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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回 兄弟情深重和好 皇门意薄难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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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且说在鹿王爷的照顾下,萧凡和文安平安回府,在府中调养数日后,身体逐渐康复。萧凡的身上只是轻微地留下了两条伤疤,并没有多少影响。蓝青对萧凡道:“他们为什么欺负你?”萧凡道:“因为我不会说话。”蓝青道:“我就知道,打你的那个人不是祁将军,他是谁?”萧凡思索一下,道:“是章副将军,祁将军那日有事没有在军营,因此叫章将军领兵训练,没想到他不但不训练,还放纵士兵胡作非为,我看不惯,就说了他几句……”蓝青道:“不会吧,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啊,你这个样子打得过谁啊?没本事就不要强出头嘛!”
蓝青的话说得萧凡无地自容,自己一次一次地连累他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因此道:“我想我还是回扬州吧!”文安惊道:“为什么?蓝青这个丫头口无遮拦,有口无心,你千万不要跟她生气。”蓝青见萧凡突然提出回扬州,也急忙解释道:“你不要回去啊!我说你还不是担心你,怕你有危险嘛!”萧凡道:“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为我好。可是我在这里又帮不了你们什么,而且还一次次地陷你们于困境,我……”文安打断道:“萧兄,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要不是此去军营,我还不知道营中竟有如此混乱不堪之事,我一定要好好整理军营作风。”蓝青立马说道:“对啊,把那个什么章副将军砍头,看他还敢不敢放肆。”文安道:“你别冲动,这砍不砍头也不是我一个说了就算的。而且,当时没有人认识我,他们有足够多的理由来杀我们。”蓝青道:“那萧凡哥还要不要回军营?不回去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文安道:“这倒是个问题,萧凡是皇上亲自派去当兵的,突然失踪了肯定会出大事的。”蓝青看着萧凡道:“听见了吧,你别想走了,你走了就更陷我们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萧凡为难地说道:“那……我还是回去吧。”文安拦道:“不行,章副将军那天受此侮辱,他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你回去他一定会对付你,甚至陷害你,那你岂不是羊入虎口?等我去处理了此事后,再安排你入穆将军麾下,穆将军为人正义耿直,侠肝义胆,在他营帐,是不会有滥杀无辜无中生有的事情发生的。”文安之所以不想置章副将军于死地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那天自己走投无路当众使了法术,这件事情要是传开的话,大家一定会说自己是妖魔鬼怪,自己恐怕难以下台。因此文安想平息这件事就好了,毕竟没有酿成什么大的事故。
文安召来祁刈将军,祁将军知道了那天的事情,听说是一个自称是江尚书的人来到营中,但却无人相信,祁将军今见文安召见,道:“微臣听说那日有一个自称是江尚书的人来到营中,不知道是不是尚书您?”文安道:“正是。”祁刈忙道:“微臣罪该万死,微臣属下有眼无珠,错将大人当成擅闯军营的逆贼,对大人多有不敬,请大人恕罪!”文安道:“这件事若论起来,章副将军和当日的士兵都得死。连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文安的话,祁将军听得胆战心惊,直冒冷汗,文安继续说道:“但话说过来,不知者不过。那日你不在场,场上无人认识我,应有的警惕都是应该的。这件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你们都是我的属下,我是不忍心亲自取你们的性命,但你们要是有半点为虎作伥嚣张跋扈,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祁刈忙道:“多谢尚书不杀之恩,我一定好好管教,不再出类似的差错。”文安道:“这就好,你回去告诉你的士兵,当日的事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你们都会没命的。”祁刈连连答应。
这日,文安去早朝,蓝青正在里屋梳妆,突然下人来报:“左小姐,张书成公子求见。”蓝青急忙整理妆容,并说道:“让他进来!”
蓝青出去果然看见书成坐在椅子上候着,蓝青走上前道:“张公子,你来了!”书成立马站起来道:“怎么又改口了,你不是开始叫我书成了吗?”蓝青神情僵硬:“有吗?”书成道:“你上次来我府中让我帮你进宫的时候,不是这样叫的吗?”
蓝青浅浅一笑,“这有什么关系?叫什么还不是一样?”书成忙道:“这可不一样,叫书成我听着舒服多了。自从上次你进宫,我担心的很,听说你被关进了天牢,我托我父亲一定要在皇上面前求情,后来听说你回府了,我恨不得马上飞过来看望你。但父亲当时叫我去办一件事,所以这才耽搁了,现在才回长安。刚回长安,又听下人们说你和文安在宫中好像受伤了,在鹿王爷那里养伤。我问我父亲,他竟然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蓝青暗想:文安哥好像有意隐瞒此事,我还是不要到处乱说,免得节外生枝。因此说道:“是文安哥在宫中不小心受了一点伤,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书成道:“我担心的是你,又不是江辰丰。”
蓝青道:“你最近在干什么事吗?”书成道:“没什么事,就是到处闲逛。”蓝青劝道:“你跟……琴心姑娘的婚事?”书成刚喝进去的茶又喷了出来,“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书成一拍头道:“哦,不是有婚事……”
蓝青道:“她还在洛阳吗?”书成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想了解。”书成突然煞有其事说道:“蓝青,你真的不理解我吗?我一心一意为你好,喜欢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可你为什么总说这样的话?”蓝青本想缓解一下气氛,才提起琴心,没想到倒把气氛弄得更尴尬了,急忙道:“你别生气,我只是随便说说。”
两人闲聊了一会,蓝青担心道:“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然文安哥回来了。”书成道:“为什么每次他回来我就要走了,搞得偷偷摸摸的,这次我偏要见见他。你不是说他受伤了吗,我看了他再走吧!”
蓝青无法,只得让书成待下来。不时,文安进府,见到书成,惊道:“张公子,有何贵干?”书成道:“我过来看看蓝青,听说你受伤了,顺便来看看你。如今看来你一点事都没有,真是命大!”
文安笑道:“多谢张公子挂念,托你的福,文安无恙。”
蓝青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多有尴尬,因此对书成道:“书成,要不你先回去吧!”书成看了看文安,也甚觉无趣,道:“好吧,改日我再来看你。江大人,告辞!”说完径直出去了。
文安看着书成的背影,道:“真是一点都没变!”蓝青道:“你说什么呢?”文安忙道:“没什么!对了,蓝青,我想请明杰到我们府上来坐坐。”
蓝青一听,立马道:“为什么?我们跟他还有什么关系吗?”文安道:“文安毕竟是我的同门师兄,这种兄弟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的。再说,我们曾在他家中居住几年,这种恩情不是也应该有所回报吗?”
蓝青道:“可是他背叛了我们,我无法原谅他。”
文安不解道:“为什么?你连太子、张书成都可以原谅,为什么就接纳不了明杰呢!他当时不也是你最要好的兄弟吗,难道一时的错误就要记着一辈子的仇吗?”
蓝青道:“就是因为他是我最要好的兄弟,我才不能重新接纳他。当时,我把他和你当做最信赖的人,我甚至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可是……”
文安道:“明杰家里贫穷,有时受到金钱名利的诱惑而做出一些错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你何必耿耿于怀,得理不饶人呢?”
蓝青道:“不是我耿耿于怀,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而是他的背叛让我震撼,让我恐怖,更让我痛恨。我将他当做最亲最近的人,他却图谋不轨,他给我的伤害是侵及灵魂的,是无法宽恕的。他的背叛同你的背叛一样,都是我永远无法原谅的。”
文安道:“可是,明杰这次救了我和萧凡的性命,听说你被打他也替你诊治了,我觉得无论如何是要表示感谢的。”
蓝青狐疑道:“我总觉得他做任何事都是不单纯的,都是另有目的的。而且他也不是真心救我们,上次是太子在场,这次是鹿王爷在场,他不敢不从。要是我们两个真的疾病垂危,他是绝对不会伸出援手的。”
文安见蓝青对明杰成见很深,只好说道:“就算你恨明杰,可我们总得了解下明珠和奶奶的境况吧!”蓝青见文安如此说,念及往日情缘,才勉强答应。
当晚,明杰来至江府。文安忙上去迎接,领着明杰进屋,文安道:“洛阳一别有数月了,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这真是难得的缘分哪!”明杰也道:“是啊,文安,在京城能遇见你跟蓝青两个亲人,我真的十分高兴。”
文安道:“上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我只怕……”明杰道:“这有什么?济世救人是我们的宗旨,要是我奄奄一息,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活我,不是吗?”
文安道:“那是当然。不知明珠姑娘和奶奶现在如何?”明杰道:“多谢你挂念,舍妹和奶奶现在一切安好,仍居洛阳。奶奶都时常念叨你和蓝青,说你们什么时候再回去……”明杰说得悲戚顿生,蓝青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奶奶身体还好吗?每日还在服用‘养生丸’吗?”明杰道:“是的,奶奶的身体状况还是不错,可就是精神状态欠佳,每天总是郁郁寡欢,特别是我一走后,以前偌大的一个家,有你们两个,有师父,那么多人,现在只剩下明珠一个人了,她可能更加地觉得孤独。”
蓝青的眼角已经泛出了泪花,道:“我也想奶奶了。我从小没有奶奶,当我遇见她时,她真的待我跟明珠一样,像亲生孙女一样。”
文安道:“不过,她知道你如今大有作为,她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明杰的眼睛也渐渐湿润,突然他跪下说道:“我对不起你和蓝青,我向你们赔罪!”文安急忙扶起明杰,道:“快起来,这是何必?”蓝青也被明杰的行为怔住了,明杰说道:“当时我鬼迷心窍,出面作伪证陷害了文安,又被别人用金钱轻易收买,置蓝青于险境,我不是人……枉你们对我这么好……我真是畜生……”明杰边说便用手使劲捶着自己的头,自责不已,文安急忙拦住明杰道:“当时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你收留照顾我们的恩情我们也不是还没有报吗?现在在宫中,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互相照应,这种兄弟间的深情又怎么会变呢?”
蓝青看明杰如此自责,道出自己的苦衷,虔诚追悔,因此心中对明杰的恨意也减了七八分,走过来道:“明杰哥,当日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再自责了。”明杰道:“你们宅心仁厚,可以原谅我的过失,可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我会一直背负良心的谴责。自从我伤害了你们后,我一直都很愧疚,从来不敢奢求你们还能接纳我。”文安扶着明杰坐下,道:“明杰,我的师兄,当日你伤害过我们,更有恩于我们,我和蓝青是恩怨分明的人,在宫中你又救过我和蓝青的性命,这种大恩大德我们怎能不思回报呢?你不要再自责了!”
明杰道:“承蒙你和蓝青的姑娘的照料,我这次当上太医院掌事,还要多亏了蓝青姑娘的赏识,要是不是蓝青向鹿王爷引荐,我还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哪里会有今天的成就呢?”蓝青道:“我引荐你,是相信你的医术,你也确实不负众望,你是实至名归,名副其实。”
明杰道:“我刚来宫中不久,对宫中诸多事务还不甚了解,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多指教。”文安道:“放心吧,要是有能帮上你的地方,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你。”三人冰释前嫌,久别重逢,高兴不已,直聊至深夜文安才派人送明杰回宫。
第二日早朝后,公公突然走过来对文安道:“江大人,皇上请您去一趟御书房有要事找您。”文安急忙跟随公公来至御书房,皇上对侍从道:“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让任何人进来。”侍从告退,文安道:“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皇上道:“朕记得你从高丽回来告诉朕,他们每年都会进贡相当的贡品给大唐,是吗?”文安道:“是的。”皇上道:“但据礼部记录,高丽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向大唐进贡了。朕怀疑这中间的某个环节有疏漏,怀疑有人私藏高丽贡品,所以请你去查探清楚。”文安不解道:“可是,该怎么查,从何查起,请皇上明示!”皇上道:“谁有能力经手贡品,谁就有嫌疑。”文安知道皇上不肯言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且说文安自那日目睹鹿王爷宫外不堪的事情后,心中一直不能平静。越是想忘掉这件事,可这件事越是清晰地出现在文安脑海中,文安觉得这仿佛是一个越长越大的秘密,终有一日自己会被这个秘密给逼疯的。文安害怕见到鹿王爷,却又想找鹿王爷问个清楚,又怕问清楚后自己不能接受,因此纠结不已,一直没有进宫找鹿王爷。
这日,文安刚下早朝,只见阿文过来道:“江大人,王爷请您去一趟。”文安只好跟随阿文一同来至仙临宫,刚见到王爷,文安忙道:“文安正想着要来看望俊栋兄,感谢你的救命之恩。”鹿王爷道:“不知你伤势如何,可痊愈没有?”文安道:“已经痊愈了。”鹿王爷道:“那就好,文安,你快坐!”
文安坐下后,鹿王爷道:“文安,那日你看见的事……”文安突然道:“那日微臣伤势严重,神志不清,连是怎么到了王爷的宫中也全然不知,做了什么看了什么完全记不得了,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事?”王爷略一思索,道:“是你对皇上不敬的事。”文安大惊:“有吗?我说过什么了吗?皇上有没有怪罪?”王爷忙道:“你放心,我已经在皇上面前替你说过情,皇上知道你神志不清,已经完全没有怪罪了。”文安道:“多谢俊栋兄替我解释。”
王爷道:“可是,文安,那日,你到底是怎么受伤呢?凭你的武功,伤得了你的人只怕不多吧!怎么会……”文安道:“我只记得是被一群人围着攻打,才会身中毒箭,是什么人我也想不起来了,而且有时一想到那天的事,就头疼欲裂,全身难受,我虽然精通医理,可也说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道:“那就不要想了,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你没事才好。”
王爷道:“文安,上次你说的太子的那件事,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可知道当时去执行太子命令的人是谁?”文安想到第一次解救景山时,曾听那人口中说着,因此道:“那个人仿佛叫杜丁,说是太子的侍卫。”王爷道:“我知道杜丁,确实是太子的人。我们可以从杜丁着手,抓住杜丁,逼他在口供上画押,承认是太子指使他去杀害了莫家的人。”文安为难道:“可这杜丁要是不画押呢?”王爷道:“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画押,不过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做。”
文安好奇地问道:“什么事?”王爷道:“一条罪名不足以让太子下台,我会在口供中写到太子私藏龙袍,经常在东宫穿上龙袍,让大家称其为皇上,接受下人的三叩九拜。如果再加上这条谋权篡位之罪,太子可就在劫难逃了。你是太子的太傅,所以我要你在太子的寝宫私藏一件龙袍。”文安听了,大惊道:“可是,我每日只是在东宫的正殿,并未去过太子的寝宫,我可能办不好。”王爷道:“太子这等爆烈之徒要是当上皇上,将来受苦的是黎民百姓,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你必须想办法带进龙袍,这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是为了李唐的万世江山。”
文安从鹿王爷的语气中越来越察觉到鹿王爷的恐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甚,只怕自己现在断然拒绝,会引起鹿王爷的怀疑,只好道:“是,我尽力而为。”王爷道:“文安哪,你如此聪明,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皇上王爷的嘱托让文安感到窒息,为什么?为什么害人的事情都要让他去做?文安感到郁闷不已,蓝青察觉到了文安的异常,问道:“你今天怎么了,神色怪怪的?”文安无心回答,拿起桌上的一壶酒独酌,神色黯然。
蓝青一把抢过酒壶,扔在桌子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吗?”文安看着蓝青,遂转头说道:“没什么。”
蓝青抓住文安手腕,担心道:“以前你答应过我,你什么事情都不许瞒我,现在怎么能这样呢?再说,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必如此悲观?岂不白白糟蹋自己身子,还连累别人担心。”
文安听蓝青说得在理,坐下道:“是皇上要我查张立言。”蓝青大惊道:“张立言?他犯了什么罪吗?皇上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为什么派你去查?”文安道:“皇上怀疑他私自扣下高丽贡品,占为己有,从而导致两国关系日趋紧张,才会兵戎相见。因此要我查探此事,或许是考验我吧。”
文安的话倒提醒了蓝青,上次在街上看见一群人护送着几箱东西神色诡异格外小心地进了张府,莫非跟此事有关。文安见蓝青有所思考,道:“在想什么?”蓝青回过神来道:“没什么?那你心中可有对策?”
文安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我跟张书成之间早有矛盾,跟张立言也只是没闹开,我们关系如此紧张,皇上居然派我去调查他,要是查不出什么,我就是无用;要是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我跟张立言必定反目成仇。”
蓝青来回踱步,冥思苦想,后一拍手掌道:“有了,我有个办法可以帮到你。”文安忙问是什么,蓝青不慌不忙道:“你别急,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情?”文安问道什么事情,蓝青开口道:“如果到时候,查出来真有此事,你会怎么办?”
文安疑惑地看着蓝青,说道:“那我当然如实禀告皇上啊!难不成还要有所隐瞒。”蓝青道:“我跟你直说了吧,我可以去张府当卧底,帮你查证,但如果到时候真有此事,你要答应我不要牵连到书成,这毕竟不是他的错。”
文安眼中先是惊奇,后闪过一丝丝失落甚至无助的眼神,道:“这是皇上决定的,我怎么能够答应你呢!”蓝青不开心道:“那不行,书成帮过我好多次,我不能亲手出卖他,我这样这样跟明杰当时有什么区别呢?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文安为难不已,私扣贡品只怕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如果查获属实,张书成可能不但不能全身而退,而会因此送命,因此蓝青所言,自己实在不知如何回答。蓝青见文安愁眉紧锁,道:“这是张立言一个人的事情,跟张书成本来就毫无关系,这样白白的获罪岂不等于是冤屈之罪,他虽然得罪过你,但你不忍心让他因为父亲的缘故而戴罪终身吧!”
文安道:“可是,蓝青,就算我力保张书成,皇上也不见得会听我的话啊,这件事情无论是谁去查,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们是不可能改变什么的。”蓝青见文安所言确实在理,如果张立言真有此行径,那真是他自掘坟墓,恐怕无人能救得了他。蓝青道:“那你到时候一定要替书成求情,求皇上放过他。”文安道:“我知道了,不过你去张府确定没事吗?”蓝青立马转忧为喜道:“又小看我了吧,我可不像你是一个拿不定主意的人,我绝对说到做到,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查得水落石出。”
文安只告诉了蓝青一件事,鹿王爷陷害太子的事他并没有提出来。因为太子救过蓝青的命,如果告诉蓝青此事,她一定会拼命阻止,说不定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可就真的不好办呢!
第二日早朝时,隆之仪又提起那日发生在军营的事,皇上道:“江辰丰,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看看。”文安没有想到隆之仪竟会抓着自己不放,道:“回皇上,那日只是一个孩子误闯军营,并非逆贼恶徒,是被官兵抓住,关进牢里了,突然消失的说法更是子虚乌有,此事臣已经命将军处置妥当,请皇上放心。”
隆之仪听文安此言,气道:“江辰丰,你不要掩人耳目,那人正是……”文安急忙转过身对隆尚书道:“隆大人,此事已经查证,并无疑惑,如果大人有可疑之处,可到兵部历书查证。大人身为朝廷重臣,凡事自当亲自求证,谨言慎行,怎可听信无稽之谈而散播留言,以讹传讹,扰乱民心,实在不宜。”
隆之仪正欲辩解,皇上道:“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吧!”隆之仪恶狠狠地瞪了文安一眼,文安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与隆之仪相交甚少,并没有得罪他,他怎么会如此公然与自己作对,真是费解!
下朝后,走出勤政殿,文安迫不及待地来至隆之仪身旁,道:“隆大人,文安刚刚言语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不要见怪。”隆之仪不屑地看了一眼文安,继续走着,文安急忙道:“文安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文安素来对大人恭敬有加,不敢有所怠慢,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还望大人不吝赐教,文安以求改正!”
隆之仪见文安如此说,回答道:“你是哪里都好,可你要是能不要管那些闲事,更专注做自己的事,你会有更多朋友,而不是敌人的。”说完隆之仪扬长而去,留下文安站在原地独自思索着隆之仪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
且说蓝青一早起来就对贴身侍女绿环道:“快给我梳洗,准备去张府!”绿环打着哈欠道:“小姐,你到底去张府干什么啊?这么早!”蓝青瞅了一眼绿环,道:“你只要记着我们是去张府住上几天就对了,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绿环替蓝青梳洗完毕,命下人去备马车,蓝青拦住道:“坐什么马车啊?走路过去吧!”绿环好奇道:“可是,为什么啊?”蓝青道:“这样别人才会同情你,然后收留你啊!”
蓝青带着绿环徒步走至张府外面,见门外两个人把守,蓝青走上前,一人拦住道:“什么人?”蓝青笑嘻嘻地道:“我是来找你们公子的,我是他的朋友。”那人看了一眼蓝青的打扮,素净普通极其寻常,道:“我们公子没有你这种朋友。”蓝青一拍那人肩膀道:“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我还来过一次,我都还记得你们。那麻烦叫张公子出来吧,你们就知道是不是啦!”
那两人依然不为所动,直说道:“公子要是有约的话,会提前告诉我们的,你快走吧!”蓝青见状,微微一笑,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二人道:“这是你们的辛苦费,劳烦你们了。”那人见状,心领神会,马上喜笑颜开道:“好,你等一下,我去给你通报。”
绿环嘀咕道:“别人不见就算了吧,为什么非要进去干什么啊?”蓝青道:“你不懂,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突然里面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张书成匆忙走出来,道:“蓝青,真是你啊!”说完又对两个守护喝道:“真是没眼力的,上次蓝青姑娘不是来过吗,直接让她进来就好了。以后,蓝青姑娘可以自由进出张府,你们不得盘问阻拦,否则我拿你们是问。知道吗?”两人连连俯首称是,蓝青跟随书成进府。
此时,张立言正入宫上朝,书成将蓝青带至大厅,命人泡上热茶,关切道:“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我还以为每次都要我去找你呢!”蓝青喝了一口茶,擦了擦口角,说道:“其实我是无处可走了。”
书成一听,蹙着眉头道:“到底怎么了?是文安发生什么事了吗?”蓝青一甩手绢,气道:“他能有什么事?是他昨晚喝醉了,一通乱发脾气,还……”书成急忙道:“还怎么了?”蓝青委屈道:“还动手打了我……”
书成气道:“江辰丰他果然是个禽兽竟然会动手打你,蓝青,你不要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吧!”蓝青暗喜,仍道:“可是,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吗?”书成见蓝青答应了自己,高兴道:“哪有什么麻烦,这府中太大人却稀少,待在这里我也觉得寂寞,你来了府中可热闹呢!我马上叫下人们收拾房间,你就先住下好不好?”蓝青为难道:“可是……张侍中他会不会……”书成道:“我爹那里我说一声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就安心住下来吧!”
欲知后事,请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