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之花[异能]》深海先生

52、替换章

　　老天，谁能告诉我一艘海盗船上的军火为什么产自美国的部队军工厂？难道他们打劫过美国军舰不成？还是……
　　我不禁联想到现在正值俄罗斯和美国的冷战期间，一个猜想闪电般地掠过我的脑海，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也许这群看上去像海盗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海盗，他们也许是出于某种军事目的，隐瞒了身份的美国海军部队。对了，这样亨利为什么一早就潜伏在我们当中也就能说通了。我到底一脚蹚进了一个多深的军事阴谋的漩涡里，莱茵和莎卡拉尓他们以及这些所谓的海盗，又是各自抱着什么目的？难道跟人鱼和人鱼岛有关？
　　我皱起眉头，思绪乱作一团，手紧紧地握住了枪。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一个影子从舱门的玻璃后面掠了过去，我顺势望去，一眼便看见满身挂彩的莱茵竟然从刚才的底舱舱门里翻了出来。他敏捷地避开那些与吞鳗的触手混战的海盗，径直顺着通向二层船舱的楼梯往上疾奔，一定是打算趁机解救被困住的其他人。
　　天知道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我下意识地抓起枪便想跟上去帮忙，可临到门口却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我的枪法和身手都不算好，眼下没什么是我力所能及的，这种情形出去非但帮不上莱茵，反而可能不小心丢了小命——亨利的事就是血的教训，我可不想在头上多两个枪眼，或者被那些触手拖下海去。
　　不行，先静观其变。
　　我默默地劝诫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地按捺着身体里那些冲动因子。达文希曾经戏言过我是个矛盾体，平时看起来是个专心搞研究的书呆子，可骨子里却是个十足的俄罗斯战士，遇到要动武的时候比谁都拼命。尽管以我的身板来看有点不自量力，但是，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冷静，德赫罗。
　　“嘭！”
　　突然船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周围猛烈的晃荡使我跌了几个趔趄，一下子撞在身后的墙上。该死的！我勉强扶住墙壁，立即向身侧的舱窗外望去，只见一片巨大的黑影贴着船下的水面擦了过去，掀开一道幽绿光幕般的巨浪，布满锯齿的血盆大口从海面之下裂开，吞噬下一股海水，如同在海面上撕开了一道通往地狱的深渊！
　　阿迦勒斯呢？
　　我的胸口一紧，目光在翻涌的惊涛骇浪中搜寻着他的身影，正在此时，一道黑色的修长身影从水中一跃而出，鳞光闪烁的鱼尾犹如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一样劈开了浪脊，化作一道闪电似的弧光掠过了那条巨大吞鳗的上方，尾鳍恰如镰刀似的在那大如灯笼的鱼眼上直削而过，一股充满荧光的液体顷刻间犹如被破开的注水气球一样从鱼眼的晶体里爆了开来。
　　刹那间，那条吞鳗疼得从水里翻腾而起，巨大的身躯竟跃得超过了船身的高度，在半空一摆尾，大大地裂开嘴，发了疯似的向海里阿迦勒斯的身影撕咬而去。一时间巨浪滔天，水雾四溅，面前的玻璃上全是斗大的水滴。我只隐隐约约地看见海面上翻搅着大大小小的骇人的漩涡，吞鳗那仅存一只眼睛的头颅时不时地从海面中浮起，却始终看不清阿迦勒斯与它缠斗的情形，可只是想想便能知道他的处境有多凶险。
　　这可不是什么虎鲨，吞鳗的体型比阿迦勒斯大了足足十倍有余，他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我咬了咬牙，抡起枪托两三下将面前舱窗的玻璃砸了个粉碎，用不那么标准的姿势扛着枪，追踪着吞鳗的另一只眼睛。
　　老天保佑我只会发射麻醉弹的烂枪法能起作用！
　　我眯起眼睛将瞄准镜瞄准了那只灯泡般的眼睛，拉开了保险栓，等吞鳗的头颅刚露出水面便连放了几枪，□□的火力名副其实，子弹在那个巨大的黑色头颅上炸起一片水花。尽管我无法确定射中它的眼睛没有，但看黑影翻腾的幅度便知道一定给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这时，我发现阿迦勒斯似乎是趁机配合着我的射击浮了起来，敏捷地绕到了吞鳗的后方，箭矢一样刺破了水面，又回身直扑而下，用尖利的蹼爪徒手抓住了它尾巴上生着的长长的触手，竟犹如驾驶一匹烈马一般伏在了吞鳗的背上，有力的右臂深深地扎进了它仅存的一只眼睛里，将那玻璃似的透明晶体硬生生地整个挖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使吞鳗的半个身体因为挣扎而从海面下浮现出来，暴露出了鱼类脆弱的腹部。
　　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我立刻伏下瞄准着它的腹部，惊险连连的境地使我的胳膊都在颤抖，手却不可抑制地连连扣动扳机射击起来。吞鳗很快潜入了海面，波浪中晕染开了一大片浑浊的血水，水中的情形犹如被龙卷风翻搅着混沌不堪。
　　我无法分辨出阿迦勒斯在哪儿，不禁担心我的烂枪法连他一并击伤，只好停止射击，屏息趴在窗边察看海中的情况。
　　我探头朝下望去，刹那间一道黑影唰的一下从侧面袭了过来，将我吓了一大跳。我下意识地举枪挡去，窗户里迎面扑进来一张三层锯齿的恐怖大嘴，一口咬住了我的枪。突如其来的袭击使我竟一时忘了松开手里的枪，身体被一股怪力向窗外猛地拖去，还未来得及惊叫就随着它坠向了海面！
　　霎时间冰冷吞噬了我的周身，我呛了好几口咸涩的海水，扑腾着手脚将头伸出海面。
　　混乱的波浪将我席卷到半空中又扔进水里，转眼间，我已经被掀得离船身已有几十米远。惊涛骇浪中我彻底失去了方向感，浪头更是扰乱了我的视线，使我看不清鱼怪以及阿迦勒斯在哪儿。
　　可恶！糟糕了……
　　我甩了甩脸上的水珠，刚刚在海浪的壁垒中找到了船的方向，却突然感到一股水流朝我的背后直逼而来——我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猜到是刚才拽我下海的那根触手！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