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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伦敦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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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帝自负得眼里容不下一粒砂,营营众生之于他更像一个个的符号,没有太多的意义,他通常会用字母代替,偶尔有些人会用名字称呼,比如福尔摩斯兄弟,比如丽吉亚。
对于莫里亚帝来说,丽吉亚更像是夏洛克的约翰,一只还算顺眼的小宠物,但她的本性太纯良、太多无聊的正义感,笑起来太明亮,还时不时喜欢溜达回贝克街……这些都还勉强可以忍受,但毁掉他一直期待的游戏,当初莫里亚蒂失望得都不想动手杀人。
他计划是给她安排更有教育意义的结局,让她清楚触碰界线的后果承受不起,可没想到她如此顽固,最后——居然还发现了他没注意到的东西。
他的身上居然有只残魂,微弱的得如此渺小,却在影响他的灵魂,
莫里亚帝张开手掌,手心不停挣扎的黑影在蓝色火焰下燃烧殆尽,空中几声哀嚎不甘心的慢慢散去。
那个被福尔摩斯关起来的女人,在孤独的岛屿上,一个人的监狱中—— 一只孤独、偏执但残缺不全的蠢货。是的,蠢货,居然分裂了自己的灵魂,还放到了他的身上。
残魂离开,莫利亚帝血液中流淌的每个细胞依旧在无声的呐喊喧嚣,但那股嘶声力竭又无方向的自我放逐消失了。
如果没有丽吉亚的发现,他也许真的会一枪嘣了自己――那样的死法就太难看了。
“你会一枪嘣了自己,不是假死,也不是自导自演,而是事实,因为你被影响了!我弄不掉!听懂没有?!听懂没有?!”想起丽吉亚说这句话时张牙舞爪用尽全身力气咆哮的模样,莫里亚蒂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他的丽吉亚比夏洛克的约翰强太多了,难为她一直绞尽脑汁去思考怎么改变所预见到的死亡结局,要不要给她点奖励?
“叮!”手机短信的提示声响起。
能往他手机发短信的人寥寥无几,莫里亚帝掏出手机后又笑了。
“带她离开——SH”
看,不愧是他挑中的对手,一点蛛丝马迹就猜到了全貌。
是的,夏洛克从两人对话中提起到了关键的信息,他庞大的思维殿堂不停回闪麦克对丽吉亚隐晦的试探,麦克手下异常的叛变,麦克从地图上抹掉的岛屿――一直以来夏洛克认为是研究秘密武器的岛屿……还有,在丽吉亚帮助下回忆起来的红鼻子并非一条狗……以及那个有特殊力量的小女孩……
夏洛克得出了一个他心脏不能承受的结论——那女孩是他的妹妹,一个巫师,一个一直被麦克关在岛上的巫师。
这样的答案,理智如斯的夏洛克心脏也不免紧缩抽痛三秒,但也仅仅是三秒。
他还有更多的问题需要思考。比如莫利亚帝在这里,那在伦敦的又是谁;当初在游泳池,莫利亚帝第二次出现时,那微妙的维和感……所以一直以来有两个莫里亚帝……
……
而最后的结论是: 伦敦恶战将至,一场巫师和大英政府的较量。
——这个结论让夏洛克莫名激动,眸光流转。
生活本该如此,否则那些血管里流淌着的无处发泄的狂躁、那一寸寸蚀骨的空虚和孤寂、灵魂深夜呐喊却听不到一丁点回响的无边黑暗又该何处安放。
但如果是他猜想的那样,介于丽吉亚的品种的特殊性,她必须远离贝克街和他。
丽吉亚聪明而简单,活得真诚干净又投入,可许多人的生活却不胜其烦。他已经不敢保证麦克会做什么,还有莫里亚帝的兄弟也是个未知数。
夏洛克拿出手机,思考了片刻还是给莫利亚帝发了条短信,如果不让莫利亚帝带丽吉亚离开并看住她,那只猫随时会跑回来。
夏洛克叫住了正要打开车门的丽吉亚。
“我们需要谈谈,丽吉亚。”
丽吉亚收回右手的动作,转身,头微侧,疑惑的问“谈什么?”
此刻丽吉亚微仰着头,神色专注又认真,甚至染上点凝重,那双近在咫尺的紫色双眸透彻得让他猝不及防,而正亲吻她侧颜的斜阳柔美得不可思议。
夏洛克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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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丽吉亚大脑有些当机,耳朵里反反复复回放夏洛克刚才的那几句话:“我需要安静”“你太吵”“你打扰了我的生活”。可当初是谁说约翰搬去跟女友同居了,她可以住他的卧室。是谁说需要她当助手,是谁说今晚可以跟她去采药草,但必须分他一半成品……
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低头看到脚边的石块,丽吉亚觉得异常碍眼,想也没想她抬起右脚。石块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嗙当!
200米外一辆迎面行驶的黑色小车不幸被射中,车身强烈震动后猛地左偏,几声轰鸣在离橱窗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整条街突然寂静无声,所有人像商量好的一样都望向丽吉亚。
那一刹那,丽吉亚无所遁形,差点没忍住移形换影。在她还没决定好是转身跑路还是上前查看小车司机情况,对方已经把车门打开,带着墨镜的莫里亚帝从里面走了下来。
“丽吉亚!”他吼到。
Mykonos岛上,湛蓝天空中几缕白云,海水由好几层蓝叠加,让人怀疑蓝色和海恋爱了,否则怎会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海水拍打在脚边,每个节拍都伴随湿气和风,追逐着丽吉亚的鬈发。餐厅的服务员viki在教她如何用咖啡占卜,丽吉亚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可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莫里亚帝戴着墨镜,在太阳伞下摆弄他的电脑。
“莫里亚帝,我在马丁那里占了位置,你要去看日落吗?”丽吉亚冷不丁的问,莫里亚帝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跟莫里亚帝来到爱琴海的丽吉亚完全不知道伦敦的正在接受怎样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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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礼拜天的下午,像往常一样,皮卡迪利广场人来人往,卡莱尔议员身穿黑色套装,身形修长而挺拔,上衣领口插着一只康乃馨,笑得像羽毛刷在心口上让人止不住发痒。他计划今晚和对面的红衣女郎先去西剧院看安德烈的戏剧,散场后回S宾馆做些不可说的事情。
会是多么美妙的夜晚啊!
可当他正准备送出自己细腻的拥抱和一个吻时,头颅被一枚子弹穿过,瞬间带走了他脸上的表情,。“噗”的一声,议员仰面砸在地上,散开的瞳孔无声的盯着天空。
一声尖叫打破长空,随后纷闹像病毒一样以卡莱尔为中心朝四周扩散。红衣女郎慌乱中踩到自己长裙踉跄倒地,她的双唇因为无法控制不停颤抖,“谁……谁打个电话,求你们了……”
好心人语无伦次的开始拨打求救电话,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三分钟后,一声的巨响。
广场中心的厄洛斯雕像四分五裂,小爱神瞬间变成了一块块铝碎片,毫不留情的撞击血肉之躯,刚才还在雕像下甜蜜的情人,转眼躺在废墟中抽搐几下就彻底不动了。
炸/弹是热的,可生命已经冷却。
有人抬眼望着伦敦的天空,黑云滚滚,暴雨将至,阴霾似乎没有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