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曼花树集》耳朵听风

6、何首乌

　　何首乌又名野苗、交藤、交茎、夜合、地精、桃柳藤、赤葛、九真藤、芮草、蛇草、陈知白、马肝石、九真藤、疮帚等。
　　时珍曰∶汉武时，有马肝石能乌人发，故后人隐此名，亦曰马肝石。赤者能消肿毒，外科呼为疮帚、红内消。
　　话说长白山最著名的莫过于人参，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竟然长出一只何首乌来，而那只何首乌就是陈知白，寻蔓记得第一次见到陈知白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披着姑娘外衣的小男孩，那时她的母亲、父亲、舅舅、外祖母宠溺的叫做她娇娇，还有一个比他小几岁的男孩叫她阿娇姐，只是后来一切都抵不过帝王权势。从头到尾沉溺其中的只有她一个人，那个天真刁蛮的姑娘——陈阿娇。
　　阿娇记得自己的母亲是馆陶长公主，是皇帝舅舅唯一的同母姐姐，是皇族中唯一的大长公主,地位比潘王还高,仅次于皇帝皇后,可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父亲则世袭堂邑侯，是汉朝二十等级爵位之首的列候，故而自己从小便在宠溺中长大。在性子上便有些刁蛮，但却不曾有过半分害人之心。
　　阿娇记得祖母曾说过：“娇娇是皇族血脉，怎可自降身份去行那肮脏之事？娇娇记得做人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便可，你母亲父亲自可护住你。”
　　多少年之后阿娇，这时候称之为陈知白或许更合适，原来那个时候祖母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母亲，父亲，唯独没有丈夫，是因为那个丈夫心里一直有的只是江山吧！所谓的金屋藏娇不过是稳住母亲的手段吧！若不如此，母亲怎会去助他夺得太子之位呢？那个由刘彘改名为刘彻的少年。
　　阿娇不记得坐上皇后之位之后，自己在长门宫度过多少岁月，早年还有母亲、祖母来想看，只是后来祖母走了，母亲也被阻在了宫外。时常便有一个叫做卫子夫的女人前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似乎想惹怒自己，但是很可惜以自己的性子，怎会瞧得上一个歌姬出身的妃嫔？无视罢了！只是后来的废后事件才真正斩断了情谊吧！以后再见不过是路人罢了！
　　再后来阿娇听说有个叫做司马相如的人赋写的很好，便托母亲花了重金买来相看，不想母亲会错意竟然希望自己能够借此重新得到宠爱，让那个司马相如写了所谓的《长门赋》，还留下了“千金买赋”的故事，真是可笑亦是可悲!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阿娇觉得在宫中待着实在没意思，这时也修出了半妖之体，便脱了人身，寄身在一只鸿雁身上去了远方，每年归来一次，看看父母亲，看看宫中古人故事。
　　阿娇看到了卫子夫的儿子封了太子，同样看到她的儿子被她最爱的男人逼死，看到她自己无奈悲哀的自杀；看到那个已经不在年轻的皇帝宠爱李夫人，看到他李夫人的病逝而伤心；有看到那个皇帝宠爱钩弋夫人，最后为了防止钩弋夫人像吕后一样专政而赐死她；阿娇看到年迈的皇帝一个人在思子台上空悔恨时，不由得问自己：这还是当年那个说“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的少年吗？
　　其实他心里爱的一直都只有江山吧！陈阿娇、卫子夫、李夫人、赵钩弋。。。这些人不过是他命里的过客吧！因为他心里在乎的一直只有江山啊！
　　阿娇噗呲几下翅膀便走了，该庆幸自己是葬在母亲、祖母和舅舅身边了吗？不然死后还要见那些假情假意，可真恶心！

　　后记：时至中秋，寻蔓无事便去长白山找了知白喝酒，聊到这段往事，寻蔓不由得八卦了一下。
　　“后来见到那皇帝了吗？”
　　“见到了，他有一世成了一个采药人，正好路过这里，偶然见了一面，才发现原来故人相见也不过如此，更何况还是个没有记忆的古人。”陈知白晃了晃杯中酒，这么年过去，那些古人故事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再见也不过是路人而已！
　　“旧情复合什么就没想过？”寻蔓挤了挤眼睛。
　　“没有。”陈知白摇了摇头。“阿蔓，这么多年过去，如果再看到荥琅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荥琅？不说我都不记得这个人了！如果还能见到，我只想问问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离开啊！”
　　月上中天，醉了一地的桂花，摇晃了漫天的繁星，只留下两个伤心人，怀念着消失不见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