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白金龍》白羊座张文君

7、手机

　　地点：白金龙寓所

　　桂欣：你需要一个手机。

　　白金龙：为什么？

　　桂欣：你知道我接了多少有关你工作的电话。

　　白金龙：不用客气。

　　桂欣：他们叫我接线员。我只是你的助手。你可没付我接线员的工资。

　　白金龙：你可以选择性地接。

　　桂欣：怎么做。他们叫你疯子，要杀了你之类。

　　白金龙：你关心我。

　　桂欣：他们找不到你，叫我疯子，要杀了我。

　　白金龙：你有选择。

　　桂欣：我没有。为什么不要个手机。

　　白金龙：我可以告诉你一万个理由，但我只说几个。我要睡眠，要清净。我不想要麻烦，不想见麻烦的人。最后，我没有什么朋友。

　　桂欣：我们就是你的全部？

　　白金龙：我知道听起来很悲哀。

　　桂欣：确实。

　　白金龙：还有，它有辐射。我是个侦探，靠脑子吃饭。要是辐射让我的智商降到。嗯。

　　桂欣：为什么要看我？

　　白金龙：没什么。你今天漂亮了。

　　桂欣：你可以闭嘴了。早饭就摆在桌上。

　　白金龙：有胡萝卜么。

　　桂欣：面包，牛奶，水煮蛋，一个苹果，一根香蕉。对不起，忘了。

　　白金龙：我原谅你。看在你今天有些生气的份上。虽然搞不清为什么。

　　桂欣：你不知道为什么？

　　白金龙：今天是那一天么？

　　桂欣：和你一起天天都是，那一天。

　　白金龙：我们就不能直接挑明是经期么，没人会听见。

　　桂欣：我会。我不想从男人嘴里听到这个。

　　白金龙：好。我不明白。

　　桂欣：你是个怪人。你什么都不会明白。

　　白金龙：你见过我见过的那些人么。他们就是这么叫我。

　　桂欣：怪人？

　　白金龙：包括我所有的老师同学。

　　桂欣：被人这么喊，你难道没发觉什么不对。

　　白金龙：我发觉了。我就是怪人。又怎么样？

　　桂欣：（打开门）我去修手机，你不要乱跑。

　　白金龙：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不要手机的原因之一。

　　外景：天桥下小巷子

　　张扬：死者是一名女性，从尸体旁掉落的煎饼看，应该是早上买完早点，走在小巷子中遭人抢劫，与凶手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后被凶手掐死。初步判定是抢劫杀人。钱包好像不见了。

　　白金龙：查查附近银行有没有人失踪。死者身着套装，这年头除了银行酒店，要么是玩制服诱惑的性工作者，谁还会穿正装。死者没有划浓妆，脸色憔悴应该是加班不是醉酒造成的，穿高跟鞋又没带铭牌，所以既不是性工作者，也不是酒店的职员。她选择走路而不是坐车和骑车，说明上班的地方很近。查过死者的手机没有，应该能找到她认识的人。

　　张扬：我们只找到这个。（手机被摔得粉碎）

　　白金龙：这不像是打斗过程中造成的。是凶手在杀人以后故意摔碎的。问题是，为什么。手机里到底有什么是凶手必须杀人的理由。让鉴识小组看看能不能修。

　　张扬：死者挺宝贝的，既有手机套，又有挂饰。不过也正常，女孩子嘛，手机也是名牌。苹果6。不过为了一个手机掉了性命，真的不值得。20来岁，又长得那么漂亮，活着有的是时间把钱赚回来。这女孩脾气也真是倔。

　　白金龙：手机被砸成那样的确让人疑心。不过，砸碎了却没带走说明他确定一家修复不了。查查她又没有男朋友或秘密情人。她没带戒指，也米有戒痕，显然没结过婚。漂亮总是喜欢和婚外情牵扯不清。情夫不想负责，死者以照片相逼，最后情夫杀情妇。

　　张扬：说不定只是普通的抢劫杀人，把有前科的惯偷抓起来问问就是。

　　白金龙：专偷手机的贼多么。

　　张扬：要是我们每一起都查，苹果都出600了。最近几天就有很多人被抢，抢了之后发现不是好货就砸了。现在的小偷也真是挑三拣四，除了好牌子，其它的都不要。好在那些手机都是修过很多次，就算被偷抢，人家也不当回事。怎么，考虑买个手机？

　　白金龙：桂欣想给我配一个。

　　张扬：我今天都联系不上她。她去哪了。

　　白金龙：手机坏了，拿去修。

　　张扬：一定是去赵恒那儿修了，那小子技术不错。前几天老婆心脏痲痹，意外去世。最近都不怎么接生意。我一直没时间去看看。我的手机都是那修的。他总是给我优惠。

　　白金龙：我会替你转告哀思。

　　内景：白金龙寓所

　　白金龙：我饿了。

　　桂欣：修手机花了不少时间。

　　白金龙：我搞不懂你为什么需要那个玩意。你的朋友都在这里，天天可以见面。在外地的，有什么话好聊。亲戚，更无话可说。是不是你们女人都这么麻烦，还是只是你。

　　桂欣：（讽刺的）只是我。

　　白金龙：这样我对女人有了点信心。胡萝卜？

　　桂欣：都买了。

　　白金龙：削皮了？

　　桂欣：嗯。叶子也去掉了。

　　白金龙：我打算这次听你的，买个手机。

　　桂欣：为什么？

　　白金龙：我可以每天关机么。

　　桂欣：那你为什么要买。如果有工作来，你必须得接。我可以教你设黑名单，不想接的可以不接。

　　白金龙：你打算告诉多少人我的号码？

　　桂欣：所有人。

　　白金龙：那把所有人都设黑名单。

　　桂欣：有钱赚的电话还是得接。

　　白金龙：你准备推荐哪个牌子？

　　桂欣：苹果6大号的。以你的经济条件，这个没问题。

　　白金龙：我喜欢携带方便的。

　　桂欣：这款很多人买的。我今天去修手机，看到桌子上有好多。那手机的说他去世的老婆也是用这个。

　　白金龙：你一个女人也是用这个？

　　桂欣：手机不分性别。

　　白金龙：她用了多久？

　　桂欣：三天吧。

　　白金龙：你推荐一个有凶杀嫌疑的手机给我。你想换工作么？

　　桂欣：你是敷衍我才说要买的吧。我懂。作为侦探，你怎么可能相信这个。

　　白金龙：给我买个小米1。

　　桂欣：我把你逼急了。

　　白金龙：黑色。

　　内景：审讯室

　　张扬：能不能告诉我，这些被偷的手机是哪来的。

　　汪永俊：我早上去买早点，捡的。

　　张扬：你捡了十四个手机，大部分还是半新的三星。我这么告诉你，你信么。

　　汪永俊：信。运气超好。

　　张扬：（拿出照片）认识这个女人么？

　　汪永俊：不。我没和她玩过。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玩制服。

　　张扬：她名叫江倩茹，24岁，是附近银行的职员。今天早上被人抢劫，然后杀害。

　　汪永俊：我没有杀人。

　　张扬：你早上八点到十点之间在哪。

　　汪永俊：好。我告诉你，我在忙。你知道，我偷了那些手机。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不会为了一个只赚几百块的手机杀人。

　　张扬：你怎么知道苹果6可以卖几百块。

　　汪永俊：随口掰的。我真的没见过她。

　　张扬：你没有不在场证明。

　　汪永俊：我有。我早上抢了十来个，他们可以帮我证明。

　　张扬：我会调查的。但是，你得在牢里待会儿。

　　汪永俊：好吧。我是个通情达理的小偷。反正上次出来之前还有人欠我钱没还。

　　张扬：不要笑，不管是不是你，有人因为手机而死，你们这类人都应该多少付点责任。

　　内景：白金龙寓所

　　桂欣：（打开包装袋）你人生第一个手机。

　　白金龙：什么事都会有第一次。何必大惊小怪。

　　桂欣：这么说你不是那种纠结女人是否一手的二货。

　　白金龙：我是二货，但不纠结。

　　桂欣：我已经帮你装好电池，还买了你想要的号码。为什么要买尾数157的，你不会随便定一个数。你绝对想了很久。这对你有什么意义，对不对。

　　白金龙：没什么意义。

　　桂欣：我会知道的。

　　白金龙：怎么做？

　　桂欣：等你哪一天受不了我的骚扰，亲自告诉我。

　　白金龙：你等不到那一天。

　　桂欣：你杀了什么人，然后把他埋在和157有关的地方不成。

　　白金龙：你能证明不是么。

　　桂欣：好。你拿好手机，看说明书。

　　白金龙：（手滑，手机掉在地上，壳飞溅）

　　桂欣：我的天。

　　白金龙：我的毛爷爷。

　　桂欣：（捡起来）还好，修修还能用。屏换一个就行了。不过，屏总是原配的好，可能不好用。你是选择修还是买个新的？

　　白金龙：我不富裕。

　　桂欣：也许你说的对。你不适合这种高科技社会。

　　白金龙：我总是对的。

　　桂欣：我拿给赵恒修修，能便宜些。

　　白金龙：问问他能不能办白金会员。你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桂欣：他不是开高档会所的。不过价钱比其它地方便宜。放心。

　　白金龙：让我看看你修好的手机。

　　桂欣：和新的一样。

　　白金龙：这痕迹是什么？

　　桂欣：那是名片，表示是他修的。这样就不会有人赖账或挑衅。这点，他倒是聪明人。

　　白金龙：我好像在哪看过这印记。

　　桂欣：你快吃，我再跑一趟。

　　白金龙：谢谢。

　　桂欣：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要帮你擦屁股。

　　白金龙：因为你爱我。

　　桂欣：你可以帮我记下，这是以后枪杀你的好理由。

　　白金龙：我不会还手。

　　桂欣：那是因为我绑了起来。

　　白金龙：不要捂嘴。我想呼吸新鲜空气。

　　桂欣：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得轻松。

　　白金龙：我放你一天假。

　　桂欣：我不会捂嘴。

　　外景：天桥附近居民楼巷弄

　　张扬：三天内第二起抢劫杀人案，杀人手法和上次一样。死者大概是刚才银行取完钱，尸体旁还有取款袋。她走在回家的路上，歹徒冲出来，想抢钱，死者不从。

　　白金龙：还查出什么？

　　张扬：死者年龄26，男，是住在附近的住户，叫张韬。

　　白金龙：发现手机没有？

　　张扬：只在附近找到被丢弃的手机套。

　　白金龙：这是大屏机才用的。而且，只有那个牌子才用。

　　张扬：我回去还得放了汪永俊，看来他没有作案嫌疑。

　　白金龙：放之前帮我问问都是从哪些地方和大概什么人偷来的。反正他也会因为偷窃坐牢，告诉他如果说出来可以将功补过。

　　张扬：你这些问题和破案有关系么。

　　白金龙：也许有，也许没有。这样我以后就不去他常待的地方，手机也不会丢。

　　张扬：我不知道你买了手机。

　　白金龙：小米。

　　张扬：给我看看。好用不。

　　白金龙：不知道。在修。

　　张扬：你买的二手机？

　　白金龙：全新的。

　　张扬：手滑？

　　白金龙：你怎么知道？

　　张扬：（握手）同类。

　　白金龙：如果是第一个死者的情夫所为，这第二起案子就有些说不通。江倩茹方面有什么进展。

　　张扬：我们联系了她的男朋友，说是三个礼拜前分的手，对她的情况知之甚少。我让人查证过他当时在外地，有十来个证人，没有作案嫌疑。找到几个疑似是交往的对象，但谁都不想承认。我们下午去一趟吧。如果是你，应该不是难事。

　　内景：A市某银行

　　经理：我希望你们尽量不要打搅大家的工作。

　　张扬：就问几个问题。

　　白金龙：我知道你们的同事去世，心里都不好过。就简单问几个问题。谁杀了江倩茹。

　　经理：我们不会杀人。

　　白金龙：为什么你要避开我的目光。

　　职员：我和她吵过架。

　　白金龙：不会是你。你太矮，长着一张死者厌恶的脸。死者很漂亮，要求肯定很高。上一个男朋友被她甩只因为让他下班来接她吃东西晚了半个小时。她很挑剔，这样的人肯定招人嫉恨。不是你。也不是你。她分手不过三个礼拜，这么快会找上谁呢。

　　经理：我们还得工作。

　　白金龙：对不起。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谁和死者有一夜情。你虐待她么。

　　经理：我们真的没有时间回答这些问题。

　　白金龙：没事了。你们都可以走了。你们不是凶手。

　　经理：我送你们。

　　白金龙：不如一起去警局谈谈你和江倩茹的事吧。要是让别人知道，后果就不好说了。

　　内景：审讯室

　　张扬：老白果然没看错。只有你这种级别的男人她才有兴趣钓。

　　经理：请不要说出去，我太太跟我闹离婚。要是让她知道我外遇的事，她非拿走我一大半积蓄不可。

　　张扬：我只想确认你是不是凶手。

　　经理：我当时和好几个同事在宾馆。前天我们陪客户喝酒，一直没回去。你可以去问酒店，我们一直到下午才离开，没迈出半步。

　　张扬：我会查证的。

　　内景：白金龙寓所

　　桂欣：铛铛！手机是不是新的一样，只花了两百多块。到沙发上去玩，我不想再跑了。

　　白金龙：我忘了一件事。

　　桂欣：放心。现在不用给我钱。加在工资里就行。

　　白金龙：我不想要那名片。看起来有瑕疵。

　　桂欣：是谁告诉我他对二手的女人什么的不在意。

　　白金龙：这不一样。

　　桂欣：又要拿强迫症那套来搪塞是不是。

　　白金龙：完美主义。

　　桂欣：拿皮套盖住不就行了。

　　白金龙：不。我知道它还在。

　　桂欣：好。我下次帮你换个壳。实际上，小米1有两个壳，你可以换黄色的。

　　白金龙：我喜欢黑色。

　　桂欣：明早。

　　白金龙：我明天再玩。你把他收起来。

　　桂欣：你要把我逼疯，咋地？

　　白金龙：我只是见不得不完美。

　　桂欣：你雇了我。我完美么？

　　白金龙：我可以改变你。

　　桂欣：我还有救？

　　白金龙：我尽力。

　　桂欣：我一会儿帮你去换。

　　白金龙：那是最好，不过不用勉强。

　　桂欣：老板，别逼我枪杀了你。

　　内景：警局

　　张扬：你让我问的，汪永俊都交代了。在纸上。你看看。

　　白金龙：（拿出手机，拍下来）做得不错。

　　张扬：我们要不要找些人去附近巡逻，凶手很可能再次作案。

　　白金龙：他不会再杀人了。

　　张扬：就算他不杀人，我们还是要抓住他才行。

　　白金龙：他会自己来。

　　张扬：你是说他会自首。

　　白金龙：让你做的事都做了？

　　张扬：我一点都不明白。

　　白金龙：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案子。只要找到共通点。

　　张扬：只要抓到人就行。那，我们晚上见。你怎么知道他今晚就会来。

　　白金龙：你按照我说的做了，他今晚就非来不可。

　　内景：警局证物室

　　张扬：已经凌晨，他不会来了。

　　白金龙：不用那么早放弃。他会来的。他杀死两个人不就是为了这个。他不会放弃这个希望。

　　张扬：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白金龙：事情很简单。两个死者的共通点就是同一个牌子的手机。凶手在某个时候拿错了手机，里面的东西肯定非常重要，但是因为他给了很多人，他不确定到底给了谁。所以，他一个个地寻找。

　　张扬：凶手是卖手机的？

　　白金龙：接近。

　　张扬：我还是一头雾水。

　　白金龙：嘘！有动静。他来了。

　　张扬：把头放在后面。我是警察。

　　内景：审讯室

　　张扬：你还是得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怀疑他。

　　白金龙：这次是运气。死者江倩茹手机虽然没修好，但是我可以从上面看到凶手修手机时留下的名片。而第二名死者只留下手机套，手机被凶手拿走也让我起疑。虽说，或许凶手没时间像第一次那样踩碎，我也没想太多。直到你们抓到汪永俊，他偷了十四部手机，我发现有八部和死者用的是同一款，而且有六部是在同一个地方修的。这让我有一个想法，当然也是想撞大运。这会不会有什么联系。然后你给我汪永俊的口供，让我知道他是在离同一个手机店附近五百米内偷的。所以，把这些串联起来，我想，事情可能是这样。凶手无意中将自己老婆的手机误给了他其中一个顾客，而那上面有什么对他有很大好处或非常不利的东西。他想尽一切办法想拿到。他去找江倩茹，想拿回手机，死者不肯，于是他杀了她。然而他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手机。于是，他按照自己的记忆，又找到下一个被害人张韬，为同样的理由杀了他。我得出这个不一定靠谱的结论后，就让你散布消息，说警局查获非法盗窃的手机，希望尽快领回，如果找不到失主，就将于明天拍卖。我怕他不明白，特意让你不经意地说，有些苹果6是在同一个地方修的，所以请失主到修理店拿账单以便比对。他一听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今天，是最后期限，他不会不来。除非他放弃了。我们真幸运，他没有。

　　张扬：是我看错了你。为什么你要为一个手机杀人。

　　赵恒：（淡定的）那手机上有我杀人的证据。

　　张扬：你杀了谁？

　　赵恒：我老婆。

　　张扬：她不是自然死亡么。

　　赵恒：如果你找不到证据，她就是。

　　张扬：这么说，心脏痲痹是人为的。

　　赵恒：我厌倦了她。她总是无理取闹，所以有一天，我用她的手机查找可以导致心脏痲痹又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的方法。我找到了。但是，无意中保存了记录，那里面记录了几百条方法和图解。

　　张扬：删除不就行了。

　　赵恒：我还没来得及删除，我老婆就把手机抢走了。等她一死，我就找手机，然后发现，她很可能把手机放在客人那一类了。我必须找到它。如果不能，一定会有人起疑心。只要一查，我的事就败露了。我也不想杀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当你说警局证物室有我修过的手机，而我找遍了剩下的人，有六个说被偷了，我就知道，它一定在里面，不会错。我不能让别人得到它。它有我修过的痕迹。那该死的名片，这次倒害了我。

　　张扬：虽然你杀了人，不过看在往日你对我不错的情分上，我想说声谢谢。

　　白金龙：我也是。我的手机也是在你那里修的。顺便说一声，谢谢。不过，以后我不打算用手机。太危险了。

　　张扬：桂欣会怎么想？

　　白金龙：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借口？！

　　内景：白金龙寓所

　　桂欣：我失去了一家最棒的维修店。

　　白金龙：他的手又没事。我们可以拿到监狱让他修，他一定喜欢。

　　桂欣：你恨我。我知道，注定的。你想抓什么人，把肯德基大叔抓起来，好不好。

　　白金龙：因为你喜欢吃？

　　桂欣：喜欢，而且吃不起。帮我个忙。

　　白金龙：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桂欣：（电话响）你他妈才是婊子！你是，你是。不要挂电话，告诉我你在哪。（对着老白）你取消了自己的号码。

　　白金龙：卡掉了。

　　桂欣：它在手机内侧。

　　白金龙：一定又是手滑。

　　桂欣：手机砸碎了么。

　　白金龙：没有。

　　桂欣：壳掉了么。

　　白金龙：没有。

　　桂欣：那卡是自己走出来的么。

　　白金龙：也许它也觉得和我意见不合。

　　桂欣：（将小米拿去踩碎）

　　白金龙：谢谢你解决我的敌人。

　　桂欣：我们得达成一个共识。

　　白金龙：不涨工资。

　　桂欣：每个月付我额外的手机费，假期一个月三天。

　　白金龙：不超过三百块。

　　桂欣：成交。

　　白金龙：你买胡萝卜了么？

　　桂欣：嗯。削皮？

　　白金龙：去叶。

　　桂欣：我把它切片，更好吃。

　　白金龙：你是我遇上的最棒的助理。

　　桂欣：你这个马屁拍得不好。我知道我是你唯一的助理。

　　白金龙：所以我才说你是最棒的，没说你不是最差的。

　　桂欣：胡萝卜不小心掉进垃圾桶了。

　　白金龙：我的胡萝卜！为什么？

　　桂欣：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