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鱼修仙路》Wodehouse

39、卷贰.第十四章

　　身后的门响了，进来的时候就把周边闲杂人等清除的龙游飞快地转身，只见他的盺儿已经出来。
　　看来嬴儿还躲在屋子里。龙游想进去揪她过来，可注意到盺儿那张严肃的脸后，心便咯噔了一下。
　　只有他犯错，她才会这么一副模样。于是龙游不由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
　　他怯怯的问她，态度是最重要的，虽然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难道那嬴儿跟她说了自己去了花楼的事？
　　“我是无辜的，那日我去花楼只是为了救她，她被抓了，我发誓我没有找别的女人——”
　　龙游的不打自招在注意到盺儿眯眼的疑惑和多出的怒意后才意识到她指的应该不是这事，于是后面的话也戛然而止，可怜的模样更多了一丝委屈。
　　“我错了，盺儿。”
　　他走过去抱她，却被她冷着脸躲了开。
　　“花楼的事我管不着，你未娶我未嫁，你爱招惹谁我也没权利。”
　　她负气的丢下这话，龙游更急眼了，又靠近她，却又被她躲了开，于是他只有急的跺脚。
　　“不是这样，我真的没有……”
　　“我要跟你谈嬴儿的事。”
　　盺儿看他，又避开了他要拉她入怀的长臂，龙游一听嬴儿，又气又急。
　　“她怎么你了？”
　　“她没怎么我，是你，你怎么我了。”
　　她认真的看他，龙游思索，不免想歪，然而这一想，他也更委屈了，马上解释。
　　“可我怎么你也是你自愿的呀，而且我也一直把你的需求放在第一——”
　　“龙游！”
　　盺儿大眼园瞪，龙游顿时明白自己不仅说错了，还想歪了。
　　知趣的闭嘴，作委屈和知错状，但心里却也得意她没有否认他们“床？笫”之乐。
　　“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他问她，带着撒娇也带着温柔。但她不为所动不说，还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是把嬴儿骗到这里来的吗？”
　　“你为这个生气？”
　　“难道不应该吗？她不谙世事，而你却利用她的单纯欺骗她，把她卖给少皞！”
　　“这不是我的主意，文麒将她骗下的山，我只是将计就计。”
　　“可你不是文麒，你是龙游！如果嬴儿她对少皞有情我无话可说，可你明明知道她心里有其他人——”
　　盺儿越说越激动，而此时的龙游却冷了脸，他觉得她的顾虑太不替他考虑，他深爱她，她却不顾及他的立场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对自己发脾气。
　　“你要明白少皞是我的君王，我为他卖命！我不需要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违背他的命令！”
　　“如果那个女人是我呢？如果是我被别人拐走，你会怎么想？”
　　“她不是你，所以我想都不会想。”
　　龙游说得绝决，也推开了她，大步进了房子，盺儿一脸受伤，他虽心疼，但也怨气让他选择了忽视。
　　屋子里的少女正没心没肺的坐着喝茶，看到他进来便笑着起了身。
　　“你要带我去找泊圣吗？”
　　“不是。”
　　龙游阴着脸相告，也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拽着走到了门口。
　　盺儿一脸失望的看着他走近，还是伸出了一只手拦住了他。
　　“如果你把她送给少皞，我真的不会再理你。”
　　“随便。”
　　推开她的手，他大步走向了屋檐外，拉着不知所措的嬴儿走进了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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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妖物都收走了，白禾又去见了文麒，让他去京城，顺便想法去掉这一路嬴儿留下的气味，然后文麒给了她后面可以维持半个月的解药。
　　白禾怀疑嬴儿的身份，因为这一路，她经过的地方都有过雨水的痕迹。
　　这不可能是巧合，还有那青鸟，为什么她的师妹失踪了她却不出现？太多的事情值得她猜测，但她现在的心思只在泊圣身上，所以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探究。
　　文麒走了，城镇也恢复了安宁，白禾坐在屋檐上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想象着泊圣没找到他一直惦记着的羽毛会是怎么一个场景。
　　自从失心于他之后，她在他面前演戏就很容易走心，所以今天才没有紧随他的身后，而是躲在一边看着他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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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雨中的那一刻龙游是下定了决心的，他觉得盺儿不为自己考虑，居然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少女责怪他。
　　他没有身份背景，曾经受尽欺凌，盺儿是他苦难生活里唯一的温暖，他发誓要出人头地，给她荣华富贵，也是靠着一刀一枪才硬拼出来如今的地位。
　　然而有了身份，却很多事情不能自由。
　　那些目睹过他勇猛的封臣和友国的帝王，都有意与他联姻，就连昊王也隔三差五的与他提起，可他不愿辜负盺儿，只想给她最好也最特别，所以每次都找借口规避，而每次他规避，大王总会数落他。
　　盺儿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一无所有，如果他娶她各封臣和友国的不满一定会引起到大王的反对。
　　不仅如此，她也会有生命危险，而他也一直在等待时机与大王开口。
　　这次送嬴儿给昊王，不仅是为了领功，更主要的是想给所有的人一个见证。
　　如果一国之君纳了一个平民女为妃，那他跟大王提议娶盺儿不仅有功劳做前提，也更有底气，或者可以求他收盺儿为义妹，这样盺儿也有了身份和背景。
　　他没把自己的算盘告诉她，只想事成之后给她惊喜，告诉她她多年的等待都没有白费。
　　可现在她居然为了他拿来与她厮守的贡品责怪自己，龙游实在难以接受。
　　所以他也生气了。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落下，盺儿失望的眼神挥之不去，甚至到了书殿的院门，都能想象到她望着自己时难过的脸。
　　善良如她，想起一起经历过的种种，她的安慰，她的追随，她不为名分的牺牲……他又动摇了。
　　如果他们的幸福是以另一个人的不幸为代价，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吧？
　　想到这里，龙游平复了怨气停住了脚步，他想回头认输听她的话，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路过几个侍卫看到了被他拉着的少女。
　　“在这里！找到了！在这里！”
　　一个侍卫激动的喊了出来，然后他们一起朝着这边走来。
　　嬴儿害怕，奋力的想挣脱他的手要逃，却被怕她逃回去找盺儿连累盺儿的龙游紧握。
　　“你们干什么！”
　　龙游将嬴儿护在了身后，严肃的问那些看到了他而保持安全距离的侍卫。
　　“回龙将军，她打伤了大王，我们是来抓人的。”
　　侍卫们毕恭毕敬，龙游白了他们一眼，事已至此，他只能将计就计。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这就是要把人给带回去。”
　　“那辛苦龙将军了，请随我们来罢。”
　　侍卫们往前带路，龙游跟着他们走之前回头望了一眼盺儿，看到了她一脸的担忧，却不起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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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禾拿着鹣鹣之羽打量，最后放到了鼻子边，想从中嗅到属于泊圣的气味。
　　听到门外的脚步，她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后很快就把羽毛放进了衣袖里，转身面向了门口。
　　是泊圣，他推门进来，尽显疲惫。白禾迎了上去，却被他无视的绕了开。
　　他走向了窗口，望着外面，面色凝重。白禾关心的倒了杯水端到了他面前，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过。
　　“你怎么了？”
　　她关怀的问，虽然心里知道原因，但因他的阴郁而伤感的心情却不假。
　　“所有的一切就像一个圈套，像是在阻止我找到她。”
　　泊圣苦涩的笑了，白禾心中一震，有些心虚，继续误导她她于心不忍，所以只有配合。
　　“那你打算怎么办？”
　　“鹣鹣之羽不见了，她留下的气味也已经消散，说过保护好她，却变成这样，我真是可笑！”
　　泊圣自嘲的语气带着自责，白禾看着他的模样，心疼得难受。
　　“你别难过了，这至少说明她没有生命危险，若那些人是要她的命，那也不会到了现在如此阻拦你。”
　　“她没有下过山，不懂人情险恶，要是被伤害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也许她比你想象的坚强，很多时候没有了庇护，坚强也就随之而来。”
　　白禾认真的说道，更是说给自己听，也回想起了以前的记忆，细数她的过往，第一个伸出生保护她的还是他呢。
　　多苦涩也多可笑，活了一千多年，至今才享受到被保护的感觉。
　　“没有我的时候她的确很坚强。”
　　泊圣的感叹打断了白禾的惆怅，她看到他的眼神也变得遥远，看到他露出了难得的温暖的微笑，却没看到他眼里回想起嬴儿在建木之顶与九天鲲鹏粗糙的生活，以及那日在建木之下与白虎的搏斗的画面……
　　“在想她吗？”
　　白禾强笑着问他，而这一刻他的笑也戛然而止。
　　“我要出发了，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