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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朝中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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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家在京城本是大族,经营已久,再加上肖树峰是当朝太师,因此家中隐卫暗探不计其数,很快便得到消息:瑞福绸缎庄的少东乃是江南第一富商卫家唯一的传人,卫家的生意多在江南,三年前卫家家主遣了身边的得力掌柜进京,开了一家绸缎庄,一家米铺。卫豫宁此番进京,乃是奉了父命。
暗探还告诉肖云飞,这个卫公子是卫家唯一的传人,从小被卫一家捧在手心长大,以前一直不喜欢做生意,因卫家家主年事已高,不得不开始学着做生意,以便日后接掌卫氏一族的生意。
肖云飞得到消息后,放下心来,开始筹谋如何进一步结交卫豫宁。
而卫豫宁则探得消息,知道忆卿是莫府嫡女,嫁与肖家唯一的儿子肖云飞,而肖云飞虽是娶了忆卿,却整日混迹漱玉坊,极少回家。直到近日,才一反常态,经常待在家中。
卫豫宁心中一动,叫暗探详细调查,到底是哪一天开始,肖云飞常驻家中的。
如此又隔了数日,暗探终于打听清楚,正是自己劫了莫青云的黄金那一日的第二天,肖云飞便一直呆在肖府,足有七日不曾出府。
卫豫宁细细思索,想到那日劫得莫青云的黄金,晚上便有人跟踪,跟踪的人里,有个年轻人似乎是头领,暗卫将他胳膊刺伤后,他便带着人逃了。
如果此人是肖云飞,那一切就可以说得通。
他可不信肖家公子真是一个纨绔子弟,自己的人早已探得漱玉坊时常有些神秘莫测的人进出,看来那里是肖家的一个据点了。
想到这里,卫豫宁一阵心烦意乱,那个温温婉婉的女子,为什么偏是莫青云的女儿,肖云飞的妻子呢。
然而,朝中形势却不容卫豫宁想这些心思。
太师肖树峰在一日早朝时向二皇子龙天昭发难,弹劾户部税银有巨大亏空,并拿出了一本账簿,列举了各项税银亏空的分笔数额,并要求主管户部的二皇子解释清楚。
二皇子龙天昭心中冷笑,毫不客气地说:“肖太师,户部既是我掌管,那么请问您手上的账册从何而来?且不说税银是否有亏空,如今各地税银尚未收齐,太师又怎知有亏空?更何况今年南方又有洪涝,我本就想向父皇上书,减免部分税银或者宽限一段时日。肖太师却如此急不可耐地要户部给个交代,知道的赞一声肖太师不愧太师称号,各部的事务都能面面俱到,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师与本皇子有隙呢!”
又转向皇帝道:“父皇,今年江南遭受洪涝灾害,各地税银本就较去年减少,而江南一向是税赋重地,儿臣想请父皇宽限几日。而江南灾民至今尚未完全妥善安置,如果父皇能减免两分税赋,各州府就有能力自行解决灾民安置问题,江南百姓也必将对父皇感恩戴德,如此一来,就能轻松获得江南民心。”
皇帝尚未答话,户部已有人声援:“此举大善,江南百姓必将心向朝廷。”
皇帝点了点头,却又听兵部一名官员道:“二皇子此举造福江南啊,那是人人都会感恩戴德的。”
皇帝听了眯了眯眼,不动声色。二皇子面色一紧,心中暗骂:这明摆就是着说我收买人心,陈彦文这个老匹夫。
陈彦文即是淑妃的父亲,三皇子龙天辉的外公,掌管兵部已十年有余。
肖树峰躬身道:“皇上,此例不可开。江南虽遭洪涝,灾情并不严重,为何户部一直未妥善安置灾民?朝廷已经拨款两百万两银子用于赈灾,受灾地区的灾民即使每户十两银子,也绰绰有余了。更何况,只是沿江地区遭受洪灾,粮米产量并未减少。若是开了减税的先例,老臣只怕往后再增加赋税便困难重重。”
二皇子向前一步,还想说什么,皇帝却摆了摆手道:“减免赋税一事,暂且不谈。莫卿,为何灾民尚未妥善安置?三日后给朕一个交代。”言毕便道散朝。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地冲肖树峰点点头走了。
莫青云则是满面愁容地走到肖树峰和陈彦文那边,恭恭敬敬地到:“太师,您也知道,虽然这次赈灾的银子十分充裕,可是却经不起下面人的层层盘剥。我虽有心严查,可毕竟是为朝廷办事,若是少了他们,这银子有也发不下去啊。还望太师指点一二。”
肖树峰面无表情地道:“赈灾的事情往年也做过,莫大人何不按例行事?老夫府中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毫不客气地走了。
陈彦文已由肖树峰告知莫青云暗中仍然效忠龙天昭,心中虽不爽快,面上却未显,淡淡道:“莫大人也不必心急,还有三日呢,法子也多得很。”说罢也走了。
莫青云有些诧异,接着心中一紧,难道肖树峰发现了?不可能啊,最近自己行事都颇为隐秘,人前从不与二皇子搭话,下朝后也并无来往啊。莫青云心中疑惑,苦思无解,只得回去了。
肖树峰处理完正事,回到家中,忆卿正好在梅院里陪着肖夫人聊天,见肖树峰回来,忆卿站起身子,微微一福唤了声“父亲”。
肖树峰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问道:“云飞呢?”
肖夫人欲言又止,忆卿确实落落大方道:“相公说有事情出去了。”
肖树峰知道肖云飞必定是去了漱玉坊,虽然心知肖云飞娶漱玉坊确实有事,可既然到了那里,免不了要和那个歌妓卿卿我我,心中不满,哼了一声。
忆卿见肖树峰似乎有心事,便告退回了自己院子。
这边肖夫人则埋怨道:“云飞那还在整日不知道干什么,你我都阻止不了,儿媳妇更拦不住,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只是面上不显,你又何必冲媳妇甩脸子。”
肖树峰不语,心中却在思量,莫忆卿的淡然不像是装的,那就怪了,有哪个妇人乐意自己的丈夫整天眠花宿柳,回到家中还和自己分房而居。
肖树峰虽说觉得奇怪,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她不介意,肖家不会亏待她,正室的位子稳稳的,因此也不多计较,径自去了书房。
忆卿带着蔚然深秀,边走边想,公公看样子心情不太好,他如今是太师,自是不会有人敢明着得罪他,那必是朝堂上的事情了。
转念又想,肖云飞不是真正的花花公子,公公肯定知道,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不满?
忆卿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不觉失笑,何必多管呢,他们自有自己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要她多费心思,父亲既然是和肖家结盟,那更不必自己担心,更何况这担心也是多余。
蔚然见忆卿一直低头沉思,担心地问:“小姐,怎么了?”
深秀不语,却也是担忧地看着她。
忆卿见二女一心一意为她,心中温暖,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公公今日似乎有心事,心情好像不大好。”
蔚然深秀松了口气,肖太师虽然不想肖夫人那般喜欢忆卿,却也从未给过忆卿脸色。
三人回到兰院,眼看着天色已经开始发暗,便开始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