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好男/王菲）》独孤狼

11、第十一章

　　大势已去、只等伏法的曹老板不甘心的把手伸入怀中，小心的掏出一把枪，恶狠狠地将枪口对准了菲。一直没把注意力从曹老板身上移走的睿、大君和小乔，三人几乎同时飞出了手里的刀，“啊——”的一声惨叫，身插三把钢刀的曹老板死在了血泊中，结束了罪恶累累的一生。搂着妹妹的菲对着睿感激的一笑，却让睿感到柔情似水，情意无限，幻觉，这一定是幻觉，他极力压制如擂鼓般的心跳，假装平静的回应着菲的微笑。
　　门外嘈杂一片，好像是巡捕房的人来了。那时的巡捕房相当的懂规矩，从不插手帮派恩怨，等他们自行解决完了，适时出现带走几个替罪羊就算交差了。
　　睿对着小乔和大君说：“你们先从气窗走吧，这里的事我会解决，连累你们的已经够多了。”大君说：“不行，要扛一起扛。”小乔也不愿走。“我们都不在，师父怎么办？大君，好好照顾师父和小乔。有菲在，我不会有事的。”随口将菲的名字说的那么自然 ，让睿的脸微微一热，而那边菲竟然配合地轻轻点了点头。大君不知道睿和这个张老板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他菲是值得信任的。他拉拉小乔，两人会意地一前一后跳上窗子走了。
　　一队巡捕房的人分开人群冲了进来，装腔作势的用枪镇压着四周早已弃械的人们。一个长着娃娃脸、小眼睛的长官装束的人笑嘻嘻的来到菲的面前，热情的打着招呼：“呦，菲哥，好久不见。”菲也立刻表现出一副热络的样子回道：“安警长，好久不见。”“菲哥，你真是贵人事忙，这么久都不出来跟兄弟们饮茶。”和巡捕房的人饮茶其实就是变相的贿赂，张家的产业这么大，□□白道自然都要照顾到，处世圆滑的菲跟这些巡捕房的人混得很熟，特别是这个安警长，人还算讲义气，菲对他还有些好感。“最近身体不好，到国外修养了几天。改天，改天我一定请兄弟们到龙凤楼去喝茶。”“那先替兄弟们谢过菲哥了。今天这阵势不小，死的还是赫赫有名的曹老板，恐怕不能轻易盖过去。这样吧，老规矩，明天交个人给巡捕房，剩下的事兄弟给你处理。”“好，有劳了。”“不客气，菲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先告辞了。”抬起地下的所有尸体，巡捕房的人跟着安警长迅速撤离了仓库。随后，菲也遣散了青红帮的兄弟，载着芸和睿回了张家。
　　受惊过度的芸回了家马上就睡了，菲轻柔的抚摸着芸还有些纠结的睡颜，心里一阵疼惜，对不起，哥连累你了，哥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睡梦中的芸仿佛有心灵感应，舒展开了微皱眉头，嘴边也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菲安心的掖了掖被角，轻轻关上灯，扣上了门。
　　书房里，睿呆呆地盯着书桌上一架精致的飞机模型出神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时不时惊出一身身冷汗，现在才意识到当时有多危险，无情的刀锋随时都会夺走脆弱的生命。他真的感谢老天地眷顾，小乔没事，大君没事，芸没事，菲也没事，他知道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事，都会是对他的致命打击。特别是菲，当看到无情的枪口对向他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顿了。不得不承认菲真的很有魔力，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能让自己对他如此痴迷，不由的担心他，保护他，甚至愿意为他牺牲性命。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够默默守护他一辈子。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现实的残酷，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他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一定是小乔和大君的事刺激到了自己，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男人爱男人，为什么偏偏他们兄弟三个都是这样的傻瓜。想到这儿，睿自嘲的一笑，却被推门而入的菲撞个正着。
　　“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没什么，我看大家都没事很开心。芸怎么样？”睿马上转换了话题。“她很好，已经睡了。皆大欢喜的结果是大家都希望见到的。今天你又一次救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不用报答，我救你从来不需要报答，因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知怎的，这种肉麻的话就从自己嘴里说了出来，对上菲感动的目光，睿一阵心慌，菲的眼神里有一种他看不明白的东西，他不想深究，也怕深究。
　　曹老板已经死了，菲的麻烦也因该没有了吧，自己也是时候该离开了，与其越陷越深，不如及早清醒。现在谈钱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可没有机会，我师父得了重病，需要一百万到美国手术，不知你能不能借给我？还有请不要误会，我借钱和救你是两码事，救你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过要钱，是真的，借的钱我会还你的。”一口气说完，他没敢抬头，不知道他表达的清不清楚，菲会不会误会他，这件事是不是越描越黑。
　　“呵——”，菲一声轻笑，拨得睿心弦一颤，“一百万嘛，我早就给过你了。”“啊？什么时候？”睿惊讶的抬起头，却被菲笑得再次涨红了脸。“我早就了解了你家的状况，知道做过老千的人天生有一种傲气，卑躬屈膝的求人家借钱的事是做不来的，所以我把支票放在送你的那套西装的上衣口袋里了。”“你调查我？知道我……。”睿觉得真的很尴尬。“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对每一个和我家接近的人我必须做到知己知彼，当初你的第二次出现已让我不得不对你产生重视，因为芸对你的好感，我怕芸会受到伤害，当我得知你确实曾经是个老千的时候，真的怀疑过你的动机。所以我让你到‘鸿宝斋’工作，如果你是心存不轨，面对这样的诱惑，很快就会显露原形，那张支票就作为你救我和我妹妹的报酬，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后来我发现你并没有因为钱而欺骗芸的感情，而且对工作也尽心尽力，知道你其实很善良也很上进，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人。还有，你三番两次救我，其实你的心意我懂。”
　　你真的懂吗？不，不可能，睿根本不相信菲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因为爱他，他不需要菲了解，只要菲相信他不是在骗他就行了，“你真的相信我么？”菲走过来轻轻抱住他，“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从现在起你是一个好人，我最信任的人。”这句话像魔咒一样令睿浑身酥软，值了一切都值了，此刻的睿已是心满意足，他不再奢求什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要走了。”“你又要走？”“是的，再见。”强忍住就要留下来的眼泪，深吸一口菲身上独有的气息，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同样猜不透睿的心思，菲怅然的倚在窗口，默默的注视睿远去的身影，这个傻瓜到底在想什么，自己的意思不够明显么，曾经目空一切的天之娇子而今却对这样一个贫民小子如此的信任依赖，可是这个小子竟傻到这么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