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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把她扔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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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阳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冷气,偏头一看,见欧阳诗哲竟破天荒地紧紧盯着楼下那弹古筝的女孩不放,他不由地看了看槿言又看了看他,挑眉道,“欧阳,你怎么了?”
“这家茶馆我来过几次,据说那个女孩无论弹古筝还是茶艺都还挺不错的哦。”江阳眼里划过满满的兴致,看到欧阳诗哲的眼神依旧一瞬不瞬的,还以为他看上了那女孩,立刻说道,“如果欧阳你喜欢这种口味的话,我倒是可以去问问...”
难得看到向来不吃人间烟火的欧阳总裁对女人有兴趣了,江阳表现得十分殷勤,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几分钟后,欧阳诗哲忽然猛地霍然起身,一把推开身下的椅子,脸色不善地大步向楼下走去。
江阳有些莫名其妙,他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跟过去,但当眼角看到容之曜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时,他不由地歉意地笑了一下,“容少,我下去看看情况,咱们改日再聚?”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容之曜冲他邪魅一笑,“好说。”
江阳转过身,追着欧阳诗哲的步伐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家虽然也是豪门,但相对于欧阳家和容家来说还是低一个档次的,他跟欧阳诗哲很熟,但跟容之曜就不怎么熟了,今日他邀请欧阳诗哲过来喝茶偏偏又刚好碰上了容之曜。虽然两个天之骄子表面上看起来对彼此客气有礼的,但背后之间庞大的利益冲突可是水火不容的激烈呀,天知道他今日夹在这两大巨头中间有多么难做。
槿言浑然不觉地演奏完一曲后,抱起古筝走下台正要往休息间走去,然而身后却突然感受到一阵冰寒的冷气。
槿言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欧阳诗哲面无表情的俊脸时,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几分,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会这么巧吧,她在这家茶馆兼职了那么久都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少爷,而今日居然撞了个正着!
“少...少爷?”
欧阳诗哲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阴暗的眼神在槿言看来有些可怖。
“不是吧欧阳,她就是你家的佣人?”江阳赶下来,刚好听见槿言称呼欧阳诗哲的那两个字,他激光般的眼睛顿时扫射在槿言身上,不得不说,如果他也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娇俏水灵的小佣人,那真是好极了。
欧阳诗哲看到江阳那恶心的目光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冷冷道,“外套!”
身后的保镖立刻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他。
槿言被迎面扔过来的外套罩了一头一脸,当她把外套扯了下来时,欧阳诗哲已经转身离去了。
那无声的背影仿佛充满了无边的怒意。
槿言根本来不及换衣服,就被几个保镖粗鲁地塞进了少爷的房车,然后车子绝尘而去。
江阳见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扔下了,只好摸了摸鼻子也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二楼处,一个邪气凛然的男人靠在栏杆上,双手抱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划过一丝意味深长。
欧阳诗哲慵懒地坐在一旁,手里正拿着一根雪茄,烟雾氤氲间笼罩得他整张脸变得不太清晰,外表如诗卷般俊雅的男人,此刻却流露出骨子里头的阴鸷,一半天使,一半恶魔。
槿言拘束地坐在一旁,心下忐忑,她能感受到今天的少爷变得十分的陌生和疏离,她眼睛飞快地转着,正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一劫。
欧阳诗哲眼角撇到她身上还披着保镖的外套,眼一冷,伸手一把扯过外套就扔出窗外。
槿言冷不丁地被他这么一举动给惊了一下,不敢出声也不敢反驳,只好安静地坐着。
车内的冷气比较冷,槿言又穿着无袖高开叉的旗袍,不一会手臂和大腿都被冷气吹得冰凉凉的,如果是在平时,槿言只要一开口少爷就会主动把冷气关了的,不过这次她不敢开口了,生怕她一开口就会引来更深一层的冷气.....
“会弹古筝?”好半晌后,欧阳诗哲吐了一口烟,视线扫到她搁置在腿上的古筝,淡淡开口道。
真是好大一个惊喜,他的小女佣乖乖巧巧地在他身边呆了六年,他竟然不知道她还会弹古筝。
冷不丁的声音把槿言惊了一下,她低垂着头,抿了抿嘴,低声应道,“会...”
“练了多久。”
“从...从小就开始练了。”
古筝算是她从小到大碰得最多的乐器,她的母亲就是一位古筝师,她五岁的时候就在母亲的指导下练习弹古筝了。
欧阳诗哲往车窗外弹了弹烟灰,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都会弹什么曲子?”
槿言一手抱着古筝,另一手不安地摩挲了一下手臂,敛着眼眸,“一般古筝名曲都会。”
“弹!”欧阳诗哲没有看她,冷淡地吐出一个字。
槿言惊愕地抬起头看向他,“在...在车上?”
槿言怔了半晌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把古筝放在膝盖上摆正位置,调整了一下姿势后,青葱般的手指一抚琴弦,顿时发出一阵悦耳清脆的声音。
槿言刚开始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坐在少爷身边弹古筝,但心里的紧张终究没有压制住她早已熟稔于心的指法,一曲《渔舟唱晚》几乎是顺手捏来...
灵透醇厚的音色回荡在整个车内,就像一曲天外来音一样,一点点洗涤着凡人心中的种种烦闷。
欧阳诗哲半眯着眼静静地听着,没多久后似乎也沉迷在琴音中,指腹也在膝盖上无意识地随着节奏敲打着。
直到回到庄园,在欧阳诗哲的书房内,没有他的命令,槿言也仍旧不敢停止地弹着古筝,弹了将近几十曲,几乎把她熟悉的曲子都弹了一遍,欧阳诗哲才满意地摆手让她停下。
指尖有些火辣辣的疼,如果不是戴了指套,一双手就要受伤了,槿言一声不吭,攥着手放在膝盖处。
“过来。”欧阳诗哲坐在沙发处,暗沉的目光盯着她,修长的腿交叠着,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槿言站起身,沉默地走过去,可没想到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给扯了过去。
“啊!”槿言惊呼了一声,触不及防间居然跌坐在欧阳诗哲的身上。
从来没有过这般的亲密接触,槿言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吓到了,片刻的愣神后便是激烈的挣扎。
“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欧阳诗哲似乎也被自己下意识这样的举动给诧异到了,感受到软玉在怀,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鼻翼,一时间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槿言今天这身旗袍完美地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再加上她过激的动作,欧阳诗哲的呼吸顿时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眼睛划过暗沉的色彩。
“别动!”他的嗓音低哑,手下攥着她腰肢的劲道忍不住加重。
槿言哪里管他说什么,惊吓过度的她仍旧在拼命地挣扎着,手指不停地抓挠着他的脸以及头发。
“shit!”欧阳诗哲头发一吃痛,终于难忍地一把将她扔在地上!
槿言重重地摔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整个人摔得有些懵了。
欧阳诗哲松了松领带,墨色的眼睛盯着她旗袍交叉处因为摔倒而露出白皙修长的腿,心下涌上一股莫名的火。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欧阳家的佣人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背的?
欧阳诗哲目光阴冷,“谁给你的胆子跑到茶馆里工作的?做我的佣人竟敢一心二用,难道我给你的薪水你不满意?”
“不,不是的!”槿言坐了起来,经过那么一摔她已经恢复冷静了,稳了稳气息,她小声地解释道,“对不起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
欧阳诗哲看着她的眼神微冷,“我给你机会解释,若是结果令我不满意....”
槿言打了个冷颤,把心里早就想好的理由如实说出来,“少爷可能不清楚,我家境不怎么好,有个残疾的弟弟一直寄居在大伯家,无论是生活费还是医疗费,都需要我去努力,所以....”
“所以你就去茶馆兼职?”
槿言忐忑地点了点头。
“在那里做了多久?”
“三...四个月。”槿言看到欧阳诗哲紧皱着眉头,连忙解释道,“不是每天都去的,只是隔三差五有空才过去一趟的,庄园里我该干的事也没有因此而落下过。”
欧阳诗哲在听了她的解释后,沉默了好一会才渐渐地收敛起脸上的戾气,但眉头依旧是皱着不松,不知是因为她瞒着他出去抛头露面,还是他竟不知道她还会弹古筝的缘故,心头总有股郁气没有散开。
此时见槿言还坐在地上,他这才站了起来上前伸手拉起她,语气柔和了不少,“家里有困难为何不跟我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