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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十年洛殇,闲王久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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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锦阡被萧芸逸拽到了她的房间,是一个很素净的房间,没有什么像皇宫里面的那些贵妃一样华贵的装饰,当看起来却有一种让人心里面安宁的感觉。萧芸逸拿出一个木头做的一个精致的小食盒,里面放着一个小碟子,放着几块太师糕。
“给你吃,算是我对你的赔罪。”萧芸逸把太师糕拿出来递到齐锦阡的面前,“这可是我娘亲手做的,今天才刚刚送过来。可好吃的。”
齐锦阡拿出一块,尝了一口,软软的,甜甜的,入口即化,也不腻味,“你娘手艺不错。你爹定是一个有口福的人。”
“哈哈哈哈,当然。”萧芸逸大笑,在齐锦阡的面前反倒是没有像从前那般怕生了。齐锦阡没有说什么,吃完了糕点,就别了萧芸逸,回了自己的院子。
原本以为之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毕竟都住在一个府衙上。萧芸逸也并没有多想这个今天出现的少年,只知道是一个怕虫子胆小却又不肯露怯的小皇子。
却不知那齐锦阡连夜被护卫护着回了苏州。至此之后,萧芸逸也再没有在吴王府看见那个书生气的少年。齐锦阡也再也没有看见那个蹲在地上巴拉着泥土的青衣少女。
八年。
房间里面充斥着一股子紫檀的香气外加浓重的苦药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人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感。香炉中冒出几缕青烟,床边还摆着一碗,冒着热气,颜色黑黑的浓药。
吴久凌闭着眼睛,一只手撑在靠枕之上。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右手指尖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脸上是一副病态的白,薄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总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主子,该喝药了。这药都快要凉了。您快喝了吧,否则夫人就要担心了。”身边的小厮洛寒看着躺在床塌上的主子,眼里面流露出来的是浓重的惋惜,他最受不了他们家主子这样子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了。着急的说了句。然后从桌上端来那一碗苦药放在他的面前,药的味道就这样子,直冲着吴久凌的鼻子,吴久凌没有回话,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那细长的睫毛有着微微的颤动,手还停留在那白玉扳指上,眼睛也不去看着端着药的小厮。
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指环。半顷,说“这些药都喝了十几年了,也不见有什么好转,倒是药越来越苦,喝着它又有什么用呢?”吴久凌说了句,但还是拿起桌上的药碗,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他自然是知道,他不喝药,不仅是洛寒要被老夫人责罚,老夫人也会因为担心自己而累坏了身子。
苦涩的味道在嘴中蔓延,蔓延到舌根,刺激着身上所有的感觉。“这味道,终究还是苦了些。”吴久凌转过身,平躺在床塌上。看着床顶的染漆的檀木。
“那奴才改天告诉医师一声,若是可以,多加些甘草。这样子主子尝起来就不会那么苦了。”洛寒端起药碗,将药送出去。“奴才就先退下了。”
吴久凌出生世家,老来得子,是吴王功府唯一的嫡传男嗣,但奈何八字太薄,自出生便被太医说是早夭。其母为其日夜祈福,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许是这份诚意感动了上天,每天靠着那些名贵药物,白白捱到了19岁。但医师也说过过不了25岁的大关,终究年年都像是过死关,靠着药物吊着,也是一种生来的折磨。
寂静无声………
“我想出去走走。”
“轻尘,你往左偏些。”吴梓丞好像没有听见云轻尘的要求一般,右手拿着画笔,左手向左边摆摆,示意轻尘 。看见云轻尘没有反应,知道她的心里面已经有点不快了。
“你画画,只知道让我往左移,让我往右移的。但又不看我你到底是怎么画的。”云轻尘不傻,这个吴少做画时分明就没有看自己,又怎么能够画出来自己呢。
吴梓丞也不能恼,也不回话,看看画,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云轻尘笑笑。
吴梓丞一脸笑意,但却不见他在纸上作画。轻尘气恼,“不画,让我坐在这里干甚!”
吴梓丞看着画,“只是觉得,在纸张上画你,终是没有看你来得赏心悦目。”吴梓丞将笔放下,砚台里面的墨汁还充裕,散发出一股子墨香味儿。看着云轻尘“终究还是我的轻尘美些。”
云轻尘的脸上微红。视线也从吴梓丞的身上离开。
“什么你的,你胡说些什么!”云轻尘作势要打他,吴梓丞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轻尘,你可千万不能打我,要是打坏了我可没有关系,要是你的手疼就不好了。”吴梓丞坏笑,“更何况你要是把我打坏了,谁陪你说话,谁给你作画。”
吴梓丞随机回到书案旁边,在宣纸上又填了几笔,原先在宣纸上草草被画出来的轮廓。现在渐渐能够化出了人形,不出片刻,一张自画像做完了。
吴梓丞捧着画,快步走到云轻尘身边,把画递给云轻尘。
云轻尘看了看画,又抬头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吴梓丞。
“你明明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看过我。怎么就能画成这幅模样了?”云轻尘问,单从这画风上面来看,她还是十分佩服吴梓丞的,一个大家少爷竟然能把画画练成这样子,看来小时候是没有少下苦功夫。
“轻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画的不错,我也是这样子觉得的,你说我要是以后没钱了,靠着我这一双手,靠着我这一支笔,给人家画画,你说是不是也能养得起我们两个。”吴梓丞靠近了云轻尘一点,但却被她不留痕迹的躲了过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云轻尘试图打破现在两人之间的这种小暧昧,如果是现代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来这已经月余,她也已经接受这里是古代的事实,而且自己可能回不去的事实。这可是古代男女三岁设防,七岁大防的时代,她可不愿意因为这些小细节,害得自己以后……
“因为我早已把你的容貌刻在了我的心里面。就算是不看你,我也能清晰地描绘出你的样子。你的一颦一笑你的眉目。”吴梓丞语气淡淡的,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笑容也有一种独特的诱惑。
在这江南水乡已经呆了月余,倒是没有生出想家的情绪来,许是有他陪着罢了,可能更大的原因是自己已经确定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
云轻尘不知道自己在此之前到底是谁,父母是谁,但她潜意识里面却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这种潜意识直到现在还一直存留着。一醒来,面前就是吴梓丞,一个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的人,让人看见就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温暖。他问自己,叫什么名字,问自己,来自哪里。她说了个名字,这名字是她上辈子在现代时用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可没有少被同班同学嘲笑过。毕竟这个名字在古代,一听就是一个绝世大美人的名字,而且还是那种庸而不俗的主,在现代完全就是一个中二病非主流。至于哪里,她摇头,她总不能跟他说是大上海吧。至于这具身体一开始是谁?她也确实不知道,自然也是不可能知道这身体的名字,这具身体来自于哪里?
云轻尘虽然已经与吴梓丞相处月余,但却还不到相知。只知吴梓丞出生富贵,但家中藏书不多,估计不是书香世家,也就是商贾之户,但却是那种商业龙头老大的感觉。生的好些罢了,至于他到底是做些什么的,却还是不得知。
“吴少一直陪着轻尘,难不成就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吗?”吴梓丞收起画卷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正对上云轻尘的视线,明明那么深情的话,却没有打动她。吴梓丞不经伤神了一下,“轻尘不觉得叫我吴少太淡薄了些吗?要不然换个称喂。”云轻尘知道吴梓丞不喜欢自己问他这样的问题,也不喜欢自己叫得这么冷淡,便笑笑,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吴少挺好。把你这个人还称的飘逸一点。”吴梓丞不语。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听到后半句之后又笑了笑。
“若是轻尘觉得好,那便是好。”吴梓丞看着画,不再去看云轻尘。“轻尘要不要再来看看画。”吴梓丞没抬头,静静的等着云轻尘的答复,“出自吴少的手,自然也是极好的。”轻尘坐在栏杆那边的石凳上,背过身去看着远处的桃花。
满眼都是那桃林,桃花从枝头飘落,顺着风飘到地上,融进泥土之中,看着这片美景,因而遍没有注意到身后人那灼热的视线。
吴梓丞又摊开来了一张宣纸,在上面画了一些其他的。
云轻尘接过吴梓丞手中的画卷,画上没有她,却是画了几株桃树。这桃花虽然只是粗略地勾勒几笔,但是却还是极富有韵味。
“还以为你又要画我呢,为什么画了叫桃花?”云轻尘指着画卷。
“画再好,画的还是你,而你不就在这儿嘛,还需要画什么?我看你,难道还需要看画吗?而且我看见你丫一直看着那桃树,觉得你应该心中喜欢吧,就画了这些。”
“现在就是桃花开放的季节,开的好,我就看看。”
“若是轻尘喜欢桃树,不如就吩咐下人移几盆去你院中吧。你也别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做,否则的话,要下人干什么。”吴梓丞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云轻尘的手边。“手心,太凉了。热茶,捂捂。要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小下人。”
刚听见这话时,云轻尘就笑了笑随即点点头。心却好像被撞击过了一般。“桃树还是就栽在这里吧。看着这样子的景象挺美的,没有必要将这样的景象牢牢的圈箍在怀里呢。”云轻尘看着吴梓丞,四目相对。“好。”轻尘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