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画江山》陌湘萘

44、评《念念不忘》·苏锦绣

　　同阿茶的重逢是在老坟头，她评的《念念不忘》也算是记录了我们在老坟头的一点交集。
　　——阿茶在老坟头评得断断续续，不成想换到我这儿也是回得断断续续，甚至有些话如今再说才发觉已经迟了两年……
　　先“提炼”一下阿茶两年前的评论：“苏锦绣是女人她的心里只能装下那么些东西，对于她曾经做的事能理解，要她大度的接纳别人和她丈夫的孩子，不容易，当然我不赞同把孩子扔在凌云峰下。我只能说孩子是无辜的，苏锦绣做的对川儿也确实过头了，但是川儿求的也只是家庭和睦，他不会希望二娘倒过来求他原谅吧，那这件事里委屈的不止是川儿了。 ”（2020.12.21）
　　“苏锦绣嫁给白书楠生了俩孩子，是嫡是庶？现在原配儿子回来了，这要我无条件承认他，你们不觉得在欺负女人吗？”（2020.12.24 ）
　　上回之所以没展开《念念不忘》里关于苏锦绣的话题一来是某陌想再确认一下我们中间“错过”的两年里其实我也有跟人认真聊过“苏锦绣”，再来就是有些话我想单独拎出来郑重地说一说。
　　其实，“苏锦绣”这个后娘某陌也是花了颇多笔墨去塑造的，尤其是在阿茶提出“质疑”之后我花了一段时间认真地思考过苏锦绣这个人物。
　　诚如阿茶所说，苏锦绣本也是名门闺秀，她满心欢喜地嫁给白书楠之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突然有一天丈夫领着一个比自己儿子还要大的孩子回来，她肯定会崩溃的！她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只不过初为人母的苏锦绣还是存着几分善良的，诚如某陌在第39章《放心不下》里写的那样：
　　“为什么总是针对白中川呢？”苏锦绣喃喃着反问自己，眼前忽地闪过了一只软萌的小团子。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白中川的场景，那时轩儿也才牙牙学语，她看着那样可爱的孩子竟是忍不住母性泛滥：真的，她从未见过那样纯净的眼神，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她或许会善待他的。
　　有时候回过头来想想，如果白中川不是那该死的白氏长孙，又或者他只是个愚笨痴傻、对轩儿构不成威胁的庶子，苏锦绣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可是，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苏锦绣知道，在她把白中川丢到凌云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回不去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苏锦绣不是神，她也只是一个会心软会嫉妒的女人，但不能否认她作为一个后娘对川儿也是有过疼惜的！而白中川对苏锦绣的感情又何尝只是简单的恨与怨？某陌觉得苏锦绣和白中川的故事并不应该单纯地写成一个后娘虐待继子的传统套路，我也不想简单地写成“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的结局。
　　所以在经过阿茶“提点”之后某陌在第37章《场景重现》里同样也从川儿的角度出发写过这么一段话：
　　当年，娘亲将川儿送回白府，只有这个眼角有泪痣的女人不曾对川儿指指点点，也只有她很温柔地给了川儿一块甜糕，所以，川儿对她的第一印象其实并不差。
　　几个时辰后，娘亲离开了白府，川儿这才从下人们口中得知这个眼角有泪痣的女子其实是阿爹的正妻，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嫡母——单纯的川儿毅然决然地扔掉了甜糕，可是在甜糕被大狗叼走的那一刻，川儿其实是后悔的。
　　苏锦绣看破却并未说破，她偷偷地给川儿留了一碟甜糕，川儿看着周遭没人，偷偷地尝了一口：很甜，很香软。
　　那时，川儿也曾想过要吃一辈子甜糕的，他已然在心底里承认了那个眼角有泪痣的女人，可她却在他最天真的年岁里骗了他……
　　几日后，所有人都以为川儿当年是因为太过思念娘亲才会走失的，可是，只有两个当事人晓得，那一天，是苏锦绣用甜糕骗了白中川，她把他扔在了凌云峰下——那个老一辈说没有活物的地方。
　　所以，川儿曾经是真的恨过她：他恨她一边把人丢入死地，一边又故作善良温柔地派人围着凌云城搜了整整三天三夜！他恨她明明下定决心要他的命，另一边却又给他留了三天的吃食。
　　“但你并不知道，那些吃食最后还是被人抢了。”白中川喃喃着看向了风韵犹存的苏锦绣。
　　其实，早在白中川“奉父命”赶去凌云峰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苏锦绣，毕竟这个眼角有泪痣的女人从未离开过他的梦境，即便时隔多年，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但是，白中川并不晓得如今的自己对苏锦绣还剩下了几分恨意，他也不晓得那段过往该不该说出来，他犹豫着彷徨着坐在吟风亭里想了很久，直到夜深人静，他由着本心再次回了白府。
　　阿茶的话某陌终归是记下了的，所以她评完1－36章之后某陌有一段时间是刻意打了一把苏锦绣和白中川的感情牌的，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苏锦绣这个后娘居然成了《念念不忘》里最先吸人眼球的一个存在。
　　如今想来，苏锦绣对白中川的影响其实并不比白书楠浅，又或者说白中川生命中每一个遇到的人都有各自存在的意义。而阿茶于某陌亦如是。

作者有话说

　　致阿茶：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阿茶，请允许某陌如今这么称呼你，因为你众多昵称中我记住的并且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名字。
　　阿茶，你说有缘才能相遇，遇见我大概是你花光了这辈子大部分的运气了。
　　你又说，因为遇见我以后运气变得真的不咋的——不可否认，某陌认识了你那么久，我坑你写过很多小长评，但终归没能全部记录下来。如今回首才发现我们过往的痕迹都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我很怕终有一天自己会把你追过哪些文写过哪些评统统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说，你遇过我可能真不是摊上了什么好运气，特别是在我发封笔公告之后再说也没有了什么意义。
　　但我依旧很感激你把能够遇到某陌这样的人当作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也很感激你对我的表白，接下来我一定会认真地记录下我们为数不多的并且只会越来越模糊的共同记忆。
　　【1－36】这个标题某陌还是非常熟悉的，毕竟我在《把酒半轮秋》里也有收录过当时的“读后感”。如今再看一遍肯定又有不同的思考！
　　首先，阿茶说从来没想过写这种严肃向的言论，她觉得自己想象得太过美好，实则依旧还是不够严肃——某陌并不这样认为，当阿茶抓住那句“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已经看懂了，而她因此更加“疼惜”川儿也正是某陌想要的结果。我非常享受阿茶一本正经分析《念念不忘》的样子，虽然后来阿茶非常直接地跟我说：“说实话我看完了，但是我貌似到后面对川儿不是很喜欢了。”但我觉得失望过后自己其实也是可以并且非常愿意接受不同声音的。
　　某陌当时还认真地反思了一下，发现儿子在后期的一些表现确实有点出人意料了，父亲与儿子的相处模式不太利于剧情发展，所以老陌在48章之后一直很努力地在争取早日把主线扯回正轨。只是不知道阿茶还有没有继续往下看呢？
　　其次，阿茶在小长评里就明确地指出了两个问题：儿子太独立，不肯依靠父亲，这样的父子情并不感人；后娘和继子之间的矛盾冲突牵扯到了上一辈的故事，老陌处理得太过生硬。
　　阿茶觉得川儿大概太温柔，太过于“无私”了，她并不明白芸娘（白中川的亲娘）为什么要对儿子说以后不要任性、要听从亲爹管教的话，儿子又为什么真的要跟着亲爹回去！
　　其实，亲娘临终前那么交待也并不是说川儿小时候真的任性，她只是知道白家的规矩重，希望儿子温婉柔顺一些，毕竟她当年也是太要强才会错过了太多——当然，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某陌并不能因为是作者就确定标准答案。
　　不过川儿后来的表现也的确如亲娘所料，他在对待亲爹的时候已经足够隐忍退让，只不过他骨子里到底还是像亲娘更多一点的。
　　至于儿子“太有主见”这一点是川儿身上的闪光点，同时也是父子磨合期最大的阻碍，但某陌塑造的这对父子可能并不像阿茶设想的那样——白中川一出场已是弱冠之年，他的三观已成，为人处世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标准，所以他寻求的也已经不再是有人能管教他引领他，而是一个真正的心灵的归宿。
　　所以这对父子真没啥感人的，实在要说有什么的话大概就是他们最后都得偿所愿了，巧的是那个“所愿”有点交集。
　　第二个问题点是后娘在塑造的过程中笔墨花得不够，某陌当时看完那篇评就做了深刻的反思，想来后期也算是已经多多刻画了，毕竟她同样影响着主角，而主角的“蜕变”也离不开她。
　　关于后娘苏锦绣的话题此处暂时先不展开，某陌且说阿茶提出的诸多问题我在《念念不忘》的创作后期也是有认真考虑的，所以直到今天我依旧很庆幸当时遇上了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