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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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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有三个孩子。老大名为裴寒星,成绩优异,头脑聪明,可惜从小就喜欢看犯罪小说、电影,对经商毫无兴趣。
老二名为裴息兮,成绩一塌糊涂,抽烟喝酒打架倒是样样精通。
老三名为裴子云。智商没问题,听话乖巧。但情商……
裴父:卒!(吐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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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8年。
裴息兮猛吸了一口烟,用脚尖熄灭,把手放在衣服袋里,冷着一张脸走出了小巷。
街边头发五颜六色的地痞流氓吹了几声口哨,眼睛色眯眯地看过去少女已经发育良好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美艳动人的脸蛋,猥琐地搓了搓手。
裴息兮冷冷地扫了一眼,不屑地从鼻子里传出两声冷哼。
“美女,交个朋友呗?”紫绿头发的少年看起来像是里面的老大,丑陋的脸被笑意挤成了一块儿。
息兮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了。
“别走呀,”小弟一号连忙上前拦住,贼兮兮地笑着,“留下来陪我们几个玩玩呗。”
“离我远一点。”她轻启红唇,一双美眸恨恨地瞪过去。
“哟,这么有脾气,嘿嘿,我喜欢。”紫绿少年上前,一把拽住息兮的外套,就想把她往墙上推。
谁知,一双细手死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他诧异地看了看眼前的美人儿,用了用力,试图挣脱开。
息兮冷笑一声,扫了一眼,呵,才五个人而已。
说时迟,那时快。
一双又细又长的腿死死地往紫绿少年的裆下来了个狠踢,手上一个使劲,来了个利落地过肩摔。皮鞋死死地摁在对方的胸上,息兮一个转身,恶狠狠地拳头就砸在小弟三号脸上,反手又是一个手肘猛戳。
一系列漂亮流畅的打斗动作下来,五个小混混呻-吟着倒地,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
息兮拍了拍手,露出个不屑地冷笑。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息兮,你又在闯祸了。”
她的脸僵了僵,随即阴沉着脸色,往前走,走了两步,擦了擦脚尖,忍不住低骂了两句,转身看过去。
男子轻轻俯身,从钱包里抽出一些红票,放在紫绿少年手中,语气轻柔地在低声说些什么。
息兮怔了怔,看着男子露出的英俊侧脸,唇畔含着浅浅的笑意,仿佛这一刻,阳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暖意。
须臾,男子抬了抬头,直起身子来,含笑望着她。
她一向淡然的脸色变了变,死死咬住下嘴唇,又长又卷的睫毛往下垂,遮住她美眸里翻转的所有心思。
陆叙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真不听话。”
她没挣脱,任由对方在她脑袋上“大开杀戒”,脸红了红,她低着头,别扭地看着灰色的大地,轻声道:“要你管。”
陆叙轻笑,胸膛随之轻轻震动。
“傻丫头,跟我做个交易怎么样?”
她把目光从对方的胸膛上收回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屑一顾,语气的期待却出卖了她。
“什么……交易?”
“考上民大,当我的学生,”他顿了顿,抿嘴微笑,“我可以请你吃无数顿饭。”
谁……谁稀罕!
她弯了弯唇,僵硬地别过脸,低喃道:“才……不要……”民大那么难考,她成绩那么烂,根本就没机会。
陆叙挑了挑眉,“那再加一个筹码吧。顿顿都可以随便点怎么样?”
“不行……”她撇了撇艳唇,怯怯地扫了他一眼,“必须是火锅,还得要你亲自煮。”
他哑然地笑了笑,随即点了点头,“成交。”
——
她今天高二,离毕业还有一年半。
打完架回来,她抽出书本,拿起笔来,打算从第一章开始看起。
损友杜云飞靠过来,笑嘻嘻地说道:“息兮,今晚去通宵怎么样?大炮家新开了家网咖,邀请我们免费体验。”
“不去。”
“喂,”大炮一屁股坐在她前方,吊儿郎当道,“别这么不给面子啦,大不了饮料随便点咯。”
她不耐烦地舒了一口气,冷冷地抬眼看向大炮,一字一句道:“我说了,不去!”
“喂——”
“滚!”
“息兮……”
“别逼我动手,滚!”
杜云飞站了起来,摊了摊手,“行行行,不说了总行了吧。”
她面若冰霜地重新低下头,看着新崭崭的书,没由来的一阵火气。
“星期六记得早点来,我们跟大飞哥说好了去他家酒吧撑场子的。你可别忘了。”杜云飞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
她蹙眉,思考了半晌,抬头,吩咐道:“你告诉他,如果星期六我去的话,以后都不会去了。或者……我直接以后都不去了。”
“息兮……大飞哥那边……”
她不说话,只是冷着脸看着杜云飞。
杜云飞叹了口气,“好吧,我会跟大飞哥说。不过……你干嘛啊,从良了?”
息兮犹豫了半晌,还是低声说道:“不关你的事。”
杜云飞苦笑地揉了揉眉心,摊手道,“行吧,不打扰你了。”
等两人走后,她才将笔放下,下巴抵在桌上,叹了口气。
星期六晚九点。
裴息兮戴着黑色的朋克铆钉帽,披着帅气的大衣,踩着一双过膝靴,进了“so coooo”,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试了试鼓,冷冷地就开始敲起来。
修长的手指捏着鼓棒,在五色的灯光下闪烁分明,一双手飞快地在各个鼓之间来回交换,动作快得来只看得见残影。
节奏感分明,配合着酒吧内劲爆的音乐,气氛顿时变得充满蛊惑力,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跟着鼓声摇头晃脑起来。
大飞含笑捏着酒杯,若有所思道:“息兮打鼓还是那么厉害啊……”
杜云飞谄媚地笑了笑:“当然了,息兮一直都是这方面的行家。”
大飞笑了笑,道:“让她打完了来找我。”
半小时后,息兮甩了甩已经酸胀的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摔下鼓棒,就准备从后门出去。杜云飞却突然拦下了她,面露为难道:“息兮,你还不能走。”
她蹙眉,冷冷地扫了一眼,“让开。”
“大飞哥让你去找他……”
她不爽地一脚踹向木门,愤愤地低骂了两句,摘下帽子,往酒吧的二楼走去。
——
陆叙赶到现场的时候,人都散光了,只剩下几个穿着黑西服的打手,一旁有个身着花T恤,戴着大白链子的男人端着酒杯,似乎饶有兴味地观看者。
而裴息兮,就被围在这一群打手中,满脸的都是汗,手臂上还有一条又深又长的刀伤。
谭彬乾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手中的枪,冷静道:“都放下手中的武器,举起手来!”
陆叙往前站了两步,迎着息兮诧异的目光,他淡然地微微一笑,看向光头男人,柔声道:“不如我们谈谈?”
息兮也不知道陆叙跟大飞哥谈了什么,对方竟然愿意放她走了。
等三人走出了酒吧,息兮扭头突然抓住陆叙的手,不安道:“快走。”就算这个时候大飞放过了他们,也不见得不会派人出来“追杀”。
陆叙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轻轻地笑了笑,“别担心,我都处理好了。”
息兮诧异地看着他,美眸里全是不可置信。
谭彬乾一本正经道:“裴姑娘,你放心吧,他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息兮怔了怔。
陆叙就已经将她的手抬起来,露出心疼的表情,道:“息兮,你的伤口得及时包扎一下了。”
最终,她跟陆叙回了他的公寓。
她不愿意去医院,陆叙也不会勉强她。
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陆叙拿出棉签,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这儿都快成诊所了。”
啊?
迎着她错愕的美眸,他轻轻一笑:“帮你包扎多了,什么东西都齐全了。”
她脸红了红,忸怩地低下头,反驳道:“我又没让你帮我,不帮就——”
“生气啦?”他重新抽回她的手,浅笑道,“我嘴笨,你别生气。”
她眼眶红了红,一股暖流从上往下窜,像是要打通她任督二脉似的。
“我……我会考上民大的。”她低低地宣誓。
“什么?”太小声了,他听不清楚。
“没什么。”她否认道,摇了摇头,
——
裴息兮就快记不清自己这一年内,熬过多少夜,去过多少补习班了。最开始走投无路的时候,她还跑去找了老姐。
她现在都还记得裴寒星当时的表情,先是跟吞了一斤苍蝇一样,然后开始毫无顾忌地放肆大笑,笑得她自己弯下腰来,不停地喃道:“我的天啊我究竟知道了什么哈哈哈哈!”
息兮当时脸就青了,甩头就打算走人。
寒星立马拦下,缓了几口气,帅气地挑了挑眉:“既然我家老妹儿开窍了,当姐姐怎么能不帮你呢?”
除了时不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贼笑之外,在当家教这方面,裴寒星还是算尽心尽责的。
她能成功考上民大,也有老姐的功劳。
领到通知书那天,她去找了陆叙。
第一次跨入民大的校园,她还有些紧张,不自然地喘了好几口气,才走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一个人,正在批改作业,看见她,诧异地扬了扬眉,随即放下笔,轻笑道:“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她不安地四处瞄了瞄,然后举起手中金灿灿的录取通知书。
陆叙惊讶地挑了挑眉,“息兮……”
她鼓起勇气抬头,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今晚,我要吃火锅。”
他哑然地笑了,修长匀称的五指弯在唇边,“好。”
开学之后没多久,她又敲诈了他几顿火锅。每一次购买食材,都是她来选择吃什么,他来挑什么好。
两个人围着圆圆的小锅,用筷子把东西放下去。
偶尔,她会趁他不注意,咬住下嘴唇,露出属于少女期待又羞涩的笑容。等对方看过来,又立马切换成冷若冰霜和不可一世孤傲的模样。
这么久了,她都要忘了,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总是温暖善良的男人了。
总是以家庭为重。似乎关于他自己,什么都可以不必考虑。
也除了他陆叙,没人会把小三和小三的孩子主动接回家的了。
也除了他,没有人会因为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割舍了自己的感情。
她忍不住为他落下了酸楚的泪,一滴又一滴,混在热滚滚的白汤里。氤氲热气瞬间掩盖了她的面部表情。
他没发觉,同样,也不会发觉只属于她的,沉甸甸的少女心事吧。
事情渐渐有了改变,似乎是大一下学期的事儿了。
有个男孩子追她追得很勤,无论她怎么摆脸色、发脾气,对方也只是呵呵一笑,然后又像跟屁虫似的跟上来。
她拒绝了多少次都没用。好友绀青跟着她蹭饭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情。
陆叙连眼睛都没眨就道:“条件这么好的男孩子,为什么不考虑接受试试看?”
她怔了怔,随即一把将筷子摔到一边,从包里搜出烟盒来,点燃一根,故意气陆叙道:“干你屁事!”
陆叙不喜欢她抽烟,她知道。所以一直都在尽力避免,尽力克制。
但是,这一刻,她完全不想忍。
陆叙也只是蹙了蹙眉,认输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行吗?别抽烟了,吃东西吧。”
他就是这样!无下限地宠着她,惯着她。好几个翻来覆去失眠的日子里,她总是想到他宠溺的口吻,这才一直心心念念,难以割舍。
她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可她是裴息兮,坚强任性的裴息兮。只得颤抖着将烟熄灭了,接过他递来的崭新筷子,闷头继续吃东西。
绀青也是女孩子,自然不会放过裴息兮的失常。回去的时候,她问出了口。
裴息兮想要否认,却又觉得太苍白,只好愤愤道:“对啊,我就喜欢他!”
“可是我们学校有上千个女孩子喜欢他呢……息兮你……”
“不用你说!”她加快了步伐,将绀青甩在身后,一脸的愤怒与不甘。
而且,对方心有所属,不是吗?
所以,当她的生日宴会上,出现了阚平的时候,她有些发怔了。
对方年轻稚嫩的脸,写着对她的一心一意。
部门里的伙伴开始起哄。阚平端着亲手为她做的蛋糕,笑得暖暖的,轻声道:“息兮,生日快乐!”
她怔了怔,随即冷着一张脸,僵硬道:“谁让你做了?”
阚平呆了呆,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自己的头,“对不起啊息兮,我以为你会喜欢……”
“你以为?凭什么你以为?”她咄咄逼人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对你没感觉?”
绀青伸手拉了拉她,低声道:“息兮,这么多人,给他一个面子吧……”
息兮甩开绀青的手,“别自作多情了行吗!我现在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你,懂了吗你!”
这一番话,把阚平的脸说白了。
少年委屈地低下头,双手颤抖。
“对不起啊……”苦涩的口吻,“我不知道会让你这么反感息兮……”少年不安地道歉。
她忍不下去,一把将对方的蛋糕打翻,逼着自己继续无理下去。
“你滚!滚啊!”
少年站着没动,她憋不下去了,红着眼就跑出了KTV,往前跑了好一段距离,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她苦笑着蹲了下去,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失声痛哭。
阚平喜欢她,喜欢得那么委屈。
而她喜欢陆叙,喜欢得那么苍白无力。
除了对阚平更坏更无理取闹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方式让对方放弃了。
越想,她越是伤心。
哭得差点断气。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突然覆上了她小小的脑袋。
她诧异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过去。
对方就像驾着七彩云的骑士,含着温润如玉的笑容,来拯救她了。
温暖溢出,从指尖开始,传到了心脏。
一个冲动,她站了起来,扑到他怀里,环着他的腰,哇哇大哭。
陆叙叹气:“息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她在他的毛衣上蹭着眼泪和鼻涕,哆嗦道:“陆叙……”
“怎么了?”
我好喜欢你。
她深吸了两口气,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红着一双眼睛道:“你怎么来了?”
说到这个,陆叙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他一本正经道:“息兮,你太不听话了。怎么可以说那么伤人的话呢?而且,连包也不带上,就一个人跑出来,这个地段治安也不好,出了事儿怎么办?”
“我……”她攥紧了拳头,“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就不能好好说吗?”他不悦地反驳,“为什么要做那么伤人的事情?”
他……他竟然为了一个陌生的少年凶她……
她美眸一凛,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息兮,你不能太没礼貌,太任性了。”失望的口吻。
“我就是没礼貌!”她失声嘶吼道,“我就是这么讨厌的一个人!你离我远点!”
“息兮,”他试图伸手拉住她,“进来,在下雨。”
她看着撑着大伞的他,沉淀了那么久的心事,像是要冲破牢笼,心情几近于崩溃。
“你走开!”她推开他,走进滂沱大雨,“不要靠近我!”
别靠近她,她会忍不住,想要缩入他怀里,缠着他,汲取温暖。
陆叙长手一捞,把她摁入自己怀里,严肃着一张俊脸道:“息兮,跟我生气可以,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会生病的。”
她像是个陷入了沼泽地的人。
一脚栽入他的黑眸里。
“别生气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似乎是没辙了,他叹气,“总是拿你没办法。只是,那边你还是得道歉——”
“道歉可以……”她手拽住他的衣袖,颤抖道,“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她不安地吸了两口气,目光一直捕捉着对方启启合合的双唇,“今天是我的生日,条件就是,你要满足我一个愿望,而且……不能反悔。”
“好,”他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小女孩又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呢,“你说。”
她张了张唇,手揪着他的大衣,突然踮起脚来。
少女湿漉漉的唇撞了上来,毫无技巧可言。
他只感受到冰冷,和香甜的柔软。
“我……我想要你。”
他听见少女在耳边,怯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