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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逢,在三年以后 ...

  •   虹萱的轻功极好,带着一桶火水在山上各处放火。首先烧掉的就是他们的弓箭,减去一点后顾之忧。
      战斗是在所难免的了。山贼们一哄而上,围攻虹萱。
      虹萱手持长鞭,四处挥舞。鞭梢所到之处,一片哭喊之声。
      山上火光融融,烟硝四起。
      捷影飞奔过来,虹萱跳上马背,赶往小路处协助护卫们打退山贼。
      卫龙带着另外几名护卫上了山。他把虹萱做了标记的那几个地方的树木都砍掉了,免去孩子们受山火焚烧之苦。
      山贼们被激怒了,表现得更加凶狠,拿出还没被毁坏的弓箭,涂上毒药,直射而来。虹萱让护卫们都躲进镖车里,急速前进。卫龙和凌云在外面奋力抗敌。
      箭雨太密集了,虹萱轻功再好,也抵挡不住,还是中了箭。左肩处血迹斑斑。
      有人举着长枪,斜刺里冲出来,隔开了继续而来的箭雨。虹萱得以喘口气的调整空间。虹萱向他点头笑笑:“多谢。”
      听到她的声音,那人抬头看着她的脸,心头大震。
      事态紧急,也来不及多言,两人合拍作战,奋力抗敌。树林里长枪和辫梢翻飞,到处是腥风血雨,一片狼藉。
      幸好,他们还是冲出来了,并且无人身亡。真是难得。
      中了箭的护卫和马匹们都处于毒发的状态,渐渐陷入昏迷。虹萱随便给自己包扎一下,便帮着治疗——师傅留下来的药丸都是精品,况且这边地处近郊,草药也多,治疗过程还算顺利。
      凌云担心她的伤势:“你把药都给别人用了,自己的伤呢?”
      她笑:“我自小就在药罐子里泡大的,身体异于常人,不会轻易中毒。”为了让他放心,她让他把脉确认。他握住她的手,脉象的确平稳如常,而且她的眼神和脸色都温润和暖,只是有点失血过多的苍白,不像中毒之人,才放下心来。
      队伍一行终于入了城,大家在客栈里找到落脚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个安稳觉了。
      虹萱还是和夏荷单独住一个院子。刚吃过晚饭,准备洗漱的时候,卫龙来了。
      夏荷迎了他进来。小女孩神情难掩激动,眼神亮晶晶的,那份爱慕是无法掩藏的洋溢出来。可惜卫龙还是无视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心思在虹萱身上。
      虹萱大概猜出他的来意,便笑笑说:“卫大哥,有事请直说无妨。”
      卫龙向来直爽,也不拐弯抹角了,索性实话实说:“小姐,你的轻功,这段时间进步很大。请问是学了什么新的秘籍了吗?”
      “上次回来时,师傅给我一本很旧的书。”虹萱坦白承认,“我练了一个月,确实是不错的。”
      卫龙问:“可否借我一阅?”
      虹萱微笑,摊开手:“你知道,我的东西从不外借的啊。”
      卫龙的眼神刹那暗淡下来。夏荷看得着急,碍于身份却也不敢多口。
      虹萱接着说:“不过嘛,你可以抄一本回去——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无视卫龙阴转晴的笑脸,径直走出去了,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夏荷,帮着卫大哥抄书吧。我出去逛逛。”
      卫龙这么执着,真不是好事——但这也是个苦命人啊。算了,他的生命,他的抉择,作为朋友支持就好,旁人无需多话。话说自己是矫情了吗?凌家庄里面,有谁的生命是完整的?每个人的心头,或深或浅,都有一道伤痕。
      院子外面的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坐了一个人。虹萱负着双手走到树下,扬起头淡淡说:“客人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拜访,要这样偷窥呢?我不习惯在旁人的目光注视下生活。”
      她在队伍里的身份是凌云的贴身婢女,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珠宝首饰,估计不会有贼光顾到自己头上了吧?
      文礼从树上一跃而下,看着她修长纤瘦的身影,内心震荡,感慨万千,却突然腼腆起来,不知道从何说起。
      虹萱想起他今日那个眼神,便说:“你有话要问我吗?”
      文礼的心一沉,笑意凝固在唇边。她没有认出我来。但面前的俏人儿,确定就是三年来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虹萱,你好吗?”
      语气很熟悉。虹萱缓缓在记忆里搜寻——文礼的眼神给了她答案:“小叶?”
      文礼过来给她拥抱——他身材比当年高大得多,虹萱的个子只及到他肩膀。她把头微微靠在他胸前,感觉很舒适。
      两个人找了块干净清爽的石头,文礼用柳枝扫去上面一点点的粉尘,两个人才坐下来。
      虹萱微笑:“我这个毛病,你还记得。”
      文礼脸上写满快乐,眉梢眼角的笑意,洋溢得快要满泄出来:“关于你所有的一切,全部刻在我的心上。”她不寻常地爱干净;不爱说话却时常用微笑代替问候;有不同意见时会皱皱可爱的鼻子表示抗议却不反驳;喜欢对着大片的鲜花,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发呆——
      虹萱几乎绝倒:“怎么当年不觉得你是那么好玩的一个人呢?”
      当然不。那时候的文礼,大部分时间都是病人。
      虹萱细细看着他的脸:“呵,你恢复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只是,右眼角处依稀有条细细的疤痕,幸好并不影响他眉目的俊朗。
      “这些年来你怎么样?视力还好吗?还有头痛吗?有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手术后遗症?”虹萱一反常态地好奇。
      文礼一如既往,耐心解答。
      他的疑问也不少。但是无所谓了。眼前的女子不再是小道姑打扮不是更好吗?至于她为什么还俗,为什么会和凌家少庄主一起出现,都是不重要的。
      虹萱拨开他的头发,检查他头皮的伤痕——呵,除了摸起来依然有点凹凸不平外,愈合得很好。颈上平滑光洁,不错。只是胸前纵横交错的疤痕太明显,看来需要帮他除去。
      已经比预料中好太多了。师傅知道了治疗这么成功,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个院子虽然位置较为偏僻,但依然是有人往来的。虹萱不愿解释,便纵身一跃,从后院外墙上跳了出去。后面跟着文礼。
      虹萱越跑越快:“小叶,看看你的轻功有没有进步?”
      当然是有进步的,几乎要追上虹萱了。
      他们一直跑到山顶上,那里是一大片平整的青草地,四周围了一圈绿意盎然的松树。
      文礼把外衣脱下来,铺在地上。两人靠在一起坐着。
      皎洁月光下,文礼的模样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笑容比旭日还要温暖。虹萱细细检查他的眼睛。眼球转动灵活,视野宽阔——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师傅要高兴坏了。”
      “看看你,呵。这么健康,真是让人开心。”
      文礼微笑:“你呢?这些年来,你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你知道,我一直是那样。”虹萱挑挑眉毛,转移话题,“说说你的事情吧。我记得你说自己姓叶,怎么变成了文家的三公子了?被收养了还是怎样?”
      没有那么复杂,文礼本来就是文家的三公子,只是,如同虹萱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文礼的模样实在是怪异,从生下来就被嫌弃了,差点被当做怪物扼杀在襁褓之中。幸好文夫人念在骨肉之情,便让奶娘带着小文礼住到边远偏僻的小山村里,避开文家的耳目,才得以生存。
      父亲妻妾众多,母亲要维持在文家的地位,付出了太多。所以知道文礼存在的人越少越好,他便随了母亲娘家的姓氏:叶。
      旁人是很难理解那种痛苦的,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要独自面对那么大的压力。即使在小山村里,人们的目光也是敌意和鄙夷的。十岁那年,奶娘和村里的一个木匠成亲了,文礼便独自在山腰上居住。在那里,靠着家里祖传的武功书籍,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武。直到17岁,虹萱来了。
      “这些年来,你当日的模样依然清晰浮现在我脑海里。”文礼微笑。
      那个穿着浅蓝色道袍的小姑娘,神色忧伤,眼神却是从没见过的和善。她是第一个完全不在意他的外貌的人——当初他也是不敢相信的,在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之后,他只是诧异:这怎么可能?
      虹萱笑,实话实说:“你运气好,我那时候心情太糟糕了,对什么都没有留神。”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有一些让人痛苦的事情的。虹萱也是。
      她忘了自己有没有告诉过文礼,她只是叫虹萱。
      只是虹萱,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原因——说起来又是另外一个长长的故事了
      那一年,她失去了妈妈。
      而且,心里的伤痛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办法平息,她的师傅周大夫便趁着南回中原的机会,把她带离伤心地。
      一路上,他们遇到各种奇怪的事情。师傅的侠道心肠,帮助了很多人。
      她是在上山采药时遇到他的。那段日子,她常常大清早的就起床出门,到空旷的地方去练武,制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重逢,在三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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