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为所欲为》魂兮来归

4、恐惧

　　周宇是最早跟着苏麒的那一批人，因此彼此之间除了主属关系还多了几分兄弟之情。
　　苏麒说：“别逗他了，吃饭吧。”
　　周宇吃了几口菜，说：“哥，我听二白说柳杨回来了。”
　　苏麒没吭声，高小川咋咋呼呼说：“柳杨？就是当年背叛麒哥的那个？”高小川跟了苏麒五年，对苏麒黑色白色的事儿都知道一点。柳杨和周宇一样，都是在苏麒还没有真正起来的时候就跟在后边儿的，苏麒的弟兄都是好样的，可是那么多兄弟里偏偏出了柳杨这么个叛徒。
　　周宇小心翼翼说：“我还听说，他想见您。”
　　高小川不说话了，这事儿他插不上嘴。
　　苏麒看了眼高小川，问：“你肩膀上的伤还疼吗？”
　　周宇低下头，余光偷偷打量着高小川。当年柳杨其实特别想搞死高小川，也不知道为什么，临走的时候还非得拼着被苏麒打死的危险给了高小川肩膀一枪。
　　高小川是个特别有灵气的男孩，当年和李悦一样都是学画画的，大学也报的美术系。可是高三到大一的寒假里高小川的肩膀就被柳杨点了一枪，苏麒给他请了最高明的大夫，这男孩儿的手也没有当年那么灵巧了，他再也画不出来更精细的画来。
　　高小川没心没肺的一笑：“好几年了早就不疼了。”
　　其实他的心里在滴血。
　　苏麒也不继续问，说：“他想见就让他见？老子的身价呢？”
　　周宇讪讪笑了一声。
　　高小川一心一意往嘴里扒饭，脑子里乱的很。他想，老子的胳膊都因为那个傻逼被废了老子为什么不能去教训教训他？又想，不管怎样柳杨是苏麒原来的弟兄，苏麒肯定不希望自己那样做。左边肩膀上的旧伤隐隐作痛，高小川莫名其妙有点儿委屈，凭什么老子要为你付出这么多你还吊着老子啊？

　　第二天，趁苏麒不在家，高小川溜到了自己大学里一位交好的教授那里。
　　教授当然是个渣，只是面上翩翩君子，不知道骗了多少清纯的大学生。
　　“vv，我心好塞啊啊啊啊！！”
　　高小川抓狂的拿书砸教授的桌子。
　　教授赶快拦住他：“喂喂那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定制本！换本砸好么！”
　　高小川从善如流的换了一本继续。
　　“啊啊啊！！”
　　教授也抓狂了：“喂喂那是老子最喜欢的杂志啊啊！你看那个模特儿的腹肌！！”
　　高小川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男人的腹肌才是最好看的！”
　　vv咬牙切齿道：“你男人的腹肌能拿出来让老子对着撸吗？！”
　　高小川终于不砸书了，他半死不活的趴在桌子上，说：“我觉得我男人以后可能不会只有我一个人……”
　　vv说：“那你就和别人一起呗。”
　　高小川恨恨的说：“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他。”
　　vv：“可是就苏麒那种人，他不可能在一个人那里定下来的。”
　　高小川狐疑：“你怎么那么了解他？”
　　vv好笑道：“你还以为谁都喜欢他啊？你每天都在我耳边说你男人怎样怎样，老子再不了解他就不配做心理学教授了好么？！”
　　高小川说：“啊啊啊啊啊——”
　　vv给他端来一杯鲜榨果汁，特意加了一块冰，说：“消消火吧。”
　　高小川郁闷的一饮而尽，玻璃杯里只有冰块冷冷的闪着光。
　　“我跟了他五年，都不知道他是因为愧疚还是不舍得我……”高小川放下杯子，怀里抱了个vv的前男友留下的大抱枕，坐在地毯上。
　　vv心里磨牙，那抱枕老子平时都不舍得抱你个小混蛋！
　　但还是开口说：“小川，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儿都能随你的愿的。你爱的人就是那种人，何必一定要强求呢。而且，据你说的，苏麒那方面那么强你自己怎么受的了呢？”
　　高小川认真说：“我知道这两年苏麒身边都没有过别人。这证明我自己就能满足他嘛。有时候我实在受不了了他也经常用我的……大腿泄火，所以……”
　　vv眉心抽痛。
　　高小川继续絮絮叨叨，他这样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男生委屈的缩在地上实在可怜人见。
　　“我也不是一定要他只有我一个人，我只是怕万一他更喜欢别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五年来，苏麒太疼我了，我都不知道他还能疼我多长时间。”
　　“vv，我很怕失去他……”
　　vv沉默片刻，说：“我都不明白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了。”
　　“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想他疼我，一辈子。”
　　vv说：“那你能忍受他同时有别人吗？”
　　高小川把头埋进抱枕里：“我不知道啊啊啊啊——”
　　他突然把头抬起来，问：“我记得你前男友……”
　　vv抓狂了：“啊啊啊啊啊——说过多少遍了别提他！！！”
　　高小川面无表情：“……你前男友就是因为你滥交所以才和你分手的吧。”
　　vv：“啊啊啊啊啊——”

　　高小川狼狈的从vv的公寓里跑出来，炸毛的vv真可怕。高小川愤愤的想，怪不得大卫不要他！
　　时间还早，高小川决定去美院找曾经的师兄聊一聊最近的画展。
　　李悦毕恭毕敬地道：“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家了。”
　　老教授和蔼的笑了笑，说：“李悦，你的画技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需要一些张力。也就是说你的画缺少感情。”
　　李悦更加洗耳恭听，没想到来交个作业还能得到老教授亲自指点。
　　老教授侃侃而谈：“要说咱们学院里作画最富有情感的还是你的师兄张扬，虽然他现在一些技巧还不太成熟，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你应该多多向他学习。而且年轻人嘛，不要一直待在学校里，多出去走走找找灵感……”
　　笃、笃笃……
　　扎着马尾的英俊男生倚门微笑：“教授，我是不是打断了什么？”
　　老教授哈哈大笑：“说曹操曹操到，张扬，来看看你的小师弟的画。”
　　张扬皮衣皮裤，手上还戴着露指手套，很是潇洒的拉过一边儿的高小川：“真巧，老师，我今天把你心心念念的麒川带来了。”
　　老教授惊喜道：“真的？”
　　高小川走到老教授的办公桌前，彬彬有礼道：“欧阳教授你好，我是高小川，您叫我小川就行。”
　　张扬曾经拿过几张高小川的画和老教授讨论，老教授十分肯定他画画的意境，可惜命不好，肩膀受伤了，在作画一途上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很高的境界了。
　　老教授说：“小川，我真的很赞赏你的画。虽然你以后可能不能……但是，我希望无论如何你不要放弃这个爱好，好吗？”
　　高小川点头：“谢谢您，我绝对不会放下画笔的，我热爱它。”

　　李悦是被苏宅的司机接回去的，而高小川自己开了一辆路虎。
　　晚上用晚饭的时候苏宅人正多，除了苏麒高小川李悦周宇，还有苏麒的几个亲信。
　　高小川坐在离苏麒最近的位子上，神情郁郁。苏麒自然不会没看见，只是这人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哄，不然以后就没法治了。李悦神色复杂，他没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高小川竟然还会画画，还能得到欧阳教授那么高的评价。要知道欧阳教授平素难得夸人，就连他的关门弟子张扬也很少被他当面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