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慢慢的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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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一堆人浩浩荡荡换了场。
某个KTV的豪华包厢里，音响中溢出震耳欲聋的歌声，大家兴致很高，拿着话筒站在中间的空地边摇晃边唱起来。
喻玉被人挤到角落里，包厢里光线昏暗，几道彩光从天花板上射出，四处晃动，小李好不容易从别人手里抢过话筒，凑到喻玉身边问：“小喻姐，你要不要唱。”
喻玉捧着的一杯罗汉果水摇摇头说：“不用了，你唱吧。”她战斗力渣，唱歌也五音不全，还是不要去祸害群众了。
小李见喻玉拒绝，也不强求，跑到一边唱起来。
喻玉闲着无聊，就拿茶几上的零食打发时间，瓜子吃多了口干，就多喝几杯罗汉果泡的水。
一连灌了几杯，没过一会儿，尿意就涌上来，她看大家唱歌的唱歌，玩手机的玩手机，就悄悄走了出去。
出到走廊关上包厢门，世界一下清静了许多。
从厕所里出来，走到洗手台前，空寂无人的厕所里，还隐约传来嘶声裂肺歌声。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转身出了厕所，想沿着原路返回。
却在拐角处瞥见三个熟悉的人影，她放慢脚步，隐隐听见三人之间的谈话，首先出声的是道女声：“你真决定了吗。”
背对她的男人，嗓音模糊低沉，却能判断出是谁：“嗯。”
大概意识到几人是在聊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停下脚步，静静靠在走廊边，想等他们把话说完再走过去。
范州的声音这时响起，透着丝丝冷意：“既然决定了就谨慎些，我很忙，没空帮你收拾。”
那人轻轻应了声：“我懂。”他低低地笑了：“大不了，就不干了，我打算慢慢退出来。”
“呵，他们估计得哭死。”那道女声带着一丝轻笑，继续说：“诺，我就当不知道，等你好消息。”
“嗯，谢了。”
这时范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瞄了眼屏幕，侧过头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诶！顺便呗。”尹玉搭上范州肩膀，对他媚笑。
范州不为所动，拨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别玩这套。”
尹玉收回手，撇撇嘴，朝李沐融打了声招呼：“我们就先走了，勿念。”她手轻触红唇，送他个飞吻。
“嗯。”
望着两人逐渐走远，李沐融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才悠悠收回视线，想转身回包厢。
耳边的谈话声停了下来，喻玉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以为他们都走了，就迈脚走出拐角。
两人意外碰上。
李沐融静静地看向她，眸子漆黑幽深。
“呃。”喻玉觉得尴尬，她干巴巴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眸色更深了，表情意味不明。
“我刚刚去了趟厕所。”深怕被他误会她在偷听，喻玉试图解释，脸上笑容生硬。
他还是继续沉默，不知是不是包厢隔音效果太差，抒情的伴奏从门缝隙里溜出来，夹着变了调的歌声，明明悠扬舒缓，却声嘶力竭，两人间的氛围愈发微妙。
淡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脸上出众的棱角，他抿着唇，表面波澜不惊，向前迈了一步。
喻玉身子一绷，心里发慌。
李沐融扬起手，她瞪大眼看他，怎、怎么。
他嘴边却忽然勾起一道弧度，手一轻，缓缓落在她头上，淡淡笑了：“累了吗？”
低而沉的嗓音，混杂着暧昧不清的语调，脸上微微发了热，她反而觉得心更慌了，喻玉低下眼，不去看他带着暖意的笑，只得闷闷应了声：“嗯。”
“我们回去吧。”他手微微下压，揉了揉她的头。
喻玉抬眸瞄了他一眼，目光不经意撞进他蕴含笑意的黑眸里，她慌乱快速的挪来视线，不去看他的脸：“好。”
“走吧，回去叫人。”他收了手，插回口袋里。
回到包厢里，大家的兴致燃到了极点，小李死死霸着话筒，对着大屏幕干嚎。
见他们俩走了进来，有人对李沐融打招呼，问他唱不唱歌，他笑着拒绝了，对人说了句抱歉，要提前回去之类的话，便把小李从包厢里拖了出来。
小李正唱在兴头上，突然被人打断，他一脸败兴，没精打采去把车开出来。
当看见车子里只两人上来时，他感到奇怪，便转头问：“范哥呢？”
喻玉不知道，扭头看他。
李沐融看了他一眼，说：“他先回去了。”
“哦，这样啊。”便没了下文，扭回身子安静开车。
车子开得稳，也最容易发困，闹腾了许久，喻玉觉得有些累了，窗外天色已黑，华灯初上，路灯盏盏亮起，布满两边街道，随着车子向前行驶，五光十色的光从眼前掠过，在这斑斓的光色中，她眼皮子开始打起架来，意识逐渐昏昏沉沉，她睁着眼睛努力撑了会儿，伴着夜色中点点亮光，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车子驶过一段昏暗的路段，小李把车厢内的灯关了，本来不大的车厢里，变得狭小昏暗，一片寂静。
忽然暗下来，手机屏幕上荧光映照在那模糊不清的俊脸上，李沐融关了别人发来的信息，眼角瞥见旁边的喻玉静静地倚靠在座背上。
微弱的灯光突然亮起，映出了喻玉此时的模样，斑驳昏暗的光影中，她微微侧向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而绵长，睡得正香。
她搭在膝上的手随着入眠缓缓滑到座椅上，他眼底里划过一丝异样，又很快湮没在黑暗中，旁人窥视不到的灰暗地带，他带着心里的蠢蠢欲动，骨结分明的长手，悄悄摸向落在座椅上的手，力度缓而轻的握起来，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一点点浸入手掌中。
黑色的车轮压过路面，车子驶进拐角处，黑暗的路段被车灯照亮，与黑夜融为一色的车身稳稳停在了酒店后门。
喻玉还睡着，她仿佛在黑沉无边的大海中漂浮，一上一下的晃荡，飘摇了许久，海面突然平静下来，波澜不兴，她也因此停在原地，不再前进，她紧紧抓着船沿，向远处眺望，广阔无际中，冥冥响起了一道声音，似乎有人在自己耳边呢喃：“我们到了，还不起床吗？”
她微微张着嘴，忽地醒过来，不过人还处在迷糊中，夹杂着亮光的夜色涌进眼里，她半耷拉着眼皮，声音里带着懒意：“到了？我们在哪儿？”
一道黑色的投影盖下来，喻玉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脸上挂着刚睡醒搞不清楚情况的懵然，李沐融半个身子弯进车子里，握起她的手，说：“乖，回房再睡。”
喻玉就这么迷糊着，被他带出了车子，夜里的凉风从路口处吹过来，顿时驱散了她的睡意。
小李启动车子去停好。
车子引擎声响起，又逐渐远去。
没了车灯的照明，夜色又沉寂下来。
喻玉脚尖动了下，想转回酒店，却蓦然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人握住。
她愕然，低头看两人交握处。
黑夜掩住了他的表情，她抬头想对他说放手，宽厚的手掌却紧了紧，拉起她的手，带她从后门进了酒店。
她怔然被他拉着往前走。
走进酒店大厅，明亮的光线铺照而来，喻玉还没缓过神，两人就进了电梯，李沐融随即松了手。
电梯很快就到了，喻玉依然对他说声晚安，而李沐融也低低回她一句明天见。
喻玉脚步虚浮着，恍恍惚惚回了房，快速洗漱完毕后上了床，灯关湮灭掉的那一刻，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光，接着又觉得难以理解，也许并没任何意义，想着想着，黑暗侵袭而来。
——
一个静谧的小古镇里，准确来说是个村子，迎来了许久的热闹。
远处，工作人员们正忙着架起机器，准备接下来的拍摄。
她手上也被服装师塞进一套衣服，叫去拿给车里的大明星换上。
喻玉终是回过神来，话说，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一大早她就被奕小霜叫起来，推上了车。
中巴上，大家见到她都不觉意外，纷纷向她打招呼，许是之前的介绍都真把她当助理看待了。
李沐融与一些工作人员坐在车最后，见到她，便朝她笑了笑，拍拍身旁的座位，叫她坐过去。
她有个奇怪的病症，坐在车子最后面会晕车，就摇摇头，和奕小霜坐在了一起。
于是摇摇晃晃了两个多小时，他们便来到了这里。
这个小古镇她知道，是酒店的前台小哥给介绍的，清代存留的一些老建筑，又临近江口，古时因着地理位置热闹过一段时间，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小镇渐渐缩成了村，被人遗忘。
现在这里大多建筑被推到了重建，已然少了许多古时的韵味，因着政府保护，就还留着一条古街和几座大型的老宅子，透露出时间的沧桑。
她计划里是要来取材的，却没想跟着一大堆人提前来了。
也罢，她瞅着已经搭建得差不多的拍摄现场，抱着一堆衣服上了停在外头的房车。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慢慢的靠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