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回·收徒阿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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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行第四回收徒阿窦
————————东宫·显德殿————————
大臣们都在殿前谈论着昨日荣恩寺一事。
房玄龄抚了抚胡子，思量了半会儿，吩咐到:“此时暂时不要惊动殿下。当务之急是那些结党乱政趁火打劫的要案，那些被毒倒的军士先交给太医调理吧。”
下属躬了躬身应声不再谈论此事，退下着手一众数不胜数的案子，走的时候还不断的摇头，感叹着如今世道越发混乱。
“房大人所说的可是荣恩寺一案”身后杜如晦走近问道。
“呵呵，这么小的案子也惊动兵部尚书了么？”房玄龄微微一笑，似是想避过此事。
“房大人在说笑吗？被毒倒的可是右卫参军。敢对天子兵帅下手，却又分文未取，这犯人不简单啊。那些食物的来源房大人可查过”杜如晦追根究底不想放过丝毫细节，着实让房玄龄等人捏了一把冷汗。
房玄龄擦擦头上的冷汗，装傻的看了一眼杜如晦:“啊呀，若不是杜大人提醒，老夫还真是疏忽了。”说完立马变了个样，转身板起脸“此案非同小可，王大人!”
“下官在。”
“去把卷宗提出来，老夫要亲自审理。谢杜大人提点，老夫现行告退了。”前后态度的差别让人感觉就像一个老顽童似的，前一秒还说是小案，后一秒却改口说要亲自审理，呵。
杜如晦看着房玄龄渐渐远去的身影，一拂袖说道:“哼，这老狐狸。派人紧守城门，看样子犯人还在城内，永宁公主及其母妃的灵柩，毒倒军士后却又分文未取。真有趣，我倒是要看看，打了草，会惊出什么样的蛇出来。”
长歌出了荣恩寺后，带着昏迷不醒的阿窦前往大理寺衙府，将阿窦隐藏在一旁的树林中后独自一人溜进大理寺，躲在房梁上翻阅着一堆堆的资料。
“唔，最新的……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嘛。朔州战事吃紧……那地方是要跟突厥打吧山东逆党谋动……山东以前是父亲的属地，难道是旧部起兵那些残军在全盛时期都不是李世民的对手，成不了气候啊。除非我能策反长安的旧部，里应外合……但我该用什么身份游说”长歌倒挂在房梁上，挠挠头，纠结的想到。不由自主的想着想着竟将心中所想的话道了出来“啧啧啧，还是研究怎么行刺好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两看守便推门而入，大喊了一声:“什么人!”可进来后他们四面环顾，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两人互相看了看，想到也许是听错便又回到岗位了。两人谁也没发现，其实长歌还在房梁上好好的趴着，一声不响。
待两侍卫退出后，长歌也不敢再旧留，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翻身跳了出去。本想直接上马的她，猛的又想起还有个累赘在身后的林中睡着呢，也不能把他就这么留在这儿，诶，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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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品香斋内却是另一番面貌，店小二开门招待客人的一刹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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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长歌一把将水泼在了一旁打着呼噜睡的一身轻的阿窦脸上。
“喂，差不多睡够了”
阿窦被冰凉冰凉的水惊醒，一下跳起“呜啊!这是哪你……你想干什么!”
“这个嘛……”长歌在抬头的瞬间贴着阿窦的脸阔将四只藏在袖子中的短箭射出在阿窦所靠着的柱子。阿窦脸上一下子多了四道划痕。
“听好了，杀人灭口是我本分，留你小命是我慈悲，不该说的别乱说，给我省点灭口的力气，明白吗？”长歌本就没有害人之心，只想稍微吓吓阿窦便放他走，想着应该差不多了便将抵在脖子上的匕首拿下了。
谁知…………
“大……大侠收我做弟子吧！”阿窦一把扑上去抱住了长歌的大腿，长歌受到了惊吓，一脚踹开了阿窦，转身上马飞驰而去。
“师父!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对我的考验!我的师父是个大侠!”阿窦在马后奋力的追着，完全没有丝毫气馁的样子。
“烦死了!再追我就杀了你!走开走开!”
身后阿窦也渐渐没了力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不想放弃认长歌为师念头。
“哐当!”……
阿窦再也坚持不住的倒下，抬头看向长歌时，她却又骑着马返了回来，到头来还是不忍心将阿窦一个人扔下。
“…………我送你回品香斋吧……”说完便将阿窦拎上马，朝着品香斋一路驶去。
但他们始终还是晚了一步，不过这是后话了。
—————品香斋对面客栈门口——————
“客人可有预约”
“猗兰上房。”魏征回答道。
“客人这边请。”
“大人好雅兴。”推开房门，只见房玄龄一人盘膝坐于桌前。
“玄成啊，来来，陪老夫下一把。”房玄龄指了指棋盘，示意魏征入座一同下棋。
“大人的话我已带到了，这边是答复。”说罢拿出用手帕包裹好的蘸着血的断发簪。
“现在，你打算回禀殿下吗？”
房玄龄看着桌上摆着的断成两节的簪，无奈的叹了口气。
“永宁公主，自小聪颖可爱，与二叔颇为亲近。当时的秦王殿下视她如自家掌上明珠一般，时常来学士府和天策府走动，也真是奇怪一个女娃娃偏就对兵家奇谋纵横捭阖有兴趣。自从教会她对弈，老夫就不敢轻易让出先子啦。作为她的老师你应该更明白吧即使死了，也不是个省心的孩子啊。”
房玄龄刚说完，只见对面火光滔天，品香斋烧了起来。房玄龄还淡淡的说了一句，
“真可惜……这家店的点心我很喜欢的。”
客栈外人们惊慌失措的喊着，叫着，跑着……“失火啦！品香斋失火啦!”
“快来人啊!”“救火!”…………
另一边，阿窦还锲而不舍的与长歌讨价还价，希望能劝懂长歌收她为徒。
“师父师父，我的根骨可是极佳的!”
长歌也就皱了皱，不多说什么了。
突然，一旁看守城门的军士大声喊到:“半个时辰后关闭城门，要出城的抓紧了！”百姓们纷纷不解的围在军爷身边，争着抢着问。
阿窦也一脸迷糊的扯了扯长歌的衣袖，问:“什么状况_”
长歌将帽檐拉低，拉着阿窦快速离开了城门。在阿窦还在疑惑为何满街都是兵的时候，长歌猛的站住了脚，睁大了眼睛朝前看去。阿窦也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
“真惨，听说一个都没跑出来。诶，可怜啊，好好一座品香斋，连人带楼化成了灰。”
“怎……怎么回事!”阿窦说着说着便一步步走近品香斋，长歌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别出声，也不要看，马上离开这里，里面的人是不会再出来了。如果不想和他们一样，就假装自己是路人。”长歌捂住了阿窦的嘴，默默的低下了头。阿窦毕竟还是个孩子，即使知道不能在众军士面前哭，但还是忍不住留下了悲痛的泪。
“对不起，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们。”长歌仍然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神情。
阿窦一把抹去脸上止不住的泪水，愤愤的攥紧了拳头，抬起头问:“是你的仇家干的”
“不，是希望我死的安分点的人。”长歌终于渐渐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一片火海，沉思道。
只可怜阿窦是品香斋收留的小流民，现在品香斋被烧，无一生还，阿窦也没了去处。
远处城楼上杜如晦看着火光滔天的品香斋，眼色一暗道:“还真是下得了手啊，罢了……我也能估到他们白般袒护的是谁。……也不必禀报殿下了，殿下他，未必不知道……那群老家伙念着师徒之谊，而今是骑虎难下。”
杜如晦顿了顿，拂拂胡子继续道:“事已至此，拆穿会让事态变得更复杂，目前一无所知，才是上上策。也罢……这样反而更好处理。”
“死了的公主，总不能再死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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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此时与阿窦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
两人并肩走着，长歌突然发话:“接下来你打算去哪？我要去朔州。”
“朔州是那个一直在打仗的地方？”
“没错，朔州地处边陲，连年混战，凶险万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拿笔盘缠自己找个地方安顿，不必一直跟着我。”
“……你到底想干嘛”阿窦不解的看向长歌。
长歌停下了脚步，“我吗？我要带着兵回家，杀了李世民，夺回长安。”说罢，抬起头，看向了渐渐升起的圆日。
远处，一只鹰在天上盘旋，缓缓的落在了一突厥男子的手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回·收徒阿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