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阳光很暖》醉梦醒时

3、Chapter 3

　　咔嚓—

　　雪野将信压在书下，起身，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愣了愣，父亲母亲竟然同时回来，真是难得啊。

　　“父亲，母亲。”雪野轻声叫道，接过他们的行李。

　　“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去做你的事吧。”雪野雄一顿时觉得尴尬了，原先在路上想了好几种与女儿见面的场面和开头语，没想到结果和自己想的截然不同，也是，父女隔了三年没见面了，难免会有点生疏。

　　“那个，你爸爸的意思是行李太重了，你提不起，呵呵。”雪野文子尽量露出一个慈母的笑容。

　　雪野只看了他们一眼，“嗯”了声，转身回房。小小的一道门，像是她与父母间的隔膜，没有钥匙，就永远打不开，而钥匙，三年前就丢了。

　　雪野文子和雪野雄一互相对视几秒，同时叹口气。那目光，陌生得让他们不敢相信。

　　三年前，雪野一家刚搬来的时候。10岁的雪野以为爸爸妈妈会一直在这工作，也会一直陪着她和奶奶。可是他们没住几天，一个飞去了俄罗斯，一个飞去了英国。放学回来的雪野得知原因，扑到奶奶怀里大哭了一场，最后哭累了，睡了，第二天起床没有闹着要爸爸妈妈回来，反正她习惯了没有父母陪伴的日子，有奶奶陪着她就行了。可是好景不长，那年夏天，奶奶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雪野的奶奶——雪野礼子，和平常一样，做好和果子后端到雪野面前，看她一个一个吃下去，微笑着擦去她唇边的碎屑，然后躺在床上休息。雪野写完作业，趴在床边，摇摇雪野礼子的手臂，却发现怎么摇也摇不醒。

　　或许那一次，是雪野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奶奶走了，她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从今以后，她再也吃不到奶奶做的和果子和好吃的饭菜，再也听不到奶奶唱的好听的童谣，再也不会有人在她害怕的时候抱她哄她。奶奶走了，家里好像少了好多东西，变得冷冷清清。

　　“这个家就是个累赘！”她永远不会忘记父母吵架说的这一句话。累赘呵。雪野抱着双膝靠在门后，门外传来父母吵架的声音，眼泪喷涌而出。

　　叮铃铃—

　　桌上的闹钟突然响了，时针指向7，分针指向12，秒针不紧不慢地走着。

　　雪野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雪野文子站在厨房门口，犹豫了一会走进去。

　　“母亲，你去休息吧，晚饭马上就好。”雪野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洗菜切菜。

　　“不用了，我想做一次饭，以前忙，没时间。”

　　雪野停下切菜的手，退到一边，指着砧板上切了一半的菜，“先切菜吧。”

　　“啊，好。”雪野文子战栗地拿起刀，扶着菜，用力切一刀，再一刀，等切完后才发现自己切的菜薄厚不均。

　　“……”

　　“……”

　　沉默。

　　还是沉默。

　　雪野文子放下刀，退到厨房门口。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把菜洗了吧。”

　　“好。”

　　“麻烦把盐递过来，白色固体的那个。”

　　“……那是糖。”

　　“啊？对不起。”

　　雪野挑眉。估计今晚吃饭的时间比平常要晚点了。

　　“把菜端出去吧，柜子里有个托盘，用那个。”

　　吃完饭，雪野文子在房间内休息，雪野雄一在客厅看电视。

　　“我有事出去一会。”雪野摸摸大衣口袋里的信，指尖感受到纸张的触感。拿起玄关处的伞，门外的冷风让她颤了颤。

　　“早点回来，外面冷。”

　　“知道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地面的积雪也不是很厚，整个街面，唯一能让人感到温暖的就是路灯。橘色的灯照亮一小片雪，会让人觉得，冬天也不是太冷啊。

　　雪野轻轻扫开椅子上的雪，椅子旁边有一盏路灯，再旁边是一台自动贩卖机。

　　外面的温度实在太低，雪野戴上大衣的帽子，以抵御寒冷。

　　周围很静，风停止了呼啸，有种世界被按了暂停键的错觉。寂寞的路灯照着同样寂寞的少女。

　　雪野翻出信，抚平信的折痕。阿莲的字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好看。

　　信的最后有个地址和一个电话，虽然她猜到阿莲搬到了神奈川，可能会成为阿乾的对手，但是她觉得有点可惜，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打双打的话，估计在全国能和他们杠上的寥寥无几。

　　“咳咳—”

　　雪野捂住嘴，弯着腰，身体不停地颤抖，一阵阵猛烈的咳嗽声自五指间传出，另一只手抓着信，手掌不停的收缩，信纸快被抓破了。

　　疼痛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感知，大脑的眩晕感无法让她支起身，只能靠在椅子上。雪野缓缓擦去嘴角的血丝，扶着椅背勉强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瓶水，再一步一步挪回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片药，就着水喝下去。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得如幽暗的花朵，望着远方的天际。

　　周围一片凄冷寂静，雪野将自己缩成一个球，头抵在双膝上，紧紧的环抱住自己，似乎这样就能获得一点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