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纵横四海2》白虹贯日

52、第 52 章

　　五六分钟之后。
　　马天宇和明先生二人被枪口逼迫着，走到了铁门面前，伸手按动门外侧的开门擎。
　　铁门没有丝毫反应。
　　他再按了一按，铁门纹丝不动。
　　明先生问，“怎么了？”
　　马天宇疑惑的伸手推了推铁门，却在手掌贴上的一瞬间愕然的问，“怎么这么烫？”
　　明先生也伸手摸了摸门，感觉到了掌心的温度。
　　他心念一转，看了马天宇一眼。
　　马天宇茫然，满脸写着‘你看我干啥？’
　　明先生无语。
　　背后持枪的人说，“开门。”
　　马天宇说，“大哥，你看见了，不是我们不开，是根本就打不开。”
　　持枪的人按动开门擎，果然铁门纹丝不动。
　　持枪的人示意同伴，两名同样打扮的人上前，各自端起两把火力极强的狼刺短步/枪，这种枪火力极大，近距离密集射击之下能够轰塌三十公分厚的墙，何况是一扇铁门。
　　马天宇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一下，他回头看去，发现是明先生示意自己退后几步。
　　马天宇虽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根据明先生的指示，往后退了数步。
　　持枪的人抬手示意，倒数三二一。
　　两把狼刺对准铁门正中底部的锁扣部位，同时开火。震耳欲聋的枪声之中，别说是锁扣了，铁门几乎都被打烂。
　　马天宇堵着耳朵，却隐约听见开枪之中的一个人发出惊愕叫声。
　　无数钢珠从铁门缺口处滚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犹如蝗海。
　　持枪的人立即指挥众人退后。然而钢珠滚动速度极快，一眨眼便到了众人脚前。
　　明先生伸出脚，踩住一颗钢珠。弯下腰捡起，在掌心颠了颠，“已经冷却了。”
　　马天宇从明先生手中拿过钢珠，一瞬间想起了吴京在回传情报时描述的巨大加热槽。马天宇心中一震，抬头看去，只见还有难以数计的钢珠不断滚出。显而易见，在打开铁门之前，仓库之内肯定充满了这种钢珠，而且它们被倒出加热槽时显然还保持着极高的温度，发烫的铁门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是这样，那么北斗其他人在哪儿？
　　马天宇忽然往里冲。
　　持枪的人示意同伴将马天宇拦下。
　　马天宇竭力挣扎，“放开我！”
　　明先生一把按住马天宇的肩，“冷静！”
　　马天宇说，“你放手！”
　　明先生手指紧紧勒进马天宇肩头，盯着马天宇，说，“冷静下来！”
　　马天宇看着明先生双眼，用力咬紧了嘴唇。
　　两人被枪口顶着背，一步步走进黑漆漆的仓库。
　　大部分钢珠都滚了出去，地面覆盖零零星星几百颗珠子。
　　马天宇越走，心里越是没底，脚下忽然一踉跄，绊着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借着仓库门外的照明灯光仔细一看，忽然惊骇，不由得连连倒退。
　　明先生及时扶住了马天宇，见他面色惨白，便也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明先生眉头一皱。
　　地上是一具蜷曲乌黑的尸体，蜷成一团，最诡异的是浑身上下镶嵌了无数钢珠。珠子的光滑表面泛着金属光泽，看样子，此人应该是被钢珠吞噬之后活活烧死。
　　马天宇抓住明先生的胳膊，艰难的说，“是不是……是不是……”
　　他不敢看，也不敢问，更不敢听到回答。
　　明先生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持枪的人发觉异常，走上前来，看见这具诡异尸体也是皱眉。
　　同伴上前，低声道，“会不会我们来晚了？”
　　持枪的人说，“继续找。”
　　同伴向其他人挥了挥手，示意查找。
　　其他人拿出照明棒，折成两截激发照明功能，丢向了偌大仓库的各个角落，一时间，仓库内昏昏亮起。
　　持枪的人环顾四周，咬牙道，“就算他死了，也要还这笔债！”
　　说着，一脚踩断焦尸胳膊。只听咔擦一声，数十颗钢珠脱落在地，叮叮当当，滚成一团。
　　马天宇怒道，“你干什么？！”
　　持枪的人走上前，一把把枪口对准了马天宇的眉心，用生硬的汉语说，“你最好祈祷他还活着，不然，你就代替他陪葬。”
　　马天宇怒视对方，毫无怯意。
　　持枪的人眯起眼，“我很不喜欢你的眼神。”
　　他的手指勾住扳机，却在此时察觉脑后一阵风过，直觉有异，举枪回身防护，却已是晚了一步。
　　吴京从天而降，勒住那人脖子，低声道，“让你的人退出去！”
　　马天宇又惊又喜，“老吴！”
　　明先生抬头看去。只见横梁之上站着数人。他看见了阿诚，心头顿时松了口气。
　　那人短暂的惊讶之后，却没有按照吴京说的做。
　　吴京加重手臂力道，低声道，“照我说的做，不然杀了你。”
　　那人反手抓住了吴京手臂，说，“终于见面了，吴。”
　　吴京认出声音，猛然一震。
　　那人抓着吴京手臂，竟硬生生掰开。
　　马天宇惊讶，“老吴？”
　　袁弘等人也是愕然，立即拔枪对准那些人。
　　对方也立即抬枪。
　　双方一在横梁之上，一在钢珠之中，拔枪对峙。
　　吴京说，“等一等！”他看着自己方才挟持之人，张了张口，“……阿泰。”
　　阿泰垂下拿枪的手，“吴，欠我们的，你该还了。”
　　吴京诧异说，“欠你们的？”
　　阿泰缓缓举起枪，对准吴京，“缅甸行动的三十七条人命。我要的不多，这枪里的七颗子弹，你接下来，我们就当一笔勾销。”
　　吴京握紧双拳。
　　马天宇连忙说，“等一等！冤有头债有主，谁杀了你们的人，你们找谁去。关老吴什么事。”
　　阿泰说，“吴，你没有告诉他们真相。我还以为你至少有勇气承认。”
　　吴京说，“承认什么？”
　　阿泰从牙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叛徒！”
　　吴京厉声道，“我不是！”
　　明先生和阿诚远远的交换了一个视线。
　　李易峰忽然对阿诚说，“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老吴。”
　　阿诚说，“保持合理的怀疑，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李易峰说，“而我工作的一部分，是无条件的相信我的朋友。”
　　阿诚说，“也许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觉得。”
　　陈伟霆却说，“我会让他一直这么觉得。”
　　阿诚看了陈伟霆一眼。
　　李易峰说，“又关你事了？”
　　陈伟霆说，“你们的事就是北斗的事，北斗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易峰说，“事儿妈。”
　　陈伟霆说，“你这人……”
　　高伟光淡淡的说，“我听不见老吴说什么。你们闭嘴。”
　　李易峰和陈伟霆乖乖闭上嘴。
　　阿泰说，“吴，你至少给你自己留下一点习武之人的尊严，你做的事，难道你想否认？”
　　吴京说，“岳昆还活着。”
　　阿泰一怔，“你说什么？！”
　　吴京说，“我在东大寺亲眼看见了他，还跟他交了手。”
　　阿泰极惊愕，“你就算要找人当你的替罪羊，你也不应该找岳昆！我们在缅甸找到了你给他们立的墓！”
　　吴京说，“墓的确是我立的，他们的尸体也的确是我埋下去的。可是我们遇上了地雷埋伏。所有的人，”他顿了一顿，“面目全非，没有全尸。我没有办法清点。所以很有可能，岳昆就是利用这一点来伪装自己也死在了缅甸，但其实，他活了下来。他才是我们当中的奸细。”
　　阿泰说，“空口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吴京看着阿泰，忽然从衣领里拽出一枚军牌，丢给了阿泰。
　　阿泰伸手接过，看清军牌便是面色一变。
　　吴京说，“这是你哥哥的军牌。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让我跟你说，祖屋里藏着他攒给你的存折。”
　　阿泰握紧军牌，看向吴京，咬牙道，“我哥哥，他是怎么死的？”
　　吴京闭上双眼。

　　硝烟充斥鼻端，耳畔又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和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爆炸声。火焰一团团从眼前蹿过，他以为自己的视网膜也会被烤焦脱落。他背着阿泰的哥哥，跌跌撞撞走在雨林之中。背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断断续续的说，“……吴……不要管我们，你一个人……走。”
　　他说，“坚持住！我们就快……就快出去了！”
　　然而他们的撤退路线仿佛早已被对方知晓，不管去哪儿都有铺天盖地的火力压制。
　　他不知道自己打光了几匣子弹，只是感觉到扣动扳机的手指都已麻木。
　　对方的火力却延绵不绝，仿佛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有人从背后偷袭，被他察觉，他立即转身，硬生生用胳膊挡下一刀，血花四溅，深可见骨。
　　背上的人动了动，将一枚沾满鲜血的军牌塞进他的衣兜里，说，“吴……把这个带给阿泰……告诉他，我回不去了。”
　　他吼，“我们都要回去！”
　　那人从吴京的背上滑下去，吴京转身拉起那人胳膊，反被那人抓住了衣领。
　　那人看着吴京，虚弱的笑了一笑，“吴，我知道你的来头不简单。”
　　吴京愣愣的看着那人血肉模糊的脸。
　　那人说，“不管你是谁，我都是你老大。现在我命令你……走！”
　　两个负责掩护的年轻雇佣兵冲上前，架住吴京。
　　吴京挣扎。
　　其中一名年轻雇佣兵低声说，“班长！”
　　吴京一震，认出那雇佣兵是与自己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之一。
　　年轻雇佣兵低声说，“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吴京握紧拳头，手指几乎刺破掌心。他被架着往丛林深处退去，眼睁睁看着那人越来越远。
　　那人最后从弹药袋中费力掏出一枚手/雷，拉开了保险。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吴京眼睁睁的看着被炸上半空又纷纷落下的残骸断肢。
　　轻轻的啪的一声，那人的头盔落下来，落在了不远处的泥地。
　　吴京眼前一片猩红，声嘶力竭发出一声嚎叫。犹如野兽一般惨痛，回荡在炮火声中。

　　阿泰握着军牌，良久无声，说，“去找岳昆。”
　　部下应了声是。
　　阿泰看向吴京，忽然一拳挥过去。
　　吴京没有躲。
　　马天宇着急想要上前，却被明先生拉住。
　　李易峰想动，也被陈伟霆扳住了肩。
　　阿泰一拳接着一拳，一拳猛过一拳，吴京被重击小腹，闷哼一声忍住痛，紧接着又被一拳殴上面颊，他并不还手，脚下不稳，踉跄数步。
　　阿泰几步冲上前，揪住吴京衣领，眼中有恨，扬起拳头。
　　马天宇急了，“住手！”
　　阿泰的拳头一停，却不是因为马天宇，而是他看着吴京，一字一句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马天宇急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这算什么逻辑？！”
　　阿泰盯着吴京，“所有人都死了，你一个奸细，也配活着？！”
　　吴京沉默。
　　马天宇真怒了，“诶你这人讲不讲道理？！什么叫奸细啊？中文博大精深，这位国际友人你没弄懂之前你别乱用词语行不行？峰峰，告诉他，什么叫奸细！”
　　被点到名的李易峰同学不愧是国考万年小能手，脑子里的各种名词解释唰唰一过，便说，“奸细，就是指敌对方或竞争对手派出获取某类机密信息而打探风声的人。”
　　阿泰被马天宇一吼是有些愣，听李易峰这么一说便横眉竖目，“我哪里说错了！？”
　　“错！大错特错！”马天宇说，“敌对方或者竞争对手！老吴的后台是你们的敌对方吗？如果是的话，你们早就不存在了！难道你想说是竞争对手？你觉得可能吗？人家GDP的一个零头就够你们干一百年，谁跟你当竞争对手啊？你够分量吗？”
　　阿泰恼怒，拔枪对准马天宇。吴京立即将马天宇拉到身后。
　　马天宇从吴京肩后探出脑袋，“一不是敌对方二不是竞争对手，你凭什么就定义老吴是奸细？是害你们了还是抢你们粮了？”
　　阿泰气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陈伟霆却道，“我们不夺，我们就是道理。”
　　他轻轻一跃，跃下横梁，如一抹影子极其轻巧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一只碧色小鸟鸣叫一声，自空中盘旋而下，落在了他的肩上，他伸手抚了抚小鸟。
　　明先生顺着小鸟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屋顶有一处小小破洞，一眼难以发觉。洞口边缘有金属摩擦痕迹，想来北斗等人利用过这个洞口。
　　李易峰说，“到底有没有人能让他改改这个耍帅的毛病？”
　　高伟光和杨幂看着李易峰。
　　李易峰诧异，“看我干什么？”
　　高伟光和杨幂拍了拍李易峰两边肩膀。李易峰说，“你们俩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诚说，“耍帅不是大毛病，忍忍就算了。”
　　李易峰说，“照你说，什么才是大毛病？”
　　明先生一笑，“天枢真是好身手。”
　　阿泰一怔，随即一惊，“天枢？……你们是北斗？！”
　　马天宇皱眉看着明先生。陈伟霆嘴角微微一翘，也看向明先生。明先生则是一脸后知后觉的抱歉，只差把‘我不是故意说漏嘴’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阿诚示意，“看，这就是大毛病。”
　　陈伟霆等人没有否认，便是承认身份。
　　阿泰冷笑起来，“原来是找到了北斗做靠山，还是说你这次加入他们也是另有目的？”
　　吴京沉默。
　　阿泰看向陈伟霆，“你应该是北斗的主事人，要不要谢谢我帮你们抓出了一个奸细？”
　　陈伟霆走到了阿泰跟前。
　　与阿泰这种标准的雇佣兵体型相比而言，陈伟霆的身影显得有些瘦削。
　　陈伟霆看着阿泰，忽然之间，闪电一般出手，一拳重重击中阿泰的下颚。
　　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吴京。
　　阿泰连退数步，剧痛之后便是大怒，这个东方人居然敢趁他不注意偷袭！他怒喝一声扑上前去，左手握拳拉在身后，整个后背呈弓状绷紧，这一拳打出去，力道之猛，几可裂石。
　　陈伟霆没有躲没有闪没有退，他硬生生接住了这一拳。众目睽睽之下，他单凭一只手便握住了阿泰的拳头。
　　阿泰又惊又怒，又惧又愕，居然有人可以接下他的一拳，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阿泰怒吼，再挥右拳。
　　陈伟霆却握住阿泰左拳，借力使力，凭空跃起，猛然踢起一脚，空中翻身，稳稳单膝落地，抬头再看阿泰。
　　陈伟霆这一脚正踢中了阿泰下巴。颅骨之内受到震荡，阿泰一时耳鸣目眩，站立不稳。陈伟霆就势狠扫一腿，扫中阿泰胫骨，其痛犹如折断筋骨，阿泰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陈伟霆猛地跃起，一肘击向阿泰胸口。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便见到陈伟霆给出致命一击。
　　吴京大惊，“天枢不要！”
　　陈伟霆肘击下去。
　　吴京心惊，飞奔冲过来。
　　陈伟霆站起，阿泰一脸痛苦却是安然无恙。
　　陈伟霆在最后关头避开了阿泰的致命处。
　　吴京扶起阿泰，阿泰挥开吴京的手。
　　陈伟霆挑眉。
　　阿泰愤愤说，“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对一个奸细卑躬屈膝！”
　　陈伟霆二话不说就给阿泰正面一拳。一拳下去，鼻血双管齐流。
　　李易峰抱着胳膊摇头，“别跟天枢犟，跟他犟是没有好结果的，这是北斗内部守则，对吧？”
　　听见这句话的北斗其他人内心都是默默一句，也只有你跟他犟。
　　阿泰捂着鼻子，恼怒道，“你！”
　　陈伟霆说，“跟吴京道歉。”
　　阿泰咬牙，“你休想！”
　　陈伟霆说，“跟你哥哥道歉。”
　　阿泰怔住。
　　陈伟霆说，“你哥哥相信吴京，把吴京当朋友，当兄弟，当自己最后的托付。而你做的事就是在玷污你哥哥的信任。”
　　阿泰握紧拳。
　　陈伟霆说，“你可以不相信吴京，你也要不相信你哥哥吗？”
　　吴京低声说，“天枢，这不关你的事。”
　　陈伟霆一扬眉，回头喊，“天璇，老吴又说了他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李易峰说，“你让他别动！等我下去！仔仔细细的跟他摆事实讲道理！”
　　阿泰有些看不明白，“你们到底搞什么？”
　　陈伟霆勾住吴京的肩，“你要做什么决定，我们尊重你。不过你做任何决定之前，想一想这个总是放心不下我们的人。”
　　吴京看向横梁。
　　李易峰正在找路下来，又有点怂高，举步不前，抓耳挠腮。
　　吴京不觉一笑。
　　阿泰抬手擦掉血迹。
　　陈伟霆转头看向阿泰，走了过去。阿泰戒备的往后退了数步。
　　陈伟霆说，“北斗已经接下了缅甸的任务，我们到日本就是追查线索找到那批军火的下落，同时也要找到那个岳昆。找到了他，我们的任务，还有你的仇，都会有一个结果。”
　　阿泰沉思数秒，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陈伟霆嘴角微微一笑，“就凭我们是北斗。”
　　阿泰盯着陈伟霆。
　　横梁上，高伟光射出钢锥绳索，一行人依次跃下，落在地面。
　　阿诚一落地，便快步来到明先生身边。
　　北斗数人来到陈伟霆身边。
　　北斗七星，聚集一堂。
　　陈伟霆看着阿泰，眉目如刀。
　　阿泰忽然转身，对部下道，“走。”
　　部下愕然，“阿泰？”
　　阿泰说，“留下一群人继续找岳昆，其他人跟我回去。我们自己还有事要做。”
　　陈伟霆说，“我怎么联系你？”
　　阿泰停下脚步，“吴知道联系我们的方法。”他沉默而立许久，开口，“我把哥哥和他们的墓一起迁回了老家。你什么时候想看他们，就回来看看。”
　　吴京一震，看向阿泰背影。
　　阿泰再没说其他，带着部下一起离开。

　　袁弘目送阿泰一行人离去，问马天宇，“你们俩怎么回事？”
　　马天宇说，“这些人忽然出现，用枪指着我们，要求我们进来找你们。一路上遇到了些黑衣人，都被他们干掉了。我看他们这么凶残，还以为这次凶多吉少。谁知道是老吴的朋友。”
　　袁弘说，“天宇，你对朋友这个定义有些问题。”
　　马天宇说，“说得对，比如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是朋友。对了，你们怎么样？”
　　袁弘说，“这就说来话长，你知不知道，原来那个热巴是假的。”
　　马天宇瞪大眼，“啊？”
　　“赛特才是真热巴。”
　　马天宇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啊？？”
　　“最最骇人听闻的是天枢和天璇是兄弟。”
　　“啊？？！！”
　　李易峰说，“天宇，别听老袁胡说。”
　　马天宇一脸的惊魂未定，“等等，老袁说的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阿诚对明先生说，“先生受惊了。”
　　明先生整了整衣领，说，“还好。”
　　阿诚说，“是我的后防工作没有做到位，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个声音淡淡响起，“什么螳螂，什么黄雀？”
　　众人一怔。
　　马天宇低语一声，“我操，这又是谁！”
　　阿诚一步挡在明先生身前，拔枪对准声音方向。
　　仓库门口，缓缓走来一个人。他的身后，是近百黑衣人。
　　明先生拍了拍阿诚的肩，示意放下枪。
　　那人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仓库景象，说，“看来，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