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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心中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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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一个人站在KTV的门口,她站在门口来回的在角落里踱步,脚步有些急躁。她不会傻到认为郑新源会爱上自己,并且爱到醉生梦死的地步,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比“萍水相逢”亲密一些比“莫逆之交”又要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内心的不安来自于对未来的未知。郑新源“犯规”背后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他这样急切地朝自己抛出“爱”的橄榄枝是想让周围人对她产生误解?到底是想拉班结派还是……意欲遮掩些什么?
大约一周前,郑新源一改往日的常态,在公司里竟然高调的向甘棠示好。甘棠办公桌上温度适宜的原味咖啡,走廊里半路打劫走甘棠手里厚厚的复印资料,每次开会时不动声色的点名让她这个新人总是不得不绞尽脑汁如何不得罪在场的任何人又能稍微发表自己的见解,中午就餐时笑嘻嘻的端着餐盘挤到离她最近的位置……
郑新源微微上挑的眼角,玩世不恭的眼神里透出情比金坚的魅惑,眼角眉梢扫过的春风无疑是在向别人透漏出一个危险的讯息——她是我的,我在追求这个女人。
摆在台面上近一周的追求,甘棠一直都不曾理会过,更何况那日她被郑新源堵在茶水间,亦步亦趋间,当她后背抵着流理台时,她果断的朝着他英俊的脸庞扬起手里装着滚烫开水的茶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告诉过他——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请自重!
郑新源见她毫不客气地将茶杯朝着自己,他不怒反笑,似是投降般举起自己的双手,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问:“你舍得?”
下一秒甘棠的手微倾,似乎只要他敢再往前走一步,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就得做好面目全非的准备了。
郑新源慢悠悠的收回自己的脚,站定后,微眯的双眼下移,盯着甘棠紧紧握着杯柄的手一动不动,骨肉匀称,白皙的徒惹人怜爱,真是一双好手。
他在心里把玩着那只可爱的手,面上却一点一点收回刚刚的放肆,“放心,我有的是耐心,你逃不掉的。”
……
郑新源的那句“你逃不掉的”犹如一颗不定时炸弹,甘棠的生活再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平静。
就像今晚的闹剧,郑新源的不依不挠逼得她差点就想要抡起铁棒子上演一场“关门打狗”的大戏。
甘棠朝着燥热的夜空呼出一口气,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声将她唤回丝丝冷静,是柏舟。
“对不起,我刚刚才做完部分工作……你吃了没有?”
甘棠靠着冰冰凉的大理石柱子,听着柏舟略显疲惫的声音,她的心中竟然莫名的安定下来,“还没有。”她刚刚说完又怕他担心,立即又说道:“等会我就和陈荃去‘老街坊’吃东西的。”
“你们先吃,我待会儿去找你。”
“你要过来?”已经很晚了,而且他又是加班加点忙到现在,“要不,我去你哪儿吧,反正明天公司的聚会我不想去。”
“什么聚会?”
“哦,我忘记和你说了,就是公司的季度会,类似于年会但规模没那么大,纯粹用来缓解员工的压力。”甘棠低头含笑,只要一想到要见到他,她的声音里透出几许愉悦来,“去不去都没所谓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嗯,那你过来时注意安全,快到桥洞时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好。”
甘棠这里刚刚挂断电话,陈荃已经站定在大门口。
甘棠刚想从柱子后走出来去喊她,却硬生生的停住了步伐。
陈荃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她的身边时不时的走过一对或一群嬉笑玩闹的路人,那些擦肩而过每张脸上的生动表情反衬出站在门中央的她格外可怜,仿佛一群热闹的灵魂唯独她是那抹可有可无、无踪可寻的孤魂。
这样深切的孤独和寂寞,压迫着陈荃的每一根神经。
甘棠忍不住走到她身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劝慰她,于是只好套一句俗话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荃整张脸埋在甘棠的肩窝里,须臾,她退出甘棠的怀抱,又恢复到往日嘻嘻哈哈的神情,“好啦,你真的很肉麻耶!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吧,我好的很!”
好的很,只是心却不听话的快要死掉了。
陈荃挽起甘棠的手,一边嚷嚷一边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哎呦,肚子都快饿扁了,咱们赶紧吃饭去!”
她们前脚刚走,秦林后脚便急匆匆地往内走去。
问了服务员,秦林才知道郑新源已经被带到一个包厢内休息,问他是在哪个包间,结果对方眉头一皱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秦林一愣,要不是新源手机关机,她怎么会来问他?
秦林按耐着满心的不悦,转脸便又满脸堆笑,塞给服务员一张毛爷爷才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在她转身而去时,她分明听到了一句酸不溜秋的话,“唉,这男人真幸福,喝个酒三妻四妾竟然都来了……”
三妻四妾?都来了?秦林压下心头的不适,她没想到他会当着她的面这般明目张胆的泡妹,她更没想到一向花花肠子的郑新源也会因为谁而烂醉如泥。
秦林推开包厢门后,略略有些惊诧。
“你这是怎么了?”秦林绕过满地的玻璃渣子,站定在他的面前,从这个角度她看见的郑新源简直是卑微的可以。
郑新源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没有理她,不复往日高大有力的形象,此时正哆嗦着缩成一团。他痛苦的呢喃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秦林却听不太清楚。
秦林并未打算上前扶起他,她站在原地快速的扫视一圈,除了地上满地的碎酒瓶子外,还有沙发上洒落的几片药片。
她捏起一片白色药片放在灯光下眯着眼瞧,隐约有一行小字,眼角余光瞥见茶几边缘上摇摇欲坠着一个药瓶。
秦林偏转过身子,拿起它,仔细的看了看贴在上面的说明。她又倒出几片药,又瞧了瞧沙发上的药粒,都是一个模样。转瞬秀气的眉目间漾起微微恼意。
是谁来过?
竟然还细心的带来了解酒药?
秦林又快速的扫视一圈杂乱的包间,转而呼出口气,无论是谁来过,看这光景,想必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吧。
陷在沙发里的郑新源突然难受的哼哼着,不耐烦的抬手随意的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掀开眼角瞥见自己身前有道模糊的光影,他心猛地一跳。
“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
他摇摇晃晃吃力的坐起身。她依旧是之前的模样,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却没有丝毫打算伸之以援手,甚至有些看笑话的意味。
郑新源皱眉神色平淡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却想着旁的事,他明明在醉之前就交代的清清楚楚只要打梨树的电话就好,那个不明事理的服务员倒好,尽给他招惹来这么多的是非!现下宰了他的心都有!
郑新源没有搭理秦林,秦林哂笑一声,拢了拢自个的衣服,反手就将手里的药瓶扔向郑新源,药瓶从他下巴处跌落在他的怀里。
郑新源哎呦一声,龇牙裂目,瞪着秦林,“有病啊!”
秦林看着他敞开的衣襟间露出的那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像一条蜈蚣弯曲着身子匍匐在他的胸口上一动不动,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她盯着郑新源笑的晦涩难懂,目光却不自觉间柔和了些,语气依旧一派的生硬,“我倒是看你病的不轻!”
郑新源抛开怀里的药瓶,他本就没有醉的厉害,所以在李嘉年喂他吃药时他才大手一挥挥的满沙发都是药片。
“你到底怎么想的?”秦林皱眉坐在他身旁,他最近的动作她总是看的不甚明白,明目张胆的放肆着,当他们这些人是摆设?
郑新源捞过茶几上的烟盒,点燃一根烟,吐着烟圈,半响才道:“放心,我不会坏了你的事!”
“我劝你玩的别太过火,毕竟……”
秦林话还没有说完,郑新源不悦的打断她:“我也劝你适可而止,”他看着她,突然音色稍显冷情的问道:“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秦林闻言一怔,她不怒反笑道:“你觉得呢?”
郑新源此时却诡秘一笑,不复刚刚的神态,眼角眉梢的锐气收敛的恰如其分,“哈哈哈……有意思……”
人生真TM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