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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女驸马(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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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认定了庞太师才是真正和匈奴有所勾结的人,叶亦清自然让侯爷的死士密切关注着太师府上的动向。
而在这段期间,叶亦清和公主则好得宛如一人,只要驸马在府上,两人便同出同进,闲时在花园荡秋千,饮茶弹琴,忙时,公主便在书房替驸马磨墨,有次,小桃在近处听了,驸马直说红袖添香,赏心乐事,终日逗得公主笑颜不停。
只可惜,太师府始终没有传来丝毫动静。
公主倚靠在叶亦清的肩头,抬起头问:庞太师能在朝廷多年不倒,可谓是老谋深算,更何况这通敌卖国是何等大罪,他一定万分小心,想要抓到他的错处着实不易。清儿,我们来日方长…
叶亦清知道,公主怕自己冲动,在等不到庞太师的破绽后会失去理智。
只是…公主的话,让她想到了一点,越是小心的人,他的心思就比常人更担心,若是能好好利用他的这份多疑,一定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叶亦清让人偷偷潜进太师府,不需要太高明,必须要让人发现,且还必须偷盗宝物,又让人从旁观察,这偷盗之事传出后,太师进了哪间房。
一切正如叶亦清所料,庞太师在得知有人潜进太师府,太师第一件事就是屏退左右,到了东厢房。
小人之心,内心戚惶,任是一点小事,都会想确认一切是否安然无恙。叶亦清就是利用了他这过于多疑的特点,得知了他最重要的秘密藏在何处。
“公主,我感觉到我就要抓到他的秘密了。”
“清儿,你非得自己去不可吗?”我很害怕…公主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承受十年前的那一天。
“音儿,你知道的,此行我非去不可。若是这次不成功,庞太师有了防范,再想找到机会就更难了。”叶亦清知道,她不用说明白,公主她懂的,她肩上的重任由不得她说一个不字,这件事交给任何人她都不放心。
“清儿,答应我,活着回来。”公主摸着叶亦清的脸,微微踮起脚,在她的唇边印上一吻。
“家中有娇妻,我当然会回来。”叶亦清握住公主的手,爱怜地在她手背亲了一下。
若是这件事了了,清儿再不会叫你担心。
公主得了叶亦清的应承,心中却仍然无法平静。终究,爱人不在身旁,承诺始终太轻。
也许是天可怜见,也许是庞太师气数已尽,叶亦清夜探庞太师府的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
叶亦清黑衣蒙面,到了庞太师的西厢房,上上下下自是找个不停,叶亦清暗想,庞太师行事谨慎,这里必定是有机关,暗自敲打观察,果然在一个摆设花瓶处发现了玄机。
叶亦清拿了密格里面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庞太师和匈奴王后互通的书信,叶亦清不敢多做停留,只把木盒收入怀中,就要离开。
却不知道叶亦清碰触到了什么,突然房内有短箭射出,显然机关已动。叶亦清用剑挑了短箭,从窗户处跳了出去。
这时候,早已经惊动了太师府的人,叶亦清勉力抗争,一时倒也没有受伤。只是叶亦清清楚,这护卫人手只会越来越多,再不尽快逃出去,自己一定会被抓住。
可巧的是,太师府的小姐端着一盏参茶,要给太师送去,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庞小姐养在深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惊叫一声,手中的碗摔碎在地。
叶亦清打倒几个人,将剑架在庞小姐的脖子,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快退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太师府的人不敢伤了小姐,只好纷纷退后,派人通知太师。
太师问得贼人竟然偷了西厢房的东西,脸上顿时没了血色,急急地赶到,发现护卫都不敢靠近叶亦清,叶亦清抓着自己的女儿,已经快要逃出府门。
“混蛋!”太师踢开挡在前面的人,一手夺过弓箭,朝叶亦清射去,全然不顾自己的女儿挡在前面。
“不管是谁,一定要抓住他!”太师动了手,其他人自然也纷纷放箭,把小姐的生死全然放下。
叶亦清没想到太师竟然无情至此,就连庞小姐也是无法预料,她的身体发软,眼睛含泪,却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说。
叶亦清终是不忍拿他人做挡箭牌,于是一把将庞小姐推倒在地,手中宝剑斩断流箭,且挡且退,最后跳墙逃了出去,只是肩头和腰际中了弓箭。
好在叶亦清准备充分,已经备好了马,直接策马离去,太师府的人一时没法追上。
庞太师冷冷地看着远处,下令道:“全城搜捕,你们一定给我抓住他!否则就提头来见我!”
心烦意乱,灭顶之灾之下,庞太师竟丝毫忘记了他女儿的存在。
庞小姐流泪不止,她知道,若没有刚才那个人,自己早已经被自己父亲射出的箭给杀死了。
庞小姐不知道那个贼究竟偷了府里什么东西,只觉得自己活了十六载,却从没像今天这样寒冷。
叶亦清策马狂奔,在快到驸马府的时候,扎紧了伤口,防止血迹被庞太师的人发现,再重重拍了马一下,让它继续跑,自己则寻了小路,回到了驸马府。
叶亦清只是刚刚敲了房门,公主就打开门让叶亦清进来,不知道等在门口已经有多久了。
叶亦清身上的两根箭触目惊心,公主双手颤抖,想要碰又不敢,叶亦清给了公主虚弱的笑,伸手去擦公主的泪。
“傻音儿,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
叶亦清知道庞太师如果没抓到刺客,一定不会善了,于是咬牙拔下两支箭,又唤来死士,让他在同样的位置受了箭伤,又从木盒里选了几封信,再补上几封信,用水打湿,交给了死士。
死士领命而走,叶亦清闭目,为了替杨家翻案,为了铲除庞太师,她就这样让人去送死,叶亦清有愧于心。
公主最知叶亦清的心,她悲天悯人,做出这样的决定着实不易,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叶亦清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公主握了叶亦清的手,叶亦清看着公主眼中的关切,终是慢慢缓了下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叶亦清整理好衣服,咬牙支撑着起身,是成是败,就要看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