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鱼修仙路》Wodehouse

43、卷贰.第十八章

　　白泽泊圣按着羽毛飘动的方向前进，雨滴淋湿了他的毛发，也让他的速度变得缓慢。
　　被白禾迷惑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偷了他的鹣鹣之羽两次，还能制造嬴儿的幻想，这就说明她知道嬴儿也一直再阻止自己见到她，显然她也只是那个骗过他的捉妖师的傀儡。
　　气愤难平，也后悔没有冷静下来问她那捉妖师的目的，不过有了鹣鹣之羽，嬴儿也过得开心，他也安稳了不少。
　　已是五更，天色还是灰蒙的一片，街道也空荡，耳朵里只有稀稀落落的雨声。
　　白泽飞过了平民区，来到了帝王居住的皇宫之前，而它手里的羽毛，也指向了那里。
　　有些诧异，所以短暂的停顿，低头查看，却在皇宫门外发现了一熟悉的身影。
　　佝偻的身躯，黑色的皮制长袍，在白泽打量那身影的一瞬间，那地上的老人也抬起了头，看向了它。
　　像是特意在等他，白泽诧异，也缓慢的落地，来到了老人跟前。
　　是那日闯进昆仑的老人，那张褶皱的脸曾经还吓坏了嬴儿，回忆起过去泊圣苦笑，但也不得不承认老人有一双睿智的眼睛。
　　“老朽想问白泽仙一件事。”
　　老人开口，笑得坦荡，泊圣能从他澄澈的眼神里得知他明了一切。
　　“嬴儿呢？在哪里？”
　　泊圣反问，老人未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身后红色的宫墙，泊圣皱眉观望，似乎有了一点头绪，而后他又老向老人。
　　“你想问何事？”
　　“老朽在北漠时，曾见过白泽仙的雕像，雕像旁边还有越水而起的嬴鱼，可谓栩栩如生。”
　　老人的话让泊圣回忆起了千年前的滴滴点点，想着陪伴了他五百年他看着成长的红嬴，泊圣的情绪有了动容。
　　“所以呢？”
　　“老朽想知道那条嬴鱼是否真的存在？”
　　不懂他的目的，但看他的坦然似乎没有什么蹊跷，想那红嬴助自己修道五百年，没有理由去否认它的功劳。
　　“真的存在。”
　　泊圣告诉他，语气有些沉重，因为每次想起它他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抛弃了孩子的父亲，毕竟自它是一枚鱼卵时就跟他呆在了一起。
　　“这也就说得通了，看来，瑶池圣母也是个性中人啊。”
　　将泊圣的情绪尽收眼底的老人感叹，泊圣诧异这话的含义，皱眉正要细问，可老人早已坐上了他挥手招来他的坐骑。
　　勾陈在主人一坐稳就疾驰离去，而泊圣也没有了问话的机会。
　　抬头望着红色的宫墙，雨滴正面打在他的脸上，不小心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积云，只觉得静止得有丝怪异。
　　联想起刚刚那捉妖师的话，总觉得这天气跟红嬴有些关系……可红嬴明明被他当归了蒙水啊？早已回归大海了吧？
　　难道说他们捉了红嬴？
　　越想越乱，泊圣最后只有摇头否认这理不清头绪的插曲。
　　“这也许只是他们用来迷惑我的手段，就像白禾的出现。”
　　他坚定的告诉自己，也化成了神兽白泽，飞起越过了宫墙。
　　………
　　白禾靠在树干上，衣不蔽体，她自嘲的笑着，还未从之前的情绪里抽离。
　　之前从未用幻术来求得交！合之欢，因为只要她敞开衣襟勾一勾手指，不管是人，兽，妖，仙都会趋之若鹜。
　　泊圣是第一个她费了那么多力气想得到却又没有得到的生灵，而更可笑的是，他的绝然不仅没有打消她的念头，反倒改激增了她对他的爱意。
　　突然的一股冷风吹来，树叶随之摇动发出了能沙沙声吸引了白禾的注意，她披上外衫机警的起身，只见一道青光正从空中朝她袭来。
　　那速度如光，白禾皱眉，立刻朝一边扑开，虽然撞到了地上，但也比那颗被青鸟硬化的翅膀斩断的树干的下场要好。
　　青鸟扑了个空，扭身面对白禾，幻成了人形。
　　五叶的脸色得意中带着阴冷，她一步步朝着躺在地上的白禾逼近，而白禾也立刻蜕化双腿为蛇尾，腾空抬起朝着她打了过去，可腰部结痂的地方隐隐作痛让她的动作不能利落，所以五叶又变成了真身灵活的躲开。
　　本来出击就靠的是第一次的出其不意，而第一次没得手，后面体力消耗也就更难命中了。
　　巨大的蛇尾一直在空中扭动阻止着青鸟的靠近，可青鸟一一避过之后，抓住时机停留在了她的尾尖，即刻细爪也长出了钩甲，穿破了蛇鳞，嵌入了那被保护的细嫩皮肉里。
　　这一刻白禾疼得尖叫，蛇尾也因刺骨的疼痛而乱打，可五叶的爪子已经深入她的血肉，所以她乱动得再剧烈，不但没甩脱对手，反而让自己的皮肉拉扯得更加开裂也更加的疼痛。
　　然五叶虽然占了优势，却受不了这混乱的扑腾，可想起眼下这个女人勾引泊圣的场面她放开又不能泄恨，于是心一狠硬化的翅膀一打开，然后似一道利刃般的朝着脚下的尾巴拦腰截断。
　　又是一声惨痛的尖叫，头发因为之前挣扎而凌乱的白禾仰天一脸的痛苦，尾部血液横溅，也瘫软了下来，而被截断的那一小断，还在青鸟的脚下绝望又微弱的扭动。
　　青鸟变成了青衣女仙，她一脚踢开那段渐渐死去的尾巴，望着痛苦哀嚎的五叶，一脸的享受。
　　“女娲为天下而补天，而你却□□无知勾引圣德，真是有辱女娲后人的名声。”
　　五叶高高在上义正言辞，而白禾却因女娲两个字止住了挣扎，她苍白的脸上汗水成股留下，牙关紧咬的瞪视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仙。
　　“你没资格说我。”
　　“为什么没有资格？我是圣母之徒，在瑶池仙境得道，我成就了先名，总有一天会让我的后代引以为傲，而你，只是个败坏祖名的——”
　　五叶扬嘴咄咄逼人，而白禾只是忍痛冷笑着打断。
　　“你迫害同门师妹，又哪来的脸面说我？”
　　女娲后人凄凉又洞知一切的笑让五叶闪过了一丝心虚，可很快也逞强的故作震惊。
　　“迫害她？我可没有那个闲心。”
　　“想起来给少曍托梦的是一只青鸟，也想起来，得知你小师妹失踪你并没有像泊圣一样尽同门师姐的本分。”
　　“惩罚了你，就是我尽的本分。”
　　“那你怎么不在上次见面的时候杀了我？你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我勾引泊圣，因为我在他身上得到的就是你一直想得到但又撂不下面子去做的，所以你嫉妒我，而嬴儿，只是因为泊圣一心在她……”
　　白禾笑着针针见血，而五叶的脸色也因她的剖析而变得难看。
　　“你够了！”
　　她喝了一声，笑容也变得阴森可怕，而面对她的这副模样，女娲后人似乎早就心中有数。
　　“你知道的太多了。”
　　五叶咬牙说着，也步步朝她逼近，白禾微笑，坦然地闭上了双眼，可她良久的等待没有见动静，诧异的睁开眼，却见五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手里那拿着几根它的利羽，脸也贴近了她。
　　“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得这么痛快吗？”
　　青鸟仙冷笑，然后当着她的面，拿起了一根羽毛，刺进了她的细嫩的脖颈。
　　白禾疼得咬牙，也瞪视着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仙。
　　“如果没本事，就别激怒我。”
　　白禾享受着她的痛苦笑着告知，也把剩下的羽毛一根根的插进了她的身体。
　　……
　　龙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盺儿的话让他心虚，绝望的眼泪更让他心痛，也让他反思过往。
　　他曾是弃儿也是乞儿，流浪街头，而她家境殷实。
　　她放弃一切与他私奔，然后他们一起风餐露宿，被人欺凌……他介意那段日子，他讨厌那样的日子，可细细回想，她从来没有抱怨过。
　　虽然艰苦，可她总是灿烂的一张笑脸。
　　他口口声声说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而从军，可得到了这种美好的生活之后呢？把她藏着掖着，害怕别人抢去，也害怕承认她让自己失去一切……
　　她说的真的没错，到底他爱如今的权利和地位胜过爱她。
　　龙游苦笑，这样一想也不禁眼睛发酸。
　　一直想给她好的生活，可这么多年了，她连个名分也没有还在苦苦守候，而他却还一直口口声声为了她。
　　想明白了一切，他掀被座起，手捂着脸闭眼整理自己的情感。
　　再也不能让她等了，他告诉自己，而这次他也要直接跟大王坦白。
　　他非她不娶，若不答应，就带着她离开这里。
　　这样一想，他也迫不及待，起身穿衣，大步走向了门口，然而他的手还没伸出去，外面就传来了匆匆的脚步，然后门猛地推开，龙游吓了一跳的后退。
　　一个侍卫气喘吁吁的站到了他面前，神色慌张，龙游皱眉，多年担职的本能让他即刻的一脸严肃的入戏。
　　“出什么事了？”
　　“国师在皇宫布的界已经被破坏了，大王让您带弓箭手迅速进宫部署守候。”
　　“去拿我的剑和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