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好男/王菲）》独孤狼

5、第五章

　　夜总会门口，睿倚着接待台抱着手呆呆的望着天，寻找着层层云雾里时隐时现的月亮，菲的笑容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停的狠狠鄙视自己，自己的脑子一定是有毛病了，不是打算接近芸的吗？怎么会对菲想入非非，就算菲张得再怎么出众，人家也是男人，还是上海第一首富，自己是什么身份。这一百万还没有头绪，自己却在这儿不知分寸的胡思乱想，真是莫名其妙。可他越是拼命地压制自己的想法，越是止不住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刻进菲的名字。
　　一阵喧哗打乱了他的心绪，几个人挟持着一个全身白衣的人且行且退地出了夜总会的大门，而又有几个人准备好架势跟随着他们。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寻仇打架？其实夜总会的门口每天都会有很多精彩的节目欣赏，睿很明白，从来都是远远的躲开，旁观看戏要比惹祸上身聪明得多。
　　那个全身白衣的人在人群中很惹眼，睿好奇的端详了一下，脸色马上变得刷白，天，怎么会是菲。只见菲被两把雪亮的钢刀架着脖子，神色却依然自若，顺从的跟随挟持的人一起后退。睿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菲有危险，怎么办，怎么办……，脑子里急速思考着怎样才能救他，也不管什么惹祸上身了。前面停着一亮黑色的轿车，刚停好不久，钥匙，好像……在这里。睿快速跳上车，一踩油门直冲向挟持菲的那群人，千万，千万不要撞到菲。狂冲的汽车吓坏了这群人，架着菲的两个人也惊地松开手各顾各的逃命而去，睿及时地踩了刹车将菲一把拽进车里疾驰而去。
　　“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菲低沉的声音响起让惊魂未定的睿意识到自己还在紧紧抓着菲的手，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睿才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汽车油门打到了极限，几乎就是在马路上飞了。他赶紧调整了车速，寻找一处空旷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睿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一张手帕递了过来，旁边一直注意他的菲开口说道：“谢谢你，你真的很勇敢、很机智。”很干净、很洁白的手帕，一如菲给人的感觉，睿接过来小心地擦着汗，谦虚的笑着说：“不用谢，这没什么。”
　　“真的很奇怪，你上回救了我妹妹，这次又救了我，这是巧合还是说你天生是我们张家的福星。”菲说完哈哈一笑，睿也傻呵呵的笑着，不好意思的回着：“巧合，纯属巧合。”
　　并排和菲坐得如此接近，睿可以清晰的闻到菲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和雪茄混合的香气，很男人的气息。他转过头正对上菲明亮的眼睛，眼神淡淡的让人安心，菲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刚才根本没发生任何事，真的有大将之风。
　　但是一抹鲜艳的血红刺痛了睿的眼睛，啊，菲的脖子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这家伙怎么哼都不哼一声，难道想让自己的血流干不成。睿心疼地说：“你的脖子流血了，你怎么不用手帕捂一下，还把手帕给了我。”菲轻轻一笑：“一点小伤没什么。”“小伤？血到现在还没有止住呢。我用我的衣服给你包扎一下你不介意吧。”菲笑着摇摇头。
　　睿熟练的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一条的绷带，细心的给菲包扎，两人的脸贴的好近，彼此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菲的气息让他迷醉，心不可抑制的跳得飞快，睿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他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手上，所以他没有看到菲此刻温柔的眼神。
　　包扎完毕，睿不敢再看菲一眼，眼神飘忽的望着窗外说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么？”菲似乎突然变得很开心，轻描淡写地说道：“嗯，也许是那几个人想绑架我吧，趁我上洗手间的时候偷袭我，然后要挟我要我给他们一百万，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得逞的，我的手下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他们正准备出手，却被你抢先一步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其实真的动起手来，我也有可能不会全身而退的。”
　　一百万，睿听到这个敏感的数字整个神经又开始痛苦起来，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师父，两个最近莫名其妙的兄弟，都是这该死的一百万啊。咦，不对，回想起挟持菲的两个人中有一个长得好像大君，刚才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菲身上没有仔细看周围的人，那个人瘦削的身形和大君有几分神似，不会的，不可能的。
　　“睿，你怎么了。”“啊，没有，我在想有钱人也不好当，总会有些人惦记着你的钱。”想到自己也是惦记着菲的钱，不觉心虚的脸红，他暗地里默默地道歉，对不起，我是身不由己的，请你原谅我。没想到菲却说：“钱财算什么，如果他们真的需要我可以送给他们，正大光明的跟我要，不必用这种手段。”
　　睿惊异的看着菲，寻思着他的话的意思，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他犹豫着是不是该对菲坦白，一百万对菲来说也许真的不算什么。他鼓了几次劲儿，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怕菲会以为他故意在骗他，故意制造预谋来接近他，他怕菲因此而鄙视他，从此不再见他。
　　菲锐利的眼睛注意到睿提到钱时的纠结，果然是为钱而苦，见惯了没钱人为钱愁苦的无奈，也知道像睿这种人不会轻易开口求人。沉思片刻，菲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明天来我的店里上班吧。”“啊？”睿不敢相信。“我说请你明天到我的总店上班，这可是我第一次主动开口请人噢。”菲笑得很温暖也很真诚。去菲那里上班？那不就可以天天见到菲了？睿高兴得有种要跳起来的冲动，可是一想到还有一百万的问题，睿就觉得随时会落入万丈深渊。
　　“嗯——，谢谢，我恐怕……。”“没关系，放心，我的店里没什么规矩的，还有，我这个人眼光一向很准，我会让你发挥出你潜在的才智。”真是细致入微，睿所能想到的推搪的理由全都被菲想到了，他苦笑一下说：“我，还是考虑一下吧。”“随便，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菲露出自信的微笑。睿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不该笑，清了清嗓子，指着外面渐亮的天空，“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往回走的时候睿才知道自己开出去多远，旁边疲倦的菲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睿放慢了车速，尽量减少颠簸。晨昏中的上海很美，四周静静的，偶尔只有几声汽船鸣笛的声音。睿在后视镜中默默地欣赏着菲安详的睡颜，心里油然产生一股甜甜的温暖，能永远这样看着他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