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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再次相见（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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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中午，所以咖啡屋里气氛冷淡，但又并不压抑，一个侍者走来走去提供服务。
十点整，约翰的一个病人突然反复，所以夏洛克独自一人，推开了咖啡屋的门。
他先环顾整间屋子，才再次看向了服务员，然后很快又否定。【不，服务员不是，她明显是个左撇子，而写字的人惯用右手。】
低着头吃东西的女人。【不，她性格急躁，写不出那样的字。】
靠窗边的一男一女。【她年纪太大了。】
在找工作的演员？【不，她昨晚一直在喝酒，现在拿着报纸的手还在发抖，别指望她用左手写字。】
等等，吃东西的女人，夏洛克想起他见过她，准确说是过她的照片。她是鲍勃·莱森——偷钻石想独吞，前天被打死的人——的女朋友。
夏洛克径直走过去，在胶木桌对面坐下。女人20多岁，双手正抓着一个墨西哥煎玉米饼，薯饼的壳被她咬得咔嚓咔嚓地响，肉，奶酪，生菜挤了出来，粘到她涂着黑指甲的手上，一缕红头发还带着肉酱。
“夏洛克·福尔摩斯？”她口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食物，声音有些含糊。
“是的。”夏洛克的视线从对方银色的唇环上离开，盯着她的眼睛回答。
她把最后一口玉米饼塞进嘴里，擦了擦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A4大的纸递了过去，夏洛克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简单的一行字，字迹和他昨天捡到的字条一模一样：
鲍勃·莱森偷窃钻石23颗，被我所获。
她嘴里带着食物残渣，还会不经意咀嚼，涂着黑色眼影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夏洛克说：“签下你的名字，然后我把钻石给你，”女人递过来一只黑笔继续道，“你知道鲍勃被打死了，如果钻石在我手里或我拿出一颗出来卖，我早晚也会死的，我给你，但你必须留下证据证明是给你了。”
“谁教你这样做的？”
“嘿，兄弟，难道你以为我很傻吗？我不是鲍勃，我才不会为了钱丧命。签名，我给你，你被委托找钻石，不是吗？”
夏洛克看着纸上的一行字眯着眼想：对方大费周章并不只为要他的签名，也不是单单为了见他一面，也不是为了给他钻石，那是为什么呢？
答案被一个个排除，最终没有了答案，但这也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夏洛克拿起笔，刷刷两笔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女人拿过签名看了后装进衣服口袋里，然后从另一边口袋掏出一个黑色袋子递了过去。夏洛克打开一看，里面恰好有23颗钻石，璀璨夺目，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这个人还不算太愚蠢】，他心里想。
虽然拿出钻石的举动是经过背后人的指点，但大多数人面对大笔意外之财总会产生“我藏起来，小心点，也许会没事”的念头。
鲍勃女友拿着签名打了声招呼就起身离开，夏洛克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最后到了喷泉广场。
然后……
一转角……
夏洛克一眼看见了她——约翰的猫，从他怀里突然消失的女孩，……
她坐在长椅上，位于阳光，七叶树和天空的交叉口。
暖阳亲吻她低垂的眼睑，一条笨头笨脑的小狗跑到她脚边摇尾巴，不远处有孩子偷了一只甜甜圈，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撞进了她的眼睛里。
她对着小孩微笑，脸上覆盖着玫瑰色的光晕，然后把食指放在嘴边，对小男孩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看着很开心的女孩，夏洛克发现被他封闭的纠结又重新出现了，开始思考整个世界的物质构成基础，还有其他问题，比如说那只猫这一年去哪了，再次出现是因为什么？
好吧，问题要一个个的解决。
“……”
夏洛克想开口喊郦吉娅三个字，却想起那是约翰给猫起的名字。那她真名叫什么名字？
郦吉娅从鲍勃女友手中接过签有姓名的纸，打开看了后递给对方一个装得鼓鼓的信封，从形状可以看出里面装的是现金，还不少。
“感觉怎么样，孩子让你难受吗？”郦吉娅看着鲍勃女友肚子问。
可对方的回答让她意外。
“孩子让我难受？哦，你是说……我已经打掉了。你知道我太年轻了，孩子会毁了我的，”她的表情有些异样，对郦吉娅说了声“再见”后就急冲冲的离开了。
昨晚幽灵还在耳边叨念他的孩子，可是今天……嘿，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是现实无比。但看到夏洛克，想起刚才的那份契约，郦吉娅心情出奇的好，笑容又重新出现在她脸上。
“夏洛克，好久不见了。”
为什么她这么高兴，她有什么计划吗？大脑在飞快旋转，但夏洛克的语调却不急不缓，一开口就问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
还用了什么这个词，郦吉娅觉得好笑，摇摇头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红色玫瑰花，“我是个魔术师啊。”
“魔术师……”魔术师三个字夏洛克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你要说那天是在变魔术吗？”
郦吉娅把玫瑰放进他上衣口袋，笑得一脸无辜。
“夏洛克，你难道从来不看魔术的吗？你知道魔术师把人变没了，或者把人变成其他东西，是很平常的。”
夏洛克的眉头微微颤抖，双眼变得锐利。看着他，郦吉娅顿时觉得心里毛毛的。相处了一周的莫尼亚迪，有时也会给郦吉娅这种感觉。
夏洛克可是打败大boss的人，她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把对方惹毛了，谁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于是郦吉娅收起了笑容，看着不远处喷泉波光粼粼的水面，挥挥手施了个魔法严肃认真地说：“我不是什么，我跟你一样是人，不同之处是有不一样的职业，就像你是侦探，约翰是医生，而我像魔术师，遵循的是另一种科学罢了，而且，我从没伤害过任何人，最多伤害过猫，你哥哥还在抓我。为什么？”
郦吉娅努力想伤心的事，想着莫尼亚迪装可怜的样子，想洛基给她的那一刀……眼泪开始在郦吉娅眼眶里打转……
哎，她其实很可怜，很无辜的啊。
也许郦吉娅的演技还有待提高，因为夏洛克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声音平缓得像智能管家贾维斯。
“你们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其实我来自另一个地方，跟这里很像，但那是另一个世界，嗯……就像科学上讲的平行世界，到现在为止我只遇到了一个魔术师。”
夏洛克盯着郦吉娅，辨别她说话的真假，看着郦吉娅的表情，发现他的疑问又多了一个：另一个世界，那是神马……
夏洛克使劲闭上眼睛再睁开，悠悠地问：“你什么时候遇到另一个……魔术师的”
“两小时前……”
郦吉娅讲她如何发现了异常，如何遇到父母是普通人，孩子是巫师的小男孩，小男孩魔力失控了，然后一个巫师出现，给他喝了魔力消除剂，剥除他的魔力成为普通人。
“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一个魔术师在还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剥夺了权利。”
郦吉娅左手紧紧攥着右手，声音也有些暗哑，慢慢染上了讽刺。
“你知道那个魔术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他说为了避免被英国政府和教堂虐杀、研究，上个世纪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所以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四年前被你们抓住的那个——哦，就是被抓进实验室的那个，据说他那天喝醉了露出马脚，所以被逮住。”
郦吉娅的心跳慢慢趋于平静，声音带着无奈和调侃。
“夏洛克，为什么不把全世界的变色龙和壁虎抓起来研究，那样你和你哥哥也许可以学会变色，或者手断了一个星期又重新长出来。”
夏洛克满头黑线，郦吉娅的口气好似他是科学怪人，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下一秒夏洛克突然想起他右脚踝上的伤疤，儿时一直没弄明白的事情，现在似乎要找到了答案。
“魔力失控是什么？”他终于开口问。
夏洛克的答案让郦吉娅疑惑，但她还是回答说：“小巫师魔力不稳定，会受到情绪或其他的影响，魔力失控时周围的东西通常会飘起来或干脆炸裂，为什么你要问这个？”
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夏洛克想起了他6岁时的事情。那天得知麦克杀了自己的狗，愤怒的要去找他理论，居然在房子里睡着了！醒来时他的脚踝还非常疼，像是刚被刺伤了——那伤疤太深至今还在——而且屋子里还有陌生人留下的脚印，极浅。
看着夏洛克一脸深思，郦吉娅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曾经发生了什么，她有某种有趣的预感。
“你在想什么，而且想不起来？”
小巫师喝下魔药，还会被给个“一忘皆空”，难道夏洛克曾经……如果真的如此，让夏洛克回想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什么都说不出去，郦吉娅心想。
“也许我可以帮你记起了。”没等到夏洛克同意，郦吉娅已经把手放在他头上。
在郦吉娅深幽紫眸的注视下，一段影像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回到了夏洛克的脑海硬盘中。
最亲密的红鼻子被杀，小小的夏洛克越想越悲愤，他身边的沙发、椅子、书、剑等开始飘浮，似乎聚集够了力量般，下一秒所有东西墙壁、窗户、门……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像炸药般——炸得四分五裂，一块木头碎片深深扎进了他的右脚踝。小小的夏洛克被吓到了，他呆呆地看着摇摇欲坠的屋顶和完全变了样的卧室。
在屋顶要掉下来时，一个白胡子老人凭空出现在小夏洛克身边，嗖的一下把人抱到室外。白胡子老人手里的棍子挥动着，房子又恢复了原样，就连小夏洛克脚踝里的木片也飞向桌子，补齐了桌脚。
像魔法般，小夏洛克想。
老人把他重新抱回了屋内，口里还咕哝着“好强大的魔力，但是，唉……”
接着小夏洛克被灌下了一瓶苦涩恶心的东西，他感到生命的一部分慢慢消失了。他内心开始惊恐，这时老人对着他举起了木棍——这是小夏洛克晕过去的最后一个画面。
郦吉娅松开了双手，眼睛睁得硕大。
“梅林的法杖，夏洛克·福尔摩斯原来是个巫师，而且一个魔力强大的巫师。可现在，你成了哑炮……”
郦吉娅此刻内心像狂风、蝗虫过境般。半响后回过神才勾起嘴角说：“夏洛克，你其实可以让你哥哥别再抓我，改成研究研究你，毕竟你以前和我一样嘛。”
夏洛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冻结，他侧过脸不再看郦吉娅，眼睛闪了闪问：“为什么要我的签名？”
“呵呵，相信我，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