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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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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给什么面子?”她报不报名跟她的面子有什么关系?
“嘿嘿,跟你说实话吧。”林可可挠了挠头,“等这个文件正式下来以后就是我负责的。可是条件太严格,估计没几个人愿意报名。要是完不成任务,上头还不得给我小鞋穿。依依~~”她撒娇般地扯着聂依环的袖子,“你看在我的脚这么大的份儿上,就帮帮我吧。我又不是灰姑娘那两个恶毒的姐姐,不可能削足适履的!”
“文件给我看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美国,是一个“避难”的好地方。
“美国加州弗伊洛桑德大学,心理学专业(应用方向)。学制两年,学分修满后可获中英双学位。优秀学生可以申请奖学金。”离开这里,应该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吧,在那边彻底地蜕变。她没忘,她大仇未报,姐姐的和她自己的。
“林可可,主任找!”门外有人叫她。
“来了——”可可应道。“依依,你可把这‘红头文件’拿好了。我先去主任那儿一趟。”
主任室的门没关,林可可敲了敲门,“主任,您找我?”
“恩,可可,坐。是这样的,上头下来一个文件,是关于美国加州一个项目的。奇怪了,我明明就放在这里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主任还在不停地翻找着。
林可可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要不我帮您找找?”
“哎,算了,回头我再找找,你先把这事儿通知下去。就说美国加州的弗伊洛桑德大学和我们学校的合作项目,去那边读两年,拿两个学位,可以申请奖学金。报名和咨询直接去找相应的专业课教授。”
“恩,好的主任,我知道了。”林可可关上门离开。
“呼~~~吓死我了刚才。”林可可一屁股坐到聂依环身边,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你不知道刚才主任说文件不见了的时候,我还说帮她找来着。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小心肝啊,就这么扑通、扑通地,跟小鹿乱撞似的。”林可可在胸口上比划着一起一伏的砰砰状。
“亲~你语文怎么学的啊,‘小鹿乱撞’是形容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的好不好。难道,你想和你们亲爱的主任大人玩儿蕾丝大战?”
“去你的!”可可在依依的胳膊上捏了一下,“文件已经正式通知下来了,要不要报,给个准话,一次性来个痛快的!”林可可大有一副绿林好汉的样子。
“找你报名?”
“不是,找他。”林可可指了指讲台上那位滔滔不绝的先生。
“那你这么积极干嘛,真是的,白说!”
下课十分钟后,教学楼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聂依环去了教授办公室。
“老师,您现在忙吗?”门没有关,聂依环站在门口问道。
“是聂依环同学啊。不忙、不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教授停下手上的事。
“老师,您认识我?”她好像没跟老师说过她叫什么名字吧。对了,上次老师说她作业有问题来着。不是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哦,你上课听得很认真,作业也做的不错。我对你有印象。”教授摸了摸鼻尖,他总不能说她是贺良弘指名要的人吧。
是吗……“是这样的,老师,我想问一下那个美国加州大学和咱们学校的那个项目。”
“那个项目啊,其实吧,我不建议你参加。第一,那个学位证书,说实在的,没什么含金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张废纸,还远不如我们学校的学位证;第二,那个学校的所在地比较偏,属于土著区,方言比英语要普及得多,所以你可能会在语言方面的障碍不小。总之,你要慎重考虑啊。说不好听一点,这个项目就是我们学校对外宣传的一个幌子。”
听教授这样说,本来已经打算报名的聂依环开始摇摆不定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那老师,我回去再想想。”
“好好好,你好好想想。你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学生,为了这么个项目投入大笔的时间和金钱,实在是不值得。”教授尽量保持十分“诚恳”的语气对聂依环说。
教授送聂依环出去后,锁好办公室的门。
“喂,贺少吗?是我。您上次说的那个聂依环同学,她说她想去美国加州和我们学校的那个合作项目,刚刚来找我,我想着您肯定不会让她去,所以我就把她拒绝了。您——还满意吧?”教授在电话这头搓搓手,心想自己这样做应该是符合贺良弘的心意的吧。他上次看贺良弘对聂依环的态度,虽然他没有正式承认什么,但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八九不离十了。热恋中的男女连一天都不愿意分开,更何况是两年这么久。
“答应她,让她通过面试。”报名这个项目之后还是要面试的,并不是只要报名了就能去。
“啊?”教授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到头脑,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我说——答应她,让她去。”鱼缸里的鱼儿只有真正的离开鱼缸一次,才知道鱼缸里的水对它有多么重要。我们总是需要教训的,只有教训,才能让经验、经历更加深刻,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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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决定了,我还是要去,不论那里的环境多么艰难、多么糟糕,我都不想轻易放弃,我相信我能克服所有困难。”聂依环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离开这边,让某人先把她彻底忘了,她才能给他致命一击。
“好,既然你这么想去,那老师支持你。”
“您——支持我?”聂依环有些惊讶,昨天老师还说不建议她去的,怎么今天就支持她的想法了,这变化变得也太快了吧。
教授面对她的疑问轻咳了两声,“咳咳,这毕竟也是一种历练,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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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弘,她刚去教务部开了个证明,说是要去办美国的护照,这事儿你知道吗?”赵晨皓一接到消息就“禀告”给了贺良弘,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样挨骂。
“我知道。”女人,你的动作还真是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吗?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呢。
“你让她去?”赵晨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又要闹事了,两人间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偏偏没想到这事儿居然是贺良弘默许了的。
“腿长在他身上,她想去哪就去哪,我还能绑着她不成。”顶多就是把她的腿打断了而已。
“哟呵,我们贺少什么时候转性了啊。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就这么轻易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什么风格?”
“霸道,自私,目中无人,欠揍……多了去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据说,真正的好朋友都是损友……
“赵晨皓,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练练了?”贺良弘顿了一下,“找个时间比划一下?”
“得得,您就别欺负小的了成吗!哎,这事儿到底怎么搞的,我怎么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嗅觉不错。”贺良弘赞叹他说,真不愧是跟了他二十几年的好兄弟。
“对了,严玉彬不是在那儿吗?你就不怕……”有点什么事儿发生?严玉彬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他?哼,他恐怕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哪还有机会去染指他的女人。敢碰他的人,就要付得起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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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依环下课,听话地来到他家。
“回来了?尝尝我的手艺。”贺良弘开门回家,入目就是一桌子丰盛的晚餐,聂依环正在向他发出邀请。
“你做的?”他一一扫过每一道菜,“你会做饭?”
聂依环摘下围裙,搭在椅背上,“为什么不能是我做的?这是基本的生存技能。”
“聂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居然还知道‘生存’二字?”他侧眼看着她,故意将“生存”两个字咬得很重。“你不会终于知道要想抓牢我的人就要先抓住我的胃吧。”
“贺良弘——你!”太无耻了!不行,她不能跟他生气,不能生气,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松他的警觉性,好让她的计划顺利进行。“你到底吃不吃?”
“看看,还给我来脾气了。”他走过去捧住她的脸,他们的鼻尖对着鼻尖,“我记得我说过我喜欢乖一点的、听话一点的,忘记了吗?”
她从来都没想过让他喜欢她!既然他不喜欢像她这种既不乖也不听话的,为什么还不放她走?!她瞪着他,他们的距离太近,她连他的每一根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在里面下毒了?”他可没忘她说过要杀了他的,“仇人”做的东西啊,他敢吃吗。
明明是玩笑似的一句话,却引得她心中一颤: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怎么、怎么可能!你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不吃我吃!”聂依环抢过他的饭,就塞进嘴里狂吃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贺良弘看向她桌子下面的腿:脚尖点起,两脚分开约半个肩膀的距离,脚尖的方向朝着门口,那里是她此时想去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被他尽收眼底,她的心思,在他的面前,就是透明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倒是要看看,她这位“君子”会不说说实话。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想多了。”她边说边扒着饭,声音含糊不清。
“你确定?”贺良弘的手一下轻、一下重地有规律的敲着桌沿。这也是心理战术的一种。这种声音会让心里有鬼的人产生一种紧张感和压迫感。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越问,她就越心慌。“我确定。”嘴上说着确定,可心里一点也不“确定”。
“环环,你这个‘君子’当的真是一点也不合格。”他说着站起身,“我不吃了。我回来拿东西的,一会儿学生会还有个会。”
随着“砰”的一身关门声,聂依环终于停下了机械的扒饭动作,一直不停地吃饭,其实没有咽下几口,她现在满嘴都塞满了饭粒。“呕……呕……”满嘴的饭被她吐出,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仍是没有落地。或许,在一切成功之前,它都会一直在那里悬着。
严玉彬的电话号码被他从通讯录里删了,她只能凭着印象在通话记录里找,拨通,不确定地开口,“玉彬哥哥?”
“伞儿?”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不确定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现了幻觉,“真的是你吗,伞儿?”
“嗯,玉彬哥哥,是我。”还好没打错。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玉彬哥哥,你别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时间吗?我们能见个面吗?”严玉彬对美国熟,她的出逃需要他的帮助。
“好,那我们晚上七点Z大咖啡厅见。”对于她,他从来都不会没有时间。
Z大咖啡厅。
聂依环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严玉彬。此时的咖啡厅人不是很多,而严玉彬又一袭白衣坐在卡座,很显眼的位置,想要不被人发现都很难。
“抱歉玉彬哥哥,我来晚了。等很久了吧。”聂依环一路小跑过来,有些微喘。
“没有,是我来早了。”他伸手抚了抚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帮她整了整刘海。
“玉彬哥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她任由他抚弄着她的头发,这一刻,放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从前,她是他的青梅,他是她的竹马。
“那你呢,你变了吗?”严玉彬轻声问她。
她低头沉默不答。她——变了吗?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变得就是变化,她能逃得过世间的轮回吗?
“玉彬哥哥,其实我……”她好想告诉他,好想告诉他真相!
“其实什么?”他捉住她的手,不让她退缩。她一定有事要告诉他!
“其实我没有和他在一起!”她豁出去了,玉彬哥哥才是她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不是吗?
她告诉了严玉彬她和贺良弘全部的事,当然,有些事她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严玉彬听完她的陈述,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顾不得什么大庭广众,公然将她紧紧抱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伞儿你是不会和那个混蛋在一起的!”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在他的周身蔓延开来。
“伞儿,我带你走!你跟我去美国,我来照顾你。我不能让你再受那个人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