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26:喀戎 ...
-
中午的时候，西西在客厅里给米兰做理疗。
那个家伙很享受的哼哼着，时不时地还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惹得侍女梅丽莎忍不住在一边偷笑。
西西很没有好气地白了梅丽莎一眼，“再笑！再笑你来！”
梅丽莎微微伏了伏身，笑答，“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给二殿下服务呢。他一个也看不上。那么多的妒恨，还是公主你一个人承担吧。梅丽莎明哲保身。”
米兰一边哼唧，一边故作严厉，“梅丽莎，不是告诉你在这边不要乱叫，要叫少爷小姐！”
梅丽莎点了点头，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罩，退了出去。
西西坐在米兰身边，开始往他身上涂抹一种淡绿色带着药香的魔药。
“这是什么？”被伺候的极端舒服的米兰，迷迷糊糊的问。
西西一边用双手仔细的把魔药揉开，一边回答，“教授配的。他治疗疼痛确实有一套。不过都是各种各样的止疼药，没有治本的。和他的性格一样。告诉你不要太拼命，你知道蕾欧诺菈（Leonora）花了多大精力才把你的身体调养好。你再这么糟塌，恐怕就又要回复小时候那个病殃殃的状态了。”
“那也不赖我啊！为什么阿尔方索和阿曼达把艾德曼（Erdmann）生的那么高大威猛，我却从小就体弱多病！不过要不是因为这个，你也不会和我这么亲了，嘿嘿。再说，我已经很注意了。你不觉得我比莱姆斯和蝙蝠强多了吗？”
西西无奈的叹息，“你就打算和他们比？米兰，我无论如何也不想看你回到小时候那样的状态。你不觉得你最近身体越来越虚弱么？什么原因？会不会是上次去取水神的眼泪，我回来后一直昏迷，没有来得及给你好好的调理一下？照现在这个样子，你再想恢复之前的健康，恐怕又要很长一段时间了。别忙了，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家呆一个礼拜，好不好？把事情交给我处理。”
“你？”米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西西，社会分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某些方面确实聪明过人，但是政治和经济你真的是……没什么天分。让你去处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我保证以后都按时回家，好好吃饭，准时睡觉，好不好？”
西西撅了撅嘴，轻轻的在他肚子上拍了一下。
米兰却夸张的惨叫一声，“这是家庭暴力！我的小公主，别人家老婆管的都没这么严！阿萨！你给我评评理！”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少年，闲闲的拨了几下七弦琴，琴声有几分压抑的担忧，“总算有人管的住你了？我那么劝你都不听。”
西西给米兰拉好衣服，盖上一层丝被。冲阿萨纳西欧斯笑了笑，“阿萨，这些天让你陪着这个任性的家伙，辛苦你了。”
阿萨纳西欧斯轻轻的咬着唇，侧着头，一头长发在肩膀上滑动，美丽不可方物，“他很气人的，看起来很好脾气的人，没想到那么固执。”
“脾气好是休养，固执是本性……”西西笑着用手梳理了一下阿萨的长发。
阿萨纳西欧斯舒服得闭上眼睛，“还是西西好。”
“我啊，”西西好笑的说，“我脾气倔起来，谁都管不了，比米兰难对付多了。”
低头轻吻了一下睡的迷迷糊糊的米兰，西西柔声问，“莫莉说邀请我们晚上去吃饭。你们去不去？”
“我要去！我想死莱姆斯了！”
阿萨纳西欧斯也点了点头。
～～～～～
哈利的听证会顺利结束，免除了他所有的指控，再加上赫敏和罗恩获得了极长的徽章，莫莉想要庆祝一下的心理，很容易理解。
晚餐的气氛很融洽，米兰几乎是一直挂在卢平的肩膀上，简直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西西托着腮，看着大家有说有笑的，听着阿萨的七弦琴声，忍不住开始思念斯内普。这样的聚会，恐怕不会有人邀请他吧？就算邀请他，他也肯定不会来的。不过想到下午他回信说今天都会在办公室，不会“出门儿”，她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他没有危险就好。
哈利看起来好像有些沮丧。西西笑了笑，小家伙，嫉妒自己的好朋友了吧？争强好胜的，你像谁呢？还是像伊万斯吧。詹姆斯·哈利基本上是一个傻乎乎的家伙，除了在伊万斯面前总是很要面子，总得来说不是那种很有欲望的人，这也许就是小天狼星跟他那么亲的原因。神游着，西西不由自主地跟着哈利往楼上走，总觉得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想安慰两句。
几乎是同时，哈利和西西听见客厅里传来哭泣的声音。两个人立即冲了过去。
“有人吗？”哈利问。
没有人回答，但是哭泣声没有停止。两个人两步一级地跑上楼梯，穿过楼梯口，打开客厅的门。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墙边，手里拿着魔杖，身体哭得颤抖，一具尸体躺在月光下满是灰尘的地毯上：居然是罗恩。
西西吃了一惊，刚才还看见罗恩那傻小子在楼下狂吃不止呢。
“卫斯理夫人？”哈利的声音干得嘶哑。
“Ridikkulus！”莫莉呜咽着，用她颤抖的魔杖指着罗恩的尸体。
“砰！”罗恩的尸体变成比尔的，他张着双手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睛张得大大的，莫莉哭得更厉害了。“Ridikkulus！”她哭着说。“砰！”尸体又变成了阿瑟，他的眼镜歪着，血从脸上淌下来。“不！”莫莉呻吟。“不……Ridikkulus！Ridikkulus！Ridikkulus！”弗雷德，乔治，伯希，哈利的尸体依次出现在地板上。
“怎么了？”卢平和米兰跑进客厅，后面紧跟着小天狼星和穆迪。
大家从莫莉看到地板上哈利的尸体，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西西看着莫莉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莫莉，还是我来吧。Ridikkulus！”哈利的尸体顿时变成了一滩血。西西从兜里掏出之前装着米兰用的按摩膏的空瓶子，把血收了进去。装回兜儿里。
“哦……”莫莉努力抑制自己，但是她终于把脸埋在手里，放声大哭起来。
“莫莉，”西西走到她身旁，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莫莉，没事儿了……大家都好好的，那只是个幻形怪。”
“我看到他们死很多次了！”莫莉在西西怀里抽泣，“已经好久了！我一直梦到，一直梦到……”
西西柔声安慰着怀里的莫莉，眼睛越过她的肩膀，和卢平，米兰对视了一下。三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莫莉感情的崩溃，好像把深埋在每一个人心中的恐惧，都暴露了出来。之前的欢声笑语，就像上辈子的事情，显得那么不真实。
“别……别……别告诉阿瑟，”莫莉哽咽着，用袖子拼命擦眼泪，“我……我……不想让他知道，这太傻了……”
卢平递给她一块手帕，她接过来擤了擤鼻涕。
“西西，真对不起，你得怎么想我啊？”莫莉颤抖着说，“一个凤凰社的成员，连一个幻形怪都应付不了……”
“别傻了，”小天狼星说着也走到了她的身边，努力冲她露出一个英俊的笑容。
“我就是太担心了啊，”莫莉说着眼泪又涌出来，“家里有一半人都在凤凰社里，如果大家都活过这次，就真是奇迹了。而且伯希也不理我们了，万一他出了事，我们都不知道，那可怎么办啊？还有万一我和阿瑟都死了，谁来照顾罗恩和姬妮啊？”
“莫莉，不要说了，”卢平坚定地说，“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你知道，我们有了他，所以我们能提前知道伏地魔要做什么。我们已经占据了主动。”
莫莉听到这里情绪似乎稳定了一点儿，颤抖的不再那么厉害了。
“别担心伯希，”小天狼星突然说，“他会回头的。早晚伏地魔会公开现身的，一旦他明目张胆地出来，整个魔法部会跪在地上求我们原谅他们的。到那时候，我可不能确定会不会接收他们的道歉。”他酸溜溜地补充。
“还有，假若你和阿瑟都牺牲了，你以为我们会让这帮小家伙都饿死么？”卢平说着，微微地笑了。
“我可真傻，”莫莉小声说，下意识的用擤过鼻涕的手绢，擦着西西被泪水弄湿了的丝袍。
又继续安慰了半天，莫莉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西西精疲力竭的挽着卢平和米兰的手臂，“莱姆斯，今天先跟我们回去一下，我有事要找邓布利多商量。”
卢平点点头，和米兰同时伸出手，揉了揉西西的头发。
～～～～～
斯内普很是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门口站着的三个人。这么晚了，西西跑过来找他，他都会觉得有些怪异，更何况还有米兰和卢平陪着。更加莫名其妙的是，西西只是匆匆的冲他笑了一下，就一头冲进了洗手间。
看着斯内普挑起的眉头，米兰好心的解释，“我家小公主有点儿洁癖。刚才被莫莉蹭了一身鼻涕眼泪的，现在肯定是跑去换衣服了。”
斯内普侧身让两个人进到办公室里，皱眉问，“出什么事儿了？三更半夜的来霍格沃茨？莫莉为什么哭？据我所知，那边最近不应该有行动。”
米兰非常自来熟的坐到沙发上，揉着心口，“蝙蝠不要紧张。大家都好好的。就是一只幻形怪，变成了死尸的样子，吓到莫莉了。你知道，这种时候，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一点儿小事，就有可能引起群体歇斯底里症。”
斯内普看了看米兰，转身从药品柜里拿了瓶魔药扔给他。米兰一把抓住，想也不想的就倒进嘴里。
卢平很关心的问，“米兰？你不舒服？”
“没有，没有。”米兰笑的很灿烂。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也懒得戳穿他的谎言。
这个时候西西终于穿戴整齐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见米兰手里的瓶子，抢过来闻了闻，“教授，不要再给他吃止疼药了。要不然他老以为自己好的很，一点儿都不配合我的治疗。”
卢平眉头越皱越深，“西西，米兰到底怎么了？！”
其实她也无法得知原音，可是她不会说出来让所有人担心，于是叹了口气，“不用担心，莱姆斯。他就是最近太累了，上次去洛朗的城堡的时候受的伤又一直没有完全养好。只能慢慢调理。教授，我们要找邓布利多去商量些事情，你也一起来吧？”
斯内普嗯了一声，看着米兰。
米兰马上生龙活虎的从沙发上蹦起来，“我们走吧。”
无奈的叹息了一下，西西随着大家一起往邓布利多的校长室走。
邓布利多穿着一身睡袍，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交叉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大家坐吧。柠檬塔？”
米兰立即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西西和卢平婉拒，斯内普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找了把椅子坐下，抬头看着天花板。
西西把“欢蹦乱跳”的米兰按坐在一个扶手椅里，才开口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邓布利多深思的看着西西，“西西，难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动用‘喀戎’，不过这件事情我必须和您商量一下。”西西咬着嘴唇，皱紧了眉头。
“喀戎是什么？传说中的半人马？”卢平奇怪的问。
西西点头，“喀戎是那个上古传说中医药之神的老师。我刚才所说的‘喀戎’是一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医疗组织。它隶属于称为弦的神秘组织，具有也许是世界第一的医疗水平。我和米兰，是弦组织里的重要成员。尤其我更是喀戎的骨干，所以我要是想要动员医疗队里面的一部分成员过来支援，是不成问题的。”
“那不是很好么？”虽然卢平有些吃惊，但是对西西和米兰的神秘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他一言不发的等着西西继续往下说。
西西深呼吸了一下，“弦组织，是从来不会参与任何形式的战争的。隶属于他的喀戎，自然也要遵循这一点。因为喀戎救死扶伤的原则，必然要在战时出动，但前提是，它对战争中无论哪一方，都会一视同仁。”说到这儿，西西忽然感到自己的右手被紧紧地握住，转头，迎上了一双黝黑如深潭的眼睛。
米兰好似事不关己的坐在那儿发呆。
卢平皱眉，低头深思着。
过了半晌，邓布利多终于开口道，“西西，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你让喀戎来帮忙的话，它会给凤凰社和伏地魔提供同样的帮助？”
西西点头，“喀戎只救人，不问被救的是谁。”
“这到真的是大爱啊……”邓布利多点头，“我很欣赏喀戎的这种作法。我没有意见。”说着，冲斯内普微微的笑了笑。
西西松了一口气，“既然您同意了，我就说说一些具体的问题。主要是两件事。喀戎并非是一个常规团体，虽然有频繁的例行集会，但是真正需要的时候，还是要临时征集，这要花一定的时间，并且要征集者有充足的经费，因为喀戎本身是没有经费来源的，也没有义务负担花销。我和米兰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提供所需经费，但是跟据情况，我们不能保证能够一直支持到战争结束。”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钱。“我也有很多私人收藏，虽然和你们比起来不算什么，也还能小补一下。”
西西笑了笑，“您那些宝贝，暂时先留着，就这么卖了，我都有些舍不得。大不了我们将来破产了，您就把它们都给我们。”再一次，西西感到斯内普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有我在，破产不了。”米兰笑道。
西西继续说，“第二件事，我就帮不了忙了。您觉得您能否取得魔法部的认同，让喀戎进驻英格兰呢？虽然其实喀戎是不受任何国家法律束缚的，但是如果魔法部那边不同意，我们也会很为难。我和米兰只能以私人名义参与这场战争，所以在政治上也不能施压。”
米兰点点头，“我们绝对不可能让我们的国家卷入一场典型的英格兰内战。所以我们所有的行动，资金，都必须是以私人名义甚至匿名的。”
“这一点交给我吧。”邓布利多坚定的点头，“如果这样的事情，还要你们两个孩子来操心，我就太愧疚了。谢谢你们，西西，米兰，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
西西和米兰对视了一眼，微笑着说，“校长，我曾经深受您的大恩，这只是我应做的回报。再说，这场未来战争中，有太多太多我们在乎的人了。做这样的事，我们是发自内心的。”
回到家，西西让管家给卢平安排了房间，然后监督着米兰把药按部就班的吃光。阿萨纳西欧斯应米兰的要求，留在的房间里陪着他。
恢复了25岁的模样，换了睡袍，西西走下楼，想要让管家给自己热一杯睡前的牛奶，却意外地发现，斯内普坐在客厅里等着她。刚才斯内普并没有随着他们一起回来，突然到来，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斯内普冲着西西勾了勾嘴角， “我有话对你说。”
管家闻言，鞠了个躬，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斯内普牵起她的手，到窗前的一个双人椅上坐下，伸开双臂，把她轻轻的揽到怀里，一起看着外面的星空。
西西很惊讶。斯内普一向是很少会对她有亲密动作的，甚至牵手都很少。他是不太习惯碰触别人的那种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斯内普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谢谢你。”
西西笑了笑，把头靠在他怀里，“为了喀戎的事？”
斯内普嗯了一声，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心里的话。
西西不得不承认，自己之所以会提出让喀戎参与进来，更多的是因为斯内普，因为知道他对战争双方都有着复杂的感情。无论是哪一方有死伤，他都会难受。自己坚持要喀戎来的一个重要原音就是喀戎对两方都会救助。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儿心思，这个男人居然一下就明白了。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了解我呢？”斯内普喃喃的问。
西西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已经下定决心不再骗他了，所以只好说，“秘密！”
斯内普叹息了一下，轻轻地吻着她柔细的发丝，“谢谢你，西西。”
西西滕的一下坐起来，张大嘴，愣愣的看着斯内普，结结巴巴的说，“教授，你……你叫我什么……”
斯内普脸上，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想象过的柔和表情。他黑曜石一般的漂亮眼睛周围，细细的纹路舒展开来，棱角分明的薄唇划出一个微微的弧度。“西西……”
“教授……”她双手紧张的抓着他长袍的前襟，恍然如梦。
“叫我的名字吧。早该如此了。只是我太懦弱了。总是逃避很多东西。怕伤害你，又怕失去你。”他声音低沉，柔和，平静，诚恳。
“西弗勒斯……”她望着他的眼睛。懦弱，懦弱的又何止是他？
斯内普听到西西的呼唤，不由自主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把她的头压向自己，吻上她柔嫩的嘴唇。
两个人都有些生涩，都在颤抖。小心翼翼的，有种令人心碎的温柔。
三十多载的人生，他并非没有过女人。可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吻另一个人的柔情和欲望。喜欢一个女人和抱一个女人，竟然是如此的天差地别。想要把她揉进怀里，却又敬畏的不敢冲动。天旋地转的，心脏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她抓着他前襟的手，紧握的指节发白。被抽空了混身的力气，她只能攀附着他，好像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根浮木。
他的双臂紧紧的拥着她。
她在他怀里剧烈的喘息。
他的心跳震耳欲聋。
他声音沙哑的说，“心脏再这么跳下去，我会晕倒的。”
西西闻言，无声的笑了。真的没有想到，两个人会有这么一天。虽然他在她心中，比生命更重要，可是她从来没有在头脑中勾画过两个人接吻的镜头。在他们都还在疑惑，在犹豫的时候，这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却出乎两个人意料的发生了。
这一吻，定义了一切。
“西西……”
“恩？”
“你们两个要是真的破产了，我来养你吧？如果我还活着……”
泪水顿时充盈。她再次吻上了他。因为他那句“我来养你吧”，更因为那句“如果我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26:喀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