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遇上你》一九零

4、原来如此

　　这妮子还真是怪，话说一半怎么又咽回去了，坐在奔往S街的出租上，我一路都在琢磨，总感觉她藏着什么。
　　而说起到S街，比到我家的路还近点，下车时司机居然狮子大开口，要30块，以往打车回家也就是个起步价。凭我总打车的经验猜测，估计是他听出我是外地口音，趁我不备，围着高架桥多转了两圈。依照往常，我肯定会用不太纯熟的青岛话和他争论一番，但是，今天我因为“特殊的公务”在身，也就不便和他计较。
　　咖啡店很好找，一进街，就瞧见一块明晃晃的大牌子——千品咖啡，横在街中。抬起手腕，6点半。不错，这样的场合，我一向很守时。想到马上要见到她了，心情一片大好的我走到门前的落地镜前，简单的正了正衣服。
　　也许是职业的原因，我上楼的第一反应就打量起了屋内的装修，是一股浓厚的异国情调，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然后在服务员的指引下，顺利来到九号台，本以为她已经到了，没曾想，看见的却是空荡荡的一张桌子对着一扇窗。
　　“先生，您预定的三杯蓝山。”我屁股刚粘到椅子，服务员迅速的把咖啡端了过来。
　　“三杯，是我们桌的吗？”我吃惊的看着她。
　　“是啊！”服务员肯定的点点头。
　　“哦，那放桌上吧。”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小妮子还约了别人。待服务员走后，我看着这几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手指可就在桌上画起了圈。
　　“等很久了吧？”正当我陷入深深的思考时，熟悉而温柔声音打断了一切。
　　我抬头，终于看到了这张魂牵梦萦的面孔。但是，她的旁边果真还站着一个人，不算高，但很帅气的奶油小子，从两人的相貌来看，我可以断定是情侣。
　　“啊，是啊。”我搞不清这小妮子啥意思，连忙站了起来，尴尬挤了个微笑。
　　没想到这妮子近身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拖着我一齐坐下，对着那小子说道：“这是我男朋友，你不一直想见见吗！”
　　什么，男友，我迅速的反应过来，心说话：还有这好差事。
　　于是连忙迎合说：“是啊，听妮子说你过来，我特意要了三杯蓝山牌咖啡，坐下尝尝？”
　　“不必了。”那小子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冷笑的说道。然后将目光转向妮子接着说：“艾颖，我知道以前伤害过你，但是现在我愿意放下一切来找你，你怎么找这么一个人做你男朋友！”
　　“你说什么，要不咱们出去谈谈！”我恶狠狠的瞪着他，紧紧压着心中的火，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我一看不惯男人这样对女孩子说话，其实我更看不惯他妈的居然拿我作对比。瞬间小宇宙就要爆发，但是看在身旁有个女孩子，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好了，我男朋友脾气不好，你走吧。”小妮子见我变了脸色，连忙打圆场。
　　“你，你！”那小子对着我们你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气冲冲的溜走了。
　　终究，三个人喝咖啡还是太挤，只是不曾想，在那小子走后，她却小声的抽泣起来，也不管一旁的我了。
　　“喂！”我最看不了女孩子哭，虽然我比较健谈，但是对女孩子说些安慰人的话、肉麻的话偏偏说不出口。见状有些不知所措的我，捎着后脑勺，尴尬地叫了她一声。
　　可是她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还是手背搭在眼睛上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动作。无语的我只好端起了眼下的一杯咖啡，强忍着闭起了眼，一小口一小口的舔着。
　　“把这两杯也喝了吧别浪费。”
　　我闻听睁开眼，看见她正一手用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另只手将剩余的两杯咖啡推到我这边。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看着美女喝咖啡，一杯又一杯。”我放下手里的大半杯咖啡，勉强笑了笑，即兴想起首《美酒加咖啡》，换了个词，唱了两句。
　　“不好听，一句都不在调上。”她打断了我。
　　“那你更不着调？”
　　“谁不着调了？”她瞪着哭红的大眼睛眼，无辜得看着我。
　　“你呗，你说人家浪子回头，你不珍惜，你还借刀杀人，让个陌生人替你一炮给轰了他，轰完了之后，又心疼得哭哭啼啼，你说你哪一次是正儿八经的出牌。”我的嘴就像连珠炮似的朝她打了一通。
　　“我，我哭不是因为心疼他，我就是为我自己过去流泪。”她跳跃性的反驳了我最后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点常识啊，坐没坐过火车，你见过哪个到站的人还在留恋路上的风景。”我打了个比方。
　　“这个比喻不恰当，我这叫春雨洗太阳，泪水祭爱情。”这妮子也真能想。
　　“好，要不要我出去买把香，你回家磕头拜一拜，祭奠一下您逝去的爱情啊。”
　　“一边去，不好笑。”她白了我一眼。
　　接着她忽然转口问道：“你脾气还挺大的？”
　　“那是，男的谁没点爆发力啊。”我得意的仰起脖子。
　　“你真二。”她用手指耸耸鼻子，敏了敏小嘴吧。
　　二！想不到我帮了她这么大一忙，她不但不感谢我，还说我二。
　　于是便还口说道：“可不是吗，要不二怎么能上了你的套，要不二你怎么能脱得了险？”
　　“ 喂，你是猪吗，别人下料你就吃，我请你喝咖啡，你为什么不拒绝啊？”
　　“你说我都二成这样了，还哪知道拒绝啊。”我越来越发现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妮子还真难对付，只好妥协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
　　都说小孩的脸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我看女孩子也蛮奇怪的，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真有意思，我好奇的看着她。
　　接着她又问道：“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呢？”
　　“你猜？”看着“满天乌云”消散了的小妮子，我高兴的挑衅的道。
　　“你猜我猜不猜？”
　　“我猜你猜。”
　　“好，我猜，那咱们玩个游戏吧。”
　　“游戏？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我疑惑的问道。原本是我要逗逗她，怎么反而又让她占了上风。说实话我还真有些怕了这小妮子。
　　“我就问你玩不玩，别磨唧，是男人吗？”她一脸不屑的表情。
　　“你少来激将法，玩就玩，谁怕谁？”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爽快的答应了。其实心里还真没底。
　　“好，你看桌上的咖啡了吗，我们互猜对方的事情，猜错了的，喝一杯，被猜中的，同样喝一杯。猜对的继续猜，女士优先。”
　　“好的，但是你说的必须有价值，你要说我是男的，我也喝，这不滑天下之大稽吗。”看着她自信的眼神，我这回多了个心眼。
　　“那必须的，听好，她稍抬高嗓音接着说道，第一，我猜你是在工地干活的！”
　　“啊，你怎么知道？”就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我吃惊的问道。
　　“好像你现在的义务是喝杯咖啡吧！”
　　“喝。”说着我端起刚放下的咖啡，皱着眉喝了下去。
　　“很好，第二，我猜你家就在咖啡馆的附近？”
　　“这你都知道？”我更是睁大了眼睛，嘴都合不上了。心想：这妮子从何得知呢。
　　“你好像又犯老毛病了吧！”
　　“好。”好奇的我，又端起了一杯，咕咚咕咚，痛苦的喝下去。
　　“第三，听好了啊，你经常去海边，但是不会游泳？”
　　“你会算卦吧？”她的话音刚落，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端起第三杯咖啡，一憋气的喝下去，急切的问道。我一直认为不会游泳是件很丢脸的事情，所以我身边的很多同事都不知道我的这个秘密，她怎么知道，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这妮子，真是神了！
　　“不会，我猜的”她仰着脖子骄傲的问道。
　　“你真厉害！”我半信半怀疑地点点头。
　　“那必须的。”自信的她接着又说道：“不过可惜啊，没咖啡了，要不然，我连你祖上十八代都掐指算出来！”
　　“别别，我这就去买。”现在的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妮子还会说出些什么，哪还在意这咖啡是苦不苦呢，就是毒药，我都心甘情愿的喝。
　　“不用了，留着下次吧，我该走了。”说着已欠身离座。
　　“什么，走，那不吃个饭了吗？”我被这突然的变故下了一跳，不死心的说。
　　她斩钉截铁地点点头，“嗯，我不饿，有机会吧，我还有事，失陪了。”
　　“那好吧，再见！”我沮丧地说道。看她去意已决，我才恍然感觉，自己貌似又上了她的圈套，真是二货喝咖啡，有苦说不出啊！失落的我掩面长叹：“出门没看黄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