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听见你的心》琚光

3、天使降临日

　　小惠金区最近的热门新闻：女贞路三号的住户彩票中了大奖，举家搬迁到市中心的大房子去了，旧宅包括大部分家具匆匆甩手出售，廉价卖给了一对亚裔母女。

　　白露打死也不信妈妈没在彩票上动手脚。

　　小惠金区，女贞路3号，没错，就是这么巧，是穿越到HP世界的人应得的福利，至于是不是主角，应该是吧，千年九尾狐的掌上明珠这个设定，意味着地球毁灭以前她都不必为生计发愁，不用拼命找工作挣钱，也没人逼着她一定要遵循传统嫁给一个异性，并出卖自己的子宫为他传宗接代。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想及此，白露望向隔壁门口那正在探头探脑的马脸瘦女人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怜悯。

　　房前的花园被打理得很整洁，不过，篱笆需要重新上漆了，夷泽心中想着，把女儿叫进屋里，带她四处看了看：三间卧室，客厅，书房，厨房，盥洗室，还有一间铺着彩色海绵的儿童房，原主人只留下了几件坏掉的玩具。

　　她们一起给三间卧室的床换了新的床罩和被褥后，伦敦家电购物中心的工人送来了彩电、冰箱、洗衣机、微波炉等电器，买这些东西还附赠了榨汁机和若干餐具，原主人留下了烤箱和面包机，还很好用，无须添置新的。

　　一切忙活完毕后是下午3点半左右，母女俩慢悠悠地散着步去小区的Shopping Centre购物，这个时间段家庭主妇们都一窝蜂出门采购，超市显得略拥挤。

　　夷泽拿起一个卷心菜，教她认识英国的物价。

　　白露骑着红色的淑女车不快不慢地行驶着，夷泽走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和日常用品。

　　经过木兰花新月街的游乐场，白露放缓速度，三四个小男孩簇拥在转盘旁做着一件名为“群殴”的事，其中一个高高胖胖的金发男孩显然是孩子王，一副老大样坐在转盘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一诸喽啰。

　　不会是在欺负救世主吧？根据原著那倒霉孩子入学霍格沃茨前的10年都在充任他表哥的沙包。

　　如此悲惨的童年境遇却依旧让他成长为了三观正直的好少年，甚至在最后关头打算牺牲自己……白露思维不自觉地跑偏——这大概也算主角光环的一种。

　　“叮铃铃——叮铃铃——”她打响车铃警告那些坏小子，成功引起其注意。

　　男孩们停止了运动，被殴打的倒霉孩子露出庐山真面目，白露看得仔细：黑头发，四眼儿，一张呆气的疙瘩脸，此时因为被打了在一抽一抽地哭着。

　　此时白露觉得丹尼尔雷德克里夫还是挺帅的，至少人家这个年纪是个羞涩文弱的小正太。

　　白露正想靠得近点，好看看那双传说中像大美女莉莉的绿眼睛。

　　“喂，做什么呢？”孩子王跳下转盘，提了提裤子，吸着鼻涕粗声大气地嚷，“少管闲事啊！”

　　白露：“……”

　　“你们想对我女儿做什么？”夷泽站在她身后阴森森，“找死吗？”

　　从来没有大人问他们是不是想找死，孩子王见势不妙沉声令下：“撤！”

　　他们统一奔着女贞路的方向而去，孩子王落在最后，吭哧吭哧，白露慢悠悠地骑着车赶上去，对方扭头看了她一眼，见了鬼一样开足马力，拼命搬动两条胖腿。

　　她想到几个月后他的屁股后头会长出一条猪尾巴，更加开怀。

　　拐进女贞路，坏小子们各回各家，孩子王扑到站在门口久候的佩妮·德思礼怀里。

　　“哦，达达小心肝！”她瘦巴巴的身躯无怨无悔地承受着足有一头幼鲸份量的儿子，亲吻他宽阔的额头。

　　“进去吧，妈。”达力嘀咕道，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佩妮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要理会这家人，她跟我们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身材比你家的蠢儿子更健康，脸蛋儿更漂亮，将来也更有出息！

　　施施而来的夷泽敏锐的听力捕捉到这句私语，腹诽道。

　　吃完夷泽对着菜谱炮制的英式晚餐后，白露盘腿坐在沙发上给小薇换衣服，电视机开着，播放着BBC电视剧，夷泽在另一个房间联系最近的小学。

　　她给小薇穿上一件鲜红色和服，在她后腰绑上很大的蝴蝶结。

　　一身华服的小薇靠着沙发扶手站立，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在惨白的脸上显得诡异。

　　“你喜欢这件衣服对吗？”白露低声道，“那我们不换了，等什么时候你不喜欢了再告诉我。”

　　她用小梳子梳人偶及腰的长发，小薇的头发是用主人的头发做的，柔亮笔直宛然如生。

　　8点以后被母亲赶上床睡觉，白露把小薇放在枕边，在床头柜里鼓捣，里头有一些失去黏性的《辛普森一家》贴画，白露看过这部动画片，觉得辛普森家那个叫丽萨的小女孩和赫敏·格兰杰很像。

　　第二层抽屉她翻到了一本书，最后第三层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盒录相带，显然它是被主人忽略了，录相带盒子表面有点惹人厌恶的黏性，一层脏兮兮的灰附着在上面，一副多年无人问津的样子。

　　她揉了揉眉心，盯着录相带良久，决定别对它感兴趣，扔回抽屉。

　　书是一本斯蒂芬·金的恐怖小说，很著名的《闪灵》，电影很精彩，但作为一个英语非母语的人，白露实在看不出这本小说有啥恐怖的，小男孩的超能力倒是很有意思。“闪灵”，或者说心灵感应，能听到别人思想，互相以精神沟通，以意念御物，看到过去未来，甚至杀人，斯蒂芬·金似乎对这能力特别钟爱，好几本小说主角都有类似的本事。

　　白露更愿意称之为“精神力”。

　　话说回来，《午夜凶铃》的女鬼贞子生前的那种超能力，应该也算精神力的一种。

　　白露又忍不住拉开第三层抽屉，取出录相带扔到地上。

　　一只手默默递上新买的魔杖。

　　“我，我得去翻翻魔法书。”白露犯了尴尬症，迄今她还不会任何咒语，扭过头，小薇安静地靠着枕头，嘴角挂着微笑。

　　“露儿，你在做什么？”塑料外盒接触木地板的巨响不让隔壁的夷泽听到是不可能的，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后直接进入。

　　“这是什么？”录相带飞入她手中，肮脏的触感令她皱起了眉。

　　白露：“……”

　　“我去把它扔了。”夷泽叮嘱她，“乖乖睡觉。”

　　翌日

　　“妈，录相带呢？”她在餐桌上问母亲。

　　“扔了。”

　　“扔之前好歹看看。”

　　夷泽淡淡瞥了她一眼，说了句金玉良言：“不必要的麻烦不要去招惹。”

　　果然是有问题吗？

　　“莫非真的是午夜凶铃？”她嘀咕。

　　“你在嘀咕些什么，吃完了去把篱笆刷了。”夷泽冲门口的浆桶和刷子一指。

　　八点四十五分，白露提着浆桶出门，她特地冲垃圾桶里看了看，只看到今天早晨的厨余。

　　桶里的白色油漆发着难闻的怪味，对于五感远胜凡人的白露而言尤为痛苦。

　　她拿刷子在桶里沾了沾，在斑驳的篱笆木上划了一道。

　　“当心别沾了草地。”夷泽搬了把躺椅到走廊下，把椅背抬高。

　　五分钟后，“Harriet,去把花园修修，你看那丛灌木都走形了！”佩妮把一个瘦小伶仃的小孩赶出家门，“当心别剪坏了我的花，否则有你好看的！”

　　屋子里头传出男人洪亮的笑声。

　　白露呆了一下：不是昨天那个小孩。

　　显然疏于打理的披肩黑发，由于某部分令人烦恼的基因传承不听话地四处乱翘，标志性的圆框眼镜，明显不合身的宽大衣裤，虽然这小孩看得出在德思礼家受到不公正待遇，但总算不至于面带菜色。

　　白露一边刷篱笆一边偷眼打量魔法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殊不知对方也在偷偷看她，只是两人的目光戏剧性地未有交汇。

　　“咝——”几滴油漆落到了草叶上。

　　“哎呀。”救世主剪坏了一株花茎。

　　白露低头悄悄用法术消去痕迹，救世主看到姨妈一家都坐在餐桌前谈笑，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拾起花茎把它扔进了垃圾桶，再捡了若干落叶盖上。

　　白露呆呆地看着，对方冲她羞涩地笑了。

　　也许普通人第一眼会把她看成小男孩，但作为妖，辨不清男女就未免可笑了。

　　天呐，她——真的是女孩。

　　几年前从中国的家中杂物间翻到小半张破烂的中文《预言家日报》，看到“大难不死的女孩”这标题，她还认为是印刷错误。

　　达力咋咋呼呼地冲出家门：“Yoho波特，你找到新朋友了么？”他飞快地抛下句话，像个陀螺一样转到街上找他的狐朋狗友去了。

　　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他再怎么不喜欢这个表妹，但总不至于去找她的麻烦，毕竟他自认为是个响当当的不列颠男子汉，只有最下等的流氓无赖才会去欺负一个女孩。

　　让我们为平行世界的哈利·波特点个蜡。

　　而这里的哈莉·波特面对新来的女孩红了脸。

　　她真的会和自己做朋友么？

　　白露干完了手上的活儿，提着桶慢吞吞地走向家门。

　　没人会和这样的女孩做朋友的，乱糟糟的黑发，天生的近视眼，穿得像个不修边幅的男孩，或许她就以为自己是个男孩，而别人家的女孩都被父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哈莉·波特从小都是不受欢迎的人，幼儿园的时候做游戏，从没人说要哈莉小朋友，一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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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偶小薇的模样自行想象《人形师》里的小美娜吧，小美娜萌死了，对女主角窝火，我要有这么美丽的人偶爱我肯定高兴死了，她怕得跟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