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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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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九月初,夏天的闷热却丝毫未减退,一抹衣衫单薄的身影伫立在A市第二福利院门前,默默回望。曾经的砖瓦平房已经拆毁,取而代之的是两栋六层高的现代感十足的大楼;曾经平房之间的空地也成了花圃,精致的人工草皮覆盖在旧时的泥地上,掩盖了过往所有的痕迹;曾经李大爷种下的那块小菜田,如今也变为了喷泉。一切都不一样了,但这里旧时的容颜却早已深深地刻印在他心里——这是他生活了一十六年的地方,而今天他就要离开了。
瘦削的身影提起为数不多的行李,缓缓地走出福利院。尽管已经二十一岁,但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他身体纤弱,加之比平常人白上许多的皮肤与出众的相貌,常让人误以为还是十七八的少年。这便是谢昭宁。
离开福利院,谢昭宁来到火车站,踏上了开往千里之外的B市的火车,他要去Q大。过去的三年里,他凭借市政府的资助计划,完成了高中学业,并考取了位于B市的名校。
谢昭宁选的这趟列车不是高铁,到达B市需要足足20个小时零50分钟,他买的是硬座,蜷着腿坐到了夜半,这令他十分难受。他决定在列车到达下一站之前先上个洗手间活动一下手脚。
刚站起来走出他靠窗的座位,便有人摸了一把他的屁股。谢昭宁拧着眉回身,瞪着邻座那四五十岁佯装若无其事,正在看翻看杂志的猥琐男人。谢昭宁眼里透出寒光,瞄了一眼男人扔在茶几上的车票,不声不响地继续往洗手间走去。
咚隆咚隆的火车越走越慢,这是正准备靠站的信号。刚刚占了谢昭宁便宜的男人起身,提起杂七杂八的行李看着旁边空空落落的座位,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慢悠悠地往车门走去。车门靠着洗手间,旁边已站了不少等会下车的人,他排在最后面。
火车终于停稳,人们开始陆陆续续下车,轮到男人下车的时候,却有人推搡了他一把,让他狠狠地跌在了站台上。因为撞到了行李箱,他手里提着的东西还零零散散地撒了出去,有的掉在火车里,有的落在站台上,还有的漏进了火车与站台之间的缝隙,一时间格外狼狈。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骂,火车就响起了鸣笛声。
火车过站的时间十分短暂,时间一到就会继续开动前行。
站台上乘务员见他“嗷”地一声倒地,只以为夜里太黑他不小心绊倒摔的,眼看火车就要开动,他却还疼得窝在地上没收拾东西,便赶忙跑过去帮他捡了掉在车里的物件。男人刚能坐起身,只得一边道谢,一边揉着稍稍恢复知觉的手脚,眼睁睁愤恨地瞪着火车继续咚隆咚隆地前行。
谢昭宁的邻座换了一位抱婴的妇女,他往窗口挤了挤,妇女朝他感谢地微笑。他靠着窗上的玻璃,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夜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