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约会的法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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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起床了，早饭要凉了。」
山本坐在床边轻声呼唤着还在熟睡的男人。男人动了动睫毛，还是没醒过来。山本一手撑在他枕边，俯下身给了他一个深吻。
昨晚拜那一记重击所赐，最终也没能和云雀进行到最后，明明是期待了许久的重逢，在脑子里设定过这样那样的场景，结果只能抱着爱人空想。现实还真是残酷。
山本喜欢看云雀迷糊的睡脸，云雀对于睡眠的痴迷可能仅亚于对家乡并盛。知道这样把人弄醒后果严重，但是好不容易重聚，他想多听听云雀可爱的声音。
「云雀，起床了。」
山本又在云雀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喃喃叫道。
云雀皱紧了眉头，终于在清晨的光线下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山本的脸，云雀突然张口朝他下巴咬去。
「啊！好痛！云雀！早饭不在这里！」
云雀好像渐渐清醒过来，放开了山本。山本将他拉起身来面对自己，笑着送出新一天的问候。
「早安！」
「今天有安排吗？」
云雀直截了当的询问。
「没有呐。怎么？约会？啊，我算算看，我们有多久没正式约会了……一，二，啊，至少有三个月了吧，云雀不在，好寂寞啊……」
山本一边掰着手指计数，一边自言自语的叨念着，发现云雀并没否认，于是好奇的转头盯着云雀还残留着睡意的脸。云雀可从未主动向他提出过约会的邀请，这点自信山本还是有的。可是，云雀没否定自己刚才的玩笑，那就是说……
「你要是有事也无所谓。」
山本看着云雀好像看得见恶作剧似的笑脸，也扯出一个了解的笑容。伸手拨乱了那一头柔软的黑发。然后起身给了他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不管做什么，总得先吃饱肚子才行吧。」
*
十月下旬，充满意式风情的街道，虽然不时有人在打理，但石板路上还是铺上了一层落叶，那颜色好像孩子大胆的涂鸦，浓重的绿中大片侵染着锈渍一样的猩红。图景固然赏心悦目，只是看在悲观主义者的眼中说不定又是一副凄凉的情境。而此刻把落叶踩得吱呀作响的两个男人，大概不会被归到此类。
只见高个的男人身着简单的休闲外套牛仔裤，一路笑逐颜开的给身边的人讲着什么有趣的事，有说有笑让人也想偷听一下他们的谈话，感染一下那乐趣。可奇怪的是，他身边的听众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那些好笑的事并不是说给他听的，只是无线电广播一样的背景噪音而已。唯有在高个男人说完一段的间隙，眼神转离开他身上时，他才会有意无意的用眼角瞄瞄男人，露出些不易被察觉的笑意。一身严谨的正装也和身边随意穿搭的男人形成对比，但是除了两人以外大概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衣装正是身边貌似不注重仪表的男人为他准备的，这习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了两人无需言说的默契。
「……所以啊，小鬼说下次有机会也要带上云雀，真的非常有趣呐。」
「……」
「嗯？」
「所以你是来当说客？」
山本武暗自叫苦。小鬼，我早说过不要让我做这种事，云雀在读懂他这方面天赋异禀简直像有超能力，不管他啰嗦一大堆有的没的，云雀总是能瞬间抓住重点，这种一针见血的直率山本已经再熟悉不过。
「死心吧，我没有兴趣。」
「嗯，我猜的到啦。不用放在心上，呐，云雀～」
山本就像他说的那样好像真的没抱有期待，所以也不失望难过，大力伸个懒腰，顺其自然的转换话题。
「出来散心偶尔也在外面吃个饭吧，我听说附近开了一家日本料理，说不定有你喜欢的。」
「……汉堡。」
「汉堡？」
「嗯，想吃。」
「啊，那我想到了一家，那里一定有你喜欢的口味。啊，不过……」
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山本犹豫着怎么开口。
「怎么了？」
云雀见山本一会兴高采烈一会一筹莫展的表情变化，好像也受了影响一样，轻轻皱眉打破了刚才的一脸平静。
「啊，没什么。云雀把今天安心的交给我就好了。」
山本好像并没发现刚才云雀的神色异样，信心满满的做了决定。
*
就算是有山本信誓旦旦的保证，云雀也确信自己应该是受骗了。
云雀万万没想到山本会带他来人流如注的体育馆，而且今天好像还在进行重大赛事，人山人海快要让人窒息。云雀暗暗想着这家伙不长记性这一点真是可恨到让人想咬杀。他才几个月不见自己就已经忘了他是极度厌恶人群的了吗？会相信他跟他来这种地方的自己也是个笨蛋。
「我回去了。」
说着转身就走，为了不让自己当众咬杀了这个笨男人。
「云雀，都已经来了，不去尝尝那家餐厅的汉堡可是会后悔的。那家店可是全地区最有名的，好多足球明星和球迷都慕名而来呢。我们就去试一次，呐。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再走也不迟啊。」
「你堕落的还真是快，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足球迷。连这种事都这么清楚。」
云雀一边挣脱山本缠人的手，一边故意没好气的言语回击。
「详细的一会再解释啦，不去占座位的话，可要排好长时间的队了。」
明明可以轻易摆脱的手，却让云雀陷入苦战，看着一脸期待的山本的脸，云雀总是有种不忍拒绝的冲动。如果像刚才那样，山本不刻意执着的事还好，自己也能拒绝的干脆坦然，可山本总是在这种稀奇古怪的小事上特别执拗，或许是摸清了自己不会在这种程度的事上执意抵触，所以久而久之，云雀发现自己竟然在很多原本不会接受的事上做出了让步。
一边咬牙瞪向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混蛋，云雀缓缓吐出自己每每必用的经典招式。
「没有下次了。」
「嗯！嗯！云雀一定不会后悔的。快去找座位吧～」
美滋滋的享受着又一次胜利战果的山本，不知是不是怕被汹涌的人群挤散，一把拉住云雀，朝那更加热闹的方向走去。
*
「……总之就是这样。」
靠窗一角的情侣坐席，已经点好单回到座位等待的山本，悠闲的讲述了之前被友人邀请来看球赛的经过，那次同行的还有笹川了平。
山本十分热爱棒球，但同时对其他运动也能玩的上手，所以在喜欢足球的友人眼中也是个可以分享足球乐趣的伙伴。而了平完全是出于好奇，他对拳击以外的运动虽也没有排斥，但却总是搞不清规则，所以几个人凑在一起也不会只是聊些喜欢哪支球队或讨论战术踢法这类相对专业的话题，反倒开始聊起了球员教练们的八卦。比起山本半桶水的意大利语，了平更是只能意会的类型，但是两人却也是最不避讳和人打交道的类型。所以只要有感兴趣的邀约，山本就时常会和了平聚在一起。
上次他们在这家餐厅用餐，了平突然对店里的一款汉堡大发感慨，说是好像家乡的味道。听了他的话，山本突然想到难道是并中常能买到的那种面包。于是也好奇的尝了下，原来真的有点像。刚才听到云雀想吃汉堡，不知不觉就把这些事串联起来，甚至想起了之前好像有印象见过云雀在学校里拿着那个面包。想着云雀是喜欢这个味道的吧，于是就带着本人来尝试了。不过事先没有说明是在这么热闹的地方，也是不想让云雀还没尝试就打了退堂鼓。
心里的小算盘也毫不掩饰的全盘托出，云雀只觉得又一阵脱力。单手托腮静静听着山本刚才承诺过的合理解释。说来也奇怪，云雀觉得山本不仅拥有能让人冷静的气质，而且在听着他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嘈杂好像也都能归于寂静，他总能用那悠哉悠哉的态度营造出一处安静的所在，尽管云雀知道这能力并不是为了讨好自己，却还是在心里某处觉得有些安心。
「哇哦！就只聊了喜欢的汉堡店啊。一群弱虫聚在一起就只谈论这么幼稚的问题还真是让人感动。」
「噗——」
一口咖啡差点呛到自己，山本心虚的抬眼正看到云雀恶作剧得逞似的微笑看着自己。他不是知道些什么吧，虽然山本总是为联络不到云雀而苦恼，但山本却有种错觉，觉得就算远隔万里，云雀也还是能知道自己的情况。
……这怎么可能，摇头甩掉这种无聊的假设，山本整理好坐姿。心想自己点的餐也该好了，起身准备去吧台领餐的时候，电话却不识时务的响了。山本一面朝吧台走去，一面接起电话。没注意到背后云雀投来若有所思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约会的法则
