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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况且,你看看你的伤口,就先不说包扎的有多漂亮,我每天给你换三次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易灵谣说的一板一眼,无形自恋最为致命。
      女人闻言果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地方,纱布裹得整齐平整,连个结都看不到,不知道怎么藏的,竟然也不会松。
      “你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内伤是不是也好很多了?我们要真想害你,又何必花这么大力气救你?”
      不作的么?要知道为了救这人,她都几宿没睡好觉了。

      易灵谣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在理的,只要是个头脑正常的人就不会理不清现状。
      但她并没有因此就对对方抱有多大希望,因为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里的很多人是不能以正常思维来判断的,哪怕他们智力无损,精神正常。

      易灵谣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投了胎,不知道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投进了人人闻之丧胆的天极教——听名字就是个□□,不是搞传销就是搞法|□□的那种。
      要说好运,唯一的一点大概就是她好巧不巧,从教主易天璃的肚子里出来了,从此成了□□二头目,没人敢惹。

      天极教的人,哪怕是最高等级的管事,在易灵谣看来都是不正常的。他们有极致的个人崇拜情节,不论对错,唯易天璃马首是瞻。可能也正是因为忠诚到了这个地步,才奠定了他们如今在教众的地位,是相辅相成的。
      再往下,那些没什么地位的,就算不听话也没关系,上头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听话,久而久之,也不论对错了,活命才是唯一要紧的。

      所以道理不重要,事实也不重要,关键在于信仰。

      易灵谣已经默默在心底降低要求了,心道这人听的听不进都好,大不了等她好些就放她离开,只当没这事。
      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反而好像有了点效果,床上的女人移开了落在她身上目光,脸色逐渐平静,她面向着天花板,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易灵谣都快等困了也没等到她开口,正准备起身——醒都醒了,不说话好歹吃点东西。

      结果她刚走两步,床上的人开口了,传来一声久味沾水的喑哑的声音,并不好听,却能引起几分猜想来。
      “松开。”就是这没头没尾的两个字,,聊胜于无。
      易灵谣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她是指绳子。

      易灵谣心情陡好,笑脸打商量,“先说好,不能动手。”
      女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好像但凡能用表情和态度表达的话,她都懒得开口。
      易灵谣竟然已经有点习惯了。

      绳子系的并不紧,仅仅是因为女人身体太弱,所以才挣不开。易灵谣想扶她坐起来,但是被躲开了。对方嫌恶的眉头不知道是针对她还是单纯的不喜欢被人触碰,易灵谣撇着嘴,随她去了。
      她回头端来一碗清爽的白粥,那时床上的人已经成功坐直了身体,只是额间有丝丝薄汗。体内的药效在慢慢起作用,相比上一次,她的身体已经有了些好转。

      这两天麦丽素似的药丸吃了不少,正儿八经的食物却一点没沾,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人有多饿。
      但就算是饿到了极限,她看到那晚沁香扑鼻的小米粥时,还是心如止水的平静着,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并没有提起什么兴致。

      最后乖乖吃了,应付差事似的。
      这人是丧失了味觉,还是丧失了饥饿感?

      易灵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等着收碗,女人胳膊受伤自己吃饭其实挺费劲的,但是说什么也不接受她喂食的行为。
      自尊心真是强的可以,怕是勉强喝下这碗粥,她就已经对自己很不齿了。

      “你身体没好,只能吃些清淡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易灵谣愣是多嘴解释了一句,其实她很清楚女人没胃口不可能是因为伙食不好。
      对方就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但喝下一碗热粥,气色好看些了。
      有力气了,易灵谣就想跟她聊上两句。

      她把碗放到一边,凳子又搬的近了一些,不过着凳子有点矮,看床上的人还要微微抬头。刚要开口,对方一个眼神先看了过来。
      那一眼直接把易灵谣到嘴边的话给看忘了。

      接着,哑巴说话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吃了东西,声音也恢复了一些,听着顺耳了许多。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问的这个问题并不存在,她只是个在这看病的病人,离不离开纯看个人意愿,只是作为大夫,易灵谣比较建议她等伤好了再走。
      否则,断崖她都过不去。
      “再等等吧,你现在走不了。”
      女人看着她的目光升了个级。
      “你内伤很重,就算是正常走路,也得再修养个三五天。”
      女人:……

      “我昏迷了多久?”对方又问。
      “两天吧。”

      女人顿了一下。
      “恒山派的人呢?”
      “恒山派?”易灵谣想了一下,“你说追杀你的那些?走了。”
      “走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

      对方似乎还是对易灵谣把她救回来的事情抱有疑虑。

      又说了几句,易灵谣觉得重点偏了,她也从主动变成了被动,一连几个问题,都是女人在问她,而且问的一脸理所当然,她答不上来还要被怼白眼。

      “等等!”终于在下一个问题蹦出来之前,易灵谣强行打断道,“在我回答你下一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女人看着她,能等着她把话说完已经很给面子了。
      易灵谣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有多难,难得对方脸色都变了。
      她忽然向上拉了一下被子,“我没有问题了。”
      易灵谣:???

      对方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说关于自己的事情,包括名字这种入门级的信息,易灵谣看着她慢慢躺回去,石沉大海似的没了动静。
      易灵谣:……
      就算是这个诡异的世界,她也没见过这么孤僻的人。
      是因为被追杀所以留下心理阴影了?易灵谣越发的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有了第一次的“友善”交流,第二天再见面就融洽多了。
      易灵谣按时按点来换药,开门就看到已经醒来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女人。
      不知道名字确实有些麻烦,她每次想叫她都得先想一下怎么称呼比较合适。

      “这位女侠,早上好啊。”易灵谣把木质托盘放在桌上,上面有外伤药,还有些食物,算是早餐。
      女侠看了她一眼,没有对这个称呼吹毛求疵。

      依然是白粥,但这次配了一个咸鸭蛋,女侠平静的脸上无惊无喜,但是吃起来却并不客气。
      易灵谣把空碗和鸡蛋壳接回去,“这位病人,请把胳膊伸出来。”
      两句话又换了个称呼,很难说易灵谣不是故意的,她装腔作势的尽可能说的膈应人一些。

      病人的脸色不由的沉了一下,依然没法作。

      但凡是能让自己快速恢复身体的事情,尽管不乐意,这位病人小姐还是会尽力配合。
      她目不斜视的看着易灵谣拆下纱布,然后暴露出狰狞可怕的刀口,然后上了新的药粉,再重新裹上。
      易灵谣没接触过其他的病人,所以并不清楚这个过程究竟会有多疼,但看对方的表情,应该是没什么感觉。
      除非她连触觉也丧失了。

      胳膊上的伤口一切好说,到了腿上却有点小尴尬了,有一处刀伤落处不太方便,靠近大腿根上。
      之前病人昏迷,随便捣鼓,现在人醒了,就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易灵谣莫名其妙的吞了口唾沫,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我的刀在哪?”
      易灵谣正要去揭那纱布,冷不丁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说出来的话,一时之间出奇的应景。
      慌得易灵谣顿时就收回了手。

      等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只是突然想起来,所以单纯的问了个问题而已,并没有她那种山路十八弯的心思。
      易灵谣:……

      “这位重症病人,你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惦记你那把刀?”易灵谣翻了个白眼。
      重症病人如若未闻,换了个问题,“我的匕首在哪?”
      这两个问题的区别是???

      她捡到这个人的时候她手里确实有把刀,看起来不起眼,但毕竟是她的物件,易灵谣就给一道带回来了,现在就在一边的柜子里藏着。匕首是后来从她身上搜到的,和那贫民窟出来的刀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精致小巧,上头还嵌了一颗不知道是翡翠还是玛瑙的暗红色石头,形状并不规则,但是怪好看的。

      易灵谣突然冒出一个挺不厚道的念头,“说起来我还挺喜欢你那把匕首的,要不你送我怎么样,我就不收你医药费了。”

      这说话的有点自作多情,本来医药费就是没影的事情。
      但易灵谣不管那么多,当是逗一逗这冰山美人也行。但是冰山美人的态度坚决,一脸“你是不是在做梦”的目光看着她。
      翻译过来:绝无可能。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课业奇重无比,已经连续一周没有三点前睡过觉了orz,我又是在裸奔,今天差点赶不上更新。。不说了,我去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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