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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论符纸的保存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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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城作为一个小城镇,有个优点就是很容易就会遇见熟人,譬如到了人民医院的儿科住院部,胡浩然发现有个实习医生是他和林砚的小学同学,再加上他又有个各行各业都吃得开的哥哥胡浩南,所以一旦他想找人帮忙,总是很顺利。
于是他和苏枋在护士的指引下,见到了目前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两个孩子,小轩和玲玲,医院已经下过几次病危通知书,并且建议他们立刻转院去上海或者北京的儿童专科医院寻求专家帮助。芳姨给两家孩子的家长都打过了电话,所以家长对他们的到来没有特别意外,但是大约因为来的是两个年轻小伙子,孩子的家人都用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不过到底没说出什么质疑的话来。
“转院手续你们继续办,孩子现在就是大病状态,我只是来帮忙。”
林砚一出电梯,正好听见苏枋和孩子家人说的话,差点脚底一滑,这位大爷讲话也太实在了,能不能给别人点信心?还没等他来得及在心里再吐槽点什么,他就发现自己被浓浓的黑烟给包围了。
“……”这重症监护室的半透明病房密封性也太差了!
隔着玻璃,林砚看着那两个即使高烧昏迷不醒也紧皱着眉头的孩子,黑烟果然也如影随形地环绕他们四周。看这情形,他几乎能断定,他们俩肯定也和果果一样,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他走过去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声音告诉苏枋他的发现:“当务之急是逼出他们体/内的东西。”
苏枋点点头:“把清玄子给你的那几张符拿出来。”
胡浩然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转身对两个家长说了几句,对方点点头朝着护士台走去。
“好!”林砚立刻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几个透明的塑料卡套,一张套里塞着一张叠得十分整齐的符纸。
“又防水又便于携带。”他一脸得意地把符纸交到了苏枋手上,觉得自己不能再聪明再有创意,“加厚磨砂塑料卡套,我店里质量最好的一种,一块钱一个。”
苏枋无语地看着手里“封塑”起来的符纸,感觉清玄子本人一定想不到自己的符纸除了被供着、被贴着、被挂着,还能这样“保管”。
胡浩然不忍直视,幸好孩子的家人被他支开了,林砚的行为简直不能再脑残了,这种随随便便塞进卡套里的符纸一点也没办法给人家可靠的信任感好吗!
“只用两张,还有一张你留着。”苏枋直接把三张符纸都还给林砚,指挥他动手,“拿两张出来。”
也不知道林砚当初是怎么塞进去的,可是他将第一张拿出一半来时,只听“嗤啦”一声,符纸被扯开了一道口子。
“……”林砚呆滞了半秒,手上动作也没敢继续,有点不相信清玄子有市无价的符纸就这么被自己撕得快成两半了。
“呵呵呵,这符纸怎么这么脆弱……”他干笑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随即苦着脸问苏枋,“这怎么办,还能用吗?”
苏枋头疼地看了一眼他,显然也没想到他这也能出岔子。
胡浩然拍拍林砚的肩膀:“这大概是你灵视开了倒霉催的,换一张试试?”
“就剩两张,万一再试坏了怎么办?!”林砚没好气地把剩下两张递给胡浩然,“阿然,你想办法吧,我要是再撕坏了,耽误了这两个孩子,我干脆把我自己撕了得了。”
胡浩然习以为常地接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金属丝,伸进卡套里随意地拨弄了两下,两张符纸就完整无损地取了出来。他慢慢地展开符纸,交给苏枋。
“早知道直接让你弄。”林砚看着手里那张坏了的符纸,有点可惜地叹口气,随即觉得胡浩然拿着的那根金属丝十分神奇:“你之前也是用这个开的芳姨家的门?”
胡浩然把金属丝收了起来:“嗯。”
“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这个开锁的?”林砚很好奇,总觉得这个技能比较像三只手才会的。
“大学里。”
“我记得你上的是警官大学吧?还学这个?”林砚很意外。
“什么都学。”胡浩然看到两个孩子的家人带着护士走来,立刻结束了和林砚毫无营养的对话闲聊。
“想在非探视时间进去,必须要得到值班医生的同意。”护士一脸不高兴地走到他们几人面前。
胡浩然拨通电话讲了几句,就把电话递给了她。
关系这种东西,何时何地都是有用的,刚刚还抱怨连连的护士,接完电话二话没说给他们开了门。有其他病房的病人在呼叫,护士丢下一句10分钟之后来关门,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所有人都看着苏枋,他不慌不忙地对林砚说:“跟我进去。”
林砚就屁颠屁颠跟着进了重症病房。
两个孩子,小轩和玲玲,分别躺在各自的病床上,脸色苍白中透着高烧导致的恹红,双目紧闭。而在林砚的眼里,他们的口中还在源源不断地吐着黑烟,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苏枋带着林砚走到两张病床之间站定,转身对他说:“你刚刚受伤的那只手给我看看?”
林砚乖乖伸出手。
其实口子很浅,只是从虎口一直延伸到手腕处,此刻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有点吓人。
“你怕不怕疼?”
“这种程度还好。”林砚不在意地说。
苏枋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划得比这个浅。”
“嗯。什么?”林砚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苏枋已经毫不客气地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只小刀片在他手上又划了一道。
要不是身处病房旁边还有两个病重的孩子,林砚差点没捂着手跳起来骂脏话。这个苏枋有毛病啊,一言不合就划人一刀!
只见苏枋动作迅速地拿着两张符纸往他手上一抹,沾上他的血后又左右一拍,直接拍在了两个孩子的腹部!
黑烟乍现!站在病房门口陪着孩子父母的胡浩然不禁皱眉,好浓的煞气!
一瞬间,有两团黑色的东西从孩子的腹部几乎是隆起地一路蠕动至口中奔逃而出!
“快拦住它们!”林砚不由惊呼,下意识地伸手去抓!
只见那两团黑烟在空中一触即合,变成更大的一个黑雾团就闯出了病房门消失不见了。
“又没抓住!”林砚无比沮丧,“这下去哪儿找?”
“它们都是一体的,只要有那张双子符,它们就跑不了。”苏枋拿出一块干净手帕递给他,“先包住手,伤口不深,血一会儿就止住了。”
你说得轻巧,让我划你一刀试试?!这要是说话的是胡浩然,苏枋早就上去跳起来勒住他的脖子摇一摇了——为什么要跳起来?因为他没有胡浩然高。他面无表情地接过手帕随意地在手上饶了一圈。
“干嘛非得用我的血?”他不解且不满。
“大概是因为临时找不到鸡血狗血什么的?”胡浩然不知何时踱步走至他身后,适时说道。
苏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出声解释。
林砚差点被胡浩然的话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下次换你来,你这身材适合当‘血牛’。”
胡浩然笑了:“这得要我比你倒霉才行。”他安慰自己的发小,“人家说破财消灾,你这都出血了,有助于霉运早点过去。”
身为发小的小林老板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小玲!”“轩轩!”随着胡浩然进来的两个孩子的家长直奔病房,看着悠悠转醒的孩子简直喜极而泣。
林砚这才注意到两个小孩醒了过来。
值班医生来给两个孩子做了检查,发现他们的体温都已经降到正常值,似乎除了身体虚弱没有其他毛病,随即开了一系列检查让家属和病人配合去做,确保这场莫名其妙的病真的没有给孩子的健康带来别的影响。
家长们交完费回来,回来向苏枋求心安:“玲玲和小轩,就没事儿了吧?”
苏枋点点头:“应该没有大碍了。”
听得这句话,两家大人才总算松了一口气。玲玲的妈妈还是有些担心:“大师,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是不是那个什么……跑了?它还会不会回来祸害我们孩子?”
“不会。”苏枋身上平和的气质总是令人信服。“我想问他们几个问题,可以吗?”
在得到家长的同意后,苏枋简单地询问了几句,都是和那天在村口,那个忽然出现的老爷爷给他们吃的苹果有关的问题。
小轩和玲玲都比果果大一两岁,表达能力也强一些,所以苏枋问的问题基本上都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只是到底伤了元神,几句话聊下来,两个孩子都虚弱到不行。
给两个孩子留下两张可以稳固元神的符纸,苏枋一行人就在孩子家人的千恩万谢下告辞了。
“哎,苏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一踏出病房,林砚就迫不及待地问。
“嗯,”苏枋言简意赅,“先回你店里。”
林砚只好揣着一肚子疑惑出了医院。
芳姨和果果还待在小燕子烟杂店,胡焱拿着他家老板不多的营业额,热茶热水小点心地将一老一小照应得好好的。
“老板你回来了啊,坐坐坐,喝茶吃点心啊。”胡焱笑眯眯地殷勤招呼自家老板。
这种回到自家小店还有人热烈欢迎的情况让林砚有点受宠若惊。
“芳姨,我需要去您家祖宅一趟。”苏枋开门见山。
芳姨立刻同意了,没什么比她家孙子的安危重要,连苏枋要去做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有些忧心忡忡:“是我们家祖宅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吗?”之前排除了先人作祟,她的猜测不无可能。
苏枋摇了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