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Case Twentyone 邪神临世 07 β-X7型细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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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窗外雾蒙蒙的，看时间不是傍晚就是清晨。天天揉揉头发，总觉得自己没睡多久，掏出手机才发现竟已过了十几个小时。
铃声是熟悉的M区分局专属铃声，这意味着案子有新进展了。天天打起精神，划开手机：“宁次。”
“吃晚饭了吗？”日向宁次那边安安静静，既不像在分局也不像在路上，出口的话还十分生活，令天天有些恍惚。
“没……”
“出门，吃饭。”日向宁次道，“尸检结果出来了。”
“……”
出门的时候日向宁次果然在她家门口。他靠在车上，洁白的眸凝视着天边散去的最后一道霞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天不自觉地放轻脚步。面前的画面有些过分美好，就像偶像剧或是恶俗言情小说里的桥段，有种滤镜恰到好处的好看。
日向宁次显然没有男主角的自觉。余光瞥见天天，他站直身子，抬抬下巴示意她上车，面上毫无表情。
虽然很想立刻看到验尸报告，但天天很清楚如果现在看就别想吃饭了。她可没有日向宁次那种前脚验尸后脚吃饭的能力。不过不问不意味着不想，整顿饭天天食不知味，好在宁次点的都是她爱吃的，多少也吃了不少。
跟着日向宁次吃完中华肉馒头后，天天在对方刚放下餐巾时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结果如何？”
“和小田切优人类似。”日向宁次不负所望，将尸检报告给她。他能拿到这份报告还托了小田切优人的福。因为小田切优人的死法及死因与阿斯玛相似，总局今天将他喊过去帮忙，顺便给小田切优人补充检测了几项数据。
天天翻开，首先一眼看见死因。
β-R108类生物毒素中毒。死亡原因和死状与小田切优人一致，就连失血过多这点都一模一样。
只是相比于小田切优人的切割颈静脉，阿斯玛身上的伤口更多，这是他持续不断的移动闪避造成的。
除了明确了这种新型毒素的品种和名称，静音还注明了其半数致死量以及成因。
天天被这个稀少的半数致死量和极短的致死时间惊讶到了，她难以置信地抬首，目光正好落入日向宁次眼底，而后者则不紧不慢地解释。
“听说过见血封喉吗？这毒虽和它的作用效果不同，但是致死时间接近，甚至更快，且极少量接触血液便能迅速致死，这在科学上是可行的。木叶的生化研究所里这种毒很多，作用原理五花八门，口服注射什么类型都有，甚至有比这个更快的。”
生化武器虽也算武器，但是和天天的专业方向完全不同。她叹为观止：“所以这个β-R108类生物毒素没有口服致死量是因为……它和见血封喉一样，口服不会致死？”
她对见血封喉倒是很了解。日向宁次道：“嗯。毒性通过血液循环系统作用，消化系统难以吸收，会排出体外。”而加快血液循环会促进毒素的作用，加速死亡。
真是涨知识。天天赞叹不已，当然，后面的内容更让她感受到了木叶医学专家的专业：“连成因都有？”
“这是自然界不存在的新型生物毒素，分析成因有助于破案。”日向宁次道，“改性苯基乙基丙二酸二乙酯与β-X7型细菌结合，会在短时间内合成β-R108类生物毒素，导致死亡。”
天天问道：“这个β-X7型细菌，就是之前发现的细菌吗？”
“是小田切优人尸体上发现的那种。”日向宁次道，“它和实验室内的X7型细菌相似，所以这么命名。奈冬村发现的厌氧菌编号为δ-X7型。”
天天：“……”虽然不太明白命名规则，但是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这份尸检报告几乎囊括了所有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尸检内容，可以说把阿斯玛整个从头发丝到脚底心，由脏器到体表皮肤全分析了个遍。而与结果直接相关的，就是在阿斯玛血液中发现的改性苯基乙基丙二酸二乙酯，而对小田切优人的尸体进行再次尸检，也发现了同样的物质。
“苯基乙基丙二酸二乙酯本不能出现在血液中，但经过改性后能在人体血液系统内存在并不造成其他影响，暴露在空气中亦不会发生变化。静音鉴识官据此推断，晓组织里有专门研究生化的高手。”日向宁次道。
天天下意识点头。她从来不怀疑晓组织的能力，但是……“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细菌与此种改性物质一起存在于血液中，人应该会很快死去？”
日向宁次道：“模拟实验结果表明，从接触到死亡时间在8到10分钟。”
天天摸摸下巴：“所以，阿斯玛组长和小田切优人的体内，都是先有其中一种，后突然接触了另外一种，然后才死亡……”
她突然止住话头，脑海中飞速闪过出云和子铁转达的，与飞段角都对决时的话语。
「你们已经是死人了。」
「他动了，才是找死。」
「迟早有一天，邪神大人会降临，控制你们所有人的生死。」
「这次没有完成仪式，下次补上更好的祭品吧。」
「在我取走你的脑袋之前，离阿斯玛远点。」
「无妨。很快，你四周将遍布病原体。那时，我们会回来，接管木叶。」
β-X7型细菌，β-R108类生物毒素。
血液传播，控制生死，离他远点。
病原体。
天天呼吸本能地一滞。她突然想起那本《不死邪神》中的一句话。
「当疾病降临时，有药的人，将成为真正的神明。」
邪神临世。
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天天猛地深吸一口气，起身，惶急地联系前田逸羽。
“前田，我想知道阿斯玛组长和小田切优人的共有行程……比如说，他们是否因疾病去过医院？”
如果说阿斯玛有可能因为受伤而被人接触到血液，那小田切优人，就只有打针手术这一种可能。
“他们都去过的医院？木叶私立医院。”前田逸羽正好在电脑前面，敲打键盘的速度飞快，几乎连成一片听不清声音，“小田切优人五个月前拍戏受伤去那边打过针，四个多月前阿斯玛组长和夕日红组长婚检时抽过血，半个月前曾和A区分局的人一起接种过疫苗。怎么了？”
“我要去确认一些事情。”天天拉开车门，驾驶座上，日向宁次已经系好了安全带。银灰色奔驰疾驰而去，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个看不分明的虚影。
当宁次和天天进来时，立花香菜医生正在勤勤恳恳地上晚班。
明天是孩子们接种疫苗的日子，名册一定要再三核对好才行。
她将登记表放在桌角，还没来得及拿好档案袋，就被一个声音吓得差点手一抖碰翻桌上的茶杯。
“立花医生！”
……果然又是M区分局的人。立花香菜无奈：“你们怎么这个点儿过来？受伤了？”这个时间门诊已经下班了，住院部也停了探视，四周寂静无人，突然来一声真的挺吓人的。
“没有。”日向宁次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来查案。”他一眼瞥见桌角的登记信息，“明天要打疫苗？”
“嗯，例行接种。说起来这两个月你们警务人员也在分批次接种新的疫苗，上上周A区分局，然后是X区分局和T区分局，下周就该你们了，记得做好准备。还有，奈良鹿丸那次发烧了，没能接种，你们记得叫他一起过来。”立花香菜见他们没有受伤，淡定地坐下，“有什么问题？问吧。”
日向宁次本以为天天会急着问小田切优人的看病情况或者阿斯玛的情况，没想到她盯着疫苗登记表，皱眉问：“立花医生，一般疫苗都是产出后立刻接种的吗？”
立花香菜轻笑：“怎么可能，要经过实验的。你怎么突然对疫苗感兴趣了。”
“突然想了解了解。”天天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我是说生产啦。疫苗是怎么生产出来的？一生产完就能接种吗？”
立花香菜医生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专业地对她的问题作出回答：“疫苗是通过弱化或灭活去除病菌的复制活性，留下刺激性，使人体产生抵抗力。具体的弱化或灭活方法根据病菌的种类和特点各不相同，一般是通过化学品处理。每一步都要经过检疫，保证不存在风险，比如未灭活病菌或其他病菌污染。”
天天好奇：“所以消灭细菌主要也是靠化学品吗？”
“高温也可以啊。正常情况下121度20分钟就能够杀掉大多数细菌了。温度更高的话甚至能瞬间灭活。”她将整理好的登记表封到袋子里，冲着天天微微一笑，“至于接种嘛。理论上刚生产完的疫苗就可以接种，但在实际操作上，由于疫苗的保质期有限，储存条件也比较严苛，一般在2到8摄氏度储存，如果温度不在此范围内超过6小时即有可能造成疫苗失效，所以我们都尽量先打最接近保质期的疫苗。”
“保质期？”天天追问，“大概从生产日期算起多久？”
“多数疫苗为24个月。”立花香菜医生道，“具体疫苗具体讨论。”
“谢谢您。我还有几个问题。”天天不太好意思，毕竟耽误了人家这么久。
立花香菜嘴角微抽：“不会还和疫苗有关吧？”
“没有没有。”天天摆摆手，“我就是想问问大概四五个月前小田切优人和猿飞阿斯玛在贵医院就医时，负责诊疗打针的大夫是哪位？”
四个多月五个月之前的记录查起来比较麻烦，好在最终还是查到了。
“角田都步川？”天天看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怪怪的，“这位角田医生还在医院任职吗？我们能在哪里找到他呢？”
立花香菜摇摇头：“他因为家里有事需要更换工作，辞职了。”她感叹道，“角田医生很厉害，他什么都会，而且不挑活。可惜他只待了不到一个月，我们都还没留他的联系方式，也没熟起来。”
“这样啊，谢谢您，打扰了。”
和她道完谢，再出门时天空已彻底变成墨色。天天伸个懒腰，或许是对事情有了把握，她看上去轻松不少。
日向宁次眉心舒展，心情亦跟着愉悦起来。
“有眉目了？”
“嗯。”天天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到现在才弄明白鹿丸在战斗中就已经明白的事，果然奈良就是奈良，从基因上和我这等普通人有本质区别。”
……你是不是对普通人有什么误解？日向宁次摇摇头，没说什么。安静的夜风中，只听到天天的手机传来几声震动。
“诶？宁次你后天有空吗？”看完消息后，天天抬头看他，棕色的双眸在手机屏幕的亮光中闪烁着细碎如星的光芒。
日向宁次颔首。
“鞠姐要来，问我能不能去接机。”
“有空是有空。”日向宁次顿了顿，还是决定提醒一下。
“后天，是阿斯玛组长的葬礼。”
夜风拂过面庞，天天眼角微热，怔怔地望向东边。
距离医院不远，东边的方向，阳台上的红色罂粟仍在绽放。
作者有话说
第150章 Case Twentyone 邪神临世 07 β-X7型细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