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狄仁杰》女巫若水

18、Part 17 血祭

　　七日之约已到了第三天，不但阿郎妹妹被杀案毫无头绪，连着娜依的失踪也变的扑朔迷离。
　　这日，元芳吃完早饭在土司府闷的慌，便一个人拿了剑去了后山；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祭坛，‘沙~沙~’的扫地声隐隐传来，元芳心想这个时候会是谁在打扫？
　　待得走近一看，却是阿郎，便问道：“阿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郎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元芳，行了个礼，道：“王公子。”
　　元芳点了点头，“这里都是你在打扫吗？”
　　“以前每隔一段时间阿妹都会过来打扫清理一下，从父母去世后，寨老看我们兄妹俩可怜，便求了大巫师让我们来打扫祭坛，每月给一点补贴。”阿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道：“阿妹生病后不太爱说话，寨子里的小孩子老是欺负她，所以，她都是晚上才来这里打扫，现在阿妹不在了，这里总不能没人管。”
　　“阿郎，你也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元芳安慰道。
　　阿郎半垂着眼眸，抿了抿嘴，问道：“王公子，娜依小姐她……不会有事吗？”
　　“你放心吧，娜依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阿郎听了便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认真地清理着地上的树叶和一些新生的杂草；元芳也不便再说什么，在周围转了一圈便又朝山下走去。
　　“阿桑，你怎么在这里？”
　　半山腰有一处深潭，朵雅的侍女阿桑正半蹲在潭边似是在仔细地瞧着潭底，因为之前随着朵雅见过元芳，所以阿桑也识得他，此时见他眉头紧锁，眼中忧愁之色甚浓，可浓眉似墨，面如满月，一身粗布衣衫却衬得他越发地温润如水。
　　“小姐唤我来这潭里寻一件她昨夜不小心遗失的玉佩，我瞧着它就在这潭底，可水太深我又不习水性，正犯愁呢。”阿桑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又见了一个如玉的公子，这公子自己又识得，便不由的嘟起嘴撒起娇来。
　　“什么玉佩？让我看看。”
　　“就是小姐常戴在身边那只，诺，就在那里。”
　　元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下去，果然在深蓝色的潭底看见一块隐隐透着白色的物件。
　　“你等我一下。”元芳说完便朝一旁的竹林走去。
　　阿桑好奇地看着元芳，不一会儿，便见他拿了根丈许长的青竹杆回来。
　　“用这个作甚？”
　　“把它捞起来啊，这潭水全是地下水，虽说早已开春，可这地下水亦是冰冻刺骨，人这时贸贸然下去，只怕会生病。”
　　说话问，一只用青绿彩线套住的羊脂玉佩便被捞了起来。
　　“这玉成色不错。”元芳拿在手里，不禁感叹道。
　　“那是当然，这可是代卡少爷送给我家小姐的呢。”阿桑从元芳手里接过玉佩，自豪地说。
　　元芳没有接话，只是把手中的竹杆扔进了潭里，“朵雅在地宫？”
　　“我出来的时候还在，这时间估摸着应该去了小树林。”阿桑跟在元芳后面朝山下走。
　　娜依小姐来地宫找小姐的时候，阿桑听见娜依说把小姐的事都告诉了那几个汉人，所以阿桑觉得娜依小姐相信的人都不会是坏人，现在见了他，阿桑越发觉得汉人并没有阿爸阿妈说的那么坏。
　　“小树林？哪个小树林？”元芳疑惑地问道。
　　“就是土司府后面的小树林啊，穿过小树林，后面就是地缝，听大巫师说先神就住在里面，王公子，你说这世间真的有神灵存在吗？”
　　“你是说槐树林后面有地缝？”
　　“对呀，以前小姐和娜依小姐经常去那里。”
　　元芳听了心里暗叫不好，便又问道：“那今日你家小姐是为什么要去那里。”
　　“今天早上有人送来一封信，约小姐巳时后山小树林见……”
　　元芳不等她说完，又追问道：“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阿桑摇了摇头，道：“我看小姐读了信挺高兴的，便猜想应该是代卡少爷吧。”
　　“代卡经常这样约你家小姐？”
　　“不，代卡少爷一般都是遣欢奴过来，有时也自己过来邀。”阿桑似是想起什么，又道：“欢奴是代卡少爷身边的随从，亦是从小陪着他长大的伴读。”
　　“你家小姐回来后告诉她来土司府一趟，仰阿莎这两天都在找她。”
　　“是，王公子。”阿桑朝元芳行了个礼，便独自一人朝地宫的方向走去。
　　元芳见她走远了，才折身回到祭坛，却不见阿郎的身影，元芳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匆匆回了土司府。
　　元芳刚踏进土司府，便迎面碰上正急匆匆准备出门的狄仁杰三人。
　　“你们这么慌张是要去哪里？”
　　“元芳，你去哪啦？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又出大事了。”柳湘湘见到元芳，便急急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
　　“刚刚有人在河边发现了阿郎的尸体，我们正打算过去瞧瞧。”狄仁杰淡淡地道。
　　“阿郎？”元芳觉得太不可思意了，便道：“我今早上山，在祭坛见着他了，后来离开再回去却不见人影，前后也就大半个时辰，怎么他的尸体就在河里了呢？再说，祭坛离河也有段距离啊。”
　　“你去了祭坛？”柳湘湘听他说独自一人去了祭坛，便急了，“那地方我总觉得怪怪的，你一个人去多危险啊，你……”
　　“好了，有什么等回来再说。”
　　狄仁杰打断柳湘湘，看了元芳一眼，领先出了土司府。
　　阿郎的尸体上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那道致命伤，并无其他伤口。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从河边回来，元芳便把上午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末了问道：“狄仁杰，后山地缝的事情你怎么看？”
　　狄仁杰冷笑一声，道：“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照你这样说，凶手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阿郎的尸体运到山下的河边，除非……”
　　“除非什么？少爷，你倒是说啊。”二宝急道。
　　“除非有一条我们都不知道的下山近道。”
　　“这不可能，从山下去祭坛就只了那一条路，山的另一边是悬崖，根本不可能有路。”元芳反驳道。
　　狄仁杰想了想，点头认可，又略有些不奈地问道：“你刚说朵雅回来了。”
　　元芳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天，道：“这时辰，她应该回地宫了，我让阿桑告诉她来趟土司府，仰阿莎在找她。”
　　可是，他们一直等到掌灯时分，也不曾有人来通报朵雅进府的消息。
　　至等到过了亥时，阿桑才领了个长的秀秀气气的年轻人从外面冲进来，气喘吁吁地道：“王公子，不好了，我家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