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青檀梦尽

245、第245章

　　（这个文写得不尽如人意，太稚嫩有些地方也太俗气了，身体差有病，但要完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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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寒回到帐中，颓然坐倒在榻上，也不去掌灯，疲倦地闭上了眼。

　　周瑜的话犹在耳边，和眼下的时局一样，令他忧心忡忡。

　　莫名的压力感灌铅般沉置在心上，像极了山雨欲来前的阴云密布。

　　他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钟繇、张既、周瑜等人的脸，又倏地转成马超和曹操的模样……

　　祁寒心头一紧，直觉得帐中空气窒闷，透不过气。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不敢再想，松开紧蹙的眉头，无力地躺倒下去。

　　但思绪不是人所能控的，千缠百结，辗转反侧了半晌，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宵寒夜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寒从噩梦里惊醒，身上黏热不适。梦中一只可怕的巨大八爪鱼压在身上，沉重得让他翻不了身，触足也巴缠着他，连脖颈都被勒制住，呼吸困难，腿上还抵着什么硬硬的东西。昏沉之际，祁寒费力地睁开眼，还不及醒神，就猝然对上脸上方一双莹莹发光的眼睛，登时惊悚出一身细汗！

　　他没叫出声来，一双粗砺的大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唇。

　　祁寒正欲挣扎，忽听对方发出一道熟悉的语声，不由停下了动作，“你……别闹！”

　　粗哑惫懒的嗓音中，挟着酒味的鼻息朝他喷来，热烘烘的感觉和味道让祁寒不禁皱眉，却又听那人低哝道，“美人！”说着竟耸动劲瘦有力的腰，往祁寒腿上蹭动了两下……这一下，祁寒病恹恹的睡意顿时全跑九霄云外去了。他可算知道先前抵在腿上的存在是什么了，一时间脸色涨红，气得语塞，伸手便去推这发酒疯的浑人。

　　谁知浑人虽然醉酒，身体下意识的反应速度和预判却是机敏无匹，丝毫不比平日差，他气力又大，抬手就制住了祁寒的手腕，将人死死扣在榻上。祁寒正要咒骂，却见对方一双俊眸魔症般盯着自己，直似看进自己心里去了，登时一怔——那一双眼睛的形状本是千般万般的英俊好看，但是在暗夜里还烁然发亮，盯住猎物的夜行鸮般专注、凝神，那就有些瘆人了。

　　“小……祁？”

　　那人醉忡忡地歪过头，盯着他看，模样居然还有几分痴萌可爱。
　　像是黑暗中看不真切，想看清楚一点似的，祁寒正要应他，谁知那人一双俊目眨了眨，竟尔突然俯下身来叼他的唇。

　　“！马孟起……”
　　祁寒这一下惊得够呛，亏得他反应快，猛然将头侧开，马超这一下没了着落，嘴唇从脸颊边堪堪擦掠而过，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祁寒惊怒之下，只当他轻车熟路跑来自己营帐，是因醉眼昏花走错了地方，气愤地骂道，“你竟把我当成了妓营里的那些女人？你要找美人，妓营里不是找不出，就算草原上美丽的少女，你马大将军只要悬臂一呼，谁不心甘情愿投入你的怀抱？现在是寅时还是卯时，天都快亮了，你竟醉到这地步，跑我帐里来胡闹……马孟起，你这脑子可真是被酒泡熟了！”

　　“美人，正是。我来寻美人了……”马超听了，茫茫然从他颈窝里抬头，伸手摸了一把祁寒的面颊，满眼疑惑地问，“咦。你的脸怎生不一样了？”
　　说着低头看向手指，搓动指尖，似在感受适才那种细致的触觉。一边还眉头大皱，十分不悦的样子。好像是想不通对方的皮肤怎么会变得这般柔滑。

　　祁寒闻言心中大惊，趁着马超发呆，奋力将人推开，举袖掩住了脸面，他暗中一抹，才发现脸上的伪装竟不知为何掉落了一大半，只怕先前睡着时，就被马超给醉里糊涂地揩掉了……

　　祁寒捏了捏拳，掌中冒出汗水，心念电转之间，却想不到该怎么办，只觉得露馅了，这下无论如何也唬弄不过去。

　　却听马超气鼓鼓地带着鼻音质问：“说啊……小黑皮。你的脸怎么会如此滑嫩？好像也不如何黑了……”
　　朦胧的声音里透露出严重不满。
　　祁寒愣了一下，差点被他气笑，不由放松了紧绷的情绪——原来在这厮心里一直叫自己做“小黑皮”！
　　还当真是恶劣。

　　他低头默了一默，咬咬牙转过身去，打算硬了头皮招认，却见马超一动不动躺那，发出阵阵冷笑，虽看不清面容和神色，但也能感觉他双眼噙霜般寒意：“哼，你还当我不知！”

　　祁寒张了张嘴：“你……原来早已经知道了？”

　　马超却说：“你总看我，又不看我！你这个人，心里藏的到底是什么，我费劲去管……”说到这，他似乎气得狠了，手在榻边上重重拍了一掌，又恶狠狠瞪向祁寒的方向，道，“我且要告诉你，你只能看我，只许看我一个人！”
　　说完不管祁寒如何回应，冷笑着翻过身去，鼻息重哼了两声。

　　“喂……你这又是什么鬼话？”
　　祁寒纳罕不已，越发觉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敢触马超霉头，只在犹疑中轻轻推他，谁知对方早已秒睡过去，死猪般一动不动，很快就鼾声大作起来。

　　祁寒想了想，这大抵是发的什么酒疯，是马超与哪个姑娘风月拈酸的鬼话罢了，当不得真。
　　他摸着脸上破碎的伪装，坐了片刻，兀有些惊疑不定。
　　也不敢就睡，打了点清水把马超手指上的黑灰洗了，又卸了覆面的松胶，换上新的。
　　做完这些，方敢和衣而卧，忧心忡忡地躺下。

　　他望着帐顶的篷布，思索明日该如何应对马超，逃过撞破假面的责难，还要劝他不要出兵助曹……如此愁肠百结，好半天才迷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