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我的阴阳鬼眸妻》遥子信花村

12、第十二章 棺材（1）

　　是夜。山中一小小的影子在林中已着缓慢的速度来回穿梭。
　　那身影紧紧抱着怀中的物品很不自然的弓着背，时不时还走一会儿又望身后望一会儿，恐惧忐忑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安与紧张。
　　活像位并不专业的小偷。
　　陆遥是瞒着外婆偷偷跑出来。
　　虽然这类事情没少做，但这次的性质却不一样。
　　女孩总算停了下来，那双缩在怀里的小手却丝毫没有松下，如同是在保护自己的宝贝般紧紧的握着。眼眶中那双在黑夜中带着丝闪光的眸子，颤抖着不安的在眶内四处乱晃。
　　胡乱打量的眸子终于找到了方向般在一处安静了下来。
　　一位寸头的老者穿着几乎可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暗色国民服装笔挺的背对着她站在树下。如果不是昨天与这位有过接触，光看背影，她是很难知道这是位老人，且还是位已经逝世多年的老人。
　　只见那老人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靠在胸前，一会看着天上的明月一会看着那只靠在胸前的手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在树下站得牢牢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转过身来，看得有些忘神的陆遥猛地吓了一跳，稚嫩的嗓音紧张得结巴：“我，我把东西带来了。。。。。。噢，还有铲子。”说完，举起怀中紧握着的小铁铲。
　　在山中成长的孩子永远少不了探险的精神，探险永远少不了一些必要的工具，比如铲子。
　　这小铁铲与种花的小铁铲差不了多少，只是体型比正常的种植铁铲大上一倍左右。
　　老人点了点头，手指着一个方向淡淡说道：“去那。”
　　陆遥立马老实的走向他指的方向，等待下一步。
　　可却没有了声音，抬头看，见老人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老人手中四指齐齐并拢，大拇指在四指上欢快跳跃，他紧皱着眉头，嘴唇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老人依旧低头计算着“往上走两步，左边些，再左。”
　　"挖！“
　　陆遥赶紧把怀中紧抱的东西放在一边，拿起小铁铲蹲在地上开始行动。
　　对于一个经常有事没事拿着小铁铲挖别人家植物蔬菜甚至还挖人家墙角的人来说，这项工作道是一点都不陌生。
　　老人在一旁时不时指点且她还有过经验，这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一个小时左右，长方形的小坑挖成型。
　　陆遥发现，她挖的地方越深，土壤越奇怪，至于是如何奇怪却怎么也说不来。
　　她蹲了太长时间，腿有些麻，看了眼老人后站了起来。
　　这个洞的作用是什么她不太清楚，但从老人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很厉害的东西。
　　”女娃，把那东西拿来。“老人似乎心情很好，布满沧桑的手指着一个方向。
　　陆遥拍了拍手中的泥，向老人指的方向走去。
　　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又亮又圆。
　　她一眼便看到无任何树荫的遮挡被月光照射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一副棺材安静的躺在那，如同在接受月光的洗礼一般。
　　这棺材并不大，和成年人的正常棺材相比，这大概是成人棺材的一半。
　　更像是副小孩的棺材。
　　还没触碰，就感到从棺材散发出的奇怪冷气。
　　好奇心驱使，没顾虑到其他，陆遥直接把手放在棺材上。
　　那棺材凉得出奇，这凉得出奇的棺材，手放久了本应该是刺骨的寒的，可她却越摸越舒服，凉爽。
　　这不由再次让她想到月光。
　　这棺材看起来虽小，但重量是不可小看的。无可奈何她只能半拖半拽的把棺材拉到了坑边。过程中，她触到这棺材有些地方是凹下去凸出来的地方，像是在上面故意刻画了什么。
　　停下来，她装作无意的瞄了眼，棺材周围有些奇形怪状的图案，金边红底都有，不但有图还有她看不到的字或符。这些密密麻麻的图案与字符缠绕着整个棺材。
　　还想仔细看清楚些时，声音再次响起。”放到里面然后埋起来，注意千万别受伤。“
　　由于这棺材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大了，陆遥只能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把棺材推下那个坑去。
　　只听轻微的一声响动，已经完整落了下去。
　　陆遥微微倾斜自己的小脑袋望了望老人。
　　老人似乎在顾忌什么依旧站在那个位置上，挑了挑眉毛，却什么也没说。
　　陆遥松了口气，拿起小铁铲手脚并用的把坑埋了起来。
　　按老人的要求，四周围上了蜡烛香。
　　黑漆漆的夜晚，皎月与蜡烛香作伴，烟香环绕着。外婆特质的香在空气中发出阵阵怡人的清香，心旷神怡，甚是好闻。
　　黑夜中，老人对着烟香处虔诚的底下了头，饱经风霜的双手紧贴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
　　似佛经。
　　烟香缠绕，老人吐字清晰，句句如同条优美的牵引线一般，传入她的耳中。
　　仿佛来到另个神秘的境界，心中莫名的虔敬与清净，陆遥不竟有些忘神。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陆遥都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到老人叫道：“女娃，等会有什么动静都别回头。切记切记！”
　　老人刚说完，一阵又一阵不知从哪来的阴风猛烈的怒号着，蜡烛上的火苗被吹得来回晃动，就在陆遥担心火苗将要被熄灭时，阴风停了。
　　结束了？当然没有。
　　在她看不到的身后，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似刚刚与自己说话那般淡然，更加有气势，更加威严深沉，但可惜的是，他说的话非常模糊就像是谁故意在她耳边盖了层厚厚的膜一样，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说什么的，即使是认真的辨别也是枉然。
　　听老人的语气像是在争吵着什么了。
　　突然，老人大声吼了句什么。
　　安静。
　　完了？
　　还没等她转过头去一看究竟，又有情况了。阴风再次呼呼作响比之前更为剧烈。
　　陆遥没敢回头去看，害怕的紧紧的捂着耳朵。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被身后影响还是自己太过害怕，一动不动看着前方瞪得大大的眼睛，莫名闪过一阵短暂的灰白，天旋地转，自己眼中的世界仿佛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视线更加清晰，看的地方更加远而清楚，即便不去转过头，她也清楚的看到身后的场景，黑衣老人与两黑白带着高帽看不清年纪的男子在打斗着。
　　转瞬间，瞳孔一阵刺痛，逼得紧紧捂着耳朵的女孩不得闭上双眼，腾出一只手来揉揉自己的眼睛。
　　再次睁眼。
　　烟香依旧缠绕着空气，向着一个方向无规则的来回飘动，清香扑鼻，弥漫整个视角。
　　陆遥晃了晃脑袋，再抬头左右张望，视角里的一木一草都没发生变化，清晰或模糊。
　　最后，陆遥把它归为自己太过害怕产生的幻觉。
　　在场所有人或鬼都没发现，就在那一秒，女孩瞳孔悄然变成银灰色，那一秒，却让各处的大群或人或鬼或妖或物纷纷疯狂。
　　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静了下来，不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而是真正的结束了。
　　“女娃，我带你出去。”老人轻轻的碰了陆遥的肩膀。
　　她回过头去，老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淡的看着自己。
　　“不等这些烧完？”陆遥细嫩的小手指了指蜡烛与香。
　　老人摇了摇头，“已经结束了。”
　　陆遥只好捡起自己的小铁铲，跟老人离开。
　　今天的夜很是安静，明亮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默默的用它那微弱的银白色月光照在大地上。
　　陆遥一会儿盯着老人看一会儿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小脑袋犹豫不决的左右摇晃。
　　才到老人一半的小陆遥，终于低着头似羞怯小声问道：“哪个，能问您个问题嘛？”
　　没有得到回答，陆遥却自认为是默许了，仰着头高兴的问老人：“那棺材对您很重要嘛？”
　　倒是老人却不冷不热的回答：“应一故友的要求罢了。”
　　她盯着老人等了会儿，见老人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样子。迅速转入下一个话题“你刚刚是在打架嘛？和谁？你们为什么要打？”
　　到了拐弯处，老人向陆遥指了指方向：“。。。。。。这可不是你个小女娃该知道的。”
　　这回答显然没让陆遥退缩，反而更得意忘形：“哦。那你很厉害嘛？昨天为什么感觉很多鬼都挺害怕你的？你昨天为什么要救我？只是让我帮你挖个坑？”小时候陆遥最大的优点就是好奇心强，且有时候遇到感觉挺好的人往往会喋喋不休。当然，她还是自认为这是优点。
　　老人或许感觉这时候不来个刹车，女孩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于是，故意加重语气：“走路别问那么多，专心点。”
　　陆遥果然安静了下来。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谁知，他低估了陆遥。
　　没过多久，女孩又不安分了，抬头看看老人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反复几次。
　　后，可怜巴巴的垂着个脑袋，小嘴微张轻启：“我就最后问一个问题。”
　　说完，抬头看老人，老人还是不语。
　　陆遥小心翼翼问老人：“你以后是不是会经常出现在这里？”
　　老人点了点头。
　　陆遥顿时喜出望外，愉悦的在身旁哼起小歌，不再去打扰老人。
　　看了眼身旁莫名高兴的小女孩，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远远看见自己村子里熟悉的火光，陆遥才不由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陆遥调皮一蹦一跳到老人的前面，说了句她与老人都为之惊讶的一句话。
　　“我明天能来找你玩嘛？”
　　稚嫩的嗓音配上小孩纯真天真的询问，让老人忽然感觉，女孩问的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与她同龄的小孩。
　　没等老人，陆遥远远的跑走了，礼貌的对他挥挥手，最后离开他的视线。
　　不知何时，陆遥对这位老人的心态不再似之前那般害怕与恐惧，已然把他当成自己的长辈一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