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神与杰克苏神的日常》木木山芋

31、第 31 章

　　代码中存在加密部分，凌西求助老A，好在解密难度不大，很快就得到结果，里面的内容是两段音像。一个片段是凌西父母的换脑手术，主刀大夫虽有口罩覆面，但他特别的眉眼还是让人在第一时间就可以分辨出他的身份——曲无名，春藤企业的技术首席，再生神经元行业内的技术天花板之一。
　　凌西的手紧了又紧，眼眶发红，最后转身抱住身边的苏唯若，好一阵后才平复下来。
　　苏唯若述说着后面的内容：“他们已妥善保存摘取下的大脑，我们尚有机会。”
　　另一个片段，是曲无名进入小岛基地的画面，但此镜头只有一瞬，可以判断是他身后之人所录。
　　“想必，这便是真田藤兴要带给我们的信息了。”
　　“真有意思，一个家族内部的纷争，却要拉这么多人下水。这个消息他不直接交给真田家主，却要再加上我这一环。”
　　“或许，目的是给曲无名再加一个敌人。”
　　在出发去瑞肯的前一天，一条消息迅速地于三国高层中蔓延。苏唯若带回的史料照片，竟被破译出一个繁复神秘的图案。
　　消息中能直观看到这个图案的一部分边角，然而就是这零碎的一点微末，引起了诸多猜测。其中知情的部分人，更是面露沉重。
　　崇明楼背后的先生，或者说曲无名，许久没体会过这般的人间喧嚣。
　　兰坦的一位上将询问：“这就是你所说的长生阵法？为何会如此轻易现世。”
　　月牙一族的长老面带挑衅：“真田的阵法一出，你对我们的价值丝毫不存。”
　　对于前者，先生回复：“那又如何？这对我们的交易，没有任何影响。”
　　对于后者，曲无名懒得回应，手中之笔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在纸上勾画着。
　　气氛静默僵硬，月牙长老有些沉不住气：“先生难道不想知道，如果我们的合作关系被真田家主得知，你的成就与谋划，会发生怎样的变动吗？”
　　听到这样的威胁，曲无名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月牙长老接着得意道：“长生阵法，其中一半流传于真田一族，如今已然现世，获得并不难。而另一半，掌握在我手中，除此之外，我已知晓阵法完成的关键——当年被你们囚禁的祭牲凌西。”他顿了顿继续说：“关键信息与筹码我都已获得。而你所拥有的，却是真田家族叛徒的身份，这亦成为我手中的筹码，毕竟，如今的真田家主对过去可是一无所知啊。这样优劣分明的合作关系，我想先生清楚，阵法中长生的名额该如何分配。”
　　曲无名将手中的笔放下，审视着纸上的画，片刻后将它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这才抬头看向月牙长老，回道：“你说的话，污染了我的画作。世上如果有一件事可以一尘不变，那想必就是你的愚蠢，无论是当年将小岛实验基地暴露给军方，还是如今自以为占尽优势的威胁。不，我该说，你的愚蠢与日俱进，想必那岌岌可危的头脑，已经全部用来进行你的呼吸反应了。”
　　“你！”月牙长老捂着他的心脏，剧烈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你要搞清楚一点，我们确实，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你手中的那一半阵法，用其他的方式，我依旧可以得到。你大可试试看，单凭你自己，是否可以控制住凌西，抗住三国军方，在小岛上完成开阵，用来延续你那苟延残喘的性命。”
　　“哼！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做鬼也要拖你一起！”
　　“如何拖我一起？去向真田家主告密吗？哈！我已丧失与你说话的兴趣，一个月后，带着你的阵法图来小岛。否则，我可以等到下一个开阵时机，而你的头脑，想必已不足以支撑你活到那时候。”
　　说罢，曲无名切断通讯。
　　月牙长老看着黑掉的屏幕，怒极攻心，摔了好一会儿东西。他冷静下来，终究意难平，继而联系真田腾兴。
　　“你上次说的条件，我答应你。”
　　“我们的关系如同辅车唇齿，福祸相依，你不该考虑这么久才答应。”
　　“你这样的老狐狸，当初算计真田信之介，如今又在算计曲无名，如此狠绝可是令我害怕啊。”
　　“嗳~我留给你这样多的把柄，该害怕的人是我才对。”
　　月牙长老笑了笑，将当初曲无名找他谈交易的视频发给真田腾兴，“曲无名来找我之前，你便让我留下他与我合作的证据，想必此事，是你怂恿他的吧。”
　　“长生阵法，这种不该存于世，超出认知范围的东西，用来诱惑一个科学狂人，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他太相信自己的头脑！”说到这，月牙长老依旧有些愤愤。
　　“祝你旗开得胜，莫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开阵那一天，怎少得了月牙长老的位置呢。”
　　经此一役，月牙长老的心情总算好一些，他发讯息给月牙翊：“尽快得到真田一族现世的那一半阵法，月牙灵翰的‘好日子’，可是全都掌握在你手中。”
　　“好。”
　　月牙翊手指缓缓划过屏幕上‘月牙灵翰’四字，转手将这条消息发给了曲无名。
　　曲无名回道：“解决此事的时机已近，勿急躁。”
　　“此次瑞肯之会，还能见到先生吗？”
　　“如果以曲无名的身份，恐怕会很困难。”
　　团聚的云层，暗雷涌动，不知何时会酿成暴风雪，于瑞肯呼啸而过。
　　凌西与苏唯若坐在飞机上，手交握而置，享受着这暴雪前的平静。
　　最终凌西对苏唯若说：“你总让我保持警惕，不许我相信你。”
　　苏唯若望着他，他接着说：“我以前总会想，是因为你不会相信我，所以才让我保持与你一样，这样，你就不会生出愧疚。可直到这一刻，我又觉得，相不相信已不重要，这段与你相处的日子，已经很好。”
　　苏唯若有点没忍住红了眼眶，重复道：“是啊，已经很好。”
　　这句话，是上一世，她临终前最后一句话。相信与否，所处的位置都难改变，因为这改变，需要性命来换，自己的命，他人的命。
　　可以曾经相携走过一段路，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