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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谋划 ...

  •   01
      虽然桑良说他想协议,可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晚上他不回来,白天我上班去了,他回家换换衣服。只好发信息给他让回来谈我们的事,他要么不回,要么就是说在忙。电话他是不接我的,打过去,便是“对方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我苦笑一声,什么时候,我跟桑良的交流只限于在短信上了。还好有手机,不管桑良爱听不爱听,关机也好,忙也好,只要我短信发过去,他就不得不收到,不得不看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彭陆的原因,近来想到桑良没那么气了。看到他换下来的脏衣服依然拿来帮他洗干净,晒好,叠好,放在他抽屉里。
      静下来心来时,也站在桑良的角度替他想:他想要房子也是有苦衷的——现在房价噌噌往上涨,我们当初十万买的房子,现在卖掉的话几乎能翻番,如果桑良没有房子的话,短期内买房子几乎不可能,那么他的爱情,他将来的婚姻都会受到影响,甚至说是很大的影响。所以,他坚持要房子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我们最值钱也就是房子和他的店面了。如果房子给他,那我要什么呢?离婚以后带着孩子住哪里呢?桑良的店面也值不少钱,可给我又有什么用呢?我不会经营,卖了的话桑良就失去了事业,还上银行贷款还能剩多少呢?可是给桑良就不一样了,他能用它挣钱啊!如果桑良两样都要,那么他就得给我经济上的补偿,可是,他一不卖房子二不卖店面,他卖润滑油挣的钱又能有多少呢?桑良没给我说过,我也没问过,想来问了桑良也不会说实话。那么,我们协议离婚的话,财产到底怎么分呢?真弄不清楚桑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02
      下班以后,我去了桑良门面找他。王哥在屋里看见我,慌忙迎了出来。不知为什么,王哥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我好奇地向屋里张望,透过明亮的玻璃门,房间里一览无余,除了货架上一排排的润滑油,并没有什么异常——开始我以为是桑良是躲在里面不肯见我。
      “蔚蓝啊,你看,桑良不在,出去联系业务去了,你……打他电话吧?”王哥并没有让我进去坐。
      “王哥,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进去等等他。”我说着,拿上包就要进屋。
      王哥忙说道:“你看,蔚蓝,真不巧,我也要出去,正要关门呢,你就来了。”
      我正想说让王哥忙自己的事去,我来帮他看会店。王哥已快步走进店里,拿了一串钥匙,关好玻璃门就开始放卷帘门,我被阻在门外。放下了门,王哥转过身来讪笑道:“那,蔚蓝,我走了啊。”头也不回,快步走了。
      我心里十分纳闷:王哥的摩托车还在外面放着,他有事要走,难道不骑车去吗?就算是打的去,也得把车放置好啊?我想喊住他提醒一下,刚要张口便闭了嘴。屋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呢?难道货架后面或者办公桌下藏着什么人吗?是桑良?还是……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是常丽!难道说,桑良让常丽辞了工,来这儿做起了预习老板娘?怪不得桑良不回家,难道常丽已答应桑良我们离了婚就嫁给他吗?那她的未婚夫刘义呢?他们分手了?早知道上班的时候问问彭陆了。
      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主意,我推着自行车,走到斜对过一家小超市闲逛,眼睛不时瞟过桑良的店面。
      果然十几分钟以后,视线里出现了王哥匆匆的身影。看他开了门,进去。然后,我也快步走了过去。
      王哥看见我推门进去,惊讶地张了张嘴,脸红了。
      “你看,我事办完了,就是去前面复印个价格表,呵呵……”我不理会的王哥的谎话——他走的时候手里除了一串钥匙,什么也没拿,回来的时候,手里也是什么也没有。
      “王哥,我没走,去对面小超市买了点东西,正要回呢,看见门开了,我以为是桑良是回来了呢。”我说道。
      桌子下面,没有人,货架后面,没有人。那王哥为什么那么怕我进屋呢?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地方。难道,是我多心了吗?我也不好意思起来,是啊,王哥那么耿直的一个人,当年桑良和那“小姐”同居,一般人谁肯管这等闲事,又不沾亲带故,白得罪了人,可王哥就管了。想到这,越发觉得对王哥不住,也许这屋里有他一点小秘密,我想得太多了,所以弄得王哥这么狼狈。
      我看了一下表说道:“啊,小北快回家了,我得做饭去。再见啊王哥。”我逃似的离开了小店。
      03
      晚上,妈妈的电话又打了来——最近妈妈天天都打一通电话。不过是问我“桑良回来了吗?问我到底怎样想的,桑良怎么想的,然后归劝我,能凑合就凑合吧,我们女人就是得熬,才能熬出头……”苦口婆心,每次结束电话前总要哭泣一阵,弄得我心里又是难受又是烦。
      不等妈说话,我就说:“妈,您别劝我了,我决心已定,如果你希望我幸福,就别劝我了,您好好想一想,我离了婚又不是不结婚了,我相信再找一个一定比桑良强,妈,我真的想通了,我现在也不觉得痛苦,真的……”
      妈说:“我们知道了,今天,你爸爸把你叔叔和姑姑,你姑夫和婶子都叫咱家来了,他们也说,桑良既然这样,离了也好……”
      我长吁一口气。
      “蔚蓝,”妈又说:“财产上,你别犯傻,别尽让着桑良,该是你的,就都要过来,你以后的日子也好过点,你不知道,现在照办点家业可难呐……”
      我微微有些伤心,柔声说道:“妈,我知道的,不用你教我,我哪有那么傻啊。”
      “还有啊,”妈妈有点难以启齿,声音也呜咽起来:“蔚蓝,还有一件事,你一定得答应妈啊,我们都是为你好……”妈妈终于泣不成声。
      我心里酸酸地,眼泪也在眼里打转。却故作生气,对妈妈说:“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啊,哭什么啊。”
      好一会,妈才止住哭泣,继续说道:“蔚蓝,我们今天商量了一下,你离婚,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孩子……”
      我大叫一声:“妈——!”
      妈终于放声哭出来,几乎是对我嚷着:“你以为我们就不心疼小北?小北是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看大的啊!你以为我舍得啊?……可是,闺女啊,你带着孩子就不好再找对象了,妈不能看着你这一辈子孤苦零丁的啊……我原来和你弟弟商量,说你要了小北我们替你养着,有了可心的人你就嫁你的,可你弟妹死活不同意啊,她说……要这样,她就跟你弟弟离婚……闺女啊,我们不能为了外孙让自己的孙子没有亲娘啊……我和你爸爸这愁的,整夜整夜睡不着,你……你就算可怜可怜我们吧……”
      不知不觉,也已泪流满面。
      妈妈好一会才止住哭声:“我们院里的小香,你香姐,你总知道吧?带着孩子离了多少年了?都四十出头了,还没找着个人家,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用,钱都花在她儿子身上了,如今孩子大了,上了大学,可就瞧不起他妈喽,嫌她妈没本事,一个学期回来一次,就往她妈这稍微站一站,倒去他爸家住。蔚蓝啊,血肉至亲啊,到底是谁家的骨肉和谁亲近……你就听我们的吧?啊……”
      04
      不知道是怎么放下电话的。末了,我跟妈妈说:“妈,让我想想,我尽量听你们的……”妈才算挂掉了电话。
      对窗伫立,夜风吹来,长发纷飞,泪水风干。可内心有种恐惧的东西从暗处袭来,让人微微地颤抖。这夏夜的凉风,却有说不尽的萧索之意。这是个没有热度的夏天啊。
      小北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作业本:“妈妈,检查,签字。”我回转身,随儿子来到他的小屋。拿着笔的手是颤抖的,心里转了许多念头:儿子跟了桑良,谁来帮他检查作业呢,谁来给他签字呢?
      想到这,我对着儿子说:“小北,以后你的作业要自己检查,不能老是靠妈妈啊。考试的时候你总不能带妈妈进考场帮你检查吧?”
      儿子噘起了小嘴:“老师让家长帮助检查的。”
      “那是因为你刚上一年级,可是,过了暑假你就是二年级的小学生了,就要学会自己检查了。”儿子点点头,我又补充一句:“要是妈妈不在家怎么办呐……”
      收拾好作业,儿子趿着小拖鞋“踢踏踢踏”跑进卫生间:“洗澡咯,洗澡咯!”
      淋浴开了,细细密密的水把儿子罩在里面。儿子抹着脸,嘻嘻笑着。我正要帮他,举起的手停在半空。
      我把浴花递给他:“来,小北,今天你自己打泡泡……你看,把泡泡倒上面,就这一点就行哦,然后用手搓一搓,呐,泡泡出来了吧?先擦脖子,然后就是小胸脯,小肚子,把腿叉开,对,擦一下大腿根,恩,小北真聪明,然后呢,左腿,脚拿出来,擦下,右腿,小脚丫,然后是小屁股……”儿子按照我的指点到处如蜻蜓点水一样擦拭一下,少不得我又亲自帮他抹一遍,才算完事。裹上浴巾,儿子“踢踏踢踏”跑到卧室,一下滚在床上。格格笑着。我拍下他小屁股,说道:“小北,你看,你小内裤在这个抽屉里,衣服在这里,呐……”
      “还有啊,小北……”我住了口,有多少事需要交待?真恨不得把我所知我所会一古脑都传给儿子,可,对7岁孩子来说,要学会生活必需,又岂是三天两天就可以教会的?还有,难道,我真要放弃小北吗?
      不能否认,我对于离婚后的生活也是有憧憬的。甚至,是有些急切的期待新生活的开始,可以有一个爱人,一个温暖的家,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散步,可以补偿小北这些年来缺失的父爱。这些画面里,哪一幅,都没有少了小北啊?如果没有了儿子在身边,那快乐又能有几分呢?那重重的牵挂,会象浓厚的乌云遮住所有的阳光啊……
      妈说的香姐,我是知道的。当初香姐不顾家里反对,坚决地嫁给了一个在她们公司打工的农村小伙子。香姐眼光不错,这个小伙子不久就成立了一个建筑队,当起了包工头。在那个到处都搞开发建新楼的年月里,很是大挣了一笔。在那个手机很少见的年代,他最早用上了“大哥大”,拎着包,挎着“蜜”,志得意满,却再也不回他和香姐的家了。要强的香姐与他离了婚,独自抚养才6岁的儿子。真是含辛茹苦,邻居说,香姐每天的早饭和午饭就是一块钱的包子,早上一个,中午一个,儿子晚上回来,才做点好的,尽着儿子吃,她吃儿子剩下的。后来,儿子考上大学,他的父亲觉得孩子挺出息,替他交了学费,添置了好些的东西,那孩子竟然不和香姐亲近了,反而和他父亲亲近起来。
      难道,我就要、就会顺着香姐路上的辙,走完自己的路吗?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05
      桑良回来了,进了屋看见他,我微有些诧异。他显然正在等我的样子,见我换过鞋子,他灭掉手里的烟。
      我缓缓走到他对面沙发坐下。桑良一言不发。这方面,桑良永远比我沉得住气,我只好先开了口。我有感于桑良这次主动提出协议,所以,我内心也是充满真诚的,我的恨向来不能持续。
      我说:“桑良,上次那张协议,你觉得不满意,也没什么。今天你写吧,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太差,我不计较。可是,我还是想说一句:我觉得店面留给你会比较好,给我,没什么用的。”
      桑良早拿了一张纸出来,对我抖了抖,示意我拿去看。我接过来,看了几眼,手已禁不住哆嗦起来。我说不出一句话,咬着嘴唇望向桑良。
      桑良镇静自若,却又有说不出的阴森之色:“对,就是这样,房子没你的事,当然,也不一定有我的事,老爷子的房子,他爱给谁给谁。这屋里的东西嘛,电脑我要,空调我要,电视我要,冰箱我要,剩下的东西,你爱搬什么搬什么,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剩下的东西?除了你要的东西,还剩下什么啦?房子是我们俩婚后买的,是我买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爸爸的房子啦!?”我站起来质问他。
      “什么你买的我买的,那房子本来就是我爸买的。不过看咱们没房子让我们住,他有三个儿女呢,他爱让谁住就让谁住,爱给谁就给谁。至于东西嘛,既然你想离婚,总得付出点代价。”桑良依然淡淡地,却是胸有成竹。
      心里乱成了麻,我象白天见了鬼一样,不能置信,看着桑良,天啊,不是桑良疯了就是我疯了,不是他失忆了,那么就是我在做梦。对呵,一定是做梦,否则,那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呢?
      我对着桑良,语无伦次:“家里的东西我可以不要,可是桑良……不,我刚说错了,房子是我们俩买的,不是我一人,里面有你5000多块钱,我承认,我刚说错了。这5000块钱,有张强3000,有冯建2000,还的时候我俩一起去的。这个我承认。可,可这样你也不能说,不能说是你爸买啊?……桑良你再想想,是不是这样……”
      桑良终于不耐烦了,他站起来,隔着茶几摸上我的额头:“蔚蓝,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啊?净说胡话呢。”我依然呆呆站着,桑良走到鞋柜前换好鞋子,复又走到我面前来,凑近我的耳朵,低低说道:“早就知道你不会安心跟我过日子,防着你呢。”
      06
      “蔚蓝,这是我的好哥们,李斌。李斌,这就是蔚蓝。”彭陆介绍说。
      我伸出手去,“你好,要麻烦你了。”
      “哪里。”李斌拿出一张名片:“光大律师事务所,李斌。”
      “坐吧。”彭陆说道。“蔚蓝,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李斌说说,我去点几个菜。”
      我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李斌说道:“法律一般会倾向于妇女儿童或者无过错的一方。如果孩子跟着你,财产大部分应该归你的。”
      “可是,昨天,桑良在离婚协议上说,我们的婚房是他父亲的,和我,和他都没关系。”
      “呵呵,他说了不算,如果是你说的那样,房子是你们婚后所买,你又和孩子在一起,那要房子的机率就大的多。”李斌侃侃而谈,问:“房权证在你手里吗?”
      “没有,当初凑齐钱以后,桑良就拿着钱去交了,我没去。这个房子是他的朋友帮的忙,参加的一个团购。我只是去看过房子。”
      “那房权证你见过吗?”
      “我……也没有……我就觉得房子都买了,就忙着收拾房子,一直没往房权证上想。”
      “回家找找看,最好把房权证先拿在手里,当初买房的收据,所有证明,你都放好。开庭的时候,这就是证据。”
      “恩,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桑良的姐夫也是律师,没有把握,桑良能说哪些话吗?”
      “哦?他姐夫也是律师?”李斌有点惊讶。
      “是,所以我才觉得没那么简单。”
      “要想转移财产,也没那么容易。”李斌沉思起来。“除非,除非你老公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就算计好了,写他父亲的名字,而不是你们的。可是,他要没千里眼,他也不知道你们今天会离婚啊?”
      我心里“格噔”一下,想起桑良在我耳边低低说道:“早就知道你不会安心和我过日子,防着你呢。”
      菜已次第上来了。彭陆走进来,对我们说道:“边吃边聊吧。”
      一顿饭食之无味,我兴趣索然。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
      送走李斌,彭陆送我回去,我靠在椅背上不说话。彭陆安慰我说:“瞧你心神不宁的,你的事李斌会尽力的,还怕什么?咱要不是巧取豪夺,只是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别想这么多了,啊?”
      我摇摇头:“我老觉得事情不简单,我感觉挺灵的。”
      “别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还有法律在那儿呐!”
      车子驶过转盘,彭陆停下。
      “蔚蓝,我不送你到门口了,你就在这下车,这个时候,少出状况为妙。”
      我应了声,打开车门就要下。被彭陆一把拉住:“这就走啊?”彭陆在我脸上轻轻一吻:“拜托你个事。”
      “什么?”
      “拜托你,下次打电话叫我的时候,别再哭哭啼啼地行吗?我的心脏受不了哇!”彭陆夸张的捂住胸口,露出痛苦的样子。
      想起昨天桑良走了以后,我愣了半天,摸起电话打给彭陆,哭哭啼啼,也没个头绪,语无伦次,好容易彭陆才弄清是房子的事出了问题,要他帮忙找李斌。
      我有点不好意思:“当时心里好乱,不知道说给谁听,不想跟爸爸妈妈说,就想起你来了。”
      “只想到我一个人吗?没有想到别人?”彭陆问。
      “恩。”我还真没想到别人,彭陆简直成了我的主心骨。
      “哈哈,那真荣幸,乐意为您效劳!”彭陆一幅嬉皮笑脸。
      心里的阴霾散去了些,我忽然感到,每次这个时候,彭陆总能逗我开心。感激地看了彭陆一眼,他眼睛里柔光一片,内心深处被万千烦恼丝包裹起来的柔情,在他温柔的注视下,破茧而出。
      07
      回家翻箱倒屉,就是没有发现房权证在哪里。记得房子买了以后,桑良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们都很高兴,他还说:“钥匙在信封里,等你下班再拆,一起看房子去。”当时,是桑良把一个大大的信封交到我手里,沉甸甸地。别的就没什么了。取出钥匙开开门,进了房子的喜悦冲淡了一切,哪里想到别的呢?或者说,“房子”都是我的了,我又哪里在乎一张什么纸呢?就这样一年年过去了,谁知道有今天呢?我颓然坐下,就顺着就墙壁滑下来,坐到地板上。这是最后一个可以放东西的抽屉了,也已被我翻了N遍了,就差拆了它了。
      “桑良啊,你是怎么先知先觉料到有今天的呢?你又是用哪只眼睛观察到,是我不愿安心跟你过日子呢?”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我轻轻说道。
      拨了李斌的电话,告诉他说有关房权证明的东西一样也没找到。李斌说:“要是这样,可能桑良真是有所准备。我们就按最坏的想法做吧。你先回忆一下,你们买房子借了谁的钱,数目多少?什么时候的还的?还的时候谁在场,人家能给予证明的话,证明你们的借的钱确实是买房子的,那你还有可能得到房子,不管上面是谁的名字。还有,你跟桑良毕竟十年的夫妻了,再好好谈谈,况且,还有孩子,看能不能缓和缓和,不能在一起过,也要好好分嘛……”
      放下电话,寒冷的感觉再次袭来——跟桑良好好谈谈?缓和缓和?就如上青天一样的难啊!
      李斌的话还在脑子里回想:“还有一个办法,既然桑良有了外遇,而他也想离婚,可见他应该比你急,你就拖他一拖,他等不及了,自然在财产上会让你一步,到时候你再以房子为条件,就好办的多……”
      最不喜欢拖泥带水,最不喜欢象个“俗气”妇人,撒泼耍赖,优雅尽失,可是,自从和桑良在一起,这些内心里最厌恶的东西,却一再地蹦出来,让你不得不这样做。甚至今天要离婚了,却还是不得不再扮演一次自己深恶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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