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受复仇记》吃鱼的小白兔

15、第十五章 大婚

　　很快就到了大婚这一天，十里红妆吹吹打打热闹非凡。崖香看着一身红衣的弟弟，果然自家弟弟最好看，这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只有他配穿戴。红衣似火点缀了翱翔九天的凤凰，白玉的发冠将一头墨发细细捆缚，子苓还有些稚嫩的脸白如润玉，美得不可方物。崖香这是第一次红了眼眶，眼看着子苓拜别了师父和哥哥，眼看着转身离开，心里好难受。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视若珍宝的弟弟会离开，从没想过。直到那吹打声带着子苓走远，纯钧走过去握住寒江子的手“你还有我。”

　　可这句话没什么用，冰山还是落下了他的第一滴泪，就像冰山上的莲花终于觉得冷一样，瑟瑟发抖叫人心疼。而没多久，吹打声再次入耳，一个家丁跑来传话。

　　“公子，小公子的花轿停在了后门，就是那个装的很好看的大院子，昨天还不知是谁家要办喜事，方才我去看，那上面挂了扁，原来是将军府，是纳兰将军的府邸。”

　　一屋子人愣住了，尤其是崖香，他就觉得子苓最近心情好了，不难受了，原来是这样。他家子苓果然是离不开哥哥的，竟然还叫无漪离开了侯府，如今与他只有一墙之隔，依然可以天天见到。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是我帮无漪要来的宅子，此事，我知情。”纯钧看着那张依旧挂着泪水的脸，有些不忍，他不喜欢看到崖香哭，即便他冷冰冰的，他却能从那冰一般的面容上看到喜悦和恼怒，还是没办法容忍自己看着他流泪。

　　崖香转过身去扑进纯钧怀里，肩膀颤抖着，泪水打湿衣襟。他刚刚是因为不舍，如今是因为感动。他知道纯钧和子苓是想给他惊喜，害他没办法控制决堤的泪水，这两个人真是太坏了，却叫自己恨不起来。

　　“随时都能看到子苓，你该高兴才是。”纯钧轻抚他的头，子苓想必会以各种借口驻扎在楚宅，根本和没嫁出去一样，崖香反倒哭的更厉害了，真是没办法。

　　一旁的寒江子等人看到平日威严的楚家大公子哭的惨兮兮，就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免得这大少爷羞愤起来杀人灭口。这边热闹起来，将军府也安静不下来，吵吵嚷嚷的。虽然子苓没盖盖头，步骤却更繁杂了。无漪不想叫子苓像女子般去洞房等着，领进去拜过堂后，还要挨个桌子敬酒。这还没完，有很多无漪的同僚好友会闹个没完，子苓是累惨了。

　　月色如洗，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将军府却亮如白昼，热闹非凡。

　　“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一定要叫他醉的找不到洞房在哪。”尚书府的小少爷一起哄，纳兰无漪就被一群人簇拥，子苓累了，早就回洞房歇息了，没有帮手的无漪很累，很想快点脱身去找自家子苓。奈何此时寸步难移，还很有可能会醉醺醺的出现在子苓面前，那样一定会被嫌弃，呜呜呜……不要啊！

　　纳兰无漪这次是怎么哭喊都没用了，被众人果断无视，子苓也在房间呼呼大睡根本不管他。就这时，一只素白的手伸了过来，夺掉无漪手上的酒，伴随着青年男子清丽的嗓音:“将军大喜的日子，你们适可而止。”

　　来人一身月白腰如束素，生的瘦弱却比子苓高出很多，看着也年长两岁，生着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看着也非富即贵的。他是无漪的军师，才从幽州回来就赶上了无漪的喜事，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满面愁云被悄悄地掩藏。这个军师名为洛月，是无漪很器重的人，可以说他是满腹韬略熟读兵书，唯一遗憾就是经脉受损习不得武。无漪平时助他良多，因此洛月对他暗生情愫，这次无漪成亲，他也是才听说，这几日一直郁郁寡欢，看着心上人与别人成亲，强颜欢笑。

　　无漪没心思观赏洛月的心思，瞅准机会就逃了，给洛月留下一个急匆匆的背影。他还要去洞房呢，哼哼。

　　“明明才相识几个月，你便那般爱他了，那我呢？”洛月握着酒杯，心底呢喃，举起杯盏一饮而尽，今夜他想喝醉，与月同归。

　　今夜有人忧愁当然也有人欢喜，因为这是纳兰无漪和子苓的新婚之夜，一般的新婚之夜，都是新娘端端正正的独自坐在床边，等待着自己托付一生的那个人到来，挑起自己头上的喜帕，开启那新婚之夜的愉快。
　　子苓自然也逃不开那个命运，独自坐在床边等待夫君归来，可偏偏子苓不是那安分的人，所以等到纳兰无漪摆脱那些酒客回到自己新房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扣在地上的盘子，撒了一地的还都被咬了一口的糕点，甚至按道理来说要等他来了才能用的合衾酒也干干净净的躺在地上。纳兰无漪妖孽般的脸不禁抽了抽，把门关上后，往房内去，不看还好，一进去就看到了让他血脉喷张的一幕。只见子苓的喜服半解，只露出一侧的如玉脂般的肩，可偏偏当事人却没有一丁点的自觉。
　　子苓愣愣的看向纳兰无漪，眼中还带着些许迷茫，可一丝媚意也在楚子苓的眼中不经意的流转。
　　子苓的脑袋里确实是一片空白，眨了眨眼睛，才看到自己面前有一个人的存在，子苓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手里拿着酒壶，晃悠的向纳兰无漪走去，然后挑起纳兰无漪的下巴“呦，谁家的美人，这..额...这么美，不好意思....额...美人，爷打了酒隔，可别叨扰了美人”纳兰无漪一听，挑了挑眉头，等着子苓接下来的话。
　　“美人，你说，这房间怎么那么红呀，好像...唔....新房，对，就是新房，那美人，我们就洞房吧，美人可要好好伺候爷我，美人，你看怎么样”纳兰无漪听着这话，脸不禁黑了黑，刚认为纳兰无漪会彻底发火，可谁知，纳兰无漪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冲着子苓露出了诱惑人的笑容，这让子苓更是心花怒放。
　　可能是酒壮人胆，子苓眯着眼笑着，转而凑到纳兰无漪的唇边，吻了上去，子苓刚要离开，纳兰无漪反而用手托着楚子苓的头，加深了那个吻，直到看到子苓的脸通红，眼睛中充着雾气，纳兰无漪才放开。
　　而子苓也在这样的吻中微微缓过神来，可纳兰无漪不等子苓彻底反应过来，一下子把子苓抱起来，走到床边，扔在床上，子苓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抓起床边的被子挡住自己，弱弱的看着即将化为狼的纳兰无漪。
　　“你！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纳兰无漪，爷告诉你，爷不怕你！！”纳兰无漪看着子苓，挑起唇角“哪里的话，爷不是让奴家在新婚之夜好好伺候您呢吗”子苓一听这话，无语凝咽，“那个，爷不需要，不需要你伺候”可是纳兰无漪又怎么可能放过子苓呢。
　　“放心吧，爷，奴家一定好好的伺候您”纳兰无漪掀开被子，化身为狼，压住那个逞能的炸毛兔子，开始享用大餐。
　　“我.....我错了...不要....别...唔....”
　　“乖”
　　“啊！！我......你.....你爷爷的....纳兰无漪！！！”
　　“乖”
　　“嗯.....啊.....慢......别......嗯.....慢点....啊..嗯...啊！”
　　“乖”
　　“嗯啊....不..嗯......不要了......嗯啊.....我....错了...嗯...哈...不行了.....求你....”
　　“.......”
　　一夜旖旎，春光无限，新婚之夜便在如此凌乱中度过。

　　次日，伴着晨曦带来的一身疲倦使得子苓不愿动弹，他腰酸背痛的苦不堪言，这都拜某只妖孽所赐。然而某只妖孽一脸幸福睡得像只猪，子苓愤愤不满的踢了他一脚，暴躁的吼道：“纳兰无漪！！！时辰不早了，该去敬茶了。”

　　“啊……啊！”纳兰无漪迷茫的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中还有一丝委屈，好像子苓欺负他似得。然而子苓并不像每天那么好哄，根本不买账，只见一堆衣服劈头盖脸飞来，子苓已经穿好衣服去外间洗漱了。

　　“子苓，我昨天喝太多了，都怪那些混蛋死活不放我走，子苓别生气。来，笑一个，要不爷给你笑一个？”纳兰无漪一边整理自己的长发一边和子苓说话，眼中有意无意的带着一丝妖娆，他是吃准了子苓最吃这一套，所以这只妖孽无时无刻的不在算计着什么，只见子苓放声大笑，连连称他这张妖孽脸这样说话好笑，还是昨晚才像纳兰无漪。

　　两人在一众丫鬟的随从下来到了侯府，正厅内齐国侯一身墨色长袍意气风发不减当年，侯夫人明显受到了岁月的侵蚀，带了一丝沧桑，还好那锦衣玉食衬得她贵气逼人，一旁那稍年轻些的侧室宠妾虽光彩照人，却不及侯夫人威慑十足。齐国侯世子携家眷坐在一旁，他膝上玩耍的纳兰珏子苓认得，纳兰珏也还记得子苓，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世子的长子如今十岁了，长得白净可爱，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子苓扫视一遍后，接过一旁的茶壶便去敬茶，他首先走到侯爷面前斟满一杯奉上“父亲请用茶。”侯爷接过这杯贵死人的茶，递过去一封厚厚的红包，子苓心满意足的收起来，转移下一目标“母亲，请用茶。”这贵死人的茶侯爷夫妇喝的很高兴，侯夫人紧接着为他介绍“这是你肖姨娘，侯爷的侧室，还有妾室安姨娘，柳姨娘，都无需行礼。这位是你兄长，旁边的是你嫂子。”

　　子苓点了头，一一奉茶见礼，收回银两若干。不过长辈见完了，子苓该见小辈了，也该往外掏钱了，两位弟弟倒是意思意思就算了，侄儿还小，子苓也不忍心糊弄，就都给了几块美玉，纳兰珏在纳兰无漪不断释放的杀气下，壮着胆子腻到子苓怀里叫子苓陪他玩，世子满意点头：“珏儿是个有胆量的孩子，不愧是纳兰家的男儿。”

　　…………

　　纳兰无漪落败，默默的坐到一边去陪世子喝茶。敬茶这天也是辞行的日子，子苓和无漪要陪寒江子崖香他们去洛阳，主要目的是游玩。侯爷夫妇也习惯了这个儿子不在家出征什么的，见怪不怪的，一起吃了顿饭说了些贴己话，翌日子苓就跑去大哥那边和所有人会和了，当然还有乔装改扮秘密出行的太子爷和怀王。要说为什么怀王也跟着，当然是怀王去找皇上说，皇上应允了。

　　“哥，我回来了。”子苓朝着崖香飞奔而去，将无漪弃之不顾，他知道大哥一定哭过了，害大哥这么长时间都闷闷不乐的，子苓心里很愧疚，却不妨碍他给大哥惊喜。

　　“你个臭小子，故意惹我伤心，我好后悔，好后悔没拦着你，只知道么，我真想把你抢回来，咱们两兄弟逃的远远地。”说着眼眶又红了，无漪和纯钧怎么看都觉得这两兄弟过于亲密了，对视一眼，达成共识后走过去把两兄弟拉开，走的远远地哄“子苓乖，别误了行程。”

　　“崖香，你这不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弟弟么，别难过了，咱们去洛阳玩，这就启程。”

　　太子：“…………”

　　也就你们是想去玩，正事还要办好不好。

　　“咳咳……”寒江子轻咳一声叫场面静了下来，一身玄衣的素娆上前一步淡漠开口“这次咱们浩浩荡荡的人太多，还好许多门派都往洛阳赶，不会太引人耳目。我们需要用一个门派来做掩护，不然很容易发现这一些人是朝廷中人。现在起咱们代表唐门，就是擅长暗器和毒的名门。一般不会有人问到咱们的姓氏，一旦有人询问，便答是唐门唐柒言座下弟子。”

　　唐门唐柒言，是唐门门主唐洛的幼子，尤善用毒，更是收了数百名弟子，他们一般是不会参与江湖中事的，不过个别时候也会凑个热闹，但不会过深的涉入。素娆也正是和唐门说好了，唐门也乐得有人代替他们跋山涉水跑一趟，便点了头。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素娆虽然是江湖之中无人不知的人物，只要他不带着金龙面具拿出他的龙渊宝刀出场，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他，当然也有极少数例如皇上这一类人见过他，一眼便能认出来。寒江子叫他将习惯穿着的如墨玄衣换了，头发也散了下来多了几份猖狂不羁，乍一见确实不会将一身艳色衣袍的风流公子当做江湖霸主。子苓闲得无聊，时而去逗明明气势凌厉却打扮成花花公子的素娆，后者一直黑着脸，就差没释放杀气了。子苓渐渐地开始觉着无趣，跑去陪自家大哥，窝在大哥身边和大哥聊天，子苓一脸幸福的笑。

　　“子苓太依赖崖香了。”无漪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嘟囔，子苓是他的，才不要和别人太过亲近，大舅子也不行。

　　虽然无漪心里很不满，却没敢真去打扰子苓和崖香，只好跑到一边去和纯钧闲谈。太子坐在单独的马车里，倒是和别人没多少交涉。一路有说有笑，也很快就到了人群繁杂的洛阳，由于群英会的关系，洛阳到处聚集了武林人士，江湖中大小门派都有，正如素娆所说，不仅仅是舞刀弄枪的粗人，也有风度翩翩的侠士以及纯阳宫的道士，看着仙气飘飘的，不愧是纯阳宫。子苓还看到了身穿孺衫腰间没带刀剑却带了毛笔的雅士，当然也有粗鄙的大汉，拎着大锤五大三粗的，一看就凶神恶煞极其不好惹，素娆说其实那种人也只是力气大，没有那些看着柔弱的人厉害。虽然这么说，到底是习武之人，子苓可没真觉得他们不厉害，至少比子苓厉害就是了。几人首先来到客栈安置了行礼，洛阳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人满为患了，还好几人运气好，这家客栈也只剩这么几间房，都没有带小厮来，也就省了不少房间。安置好了子苓就开始闹着出去玩，离群英会还有些时日，寒江子素娆以及太子要查探一些消息，当然是靠素娆遍布天下的眼线，也只有崖香、无漪和纯钧陪着子苓到处胡闹。

　　洛阳的街道很繁华，比起长安有过之而无不及，子苓比较喜欢问那些随处可见的武林人士都是哪个门派的，无漪多少都能依靠武器和衣服答上来，不过有一些没什么特点的就无能为力了，尽管子苓鄙视他，他又不是素娆，当然不会知道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