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胭脂斋

6、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瞿峰此人，除了没有羞耻感和脸皮奇厚无比外，其他基本还算正常。（胭脂：这还正常么……）
　　比如，他作画的时候就非常专心致志，半长不长的头发像拖把一样散开。然后就能看到满画布不知所云的颜料色块。
　　他画的是抽象画，实在看不懂……
　　但是搞艺术的就是这点好，就算你有点疯疯癫癫，也还是可以归结于艺术家气质。其他人要是光着屁股拿着画笔对着画板摆大卫造型，你觉得正常么？（胭脂：就是艺术家那也不正常！）
　　上班还是要照常上。
　　在家没事做的时候，我给自己算了笔帐。
　　一个月工资800，房租450，自己余350。每天上下班车钱4块钱，一个月工作日约20天，就是80块钱。每天早饭2块5，午饭吃公家的，晚饭5块钱面条，一个月就要225。
　　算下来，我每个月能够剩余45块钱。可是这45块钱还要付水电费……
　　…………
　　神啊，给我一雷劈死我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问瞿峰：“你一天到晚在家画画，收入哪里来？”
　　瞿峰用很平常的口气说：“我可以出卖□□。”
　　我承认我当时的口气很白痴：“你……是……鸭子？”
　　瞿峰就用“你很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作为画家，我将□□出卖给伟大的事业！”
　　然后我明白了，这家伙当裸体模特可以挣钱……
　　据说在美院干这个的收入很不错，听瞿峰说得我也真的有点心动。但是……脱光……让人画裸体……
　　我问瞿峰：“脱光了有没有什么东西遮挡一下啊？”
　　“都说是裸体了你还想怎么遮？”
　　“就是……关键部位不能弄块破布什么的？”
　　瞿峰就用非常兴奋的语气说：“那里怎么可以遮起来？你不知道，有的时候专门就是要画生殖器，男人的XX和女人的胸部，那里的明暗，线条，透视……”
　　我说：“KAO，都脱光了还透视个P啊。”
　　瞿峰很轻蔑地说：“专业词汇我和你说不清楚。”
　　……要不是为了房租那七百五，老子一巴掌拍死他。（瞿峰抖腿：就凭你那小身子骨？）
　　我后来找机会问小陈：“你每个月工资够用吗？”
　　他说：“我在外面还有个兼职，不然哪儿够啊。”
　　他就一样一样细数给我听。
　　那小子借的屋子，一个月房租才三百，还是和人合租的！不过听他形容下来也能想象是怎么样一个破破烂烂的所在。他比我大三岁，家里农村，一年到头没多少收入，就靠他在这里打工寄钱回家，弟弟妹妹的学杂费，祖父母买药的钱，他们家几乎所有开销都指望着他。
　　小陈轻描淡写，我却觉得他很了不起。
　　我那些悲惨经历都是我瞎编的，他的才是实实在在的。
　　上晚班的珂子我还没机会遇到，不过晚班要傍晚六点开始站到晚上十一点半，如果家里远的话，回到家至少要一两点钟。虽然还没和珂子聊过，但是会来当门童的，家里应该都不会富裕到哪儿去。……本人除外。
　　考虑到那800块钱一个月实在不太够，我就想着是不是能在酒店里再兼一份差。
　　当然我不会先和周女士说，我先去厨房问厨子，厨房还要不要洗碗抹桌子的人啊？
　　厨子看着我笑，边上和我关系不错的刘子说：“你当是小饭馆啊，酒店哪有这种差事。”
　　然后我又在吃饭的时候和餐饮部一个Waiter说，你们那边要不要跑堂什么的？
　　Waiter说：“我们缺个Bartender。”
　　老子不耻下问：“什么是Bar……”
　　Waiter说：“就是调酒师。”
　　没戏……
　　前台下巴小姐压根不会理我，想来想去我想到了苦力部，咳，就是行李搬运。
　　我找他们部门领班，领班义正严词：“酒店都是有规章制度的，怎么能说兼职就兼职？”
　　想挣外快的美好愿望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
　　万不得已，我回家对瞿峰说：“老子想当模特儿！”
　　瞿峰说：“脱衣服！”
　　我心想，在一个人面前也是脱，以后还要在几十几百个人面前脱，何况瞿峰也是男人呢。就毫不犹豫地一鼓作气把衣服裤子连同裤衩都脱了。
　　瞿峰惊讶状：“我只要你脱上衣就够了啊。”
　　挖KAO，你不早说？！
　　结果他就笑得很欠扁地说：“反正也脱光了，让我看看你这身材能不能当模特。”
　　老子敢用我脖子上的脑袋打赌，臭小子除了在我胸口和肩膀瞥了两眼，其余时间都花在观察我……我……XX上了！
　　我努力不脸红，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样？”
　　老子再用我□□里的东西打赌！他当时右手的食指和拇指那么拧来拧去……就是……在……量……我那东西的尺寸！
　　士可杀不可辱，我爆发了：“你ＴＭ看够了没有？！”
　　瞿峰没再笑，露出很正经的表情：“你的比我的细。”
　　……
　　…………
　　………………
　　老子要杀了他！！！！！！！
　　…………
　　当模特的事还是没成，瞿峰说我这身材虽然不胖，但是就一白斩鸡，没有肌肉感，不适合画人体画。
　　于是我问他：“既然不能当模特，那你还研究我下面干嘛？！”
　　瞿峰露出个闷骚的微笑：“因为非常有成就感。”
　　我可以很肯定……任何地方有他在，都是毁灭性的……
　　当晚，我们就他为什么不能研究我XX和模特儿需不需要大XX以及我和他到底谁的XX长（粗细他已经研究过了……）的问题，展开了“亲切友好”的双边会谈。
　　在充分扩大了国内平底锅内需，马克杯内需，枕头内需，内裤内需，以及创可贴内需后，我们终于达成一致，要努力推进菊花小区69号楼419室的和平氛围……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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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自己非常喜欢瞿峰这个人。。。
因为。。。
真是太BT太华丽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