死当初的自己了，把你捡回了家。”莱斯特虽然有些无法理解秦清所说的东方的神，但还是兴奋地抱住了秦清。
　　“莱斯特，谢谢你……”
　　“你说什么，甜心？”莱斯特并未听清。
　　“没什么。”
　　谢谢你，谢谢你捡回了我，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气氛情绪正好，两个人缠绵地接起吻来。莱斯特对秦清一贯是温柔而有耐心的，只因了秦清今天知道自己身份而异常兴奋不断地挑逗莱斯特的缘故，莱斯特霎时变得霸道肆意起来。秦清闭眼，任莱斯特在自己的口腔之中游走挑逗，感受着这个介于温情和爱欲之间的吻。
　　一种奇怪的感觉席卷全身。
　　秦清猛然睁眼，震惊地发现克劳迪娅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之前因为俩人都在房间里面又都侧对着门的缘故，没人去注意门口有没有人。
　　这样看来……也不知道克劳迪娅站在这里多久了，听到了多少。
　　“凭什么？”克劳迪娅冷冷地吐出这句话后就跟着后来找她的路易走了。
　　“莱斯特，她……”秦清有些担忧。克劳迪娅对自己敌意越来越明显秦清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刚才那个眼神……想起来就让秦清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狠狠地盯着你，嫉妒、怨怼的情绪充斥了眼睛，满得要溢出来了。
　　“别管她，路易会看好她的。”莱斯特不满地打断秦清的话，继续吻上秦清的唇。

　　在秦清俩人纠缠缱绻的时候，路易看着沉默不语的克劳迪娅头疼。
　　“克劳迪娅，你最近是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路易试图沟通。
　　“我不喜欢他们两个。”克劳迪娅扑在路易怀里呢喃。
　　路易无言以对。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秦清不用忍受吸血鬼痛苦的生活却可以不老不死？凭什么她不用经历自己小时候的悲惨？凭什么莱斯特做了这么多坏事还可以这么潇洒自如地生活？凭什么莱斯特毁了自己成长的机会和路易的生活？凭什么她和路易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而莱斯特和秦清却可以？
　　凭什么？！
　　克劳迪娅在心里愤怒地呐喊，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副平淡的情绪低落的模样。
　　路易看着在他怀里的小女孩，无声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