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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教训 ...


  •   “晨皓,你们学校的跆拳道馆在哪?”贺良弘已驱车到了Z大门口。

      “在新体。”赵晨皓想想又觉得不对,“你想干嘛,去踢馆?您可悠着点儿,人正上课呢。”

      “鬼扯,大白天的上什么课。”贺良弘摆明了不信。社团的训练一般都在晚上,除非是周末。

      “体育专项!今天才开课,你可别去给我捣乱。你要是在我们学校捅了篓子,最后还不得我收拾。”

      “知道了。”贺良弘挂了电话。身为兄弟,就应该两肋插刀。

      严玉彬正在上课,道馆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严玉彬,出来一下。”这小子没骗自己,他果然是在上课。

      “贺大人?”

      “贺师兄?”

      道馆里的男生女生一下子全都起哄起来,叽叽喳喳地讨论着H大的学生会会长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严玉彬却没有显示出多少兴奋,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不过,看来除了他自己,剩下的人都认识眼前这个人。

      “同学们,你们先自由练习一下我说的动作要领。”严玉彬跟着贺良弘走了出去。

      他们俩刚踏上操场的草坪,贺良弘转身就给了严玉彬一拳。严玉彬猝不及防,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拳,被那股力量带倒,摔在了地上。那一拳又快又狠,严玉彬的嘴角已渗出了血迹。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人?”严玉彬从地上爬起来。他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凭什么一上来就用拳头招呼?!

      “什么意思……”贺良弘活动了一下筋骨,大有再次开打的架势,“聂依环。”他算是给了严玉彬一点提示。

      “伞儿?”严玉彬听到他提到伞儿的名字,骤然紧张起来,“你把伞儿怎么了?!”

      “伞儿?呵,叫得真顺口。只可惜,她在床上叫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你的。”贺良弘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她是我的女人,我还能把她怎么着?”

      “你的女人?不可能,伞儿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她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严玉彬不住地摇头向后退,也不知是在和贺良弘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可不可能都无所谓,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还有,她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她什么人?”贺良弘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可是在心里已经把眼前这个人给千刀万剐了。

      “我是……”严玉彬突然接不下去了。是啊,现在的他是她的什么人……她对他的态度……不行,伞儿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她!“我是她的什么人跟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少来纠缠她。”

      严玉彬终于忍耐不住,他堂堂跆拳道黑带也不是吃素的,冲上去就给了贺良弘那张俊脸一拳,“妈的,你凭什么警告我!”

      贺良弘舔了一下唇角,有血腥味。猛兽对血腥是最敏感的,血液的味道触发了他的兽性。贺良弘如一头猛虎般反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高手对决,势必精彩无比。

      学生们刚开始还趴在窗户上欣赏“好戏”,可越看越感觉不对,这两人好像不像仅仅是在单纯地比试而已,招招都是狠招,是能够一招毙命的招数。

      “别打了!老师别打了!”

      “贺大人别打了!”

      “老师!”

      “贺大人!”

      …………

      学生们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不但没让他们停下,反而更是高涨了他们的情绪,一招比一招狠。

      有人担心出事,给赵晨皓打了电话,他匆忙赶来。

      “良弘!快停下!这样会出人命的!”严玉彬或许前面一段儿还能坚持,但他根本不是贺良弘的对手,再打下去,只能是自寻死路而已。

      贺良弘不理会赵晨皓的劝阻,依然专心致志地“对战”。他玩儿够了,现在该来真的了。

      贺良弘的招数突变,严玉彬一时大骇,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重重击倒在地。

      “贺良弘!住手!”赵晨皓借机一个箭步上前,阻拦住贺良弘又欲落下的攻势。这一拳下去,严玉彬不死也得半残。“你他妈疯了是不是?!”赵晨皓把他拉到一边。

      “我他妈就是疯了!”猩红的眼中怒火仍未散去。

      ********************

      赵晨皓带贺良弘去医务室处理伤口,他的脸上挂了彩,不过都是皮肉伤。

      “他怎么样。”贺良弘问他,他看到严玉彬可是被担架抬走的。

      “内脏破裂,断了两根肋骨。”

      “就这样?”贺良弘似是对这结果很不满意。

      “那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把他弄死不成!他可是聂依环的青梅竹马,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还不得找你算账。”

      “赵晨皓,你他妈是不是欠收拾,胳膊肘往外拐!”贺良弘眼神犀利地看着他。她的过去,他确实不如严玉彬参与的多,但她的现在和她的未来,都在他的手上,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永远都别想离开他。这一点,他很有信心。

      *******************

      “喂,伞儿?”严玉彬做完手术的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要确认事实这件事,忍着剧痛,给聂依环打了电话。

      “喂?”她还没睡醒,听见手机铃声响了,就随手接起,也没看来电显示,但听出了他的声音,“玉彬哥哥?”

      “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找你。”还是面谈一下的好,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现在吗?我……我在上课……”她被贺良弘反锁在他家,根本就出不去。

      “是吗?”他沉默。“那我去找你,你在哪上课?”

      “不用!不用!”她突觉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连忙补充说,“呃……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几节是连上,要很晚才下课的。”

      “没关系,我等你。”他的语气很坚定。他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连上的课最晚晚上六点半也就下了。

      “那好吧,我下课去找你。”没办法了,只能先稳住他再说。

      “七点。如果七点你还没来,我就去找你。”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她不能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他。

      “…………”她没有回答,她不知道七点钟的时候贺良弘会不会回来,又会不会让她出来。“好,那玉彬哥哥,我到哪找你?”

      “W市第一医院。”

      “第一医院?玉彬哥哥你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到医院里去了呢。

      “你来了再说吧。”他的伤不算什么,他现在只想知道答案。

      六点,贺良弘还是没有回来。

      六点二十,门外依然没有动静。

      六点二十五,聂依环开始着急了。

      这里虽然离第一医院不是很远,但还是有点距离的。二十分钟,要是不堵车的话,估计刚好能卡着点到。

      她已经等不及了,即使知道严玉彬能找到这里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就是不愿意让他知道,她在贺良弘家。

      聂依环尝试着慢慢下床,可双腿刚一分开,下身的那种痛楚又清晰地传来,“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伤口又撕裂开了一点。她一咬牙,狠下心来,毅然向窗户边走去。

      她从来就没想过从门出去,他把门反锁了,就算是专业的开锁匠都不一定能把它给打开了,更何况是她一个不懂任何开锁技术的人。就算把它砸了,也需要工具呀。

      聂依环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窗户边,向下看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房间,不,应该是他的房间,下面正对着游泳池!她当下一喜,心中便有了主意。

      她先扔了一套衣服下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游泳池旁边。接着她借着椅子的支撑跨到了窗沿上,当她一只腿在外面,一只腿在里面的时候,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也不知是该进来,还是出去,心里忐忑无比,就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僵坐在那里。

      贺良弘开门进来,钥匙都没来得及拔下,就看到了窗台上那个白色的身影,被风吹起的衣摆飘扬在空中,好不耀眼。

      “你敢跳下去试试?!”贺良弘奇迹般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不敢靠近,他以为她想求死。

      “我……你别过来!”她本来想跟他解释,可突然又觉得这是一个离开他的好机会,不能给白白浪费了。

      “放我走!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她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死地抓着窗框,她也很害怕,她万一没有跳到游泳池里呢?没有人不怕死,只有敢不敢死和死的值不值得的问题。

      “放你走?不可能!想死?不如我掐死你更快一些!”语毕,贺良弘踏床而过,直奔她的位置。“你还真他妈敢给我去死!好,想死是吧,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他的手已经掐上她的脖子,正要收紧……

      “没有、我没有……”她慌乱地尖叫,她知道现在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她不想死,最起码,现在不想死。

      “没有什么?”看到她的惊慌,全然不像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手上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放松。

      “我没有想死。”她拍打着他的手腕,想让他放开她。

      “别告诉我你坐在这儿看风景。”他的话语中带着嘲讽。

      “我想出去,玉……严玉彬说他有事找我……”她说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聂依环,你活腻了是不是?!”手上的力度骤然一紧,满腔的怒气全部腾空而出。但他看着她的脸一点点涨红,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不忍心,他——下不去手。

      “我带你去。”他松开她,“和他说清楚。我不管你和他以前是什么关系,这回给我彻底断干净。这是最后一次。”他已经查清楚了,她和严玉彬认识的时候根本谈不上感情不感情的,两个小屁孩,顶多是个玩伴而已。只要她不再和他来往,这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凑活过去。

      聂依环根本没有告诉贺良弘严玉彬在哪,可他直接在第一医院门口停了车。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难道他监听了她的电话?不可能,如果他监听了她的电话就不可能不知道她要来找他。

      “给你半个小时,你最好——有点时间观念。”看来,严玉彬还没告诉她他们之间的事。

      “…………”

      聂依环小跑进去,玉彬哥哥没告诉她他具体在哪个病房,她只能问前台的值班护士,“你好,请问严玉彬在哪个病房?”

      “请问您是他的……”护士问她。

      “噢,我是他的朋友。”

      “请在这里签字,探视VIP病房病人的访客一律需要签字确认。”护士对她解释说。

      “麻烦看下,这样可以吗?”聂依环签好字把表交给护士。

      护士看了一下,“可以了,严先生在三楼的VIP病房。从这里的楼梯上去,左拐最里面的第一间就是。”越靠里面的病房越安静,环境也就越好。

      “谢谢。”聂依环道谢上楼。

      “咚咚咚。”

      “请进。”

      “玉彬哥哥,你怎么……受伤了?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严玉彬的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坐在轮椅上,正面对着她。

      “你来了,来,过来坐。”严玉彬对于聂依环的到来没有多大的惊喜,只是用眼神让她坐在自己的床铺上。VIP病房是一室一厅的标准配置,只有一张床,然后就是阳台有两张沙发。

      聂依环没有动,她本来是想坐到沙发上的,可是玉彬哥哥让她坐在床上,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怎么了,伞儿?几年没见,我们已经生疏到这个地步了吗?”严玉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聂依环看他这个样子还是决定走过去在他面前的床上坐下,她不能再伤害他了。

      “伞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贺良弘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了吗?”他不想再掩饰什么,他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聂依环听到他的问题,原本低垂的双眼突然睁大,但她毕竟是学心理学的,向来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佯装不解地说,“玉彬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除了我们宿舍那两只,我还能和谁在一起啊。”

      “伞儿!说实话!你以前——从来不会骗我的。”严玉彬用力在扶手上一拍,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踱至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玉彬哥哥,你做什么!快坐下!你的腿……”她伸手就要去扶他。

      “我的腿没事。只不过是内脏破裂和断了几根肋骨而已。”他说得很轻松。

      “怎么……”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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