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初霁》雨散白

23、【小番外】之曾经的晋岚

　　晋岚从记事起，就不太敢接近她的三哥，因为她总觉得他与其他两个哥哥不太一样。
　　明明他也可以像其他两个哥哥一样陪着她这儿那儿地玩耍，可她就是觉得他和她不太亲，不对，他和谁都不太亲。
　　她上高中那年，晋默霁正好高中毕业，毕业晚会那天，她和其他两个哥哥一起去了学校。
　　那时候15岁的晋岚，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天之骄子，晋默霁坐在钢琴上清冷如尘，纤长的手指随着古老而优雅的琴声跳跃着，几束灯光洒在他的白衬衫上显得更加的白衣胜雪，他侧目而视，立即让舞台下一大批小女生“嗷嗷嗷”的尖叫。
　　音乐还在继续，可是晋岚的心早就飘到了音乐之外，她暗暗地想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像他三哥一样的男朋友。
　　和她那天晚上所期望的恰好相反，她喜欢上了比她大一个年级的顾城郗。那时候的顾城郗虽说没有现在那么纵于声色，但骨子里就与清冷无缘。也许是外表过于出色，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女孩子，他从来不做出任何表示，既不和任何女孩子暧昧，也不拒绝任何人。
　　其实，晋岚喜欢他也多半是因为他迷人的外表。
　　她心里有一个深藏多年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提起。那天下午她在琴房里看到的顾城郗，穿着灰色的毛衣，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恰到好处的洒在了他的发际，好看得像童话中的王子。她觉得有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悄无声息地窜进了她的心里，是喜欢吗？还是崇拜？她不大清楚。
　　她只知道当顾城郗瞄到躲在门背后的她，温文尔雅地舒眉一笑时，她心动了……
　　“顾城郗，你对所有人态度都一样，那么我呢？”晋岚好得滴水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面前不停翻着书页的人，“嗯？你回答我。”
　　面前那人轻轻抬头，细细地把眼前的人过了一遍：“唔……好像是有些什么不同，不过我不记得了。你等我看完书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他这么回答当然是气得晋岚直跺脚，漂亮的小脸都气红了，可又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乖乖地应了一声：“好啊，那你想起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一定要记得。”
　　顾城郗暗笑，哪里是什么不记得了，我只是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而已，瞧，多可爱啊！
　　于是乎，当初纯良的女孩子就这样被训练成了一个腹黑，直至今天加上与晋默霁的重重过招，晋岚是不知道战斗级别上升了多少……= =
　　有一次晋岚被几个喜欢顾城郗的女生当众骂了一顿，好像是哭了，一个人低着头闷不作声地走去教学楼。恰好顾城郗正在与其他几个社团的社长讨论关于毕业典礼流程的事，看到晋岚跌跌撞撞的样子，又听说了什么，丢了手头上的事就追上去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顾城郗心疼得很，抓住跟前的人就问了起来。这女孩子平时也很少哭啊，今天破天荒的哭了，肯定是委屈极了。
　　面前的小少女嘟嘟囔囔地，也说不清楚什么，直接就把人推开了：“你走开，我不要你管。我讨厌你。”
　　顾城郗当时就恼了，谁那么不长眼，惹他们家小公主生气了，回头肯定是一顿胖揍伺候。
　　也不由分说地拉了人就往怀里攥，低声地哄着：“你说，怎么了？嗯？谁惹你了？这怎么还哭上了？不急你慢慢说。”
　　“顾城郗，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吧。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理，你就喜欢看我生气，你也从来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那些女生这么说就算了，我问你你还老是不回答。总之……我讨厌你，你走开，我不要你了。”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晋岚心里也是一颤一颤的，为什么呢？因为她也不太敢这么做，她怕顾城郗就这么理所当然答应了她，自己反而落空了。
　　顾城郗这才明白，哪是什么别人，是他自己把她惹生气的，摸摸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哭，你不生我的气，我就和你在一起，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晋岚埋在他前胸里的头轻轻点了点，顾城郗立马笑着翻翻衣里，温柔地擦拭着晋岚的眼泪和鼻涕。
　　那时盛夏风轻，两个人的心也格外柔软些，顾城郗浅浅地笑着：“以后别傻了，我不是想让你生气的。你怎么还哭上了呢，我真的值得你哭？”
　　听到这话，晋岚立刻抬起头重重地点了一下，眼里满是笃定和喜悦：“当然啦，因为我喜欢你啊！”
　　顾城郗的笑容愈发鲜明，挽着晋岚的手就送回了教室。
　　这样的行为在其他旁观者的眼里就是，这两人在一起了，今天这行为算是顾城郗朝告天下宣示所有权了。
　　……
　　顾城郗不太喜欢秀恩爱，不过晋岚喜欢。像情侣装什么的，他们就只穿过一次，而且是晋岚强迫顾城郗穿的。= =
　　那次是学校百年校庆，他们俩作为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分别上台发表了讲话。其实关于他俩在一起了这个消息大家都只是猜测，顾城郗不想太高调，可是晋岚想高调啊。这么一个帅气优秀的男朋友，炫耀一下不行吗？再说了，小姐我不差，你也不吃亏啊！
　　于是那天他们俩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穿了情侣装的举动，立马坐实了这个消息，那些追着顾城郗转来转去的小蝴蝶们也自觉地让道了。
　　类似于：“既然人家名草有主了，就不要再执着了。”的话在校园论坛里满天飞。
　　晋岚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笑嘻嘻地看了看无语至极的顾城郗：“怎么，难道你还想怎么着？”
　　那人没有抬头，低着头继续看着书，米黄色的衬衫上最后一颗扣子松散着，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修长的脖子上分明的喉结显得更加迷人。
　　“喂，顾城郗，你说你个高中生，又不是混社会的。为什么穿衬衣总不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虽然很好看，晋岚看着面前翩然尔雅的人笑着向他打趣。
　　那人也不恼，微一沉吟笑道：“晋岚，你说你个高中生，长这么漂亮，又不是缺男人，怎么就偏偏对我感兴趣？”
　　“唉？谁说我对你感兴趣啦！我说你这人有没有自知之明。”晋岚口是心非的样子只是被那人默默地收入眼中，默然的笑着。
　　“才在一起几天就对我不感兴趣啦，难道我的色相已经不足以取悦你了么？”顾城郗笑道。
　　晋岚认真了起来，眉间稍蹙：“我要是只喜欢皮相那就天天回家看我那几个哥哥就够了，再说了和你在一起我都没敢和家里人说，我爸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学校高层也没有和你爸打小报告？”
　　“他们哪敢，全是我在那里封口。倒是你，你家里人不反对？晋、顾两家做了那么多年死对头了。”晋岚担心地问着。
　　她的担心顾城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这个人时而冷静成熟、时而温文尔雅可是一到她面前就……就逗逼了：“他们不知道嘛，我总觉得我像是在外面找小三怕被老婆发现的可怜男人，寻找爱情真不容易。就连交个女朋友也得偷偷摸摸地。”
　　晋岚当然是赏他一记板栗，然后拽着人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