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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林君小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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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星期一。
在一所有些破败的高中教学楼后墙,三个男生左右打量打量,助跑两下,往墙上一蹬,手再一撑,人就到墙外面了。
最先翻出来的男生染了一头红毛,虽然整整齐齐穿着校服,但一副吊儿郎当的拽样子,怎么样看都是个不良青年。
他不耐烦的催促:“诚子二狼,都快点!今儿我可是好不容易请来一位道上的大哥!要是我们以后能跟着他混,那可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都别磨磨唧唧的!”
紧跟着翻过来的两个男生,满脸麻子的是二狼,个头高瘦的是诚子。
三个人一路小跑着到了约定的酒吧。
因为是白天的原因,酒吧的人不太多,也没有放闹耳朵的音乐,三三两两的人各自坐着。
红毛一眼就见到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独自坐着,慢悠悠的举着一杯酒在喝。
他一脸横肉,看似对周围任何事都混不在意,这气势一下子就把红毛三个人镇住了。
“看见没,那就是城里木帮的一个大哥,叫虎哥。”
二狼嘀咕:“木帮?城里的帮吗?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红毛急了,把他头往下一按:“你没听过的帮派多了!还想不想混了!这可是大哥我亲眼目睹的,那场面……啧啧。想想就浑身激动!”
一旁高瘦的诚子倒是十分信服,满眼崇拜。
他们这些天天混的,最崇拜的就是真正的道上的。
不过人家大哥一般都看不上他们这些学生。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当然要抓住!
三个人乖乖过去,口喊“虎哥”。
虎哥斜着眼瞥他们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就是你们三个?”
红毛赶紧凑近想献谄媚,虎哥大手一挥,不听他说话:“废话不多说,让我看看你们的能耐,行的话……以后有你们的好处。这要是不行……”
红毛赶紧凑过来挤眉弄眼:“男人哪能说不行呢!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诚子二狼赶紧在后面点头。
虎哥不置可否,打头就往外走。他眼神往下一斜,背着那三人做了个怪表情。
监控后面,顾甜和林建章有些失笑。
“这是我那里的保安队长,石禛,是个退伍军人。只凭一身气势,模仿得倒也有模有样的。”
林建章解释。
顾甜有些不放心:“他演的有点浮夸吧?这又不是电影。吕诚现在能信他,赌钱输了后还能信他?”
林建章解释:“这都是安排好的。让他先赢很多,再让他输个底朝天。那小子要是机警,就分一段时间进行。他要是迷失到赌钱里面,今天我们就能见着他哭。”
顾甜的计划是引诱吕诚输很多钱,扣押他。鉴于他家都是农民,一贯是吕芬撑起来的,所以肯定是问吕芬要钱。
顾甜只要找个借口解雇掉吕芬,她就指望不了酒厂,也指望不了工资了。
这个时候,有小偷小摸前况的吕芬会怎么做呢?
顾甜卧室梳妆台的抽屉从不上锁,里面放着方湘各种首饰。全是贵重的,随便一件玛瑙镯子都要五万多。
只要吕芬铤而走险,顾甜就有她的把柄了。
这里指的是,可以送她进监狱的实质把柄。
为什么这么说呢?
顾甜也想过告吕芬虐待自己孩子,堂堂正正出气,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虽然这样心里不太解气就是了。
但是,这样居然行不通。
她咨询了律师。
因为保姆不属于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也不是亲属和扶养关系,所以构不成虐待罪!
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条第一条关于虐待罪的规定:
“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虐待,是指行为人对被害人的身体或精神进行摧残迫害的行为。虐待行为可分为两类:
一是□□摧残,如殴打,冻饿,禁闭,捆绑,有病不给治疗,强迫过度劳动等。
二是精神上的折磨,如侮辱,咒骂,讽刺,凌/辱人格,限制自由等。
说这么多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保姆不是家庭成员,所以就算她限制林君自由也无罪!就算她逼着林君吃撑,就算她威胁林君,就算她总是命林君自扇巴掌也都是无罪!都不能按照虐待罪起诉!!
顾甜真是呵呵了!
律师给出建议,可以根据情况考虑故意伤害罪。
如果对林君造成了轻伤以上的伤害,就可以用故意伤害罪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如果没有达到轻伤以上的伤害程度,也可以通过民事诉讼来要求吕芬对林君的伤害进行赔偿。
轻伤?吕芬对林君造成的伤害都是心理上的,她让林君吃撑这种事根本算不成什么,就连打人她都从来是让林君自扇,自己坚决不动手。
至于提出民事诉讼?顾甜想都没想。
吕芬对林君造成那么大伤害!赔点钱就想解决吗?这还要看吕芬接受不接受调解呢!
吕芬的行为不仅构不成罪,相比之下,别的保姆虐待孩子可能还会更丧心病狂一些……呵呵,难道她还要感谢吕芬虐待林君轻了点吗,真是谢谢啊!
很好……真的很好……看不出来吕芬这么懂法律,居然完美避开所有空子。
保姆伤害孩子这种事现在在法律上还是一片空白,基本只能靠道德谴责,可这有用吗?
她对孩子造成的伤害可是实打实的!
顾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只有她知道,吕芬对林君造成了多大伤害。
根据资料,原来这个世界的林君可是从小在家长到大,吕芬这个保姆一直没换,直到林君十二岁设计杀死家里所有人。
他父母,他幼妹,他的保姆吕芬。
很多人都觉得他心狠手辣,居然杀死自己所有亲人。顾甜现在却似乎能理解了。
对于吕芬,他又爱又恨,等到他的嗜血攻击性盖过胆怯自闭时,等到他心里恨的部分超过渴望被爱的部分时,他自然会报仇。
对于林建章和方湘,他肯定也怨恨。怨他们十几年没有发现吕芬的真面目。
试想,吕芬仅仅囚禁林君一个暑假,就让小孩子恐惧如此,如果是从小到大呢?
事实证明,吕诚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
当他赢得一大笔钱后,虎哥都对他刮目相看。吕诚便得意洋洋起来,可下来,仿佛运气开始不好了一样,吕诚时赢时输。
他憋着一口气,势必要翻盘。可最终结果却是把赢得的钱全输了回去,还欠下了几万元。
虎哥仗义的要替他抹平,只不过这入帮什么的,就免了。
吕诚当然急了,说什么也非要找回场子。他肯定只是手气突然不好了。
欠到十二万的时候,吕诚脸色苍白,彻底明白了过来。
……他的好运气真回不来了。
欠钱的数额太大,虎哥也爱莫能助。
激情和冲动减退后,吕诚渐渐冷静,开始害怕了。
红毛和二狼从刚才都觉得不大安心,悄悄劝他他也不听,虎哥总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现在怎么办?
主场的人不依了,给了两条解决办法,要么一万一根指头,现在就剁。要么签了欠条,让人回去去取。
主场的跟虎哥可是串通好的,拿准吕诚肯定会选择回家要钱。欠条一签,人先扣着。由不得吕芬不筹钱。
吕芬在酒厂刚忙完,一听就急了。
虽然十二万是笔巨款,但是也不能看着小弟没了双手啊。
不过还好在酒厂时的工资高,虽然很难熬……
她心里正打算着,顾甜就找到了她,宣布要解雇她。
“方姐,不是说好了让我帮忙几天吗,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怎么突然就……”
吕芬简直急上火。
这个月工资,加上在酒厂的双倍工资,差不多能有一万,好歹也是十二分之一呢!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顾甜拿刻薄酒工的话来说事:“你不太适合在酒厂工作,你看看,一上午出了多少差错。”
“还有,家里的活你也不用干了。我准备以后亲自带小君。你回去收拾行李吧。”
吕芬瞪着眼睛看她,没反应过来。
“那这个月的工资……”
还这个月的工资?!你天天在家看电视,懒得动都不动就不说了,虐待小君还想要工资?
顾甜懒得跟她说话,呵呵笑了两声。
吕芬一直盯着顾甜,看她丝毫没有改变态度的意思。
她低下头,眼神慢慢凶恶起来。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