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因为决心，所以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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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因为决心，所以决定
[你不知道你的一句话同时也拒绝了我]
*
在追寻光的旅途中
我一路跋涉
——却从不退缩。
毕竟……信念有多执着，
内心的呼声也就越强。
——我啊，最喜欢阿凉了。
——这是，真的哦。
*
“浅井同学，浅井同学，浅井未蓝！”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名字，只是却从来没有得到答复。
咦——
一直帮助少女阻挡老师视线的黄濑少年此时也感到了些许不对劲，心下第一反应是少女沉迷在写小说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毕竟这种事情时常发生。
他微微翘起座椅的前脚，用宽厚的后背抵着后桌推了推，试图将发愣的少女唤醒。
搭在课桌上的手臂感受到明显的震动，浅井未蓝晃了晃脑袋终是回过了神:“阿凉，有什么事吗……”
好在少女的声音比较轻，除了身为前桌的黄濑少年没人听见。
“未蓝酱，老师在叫你啊。(＿ ＿)”
啊！——
瞬间清醒的浅井未蓝瞪大了眼睛，双手抵桌就这么站了起来。
“浅井同学，请你告诉我刚讲的那道题的解题过程该是怎么样的。”老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方框眼镜，镜片折射着诡异的白色光芒。
——显而易见，这位老师想让浅井少女下不来台。
“呃……”确实是犯了难，即使是身为伪学霸的浅井未蓝也不可能在不知道题目的情况下说出答案。
啪嗒——
从前方黄发少年的方向飞来一个纸团，在桌面上轻跳几下又停了下来。
幸好少年少女的座位在教室的角落，这些小动作应该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浅井未蓝眨眨眼睛，小心且迅速地揭开纸团。纵使心中有多少不信任自家竹马少年的答案，在此时手足无措的情况下也都没有另一条新路可走。
或许是早已抱着将死的态度，在被愤怒的老师遣出教室的整个过程中浅井未蓝神色不变。
“还有你，黄濑同学，请你也跟着出去。”
黄濑凉太撇撇嘴，他就知道那个飞纸团的动作肯定被发现了。
少年抵着课桌站起，离开，动作行云流水，似乎老师的决定正和自己的心意一般。
*
教室外的少年少女靠着墙壁进行似乎早已习惯的罚站。
“未蓝酱，你今天怎么了？”黄濑凉太低首侧头望向少女，语气隐隐有些担忧。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张课桌上没有放着少女任何一本笔记本，只有一本连翻都没翻过的教科书。
“……”
浅井未蓝沉默着没有回答，她自从走出教室就一直保持着低头看脚尖的动作。
——未蓝酱……
这下连少年也沉默了，微微蒙上的双眸抑制着将要溢出的担忧无措。
灿黄色的发丝飞舞，耳边银环映衬着光辉恍惚的十字。
——少女依旧在出神，少年依旧在沉默。
——这一天与以往，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
*
午休的期间是黄濑凉太和浅井未蓝午餐的时间。
“未蓝酱，再不吃便当便当就要凉了。”黄濑凉太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这么对少女说，只知道从一开始少女除了回应几声没有任何的动作。
“啊，我知道了。”
黄濑凉太蹙起了眉，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家青梅这幅灵魂出窍一般的模样。即使是浅井爸爸要离开家的那一天，浅井未蓝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
“未蓝酱到底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黄濑凉太试着压低声音，企图不让任何人听出其中的烦躁。
——这样的无力，似乎感觉自己离她越来越远。
“……放心吧，我就是想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犹豫了又犹豫，最终浅井未蓝只是抬起头对着少年笑笑。
她缓缓站起身，将一口未动的便当封上口塞进书包，低着头走出教室:“我去走廊吹吹风，阿凉你先自己吃吧。”
——这算什么嘛……
黄濑凉太望着渐行渐远的浅井未蓝轻笑出声。他也将便当封上了口，只是没有塞进书包。
Duang——
便当被扔进垃圾桶的声音异常刺耳，少年双手插在口袋中走出了教室，似乎赌气般的别过站在走廊边的少女径直走向楼道深处。
而此时，并不知道自家竹马闹了脾气的浅井少女站在走廊边垂首默然。
——思绪有些乱，
——更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喜欢黄濑凉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浅井未蓝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这个事实。
——唯独在黄濑凉太面前
——由心底迸发而出的深深的自卑感
而如今，可能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其他，心中唯一明确的就是她想改变现状。
——不是以青梅竹马的身份并存
——不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
——浅井未蓝，想成为黄濑凉太的家人
心中似乎存在着那么一个答案，浅井未蓝转过身子往班级里走。
只是……
浅井妹纸加油，哄好黄濑少年你就成功了！
*
浅井未蓝站定在人数寥寥的教室里，目光里没有那个黄发少年挑着笑安然自若吃着便当的样子。
她迈动步子走进课桌，缓慢的步伐与地面摩擦导致发出'呲呲'的声响。
他们的位置靠窗，窗边总有布帘摇曳分割阳光。浅浅的影子，淡淡的光亮，周边空无一人。
所以说，人呢……
浅井未蓝顿了顿脚步，回过身子打算出教室寻找。只是偶尔目光一瞟，看见以往总被吃的干干净净的便当，此时被封上了盖子存在在垃圾桶中。
——或许这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的少年，生气了啊。
不再有所犹豫，浅井未蓝挪动着步子毅然决然跑出了教室，向着少年可能走去的那个方向跑去。
——不是所谓的渐行渐远，
——浅井未蓝，想靠近黄濑凉太，
——抓住这璀璨的光辉。
等到下了教学楼，浅井未蓝意料之中的看见自家竹马少年被拥在女生群落中，脚步挪动不得。
凑近一步，少女也随着人潮涌入。
因为身高原因，浅井未蓝只能依稀瞧见黄濑凉太似乎挑起的嘴角。
——同样温暖，同样和煦，
——只是，有些勉强。
浅井未蓝在女生群落中尽量寻找能钻入的空隙，一点一点，她似乎站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取过周边一个个女生手中的签字板，迅速签上大名。
“阿凉……”喃喃出声。
浅井未蓝一怔，有些自嘲无奈。
先不论少年还在生自己气这件事，周边嘈杂的声音也很难让人注意到这点细若沙砾的声音。
她站着不动，直到被人潮一点一点淹没，最终却也是由自己跑出。
黄濑凉太站在人群的中央，嘴角维持着微笑接过一个个签字板，语气柔和地回答一个个无聊至极的问题。
——人怎么越来越多了嘛！
内心随着人群的愈发拥嚷越发烦躁，他挠了挠头:“谢谢大家这么喜欢我，但是，那个……我还有点事情……”
只是没有人会懂，所有人都选择围绕在少年左右，或许没有一个人能感受到他此时内心的烦躁。
黄濑凉太垂下眸子，让略长的刘海任意遮掩直至看不真切。
“黄濑同学，你能给我给我签个名然后回应我的一个问题吗。”
少年接过签字板还没来得及写，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略微特殊的话语。心中的烦躁似乎少了一些，只因为那是内心忘却不了的嗓音。
“啊哈，当然可以了。”黄濑凉太低头看向签字板，上面用铅笔淡淡描绘的两句话即使在白纸上也是瞬间夺目。
——对不起。
——还有，我有重要的话想在晚上对我的竹马少年说，不知道他有没有空呢。
略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黄濑凉太扬起头随即又不着痕迹的微微颔首:“那么这位同学想让我回应什么问题呢。”
“篮球社笠松前辈找，不知道身为王牌的黄濑同学肯不肯赏脸。”
略微调侃的语气，少女取回签字板后就跑了出去。
——现在要签名的都是一些别班同学，反正都不认识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情变得轻松，黄濑凉太用着少女留下的理由迈动着脚步推脱追上来的女生逐渐离开。
——不仅仅是了解，
——他们互相理解着一切。
*
临近上课。
浅井未蓝坐在教室里，面前摊着的是一本敞开的笔记本，其中娟秀的字体以及明朗的分段，显然易见这是少女的小说本子。
笔尖随着大拇指的压动在纸面上留下一个个黑斑，却迟迟没有落下一个完美的结尾。
少女深呼一气，将水笔搭在一边，脑袋自然枕在怀抱的手臂上。略长的栗色发丝垂涎于腰背，映衬着光亮呈现阳光的色泽。眼眸微眯，望向窗外。
“未蓝蓝！！”
印象中活跃的橙色发丝一晃晃在身后，朝仓阳双手放在口袋中，微微弯下腰。
微撇一眼，浅井未蓝直起腰背虚掩着伸了个懒腰:“干嘛啊？”
“我刚才看见黄毛君和一个女生在外面哦，哼哼未蓝蓝和我快去看戏吧！！”两眼放光，有些欣喜。
什么嘛——
浅井未蓝抿了抿唇，微微敛下眸子，不拖泥带水地挪开座椅迈开步子。
“这就走了啊……”
橙发少年挠了挠自己微卷的发丝。
“算啦，我还有素材要画，就不去……看戏啦……”
——真正渐行渐远的，原来是我们啊。
如今已是快要上课的时间，走廊上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在回荡。少女走出教室门左右张望，心下想定，迈开步伐逐渐前行。
“黄濑同学，那个，我……”似乎是个唯唯诺诺的女生，她双手交叉握拳抵在前方，脸颊因为窘迫而染上了红尘。
浅井未蓝脚步顿了一顿，虽然能听见声音，但人形却还是若有若无。少女别过他们，隐隐躲藏在楼道边的墙侧。
“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虽说心中早已明确对方的想法，黄濑凉太还是耐着性子问出声。
“我、我……我的名字叫月岛希由里①，”由里呼足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喜欢黄濑同学，请和我交往！”
脑子里似乎一片空白，浅井未蓝无力靠在墙侧。月岛希由里，那个可以无所犹豫承认自己喜欢之人的女生，此时此刻在她的'光'面前大胆表达自己的感情。
是拒绝或是接受，冷汗不断地从手心冒出。
“谢谢你的喜欢，可以，对不起。”少年似乎无措的挠了挠后脑，眼神却是默然。
“为，为什么！”被拒绝的由里不甘心，“请问能告诉我理由吗？”
“那个，其实我的打算是在初中里在打篮球的基础上兼顾学习什么的。”
——一字一句似乎再封杀着什么。
“谈恋爱或者其他，我都还没有什么打算。”
——明明应该开心，起码他拒绝了那个少女。
“所以，对不起。”
——那么，如果是我呢，
——也是这样的答案吗？
浅井未蓝突然笑了，内心深处的答案似乎破碎。
——不是不敢尝试，
——而是当审判下来时我怕我会哭泣。
由里也似乎不再踌躇，她轻揉了揉眼睛，嘴上说着'是吗，对不起打扰了'就往自己的班级跑去。
躲在暗处的少女最终还是走出，她站定在黄濑凉太面前，哪怕上课的铃声也早已响起。
“你就这么拒绝了一个纯纯少女心？太坏了吧。”
——似乎尽力营造着初见此景的语气，
——我想在流泪之前，
——以满不在乎结束我的骄傲。
“啊嘞，未蓝酱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Σ(°Д°;！？”黄濑凉太似乎紧张地低头看向略带调侃的少女。
“在那个女生跑开的那一刻我刚好看见。”心虚地捏了捏衣角，浅井未蓝仰起头，嘴角却是绽放着笑意。
“我亲爱的小竹马这么受欢迎我都受不了了。”
——尽力用着调侃语气，
——我怕那张小丑面具即将掉落。
似乎都沉默了许久，只是最终还是由少年开了口:“我现在不开心。”
那双闪烁琥珀一般色泽的眼眸此时被微敛的眼睫遮掩。
——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
“什么嘛，一妹纸向你告白你还不开心，被你拒绝的她才是真正的不开心吧！”
努力逃避这个话题，浅井未蓝向后挪动几步准备逃离。
“可是……”
“别可是了白痴，回教室啊！”
手腕被紧握，黄濑凉太迫使着少女正视自己。
“那未蓝酱，晚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现在只有我们，没关系。”
——想尽快知晓，只是不知为何。
“没，没事。”回眸浅笑。
少女挣开手腕禁锢。
——她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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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们似乎都在渐行渐远不知为何。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因为决心，所以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