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花徒阴影

12、梨园愁（5）

　　闭上了双眼。
　　“采堂……”陈知博张了张口，想安慰路华章两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年若儿也留在了晏城，若儿，是你把遥遥留下来了么……”路华章突然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爹……”路远有些着急的叫了一声。
　　“叫什么名字？”路华章用衣袖沾着眼角的泪水，突然问道。
　　“嗯？”路远没料到路华章突然换了个话题，愣住了。
　　“叫什么名字？”路华章睁眼，看着路远怀中抱着的婴儿，又问了一遍。
　　“文扬，路文扬，遥遥给取的名字，她说……我们路家的嫡长孙一定是以文扬天下的。”路远小声回答。
　　“嗯，取的不错。”路华章点了点头，脸上神色淡漠，刚才的恸哭仿佛就是众人产生的错觉一样。
　　“采堂，你……还好吧？”陈知博试探的问道。
　　“我？我很好，只是再也没有人会叫我爹爹了，我想着换个人叫我爷爷也不错而已。”路华章嘴角动了动，想笑，却笑不出来。
　　“思远……我已经老了啊。”
　　“爹，你还年轻呢。”路遐小声接嘴。
　　“是啊，采堂，你还年轻。”陈知博点了点头。
　　“思远，明日上朝，替我告诉陛下，路采堂痛失爱女，年岁又高，已无力辅佐陛下，请辞去。”路华章摇了摇头，道。
　　“你这又是何苦。”陈知博叹了一口气。路华章淡笑不语。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陈知博走到路华章的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就不送了。”路华章点了点头。
　　“不用送。”陈知博笑着冲路华章挥了挥手，一个人出了路府……
　　路华章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路远和路遐也只有站在一旁一声不吭，连多余的动作也不敢有多少。
　　“遐儿，你出去吧。”路华章低着头说道。虽是说，却带着一股子强硬的味道。不过这正对了路遐心中所愿，他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顿时倍感轻松。真不知道当年姐姐是怎么练出来的，在爹的面前能那样的淡定。可是现在他姐姐已经没了，没人再会在爹生他们气的时候走出来了……
　　“怎么，不敢和我说话么，怕我发怒？”路华章突然开口，瞥了一眼路远。
　　“爹，为什么你要……”路远有些疑惑，却没有说出下半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呵，也对，你不是遥遥。”路华章苦笑了一声。
　　“思远今天来告诉我皇后娘娘薨了。”
　　“陈伯伯也有些伤心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路远皱了皱眉。
　　“愚蠢，愚蠢至极，太子方弱冠，然现在贵妃正是得宠时，二皇子是贵妃的儿子，同太子一般大小，纵是他陈思远位高权重，也怕那‘枕边风’啊，还想拉着我一起，呸，这趟浑水，谁乐意趟谁去。”路华章破口大骂，也不知道骂的是路远还是谁。完全没有了他平日严肃的模样。
　　“爹……我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我只想告诉你三件事，遥遥没了；将文扬的名字入谱；还有，我的任书下来了，任云县县令。”路远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这倒有些违背他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性格。
　　“云县……”路华章一下子握紧了双拳。
　　“是啊，云县，爹还记得那个婚约么。”路远轻笑，在路华章看来却是对他的鄙夷。是的，那件让他后悔了整整十年的事阿远也是知道的。
　　“阿远……如今遥遥已经没了，若是云县的话……你就任的时候顺带去一趟张家，把遥遥的亲事给退了吧……”路华章别过头去，恰好没有注意到路远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好，爹若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先离开了，淼儿还在外面等着我呢。”路远隐去了脸上的诧异，又变做了那个只知道唯唯诺诺，但是又带了一丝倔强的人。
　　“你走吧……”路华章挥了挥手，没有看着路远。路远也不在意路华章是否看着自己，默默地朝路华章鞠了一躬，然后抱着一直睡着没有醒来过的儿子大步走了出去……
　　“唉……”路华章一动不动的，静坐了良久，才转过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他轻轻颤抖着，如同老了十岁一般……

作者有话说

　　虽然昨天发微博的时候说着不要码字不想更新这种话，可是强迫症真的是没办法，坚持到晚上还是忍不住更新了……果然我还是很称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