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他乡故知

5、第 5 章

　　学飞在病床上迷糊着，小兵也去走廊长椅上躺着了。柳叶和雨梨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长椅上响起了鼾声。柳叶要上前去吓他一下，被雨梨拉住，做了个“嘘……”的动作。

　　进了病房，看到学飞也睡了。雨梨拉着柳叶出来，“让他们睡会儿吧。一会儿学飞麻药劲儿过了肯定疼的睡不着了。咱们去附近超市帮他们买点东西吧。”

　　一会儿，两人抱着脸盆毛巾卫生纸，杂七杂八一大堆回到病房，小兵已经醒了，坐在长椅上，柳叶老远就喊，“快快帮我拿点，抱不动了！”小兵说“这些东西，找杨俊借用一下就得，还买新的。”柳叶努努嘴儿“雨梨姐买的”小兵笑“哟，一晚上过去，就叫姐啦。你们自己拿进去吧，我不进去了。”柳叶一下就明白了“祝老师和方老师来啦？”

　　两人推门进了病房，学飞半靠在床上，怀里抱着个保温桶——应该是祝老师带来的骨头汤，他脸色煞白，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柳叶和两位老师打了招呼，一看就是平常很熟稔的。然后又介绍说“这是雨梨，我们一起玩的朋友。雨梨，这是方老师和祝老师，小兵哥的父母，他昨天跟你提过的。”方胜春的眼睛里有什么闪了一下，随即又灭了。雨梨礼貌地喊“叔叔阿姨好！”随即还弯腰半鞠了躬。祝冰清和蔼地笑着“你好。你在哪个团？唱什么的？我怎么没见过？”雨梨笑着直摆手，柳叶抢过话“祝老师，人家不是唱戏的，是公司老板呢，昨天请我们唱堂会的公司”雨梨不好意思了“什么老板啊，别听他们瞎说，就是父母没空，帮家里照看一下”祝冰清拍拍雨梨“真是年轻能干又漂亮，还是个懂事的孩子。”随即叹了一口气“我们家小兵要是能跟你一样懂事就好了。”雨梨顺势往门外瞅去，不知道小兵是不是还在外面。余光看见方胜春也在向外看，两人目光交叠，方胜春意识到什么，把脸又转回去了。

　　雨梨有点尴尬，转头叫柳叶帮她整理刚买回的东西，又交代学飞，脸盆在床下，餐具在抽屉里……学飞不好意思“雨梨姐，让你破费操心，真是……”雨梨倒大方“嗐，这不是也怪我昨天拉着你们一块吃饭喝酒的，弄的太晚才回学校。我这也怪不好意思的，别的也帮不上什么了。”她说着话就看见学飞挤了挤眼睛，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就听方胜春在身后说“还敢喝酒！”学飞收敛着目光，低声说“我就喝了两杯啤的。”雨梨赶紧说“是是，过节嘛，大家都喝，就学飞喝的少，您别生气”祝冰清出来圆场“这么大的孩子了，逢年过节喝点啤酒算什么呀！”方胜春哼一声“有本事喝了酒别从窗户上掉下来啊！”学飞吐了吐舌头，发现方胜春还盯着他呢，赶紧说“师父我以后不喝了。”病房里刚安静下来就听方小兵在走廊里嚷“学飞你骨头汤喝完没？杨俊来送我妈回去呢。”
　　祝冰清循声出来，看着小兵“你就这么着急想让我和你爸走？”小兵说“不爱听他数落人。要么你让他先走，你再呆会儿。我陪你在这儿吃中午饭”
　　祝冰清叹气“算了，杨俊，送我和方老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