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不知落寞》严岭先生

52、truth

　　楚朗坐在高级病房门外的椅子上，身旁的司百川在吃着饼干，没想过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也没想过因为自己让母亲在中秋的这一天进了医院。
　　“吃点饼干吧。”
　　“不用了。”
　　“吃点吧，晚上不是也没吃饭么。”
　　“说了不用了。”楚朗扫了一眼司百川又闭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这倔脾气也不知道遗传谁的，什么都是不要，不用，接受一下会死么！”
　　“肯定和你不是一个遗传。”
　　“你！气人这点咱两倒是有一拼。”司百川扭脸过去要不是因为在医院，都要把饼干当成骨头来嚼了。
　　不一会医生来了拿着片子说是伤到骨头了，需要入院观察治疗，情况好的话过两天就能出院，不过不能走动，建议弄个轮椅这样好的快些。
　　办理了住院手续，已是深夜。楚朗对着司百川说道
　　“我走了，你照顾好她。”
　　“哥，别走。”
　　“我说过了别叫我哥。”
　　“你个大笨蛋，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么，我自己过了10几年照样活了下来有什么需要知道，什么不知道！！”楚朗快步往楼梯下走去。
　　“你是我亲哥！”
　　楚朗回头看了一眼焦急的司百川，心头带着一丝绞痛更多感觉是嘲讽。
　　“同父同母的哥哥！！”
　　深夜无人的走廊，转角的楼梯口回荡着那句同父同母的哥哥。
　　楚朗哈哈一笑，只觉得司百川说了一个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真的，真的，母亲不能说，我能说！！你别走！”
　　“小朗……”
　　“妈，你怎么出来了，医生不是说不能动么！我背你回去。”
　　梁秋把司百川推开，焦急的看着楚朗的方向。
　　“小朗……别走……”
　　楚朗心头一颤，记忆中的母亲是温柔的，小时候相见的那次也是温柔的抚着头，带他吃了很多的好吃的，那时他还不懂什么叫做再婚，什么叫做抛弃，只是知道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别走，别走，这是他对母亲说的话，母亲的背影是他梦中无数的场景，现在的他留给母亲一个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颤抖的还是决绝的。
　　“妈，告诉哥吧，告诉他吧！你这样折磨自己，生了多少次病你不知道吗！妈！”
　　梁秋摇了摇头跌坐在楼道里。连缀泣的声音都无，呆呆的望着楚朗的背影仿佛想铭记住这个时刻，永不再见。
　　“楚朗，你就这么冷血，不认我就算了，母亲好歹也是你母亲，难道连多看一眼都不想么！我看错你了，以后我不会再对他人提及你的事。”司百川扶起梁秋就要往回走。
　　多少年没流过泪了，眼泪在楚朗的眼眶里打转，自尊像是楚朗的最后一块盾牌数年的孤寂不允许楚朗回眸，任其母子消失在了这深夜。
　　楚朗好似游魂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深夜偶尔闪过的车灯印在楚朗的脸上，泪水模糊。
　　不知觉走到了从前的高中门口。

　　“楚朗你呀像只刺猬。”
　　“刺猬……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为什么？”
　　“这里是硬的，这里都是刺，可是这里是软的。”苏禾指着楚朗的心口。
　　“你了解了，还好吧。”
　　“那我像什么动物？”苏禾缠着楚朗问道。
　　“有人会问自己像什么动物吗，怎么比较……”
　　“哎呀，说嘛，说嘛~”
　　“你像海豚。”
　　“啊？怎么还是海里的。”
　　“恩，因为海豚最像人类，和人一样是哺乳动物。”
　　“七！你真无聊！”
　　自己是刺猬么？楚朗抬头看着最圆的月亮，在怕什么呢？
　　无数个梦霭造就了楚朗的浅眠，闹钟轻响，只睡了2个小时也能安然起床，准备上班。
　　同寝室的蓝正凯有些困惑，昨晚学长回来的晚，但是却在睡梦中大吼了几声，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学长，今天还要上班么？”
　　“恩，准备些材料。”
　　蓝正凯吞了口唾沫。
　　“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去买早餐了。”
　　“不用，以后也别这样了。”
　　蓝正凯没见过楚朗这么冰冷的眼神，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哦哦……”
　　回到律所，楚朗感觉自己心是乱的，无法做成任何事，而且今早也不应该迁怒于人，呼。苏禾那边也无法开口，受不了失败的自己。
　　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在意司家人的话语却越是冲进脑海。
　　同父同母……司百川你还真是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