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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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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奈川回到东京后，乾贞治决定去优奈家一趟，他也认为优奈有什么事没告诉他和莲二，打算问个清楚。
到了雪野家门口，摁了几遍门铃都没有人出来，乾贞治有点担心，优奈听到门铃声就会立马出来，她不是那种让人等太久的人，莫非没听到？
“优奈，优奈，你在吗？”乾贞治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还是没有动静。
出去的可能性是100%。乾掏出手机，拨过去，无人接听。
再次拨过去，关机。
优奈……
周一，第一节课后，乾贞治来到雪野班级门口。
“能帮我叫一下雪野同学吗？”
“雪野同学？她今天没来学校，你看，座位是空的。”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没来学校？”
“不清楚。”
“好的，谢谢。”
周二，午休时乾贞治又来到雪野的班级门口。
“请问，雪野同学在吗？”
短发女生看了看教室，“她不在呢，上午都没来上课。”
“是吗？谢谢。”
连续五天皆是如此。
“阿乾，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不二在和乾贞治的对打中发现他今天的心思根本不在网球上，于是停下来问道。
“优奈五天没来学校了，也不在家，打电话总是关机，真是让人担心。”乾贞治皱着眉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
乾贞治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请问，乾贞治是哪位？”
突如其来的女声让球场内的人全部看向那里。
“我是。”乾贞治举起手，向她走去，“你是？”
“我叫烟山彰子，优奈怕你担心，叫我过来告诉你她没事，她很好。”不知为何，烟山彰子的脸色很难看，“优奈没和你说过吧。”
“说……什么？”
“她住院的事啊！”烟山彰子提高了音量，“又是这样，有什么事一个人硬扛，从来不会告诉身边的人，优奈这个笨蛋。”
“东京综合医院，302号病房，有时间去看看她。本来优奈是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我希望你能和优奈好好聊一聊，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再见。”
乾贞治听了她的话，一下怔在原地，优奈，为什么不告诉我？朋友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难道在你眼里我连朋友都不算吗？
“乾，马上就是校内选拔赛了，不要影响你的心情。”龙崎教练拍拍他的肩。
“我知道了，龙崎教练。”
周六的训练龙崎教练破例准许乾贞治请假，菊丸本想跟着去的，结果被龙崎教练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吓回去了。
“菊丸，你给我好好训练！”
“是，是。”
烟山彰子在医院门口遇到乾贞治，她看了看他手里的花，都是寓意幸运，祝福的。
“烟山小姐，优奈她还好吗？”乾贞治问道。
“不好，连续几天没有进食，也不说话，就是呆呆地坐着。”想起优奈的样子，烟山彰子就心痛不已。
302号病房外，雪野文子端着便当盒忧心忡忡。
“雪野夫人，优奈还是不肯吃饭吗？”烟山彰子问。
“是啊，怎么说都没用，这位是？”雪野文子注意到旁边的男生。
“阿姨你好，我叫乾贞治，是优奈的朋友，听说她生病了，来看望看望。”说真的，乾从未见过优奈的妈妈，也极少听她说过。
“优奈的朋友？如果是朋友的话，优奈应该会听进去，呐，乾君，这样下去对优奈的病情不利，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优奈？拜托了。”
“放心吧，我会劝的。”乾点点头。
“谢谢，花给我吧。”
雪野文子接过花，去找花瓶。烟山彰子道：“注意，不能让优奈的情绪激动。”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乾推开门进去。
病房内昏暗，窗帘被紧紧拉上，气氛沉重而压抑。雪野坐在床边，背对着门，穿着病号服的背影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优奈。”乾试探性地开口。
雪野冷笑一声，用沙哑的声音道：“烟山姐姐告诉你的？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实在想不到优奈会变成这样。
“你出去啊！”雪野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大吼，“出去，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烟山彰子听到声音，赶紧将乾贞治拉出去，“好好好，我们出去。”
烟山彰子关上门，长叹一声，对闻声赶来的雪野文子摇摇头。
房内传来绝望的吼声，令门外的人心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承受这种痛苦？！这不公平啊啊！这不公平，呜呜呜，奶奶，优奈好想你，奶奶，优奈真的好痛苦……”
“对不起，优奈，对不起，是妈妈不好，你生病了妈妈却没有陪在你身边，是妈妈的错，对不起。”雪野文子跌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心里愧疚不已，要是当初早一点治疗，女儿就不用这么痛苦了，都怪她那时候一心只想着工作，还说出了“这个家就是个累赘”这种话，都是她不好。
她以为自己讨厌这个家，一心想摆脱，实际上她依然爱着这个家，比她想象中还要爱。
哭了好一会儿，雪野文子拿出手绢擦擦眼泪，“对不起，乾君，让你看笑话了，谢谢你今天能来看望优奈。”
“这是应该的，优奈本来就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优奈不会低迷太长时间，她会好起来的。”
“谢谢，六月二十六号是优奈做手术的日子，如果乾君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务必要来。”
乾看了看门，病房内安静了下来，但仔细听能听到压抑的哭声，大概是优奈蒙着被子哭吧。“好，我会来的。”
或许他能想象优奈这几年来是怎样过的。
一转眼就到了雪野动手术的日期，同时关东大赛青学的第一场比赛也开始了，乾贞治申请在单打三出场，龙崎教练同意了，双打的两对都有一定的默契，否则她肯定将乾安排双打。
对手学校的单打三比起乾贞治来还差得远，所以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龙崎教练，那我先走了，不二，接下来交给你了。”
出会场时，刚好和柳碰上。“莲二。”
此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焦灼万分的雪野父母心里绷紧的弦也放松了下来。
随即雪野被转送到普通病房，雪野文子细细摩挲着女儿的脸，这是她的孩子，真的很像自己呢。突然有点希望孩子能向她撒娇，想到那个场面，雪野文子轻笑摇头。
“文子，我好像明白了‘家庭’的意义。”雪野雄一道。
“是吗？我也是呢，希望优奈能早点好起来，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雪野文子轻声道，开始向往以后的生活。
如果，真的能这样该多好。
雪野睁开眼，一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里如死水般的寂静，看不到一丝波澜。
“优奈，乾君和柳君来看你了哦。”雪野文子轻轻推开门，对后面的两人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雪野依然一动不动。
乾和柳互相对视一眼。
“优奈，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和贞治都会在你身边。
“你从不告诉我们你的事，是怕我们担心吗？可你不说我们只会更担心……”
“可以出去吗？我想一个人待会，抱歉。”雪野打断了柳的话，翻了个身，将被子蒙着头。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对不起。
他们走后，雪野哭了很久，而雪野的父母不知怎么安慰，一边听着一边难过。
雪野在被子里擦干眼泪，然后掀开被子，说道：“妈妈，我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