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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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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止见二人进来,阴阳怪气道:“这一天玩的可开心?”
褚宣忙把话题引到正道上来:“靳生,荣字令现在何处呢?”
三人齐刷刷的把眼光聚在靳槐身上,靳槐坦然地伸向怀中,从内衬中取出一枚古旧的青铜令递给温休,温休从香炉下的小匣子取出自己那枚‘锦字令’对比起来,温止也取出自己那枚‘衣字令’,和其余两枚放在一起。三枚青铜令除了中间的篆文不同,样式材质完全如出一辙。温休大喜过望,反复查看三枚令牌:“对了,对了!母亲果然聪慧,靳生果然持有荣字令。”
褚宣隐约猜到当中玄机,问道:“这就是仁宗年间,汉国公赵无夷打造的‘荣华锦衣’四枚青铜令?”
“就是那四枚中的三枚。”温止肯定道。
“怎麽能看出是真的,我看伪造一块只怕也差不多。”褚宣有些怀疑。
“且不说见过四令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想伪造,也再找不出同样的原料。铸造四令的原料是取自一只汉朝的青铜四方鼎,天下独一无二,用它重铸的令牌自然也是独一无二。”靳槐说道。
褚宣奇道:“我始终以为是坊间流传,想不到是真的。”
“先祖父当年还是锦衣伯的时候,曾追随汉国公赵无夷鞍前马后。当年仁宗称帝,世间流言说仁宗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真正的皇太子其实早被皇后送出宫去,就是汉国公赵无夷,其名义上的兄长赵无伤是太祖一支血脉。当时赵无夷势力滔天,多个重镇都在赵无夷和赵无伤两兄弟的掌控下,一度撼动仁宗的帝位。赵无夷于鼎盛时打造了四枚令牌‘荣华锦衣’,将‘荣字令’赐给赵无伤,‘锦’‘衣’二令分别赐给了先祖和谋士盛砚池。最后不知何故,明明已经兵临城下却功败垂成。赵无夷赵无伤身死,盛砚池不知所踪,而先祖父身犯谋逆大罪,竟未受处罚,甚至事隔几年还封了侯爵,世袭千户,唯一的限制是温氏一族不得入朝为官。”说到此处,温休长叹一声,“当时人们都在猜测是先祖父倒戈相向,出卖了赵无夷,可这件事处处蹊跷,仁宗又下令烧毁所有与之有关的文献,官员们对于这件事情都噤若寒蝉,到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事情真相了。”
温止单手托腮:“按理说,如果是先祖背叛了赵无夷,应该心怀愧疚,如旁人一样希望这件事情完全被掩盖,不会到死仍然记挂四枚青铜令。还勒令子孙要严守这个秘密,直至重聚四字令。先父和母亲在一起的一个原因,就是母亲手中掌握着‘衣’字令,就是现在我掌管的这一枚。”
“等等,‘衣’字令不是交给盛砚池了吗,怎么会跑到向氏手里?”褚宣实在是不知道盛砚池怎么会和向氏扯上关系。
温止答道:“你当知道,‘衣’字令是掌管薄情山庄的凭证,薄情山庄负责收集各地方情报以备不时之需。可当年薄情山庄还不单是一个小山庄,它的前身是由盛砚池打理的闻风楼,取义闻风而动,是暗探最基本的要求之一。虽闻风楼自宋太祖之时就有,而到盛砚池时达到真正的鼎盛时期,共有九楼十三阁,遍布天下。仁宗曾派人查抄,可盛砚池不知用了什么奇门邪术,九楼十三阁如此庞大的地物却消失了,派出去的人连根木头都没找到。负责此事的官员畏惧便不再提及此事。可惜为了举事,盛砚池的两位夫人先后去世,最后兵败,盛砚池心灰意冷,把闻风楼交给唯一的弟子,只留下一句话‘世间之人皆薄幸’便下落全无,那弟子无力支撑闻风楼,只留其一,更名薄情山庄,后来收了我母亲为弟子,最后母亲把‘衣’字令传到了我手里。”
靳槐苦笑一声:“这‘世间之人皆薄幸’,不知是说先弃他而去的两位夫人,还是他自己。”
温休轻笑道:“那他这句话可说的不对了,依我看,靳生倒是多情人。”
“这多情也是要看谁。”靳槐顶着温止虎视眈眈的目光回望温休。
褚宣见气氛又诡异了起来,马上把话题引回来:“关于‘荣华锦衣’四令的传言我也略听说一些。四字令中,持‘锦’字令则可得万千珍宝,金山银窟,‘衣’字令则可接管闻风楼,赵无夷的‘华’字令从未有人见过,据说得‘华’字令者可执天下利器。可‘荣’字令较之其余三令,倒像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靳槐竟有同感:“最一开始,赵无伤兄弟二人把持朝政,左右皇权,朝中半数以上官员对于他们唯命是从,持‘荣’字令者可掌控朝堂这一说辞说白了是赵无夷给赵无伤的一个凭证,背后支撑这枚令牌的其实是他们一伙熏天的权势,‘荣’字令作为四令之首,既可说是最有用的,也可以说是最无用的。”
“那这么说我们努力找到的‘荣’字令难道没用了吗?”温止咬牙道。
“‘荣’字令,依旧有用。”靳槐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褚宣问道。
靳槐神色严肃,正襟而坐:“因为我的父亲和靳氏的叔父们,凭借赵无伤留下的花名册,用了三十年的时间,重建了‘荣’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